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薰兒如同一個小精靈,踩著優雅的步子來到了蕭炎身邊,小腦袋轉了轉,沒有見到唐風的身影,不禁有些疑惑。
“蕭炎哥哥,唐公子呢,薰兒還想再感謝感謝他呢。”
蕭炎舔了舔有些發乾的嘴脣,眼裡閃爍著嚮往的光芒,輕聲道:“唐兄走了。”
“走了?”
“嗯,去了一個無法想象的地方。”
……
主世界,星光點點,冷風呼嘯在天地間呼嘯,颳起一陣陣刺骨的寒意。
從鬥破世界迴歸的唐風睜開了眸子,三日過去,想來醫治唐啓所需的藥材也已備好,現在應該醫治唐啓了。
穿過走廊,步入早就安排妥當的石室,唐天南、唐疏影以及唐啓卻已是悉數到齊。
“兄長。”
唐啓沒有穿盔甲,換上了一身青色衣衫,本就清秀的臉龐愈發顯露出幾分書卷氣來。
只不過,此刻這個涼荒癡兒卻是翻滾起淚花,一把抱住了唐風。
“哥在呢。”
唐風輕輕拍打著唐啓的背,安撫唐啓的情緒。
隨後,他看向腰背微微佝僂的唐天南,和聲道:“爹,開始吧。”
唐天南點了點頭,他知道唐風的性子,沒有十分的把握,絕不可能開口醫治他最疼愛的親弟弟。
儲物錦囊被打開,濃郁的藥香頓時充滿了整間石室。
“小啓,忍一下。”
唐風示意唐啓盤膝坐下,之後一百零八根銀針盡數扎進了唐啓體內,妙手回春異能瞬間運轉到了極致。
當。
一口人高的丹爐出現,這是他從特米爾拍賣場得來的,此刻用來熬煉寶藥。
一株又一株靈草被扔進爐中,爐內精氣蓬勃。
“起!”
唐風低聲一喝,那朵血色蓮花化作光雨,藥性在一瞬間被提煉了出來,融進了藥液之中。
並且,隨著唐風的一聲起,火紅的丹爐也是劇烈一震,一朵朵血色蓮花突兀出現。
血海種血蓮!
唐風右手掌散發熾盛的光芒,那是妙手回春異能超負荷運轉的體現,唐啓的頑疾超乎了預料。
轟隆隆。
就在這時,涼荒王府上空烏雲翻滾,血色雷霆閃過一道又一道,隨時都會劈落下來。
“咦,這景象有些古怪啊。”
湖心閣青金殿中,一位邋遢老頭眉頭緊皺。
涼荒王府其餘的能人異士也是心驚不已,半空中的景象太詭異了,那血色雷霆若是劈打下來,源境高手都只能慘死。
“難道小啓真的是遭天妒?”
唐天南緊緊地握住了腰間的刀柄,手背青筋暴突,石室頂部有黑色漩渦,血色雷霆若隱若現。
“就算真是天妒又如何,我想救我弟弟,那就誰也攔不了!”
唐風眼中出現血絲,超負荷運轉異能對他身體而言是一種難以承受的負擔,但他不可能就此放棄。
說著,他瘋狂的將體內靈力注入一株株血色蓮花中,要治好唐啓的癡傻之癥。
轟。
一聲炸響,石室牆壁出現裂紋,但黑色漩渦與血色雷霆卻是消失了,同時外界也恢復了正常。
“好、好了?”
唐疏影驚喜交加,因爲看到唐啓睜開了眸子。
此前,唐啓眸子有些混沌,沒有半點靈氣,但現在不一樣了,黑白分明,充滿了這個年紀該有的活力。
唐啓臉上也露出欣喜的表情,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有說出,笑意在一瞬間凝固。
見狀,唐風心裡也升起不好的預感,眸子在剎那間冷了下來。
唐啓恢復了靈智,但同時失去了開口說話的能力。
“系統,怎麼會這樣?”
唐風不能接受這個結果,以爲是系統給出的藥方有副作用。
然而,系統給出瞭解釋,藥方沒有問題,之所以如此乃是因爲不知名原因,系統現在等級過低無法探明具體情況。
“爲何會如此,真的是天妒嗎?”唐風心中一片冰寒。
唐疏影與唐天南也是眼神一黯,命運似乎格外喜歡捉弄唐啓,就是不願給唐啓一個圓滿的身體。
……
涼荒城中,到了這樣的時節,風雪漫天乃是常態,一座格調優雅的府邸便因此覆蓋了厚厚的積雪,其中一位黑衣男子若有所思地看著空中,眉頭擰成了川字型。
徐天問!
半晌過後,這個在涼荒威嚴僅此於涼荒王唐天南的男子,忽地嘆了一聲,將心中有關血色雷霆的思緒給按了下去。
整理了一下衣冠,他一步邁出,只留下一道殘影,真正的身形卻已是到了一個微微有些破落的府邸。
“徐將軍真是讓人好等。”
叢生的荒草之間,一位頭戴黑色斗笠的標緻身影跪坐在桌案邊,正在以細膩的烹酒。
徐天問深深地看了一眼這個嗓音很是好聽的女子,一言不發。
“徐將軍,嚐嚐我們國家的酒麼?”
女子望向徐天問,盈盈一笑。
徐天問臉色不變,一步踏出,狂風頓起,猛然吹向那女子,要將那黑紗給掀開。
然而,女子並未有多餘的動作,只是扔了一根柴到火堆中。
於是,同樣有一股燥熱的風從火堆中發起,衝撞向徐天問掀起的狂風。
轟。
一聲悶響,荒草被勁風攔腰斬斷,那女子終究是沒有露出真容。
徐天問冷哼了一聲,來到桌案旁邊,道:“你信中的聯盟是什麼意思?”
女子咯咯一笑,用發音有些古怪的語言說道:
“就如信中所說,血與亂將起,大動亂將要橫掃人世間,沒有任何一個大勢力能夠單獨抵擋,唯有聯盟方可爭取一線生機。”
徐天問說道:“我只是涼荒的一個將軍,你應該去找我義父。”
女子提起酒壺,將徐天問的酒杯倒滿,道:“徐將軍無需試探,我們國家看上的是將軍,而非涼荒。”
“當然,將軍若是想要掌控涼荒,我們國家也會出手相助。”
徐天問默然不語。
“徐將軍,你這樣的天縱之才,註定要登臨世間最絕巔,怎麼能埋沒在這涼荒中呢?”
“只要你去到我們國家,定然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比在這兒當個窩囊將軍,不是要好得多嗎?”
徐天問依舊緘默無聲。
女子也不再說話了,只是繼續烹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