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長老又吩咐了幾樣事情,隨后朝眾人笑道:“將百元液收好,接下來你們就在這外門中好好修煉吧。如果有機會,將來在內門中還是能見到你們的。”
話音一落,清風飄渺間,那道蒼老佝僂的人影已然消失無形。
秦浩微微一愣。
連他都看不清楚吳長老消失之時的痕跡,無法捕捉到半點輪廓。
只是他卻從風向的刮動之中,隱約察覺得到那步法的特性,似乎,就是極階身法,浮光掠影?
只是吳長老施展出來,卻比他快上不知幾倍。
浮光掠影三重境界,身若浮光,步步掠影,光影重重,不知道吳長老煉到哪一重了?
正在思索之間,顏夕忽然拉了拉秦浩的袖袍。
秦浩低下頭,對上顏夕的眼神,這才想起,進了外門之后還沒安頓好,沒有太多發(fā)愣的時間。秦浩回過神來,目光掃視一周,發(fā)覺同進門中的武者已經各自挑了一處房室走了進去。
這處院子中每座樓宇皆是宏偉高大,其中房室也不知道有多少間,要找個地方居住并不算難。
只是秦浩卻發(fā)現(xiàn),其他武者在尋找房室之時都是若有若無的遠離著著自己。
“又是幾日前的事情惹出的?”秦浩搖頭一笑,見顏夕微微有些不耐煩了,當下也是隨意朝一處走去。
顏夕拿著百元液,小跑著跟在他身后。
兩人進了一間位于一樓處的房間內。
房室內的器具皆是木質,透著一股古幽意蘊。沉香木的桌椅靜靜地擺放在一旁,散發(fā)著淺淺韻香。
這間房室算不得寬敞華麗,然而卻是另有一番韻味。
顏夕似乎對這位置也很是滿意,走走停停,將房中的東西都摸了個遍。
秦浩轉了兩圈,發(fā)現(xiàn)內極為干凈,手在桌椅上劃過皆是感覺不到丁點灰塵的存在。
又轉了片刻,秦浩轉過對顏夕道:“走吧!去城內轉轉,看看這風元城有什么不同也好。”
“現(xiàn)在去?”顏夕白了秦浩一眼:“你去吧!我先呆在這里看看吧!剛來這里不能什么都不做。什么東西也不收拾。”
“還有東西要收拾?”秦浩玩味道:“當時我們在萬獸谷里轉悠了那么久都是隨隨便便,如今反倒金貴了。”
顏夕又是一陣白眼。
秦浩無奈搖頭笑道:“好吧,那你先收拾吧,我出去走走。”
剛進風元城,必須先對城內情況有所了解,免得有事的時候如無頭蒼蠅亂轉。再說他也不能一直將顏夕綁在身旁,讓她做些自己的事情也好。
既然那些人對他心懷恐懼,想必也不敢來招惹他身旁這個小丫頭。再說,外門中有誰能威脅到顏夕?在秦浩的感知中,即便是當日的那些長老中都有一大部分氣息不比顏夕強上多少。
雖說顏夕不能顯露實力,只是按她前幾日說過的對仇人偷偷下手的建議,就可知道這小丫頭并非不諳世事。
誰要招惹上她,結局八成也不會好到哪里。
顏夕安全沒多大問題,秦浩也就悠悠地走了出去。
走到院落中,發(fā)覺其他同入城的武者已經找好了位置,此時正站在院子中相談甚歡,一副惺惺相惜的模樣。
而當秦浩走出的時候,他們卻不約而同地避遠了一些,說話的聲音也小了下來,直至聽不到半點聲響。
顯然是對秦浩有排斥之意。
楚翼更是投來蔑視的笑容。似乎對秦浩被孤立很是滿意。
這楚翼倒是膽氣不小,上次在高臺上被秦浩直接摔落,如今見到他眼神雖有些閃爍,只是看來還是沒有太多恐懼念頭。
秦浩也不以為意,目不斜視地走出了大門。
出了大門之后,秦浩徑直走上風元城主道,沿途緩緩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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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兩個時辰,一路上見識了不少的景物,比武廣場、練武石室、以及專門為長老講解武學而搭建的石臺、乃至由內門弟子負責的出售靈草、玄晶的商坊……
這些在風元城中到處都是。
這座城市宏偉的氣勢,足可以比擬秦浩到過的任何一處地方。
更讓秦浩難以想象的是,城中武者強橫的平均實力。
大部分皆是保持在靈玄五六重左右的修為,這樣的弟子若是組成一支成規(guī)模的隊伍,足夠讓任何一個宗門、帝國感覺到強大的威脅。
在感慨的同時,秦浩腳步仍是未停,接著往前方走去。
走開數(shù)百步距離之后,秦浩不知不覺到了一處石質建筑前。石質建筑
占地極大,外墻之上滿是蔓延的裂痕,看起來有一種古老的滄桑感。
兩扇青銹斑斑的大門敞開一線,從那一線之中可以看到門內似有人影走動。而在大門的頂端上,掛著一塊青銅牌匾,牌匾上風元閣三個暗紅大字蒼勁有力。
“這就是風元閣?”秦浩細致地觀察著,不知不覺間一雙腿沿著門前階梯拾級而上。
吳長老說過,外門之中的風元閣收錄了大部分的武技。而且是宗門的獨門武技。
這對秦浩倒是有幾分吸引力。
當秦浩登上階梯,站到了大門之前,一只枯瘦如柴般的手掌陡然自右側伸了出來。
秦浩微微一愣,順著手掌看去,發(fā)覺是一個枯瘦矮小的老者,一身麻袍,面色偏青,眼眶深深凹陷,看起來就跟死尸沒什么兩樣。
只是,秦浩卻在他身上有了一種極為危險的感覺,面前的老人氣息平穩(wěn),呼吸有力,目中更是精光閃爍。
“又是真玄武者?”秦浩心中訝異,當即執(zhí)禮。在風魄宗中只有長老,才是真玄以上修為。
老者不露情緒地點了一下頭,問秦浩道:“想入風元閣?”
老者的聲音有些刺耳,聽起來如同用指甲在瓷器上刮動而發(fā)出的聲響。而在那聲音中,更是加入一股細微的玄氣震蕩,在氣息上緊緊地壓迫著秦浩。
秦浩神色不變,玄氣悄悄運起,將那股壓力盡數(shù)抵去,面上保持正常神情道:“是。”
“好。”老者突然撤去了玄氣壓迫,在秦浩疑惑不解時,他已經向秦浩伸出了手掌:“將令牌拿來。”
“令牌?”秦浩先是一愣,很快反應過來,將令牌放到青面老者手中。
青面老者干枯地手指在銅牌上刮動幾下,一股玄氣凝聚而成的信息涌現(xiàn)至空中。
老者將信息閱覽一遍,咦地一聲驚嘆:“你是新入門的弟子?”
秦浩點頭應是。
老者沉凝瞬間,在銅牌上注入一絲玄氣,旋即將其拋回秦浩手中,不緊不慢道:“新人有累計三個時辰的時間,這段時間內你可以自由呆在風元閣中。此后再要進入就要交納玄晶。”
“多謝長老。”秦浩收回銅牌,就想進入風元閣中,只是老者卻沒有絲毫將門打開的打算。
秦浩當即回過頭,疑惑地望著青面老者。
老者嗓音淡淡道:“這扇大門,就由你自己推開。根基不穩(wěn),無法獨自將門打開,就想入內修習武技,不過是徒勞無功,運氣不好還會折損自己修為。能不能進入閣中,就看你自己了”
秦浩恍然。
原來這大門竟是用來隔絕那些好高騖遠的弟子。
秦浩不再多說什么,朝著老者一拱手,朝大門走了過去。
他將兩只手掌伸出,貼到銅門之上,暗自運上幾分力道,猛地一推,那銅門卻是紋絲不動。
秦浩放松身體,暗自運上雷火玄氣,緩緩將銅門的裂縫推開了幾分,卻發(fā)覺那銅門上總有股力量,驅使著兩扇門扉重新閉起。
老者看得連連搖頭,暗想:這兩扇大門重量不小,門后又鑲嵌上封玄陣的力量。銅門每被推開一分,封玄陣上陣圖運轉速度愈快,閉合的力量也會相應大上好幾倍。至今為止,從未有外門弟子能將這兩扇大門完全打開。
見秦浩暗自皺眉,老者當下語氣淡淡地提醒道:“要過這兩扇大門,必須用上全部力量,將那條裂縫開大幾分,在門重新閉起的一瞬直沖進去,這樣才有幾分希望。”
秦浩點頭,朝老者道謝:“多謝長老指教。”
只是他說歸說,卻并沒有按著老者的話去做。這銅門的力量著實不小,而這卻讓秦浩在一瞬間升起一股挑戰(zhàn)的念頭。
武者,總是有一股難以扳回的倔強性子。而秦浩就是其中的典型。
他再度催動氣海,手上玄氣運轉加快,一股震蕩的力道也是不斷涌入兩扇銅門。
震蕩之力是秦浩自撼天掌中體會出來,用于增幅力量的方法。將純粹剛猛的力量帶上一絲柔勁,又能讓這股力量綿綿不絕地涌出,比尋常亂用蠻力的方法不知高明上多少倍。
老者見秦浩仍是站在大門邊上,沒按他的提醒去做,嘆了口氣。如今的新人大多都是心高氣傲的人,怎么說都聽不進去。干脆還是讓他們吃吃苦頭。
想到這里,老者轉過頭,慢悠悠地走到一處階梯之上,緩緩坐下。
秦浩卻是心無旁騖地盯著那扇大門,雙眼眼瞳在瞬間變換了顏色,銀紅兩色交相輝映,手中的力量也是催動到了極限。
“哐當。”
青色銅銹紛紛震落,兩扇銅門在瞬間向里面彈了進去,撞出一聲巨大的聲響之后,以更快的速度反彈回來。
而秦浩卻已經抓住這個當口,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剡~進門中。
門外只留坐在階梯之上,對著兩扇巨門間的那條細縫怔怔發(fā)神的青臉老者。
老者面上全是疑問,剛才在他回頭的瞬間,似乎見到這扇大門被完全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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