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可破嗎?這又是把我大秦咸陽城的誅神大陣和當年天魔宮號稱天下至強陣法的塊壘大陣置于何地呢?”
嬴不凡輕笑了一聲,在嘴里喃喃自語了一句之后,他體內那股如同汪洋大海一般浩瀚的功力突然開始如同爆發式一般地涌動了起來。
與此同時,一股仿佛能夠席卷了整個天地的吸力也從這位大秦親王的體內爆發開來,無窮無盡的天地靈氣以及戰場上彌漫著的諸多血煞之氣都被其匯集到了身邊,然后化為了一縷縷縈繞在周身附近的璀璨的刀光。
嗡!嗡!嗡!
隨著一縷又一縷的璀璨刀光不斷注入這位大秦親王腰間的那柄平天刀中,一道又一道響徹天地的刀鳴之音隨之傳出,每一道都無比精準地傳入了城墻上的那些大明士兵的耳中,甚至還有不少守城的明軍因此七竅流血而死,變為了地上無數具的尸體之一。
“弓弩手,投石機,給我瞄準了天上那個人打,誰要是能夠把他給我打下來,無論是黃金萬兩,還是封侯拜將都任他選”
戚繼光雖然并不認為眼前這位鎮國武成王能憑借一己之力破掉這座守城大陣,但他認為任由這位武成王繼續蓄勢下去并不是什么好事情,所以當下就下達了這樣的一條命令。
轟隆??!
這條命令下達了沒多久,數以萬計的弓箭以及燃著火焰的石塊便如同狂風暴雨一般從應天城上射了出去,目標直指那個屹立在虛空之上的大秦鎮國武成王。
嬴不凡那一雙深邃如同星辰般的雙眸在這一刻也透出了無盡的神光,腰間掛著的那把平天刀上逸散而出的刀氣光芒也越來越甚,仿佛就像是逐漸化成了一片璀璨的銀色汪洋一般,要將整個天地都淹沒在其中。
唰!
嬴不凡握在刀柄上的手掌緩緩抬起,那柄長達三尺九寸的絕世神刀也其被一寸一寸地拔出,恐怖的刀意和無盡的刀氣都開始緩緩凝聚在了這把刀的刀鋒之上,一道璀璨到足以驚艷整個天地的刀光也隨之緩緩在刀鋒上成型。
“無人可破的是吧?那本王今天就破給你看!”
隨著一道清亮而又無比霸道的話音聲響徹天地,這位大秦親王手中的那把絕世神刀被徹底拔出,那隨之逸散而出的刀光直接將四方城墻上一排又一排明軍士兵都斬成了飛灰。
在神刀出鞘的那一瞬間,不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周邊的所有弓箭和石塊便被直接斬成了粉碎,就連那么一絲飛灰都沒有剩下。
緊接著,嬴不凡的身形隨之沖天而起,巨大而又璀璨的刀光仿佛連天接地一般,就連頭頂上的那片天空都隨之突然變得昏暗了起來。
咔嚓!
彌漫在上空中的云層被直接被開,那片蔚藍色的天空就像是突然被人一刀劈出了一條略顯虛無的裂痕一樣。
隨著嬴不凡的這一刀落下,整片戰場、整座應天城,甚至包括整片天地都隨之震蕩了起來,就仿佛整片天地都被劈開了一樣。
轟??!轟隆!
如悶雷般的巨響之音在空中接連不斷地響起,一陣陣就像是有什么東西突然坍塌的聲音也隨之不斷地傳出。
當那被激揚而起,幾乎可以說是籠罩了周邊一切的煙霧緩緩散去之后,正在攻城的秦人臉上幾乎都頓時露出了狂喜之意,就連一直呆在后方運籌帷幄的韓信臉上也露出了一種如釋負重一般的笑容。
而守城的大明軍隊中卻是流露出了一種近乎絕望般的氣氛,哪怕是他們的主帥,大明第一戰將戚繼光此刻臉龐上的神色看起來也是頗為苦澀,同樣也透出了些許絕望之意。
雙方之所以會有如此之大的情緒落差,是因為在這位大秦親王揮出了這如同滅世般的一刀之后,這座應天城的守城大陣宣告破碎,一道又一道的符文紋路化為了漫天飛舞的石灰,同時還有一整面城墻在這一刀之下幾乎被劈成了兩半,露出了一個足夠秦軍進城的大窟窿。
明軍人數和戰斗力遠遜色于大秦的軍隊,他們之所以能夠堅守這么長時間不過也就是靠著那座大陣和守城的優勢。
而眼下大陣被破,城墻上更是被打出了一個短時間內根本無法被修補的巨大窟窿,原本有著的兩種優勢直接蕩然無存了。
在這種情況之下,大部分的明軍都陷入了絕望的情緒,甚至有不少人都直接放下了武器,向對面的秦兵表示投降,畢竟這天下并不是每一個人都有以身殉國的決心的。
“呼!”
而嬴不凡此刻身形已經重新落回了高臺上的太師椅上,腰間的長刀也已經回鞘,在輕吐了一口濁氣之后他整個人的氣質再度變得慵懶了起來。
“王爺好刀法,這一刀當真驚天動地,定當載入史冊啊!”
看起來非常激動的韓信快步走上了高臺,在拱手行了一禮之后整個人看起來都莫名洋溢著一種狂喜以及極度傾佩的感覺,甚至他看向自家王爺的眼神還流露著些許極度崇拜的意味。
每一個男人的骨子里都是崇尚著鐵血和暴力的,雖然韓信用兵一直在強調理性果斷,一直都是用利益最大化的方式在打仗,但這位有著兵仙之稱的淮陰侯骨子里同樣崇拜著極致的暴力,比如說這位大秦親王剛才那暴力破城的璀璨一刀。
差不多可以這么說,經過剛才的一刀之后,嬴不凡在韓信心目中的形象高度已經從提拔他的恩人上升到了需要追隨一生的偶像。
不過嬴不凡對于韓信的吹捧,卻是無奈地撇了撇嘴,因為這位從小只讀兵書的淮陰侯在語言文字上的文化程度著實過低,如此沒有藝術價值的吹捧語言絲毫無法讓這位從小就是在無盡的吹捧之中長大的大秦親王感到高興,甚至還略覺得有些許乏味。
“攻城吧!今天日落之前解決這里的事情,然后本王就親自去見見那位明太上皇夜帝”
嬴不凡整個人半癱在了那張太師椅上,看起來略顯隨意地擺了擺手,示意韓信去做自己的事情。
“末將遵命”
韓信拱手向這位大秦親王行了一個大禮,然后立刻翻身上了自己親衛牽過來的汗血寶馬,連人帶馬化做了一道正在飛速奔馳的血紅色光芒,而在其身后則是跟著一道全身披掛著鎧甲的黑色洪流,也就是整個大秦最精銳的鐵鷹銳士。
“賈詡”
在托著下巴稍微思考了一下之后,嬴不凡嘆了一口氣,然后輕聲呼喚了一句。
“請王爺吩咐”
緊接著那個全身裹著黑袍的賈詡便立刻如同鬼魅一般出現在了這位大秦親王的身旁,整個過程簡直就是毫無聲息。
“把城里屬于咱們的人的名單給韓信看一看,讓他不要殺錯了,同時給里面的人發信號,把該搶的東西,該殺的人都給解決掉,我只給他們三個時辰的時間”
“誰要是敢做什么小動作,那就不用帶他回來了,直接送他下去見閻王和他祖宗”
“王爺放心,屬下這就去辦”
賈詡拱手行了一禮,緊接著身形便如同他出現時那般鬼魅地消失在了原地。
“剛才的一刀……揮出去時候的感覺挺不錯的”
嬴不凡一邊手指輕輕敲擊著這張太師椅扶手,一邊回味著之前出刀時的那種神乎其技般的感覺,一雙凌厲的劍眉時而舒展,時而又緊緊皺起,看起來就像是在思考著什么極為重要的問題一樣。
“嗯,既然這一刀是用來破這座應天城的,那名字就叫傾城吧,一刀傾城,這名字聽起來的確不錯”
戰爭永遠是非常殘酷的,此刻在應天城的四面城門之前都堆滿了秦軍以及明軍的尸體,甚至這座城池周圍方圓十里之內都布滿了從尸體上流下來的鮮血。
葉孤城此刻便呆在這個戰場的一個偏僻角落里,手中的長劍已然回鞘,被其重新抱在了懷中,那張冷峻的臉龐上也閃爍起了些許思考之意。
“好凌厲霸道的一刀,如果這世界上真的有所謂的神仙,估計在這樣的一刀之下,也只能是引頸受戮的下場吧!”
這位白云城主感受著空中殘留著的那股刀意,臉龐上浮現出了一抹欽佩和感慨的神色,心里也首次浮現出了一抹對于那位大秦鎮國武成王的由衷敬佩。
雖然那個家伙做事情的手段無情無恥了些,但這份實力的確不是蓋的,普天之下除了夫子之外,恐怕沒有一個人能夠打得贏他吧?
想著想著,葉孤城便將眼神移到了那已經滿身是血,倒在地上只剩下了一口氣的錦衣衛指揮使青龍身上,同時還無奈地嘆了口氣。
“我之前就跟你說過,大家相安無事不好嗎?非要弄到這樣一個結果,人死如燈滅,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沒有了”
“雖然說真正的武者不會畏懼死亡,不過我覺得也沒有任何一個武者會向往死亡的”
說來也奇怪,葉孤城在自己的飛仙劍意大成之后便從一個極為高冷的劍客變成了一個非常喜歡說話的人,這或許是在他劍道返璞歸真之后得到的某種覺悟吧!
如果放在以前的話,青龍絕對會被他直接一劍抹了脖子,和眼下葉孤城卻還愿意和這個已經差不多半死不活的人說這么多話,如果不是身上那股劍意做不了假的話,相信很多人會認為這個白云城主是某些人易容假扮的。
應天城內,大明皇宮最深處。
“還真是霸絕天地的一刀啊!論天賦,這個世界上還真沒有幾個人能和這個不過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子相提并論”
被籠罩在了濃濃的國運之氣之中的夜帝在感受到城外的大陣被破之后,便緩緩睜開了那雙如同夜空一般的眼眸,嘴角也隨之掀起了一抹冰冷至極的微笑。
“陛下,守城大陣已經被破,我等現在必須出去幫助百姓抵抗秦軍了,否則這座應天城內只怕是要生靈涂炭啊!”
一直呆在皇宮最深處守衛著大明氣運神兵洪武令的保龍一族緩緩從宮殿深處走了出來,為首的零零恭向盤坐著的夜帝行了一禮,剛毅的面龐上充滿了擔憂之意。
“你說的也有道理”
雖然對于屠殺了自己所有兒子和孫子的秦人無比痛恨,但對于應天城里的那些淳樸百姓,身為一代賢明帝王的夜帝還是有那么一點點的感情在的。
所以他只是稍稍思索了一下之后,便開口說道:“那你們派一部分人出去吧救援一下百姓,讓他們通過之前挖的幾條密道盡快出城,大明雖然亡了,但也要盡可能地庇護曾經的百姓。”
說到最后一句的時候,夜帝那張已經顯出些許老態的臉龐上再度浮現出了一抹作為曾經君臨天下的帝王有的威嚴和霸氣,威嚴的眼眸之中也充滿了決然之意。
“屬下遵命”
零零恭以及在場的這些保龍一族之人歷代深受大明皇恩,對于整個大明皇室可謂是忠心耿耿,所以哪怕是大明已經注定要亡國了,他們在接收到夜帝的命令之后依舊選擇了毫無保留地執行。
在將保龍一族一半的人馬派出去之后,夜帝緩緩從地面上站起身來,然后將手掌伸入了懸浮在身后的那團國運之氣中,一塊鐫刻著洪武兩個金燦燦大字的令牌在這位明太上皇全力催動功力的情況下被緩緩拿了出來。
五百年前,大明太祖皇帝朱元璋得九龍天書之助,在手下諸多將領以及國師劉伯溫的幫助下,成功在群敵環伺的情況下奪下了一塊地盤,開辟了大明王朝的基業。
為了穩固國運,明太祖特意打造了洪武令這一用于鎮壓大明龍脈的氣運神兵,也就是此刻夜帝手中拿著的這塊令牌。
就在這塊令牌被完全拿出的那一刻,一道氣息如同滔滔大河一般連綿不絕的無形劍氣從中涌出,徑直刺向了夜帝的眉心。
“大河劍意,朕就說嘛,除了那位黃河邊的劍圣,天下還有誰的劍意能夠如此連綿不絕,還有誰能夠在我大明龍脈雄厚的國運之氣面前堅持這么長時間呢?”
夜帝體內的功力也在這一瞬間徹底爆發,一輪陰寒刺骨的明月和一輪熾熱無比的耀陽也隨之在其身后若隱若現,呈現出了日月爭輝的驚人異象,一股陰陽結合,日月相交的功力也不斷灌注入了那塊洪武令之中。
在這股由這位明太上皇功力所演化的強橫日月之氣下,那股如同大河一般滔滔不絕的劍氣被一點一點磨滅,最后徹底歸于了虛無。
“太祖爺,雖然您未必會喜歡我們這一脈的子孫,但您創下的大明朝現在已經要被秦人的鐵騎給覆滅了,我想如果您泉下有知的話,想必不愿意看到這樣的情形吧”
在鎮壓了那股劍氣之后,夜帝的神色微微顯得有些虛弱,嘴里也是略顯復雜地喃喃自語了一句。
但讓這位明太上皇沒有想到的是,就在其話音落下的那一刻,其手中令牌上的洪武二字頓時綻放出了極為耀眼的金色光芒,即便是以他的修為一時間都難以睜開眼睛。
而就在金色光芒散去之后,腳下那用大理石鋪就的地面突然裂開了一塊,露出了一條地下密道的入口。
“這……莫非是太祖皇帝留下的后手嗎?”
夜帝心頭頓時涌起了一股狂喜之意,隨后身形當即化作了一條流光,進入了密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