“啪啪啪……”東方白拍了拍手，贊嘆的說道，“果然……還是該說不愧是你么？居然一眼就能找出秘密來，實在是叫人驚訝。”

“驚訝？我可不認為，俗套才是我想說的！”楚風不屑一顧的說道。其實他也非常驚訝，若不是他看出別有洞天，說不得就已經被剛才那巧妙的障眼法欺騙過去。

東方白不可置否的說道，“俗套是不可否認的，但是落于俗套的人從來都是很多的，即使他們也明白俗套，還是心甘情愿的飛進來，就如飛蛾撲火，乃是本能的！”

“話雖如此，但我是俗人么？”楚兄輕笑道。

東方白搖搖頭道，“沒有試過，我怎會知道？”

“我還以為你是唯一的知己呢？”楚風訕笑帶。

東方白冷笑道，“知己？我可一點也不了解你？你的性格，你的行為，你的目的，我什么都看不出，也沒辦法預測出來！”

“看來我還是挺能偽裝的嘛！只是終究逃不過教主慧眼！”楚風悠悠一嘆，訕笑說道。

東方白不可置否的搖了搖頭，目光落下密道上，不解的問道，“怎么忽然停下腳步，你來黑木崖不就是為了這些？看你似乎要離開，定然是想準備作為臨別禮物！”

“禮物，若是禮物也是……”楚風搖頭一笑道。

東方白目光微閃，急忙追問道，“會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但是……算了，既然是臨別贈禮，我也該好好笑納才是！”楚風欲言又止，看著密洞一笑，大步流星的走去。

東方白輕輕一笑道，“你還真是翻臉如翻書！”

“只是比較跳脫！”楚風不置可否的回答道。

密道乃是一個筆直朝下，到了中間位置之后，開始曲曲折折朝上，不斷挺近的奇怪布局。楚風心中非常疑惑，只是東方白不肯言明，他也就沉默著，順其自然。

只是令人意外的是，通道的盡頭并非是想象之中的密庫，而是一座雅致的幽靜小院，綠樹紅花，四季如春，品相倒不俗。

“這是我的居舍！若是沒有指引，即使你發覺密道，也休想到達想到的位置。若非是我帶你去密庫，你連這居舍也不可能找到！”東方白看著楚風，輕輕一笑說道。

楚風悠悠一嘆道，“果然是我小瞧了你們啊！”

“我們……還有誰？”東方白聽出楚風話中有話，不禁開口詢問。臉上也是好奇不已。

楚風看了看冒著熱氣的茶具，心中哪里不知自己行蹤暴露，東方白一開始就在等自己，連到達此處，怕也是她故意引導。

“此處有差，咱們不如坐下再說！”楚風也不客氣，來到涼亭之中，大大咧咧坐下。

東方白搖了搖頭道，“說什么，無話可說！”

“若是有意，無話不談！”楚風笑語盈盈的說道。

接下來兩人不知是不是默契，不約而同的談論起武學來。雖然在世人眼中，武夫必是粗俗鄙夷的，武功也是如此。尤其是宋代最甚，雖然如今已經是明代時期，但是有意無意間，民間共識依舊如此！

其實粗俗鄙夷是有的，但是這些只是淺顯的表象而已，武功可不能完全代表武學二字，對于修行粗淺功夫，連內力都摸不到三角色而言，武功只是打磨筋骨，爭強好勝的工具，自然會表現得如此。

但是到了楚風和東方白這個階段，強健體魄的基礎雖然不可能落下，但是更多的精力卻是專注天地自然，智慧世間學問。

正所謂道法自然，到達一定境界，真氣會化為自然的力量，而為了駕馭這份力量，超然的心性，還有學問就是必須條件。

這可不是三流武功，只要肯下功夫就能有所收獲，只需四肢發達即可。武學是一門學問，乃是探索武道，不可或缺的。

楚風和東方白說的很多很廣，釋儒道皆有涉獵，當然和諧是探討武學，各自修行經驗。兩人一身所學，雖然是南轅北轍，但是武學一道皆是煉精化氣，無論何種玄妙之術，只要修煉真氣都是如此！

漸漸天明，天際冒出一抹魚白。楚風和東方白似乎有所預感，在第一束陽光冒出的前一刻，都不約而同的停下各自話題。

雖然兩人并沒有明說，但是單純的見解交流，楚風依舊收獲良多。本來他就不是一個循規蹈矩而來的武者，雖然資本非常雄厚，但是到達如今地步，卻總是少了什么似的，即使以各種武功秘籍充實自己，但依舊遇到瓶頸，難以更進一步。

在獲得東方白的見解之后，他才發現自己原來已經錯了。突破先天境界，武功只能作為參考，紫霞神功也好，葵花寶典也好，都不能讓人到達先天。即使是九陰真經之流，也是不可能。因為直至先天的武功，僅理論上，都不可能存在！

先天境界乃是一個非人，超越極限的存在。

在達到這個之前，精氣神都需要到達一個難以想象的地步，所謂驚天地，泣鬼神，也就是如此。要想在這個駕馭天地之力，本身是不可能的，而先天就是奇跡！

可遇不可求，東方白天縱奇才，十年來即使一直都在進步，但是那個境界依舊遙遙無期，即使她能感到彌漫在天地之間的能量，甚至能少量利用，但是也無可奈何，不要說操縱，就連共鳴都做不到。

“奇跡是嗎？原來如此，我一直都求錯了地方。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我所欠缺的就是自己的道，辟邪劍譜也好，華山劍法也好，即使能夠使出劍意又如何，不過是別人的東西。自己自創武功又如何，在沒有貫徹自己的意志前，自己的和先人的都沒有區別！只是一個是摸索，一個是依葫畫瓢！”楚風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息，臉上帶著淡淡的苦笑。

東方白冷發現道，“每個人的理解都存在差異，我想要什么很清楚。只是我一直都無法更近一步，我明白我的心定然差了什么？只是就連我也不知道，差了什么！”

楚風淡淡一笑道，“圓滿的心！我們都是肉體凡胎，唯一不同的是精神。也就是心。內力雖來自于身體，但卻是由心而起。”

“圓滿的心？你存在，我的心還難過圓滿嗎？”東方白神色復雜的看著楚風，悠悠一嘆。

楚風站起身來道，“我也是，我什么都想得到，可是有很害怕，我得到之后怎么辦？我什么都帶不走，無意義的東西總在拖累我，即使已經明白，依舊無法擺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