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則成之所以降落此城。那是因為此地當年他來過一次,這里正是口腹入道宗所在的那個城市,當年自己就是在這里,挑撥口腹魔宗眾弟子大戰王天華,大勺盤子齊飛,打得王天華有苦說不出,而且自己在此搶了他的三顆天劫雷,后來都送給了卓文君。
所以到了此城,余則成便就控制鯤鵬落下,到此一游,即使沒有什么小乞丐,自己也應該看看那口腹入道宗的酒仙醉謫樓回來沒有,他們的酒菜雖然邪的很,但是味道確實一流。
余則成控制鯤鵬在天上飛行,都會下意思的使用法術,遮蔽身影,即使在凡人頭上飛過,也沒有人會發現這巨大的鯤鵬。
進入城中,漫步其中,這座城市還是和以前一樣,十分的繁華。人來人往,人聲鼎沸,行人眾多。
余則成置身于城市之中,在此慢慢的游走,他在觀氣望色,只見街上百姓,個個面色紅潤,氣血充足,人皆如此,看來此地是養人之處,沒用什么天災人禍。
那定身符被余則成拿著手中,按照符上的索引共振,余則成一步步的前進,赫然走到了當年的那條小巷,進入到口腹入道宗的那個坊市中。
遠遠看去,那酒仙醉謫樓赫然又回到了那處位置,余則成微笑不已,漫步走了過去,酒樓旁的石板雕刻,依舊如此,記錄著五千年前,一位仙人在此醉酒的故事。
這酒樓本身就是一件法寶,風格古樸簡潔,通體檀香木的木質結構,重檐疊樓的閣樓建筑風格,高達數十丈,共分六層。
當年自己做到了第三層。那里是給金丹真人準備的,今天終于可以做到第四層,元嬰真君專用座位,而且余則成默默的下定決心,將來自己一定要坐到第五層。
還未走進酒樓,只見一個乞丐被打了出來,三四個酒樓的伙計,輪著木棒一頓暴打,那個乞丐一邊挨打,一邊護住嘴里的一個雞腿,愛打打,有吃的就行。
這時定身符發出五色光芒,這個乞丐就是溫曼尋找的那個小乞丐,他衣衫襤褸,渾身黑泥,又臟又丑,雙眼無神,唯獨那嘴下口凜利,一個雞腿二三口就吃個干凈,甚至那骨頭都嚼碎,吃到肚子中。
那幾個伙計在后面打罵。他也不管,吃完了,抱頭一撅屁股,愿意打,你們就打吧。
余則成看到這個情況喝道:
“住手,不許打了。”
頓時三四個伙計住手,其中一人小聲說道:
“又有來付賬的了。”
余則成說道:
“你們為何如此的打罵他?”
一個伙計喊道:
“他吃飯不給錢,還偷吃雞腿就是該挨打。”
余則成說道:
“吃了多少,算我賬上。”
那幾個伙計彼此對視,面帶一種竊笑,這時酒店的管事的出來,一眼看到余則成,不由的上前抱拳道:
“可是燃燈前輩?”
余則成一愣,這正是當年自己用過的外號,可是自己這次并沒變身啊,他是怎么看出自己的。
看到余則成發愣,他說道:
“當年多謝前輩相助,我們才能在混沌魔宗的荼毒下逃過一劫,前輩我們口腹入道宗天天做飯做菜,口腹入道,分辨他人,不用雙眼和神識,只要用鼻子一聞,就能聞出前輩是誰。”
余則成哈哈一笑,說道:
“原來如此,那個燃燈是我的化身……”
管事的回答道:
“前輩不必說,無論您的真實身份是誰,到此您就是我們的客人。”
余則成點點頭,問道:
“梟鴻掌門可好?”
管事的點點頭。說道:
“掌門這次出去辦事,年后才能回來,他一直叨咕著前輩的恩惠。”
余則成微笑示意,指了一下這個小乞丐,那管事立刻說道:
“這乞丐月前到此,就是喜歡到酒樓中偷吃,每次我們都把他打出來,開始我們還以為他是游戲人間的前輩高人,后來發現就是一個普通的小乞丐。
這次他又到酒樓中偷吃,被孩兒們打了出來。”
余則成看了一眼那幾個伙計,都是普通的打罵,并未用力,說道:
“他們并沒有怎么用力啊?”
管事的回答道:
“那個飯店還差大肚漢,本來我們想讓他在后廚干活,也算自己養活自己,可是他又懶又饞,只是偷吃,什么活都不干,所以只有把他打出來。
其實在此也有一點用處,有時過往的修士都會把他當成前輩高人,游戲人間,請他飽餐一頓,也算為我們增加一點收入。
前輩你可不要上當。他就是一個普通的乞丐,不過前世可能是個修士,有點奇異之處,但是就是一個普通的乞丐。”
余則成眉頭一皺表示懷疑,一旁有個伙計說道:
“老是過來偷吃,為了懲罰他,我們把他扒光了,讓他裸奔,在游戲人間的前輩,也不會讓別人扒光了衣服,到處裸奔吧。”
余則成哈哈一笑。走到那個乞丐身前,說道:
“你認識溫曼嗎?”。
那乞丐頓時皺眉,好像在想什么,一旁的一個伙計說道:
“這小子其實也不傻,最近越來越聰明,開始時是真傻,現在好像有點開竅了。”
那小乞丐說道:
“溫曼,溫姐姐,她給我苦藥吃,抽我的血,還要拿我做試驗,我害怕,我害怕,我不認識啊,我不認識啊。”
說完,他就要跑,余則成一伸手,那里走,頓時小乞丐被牢牢定住。
他說道:
“我不要見溫姐姐啊,以前我有的吃就吃,有的穿就穿,天天混混僵僵,日子過得美好無比,自從她給我吃過藥,我漸漸的想吃好吃的,想穿好穿的,不想受苦了,這日子反倒難過了。”
余則成頓時無語,這人要是沒有智商,傻子一個,不知冷暖,也許真的比正常人過得快活。
看著這個乞丐,余則成突然想起了什么,這人好像自己見過。
不,不是自己見過,是自己有印象,余則成盯盯的看著這個小乞丐。突然間一個遙遠的回憶出現在余則成的心頭。
當年余則成丹宗礦藏搶奪天河星沙,大戰六劍聯盟,抓了那丹宗丹宗掌門弟子李真人,把他煉化劍寵,后來丟失在大自在天中。
這李真人負債累累,就為了煉制那煉制云瑯玉霜九鼎神丹,因為在青冥礦區的開采過程中,他發現了一具軒轅黃帝時代神威士的修仙者尸體,此人肉身成圣,金剛不壞,自榖水晶棺中,魂飛魄散。
他妄想將此尸體復活,神威士已經魂飛消散無數萬年了,然后進行奪舍,那怕不能修仙,此人已經肉身成圣,金剛不壞,就是真一神君也沒有如此神威。
于是他散盡家財,煉出了三顆神丹。只用了兩顆神丹,那神威士身體就恢復活力,但是還未奪舍,那神威士就破開他布下的層層禁制,逃走了,他肉身成圣,誰也擋不住,誰也沒有克制之法。
那神威士就這么的消失了,毫無自我意識,只有身體本能,卻再也找不到了,而這少年赫然就是那神威士的相貌。
余則成越看越是清楚,忍不住使出法術,大水傾盆,在此乞丐的頭上澆下,好,洗去他滿臉的泥污,看看他的樣貌。
就是他,就是當年那個逃走的神威士的尸體,沒有魂魄,混混僵僵,所以做乞丐淪落四方,后來不知道是時間長了,還是溫曼藥物的刺激,現在他已經漸漸有點出現神志,至少知道了雞腿好吃了。
余則成看著他,就像看到了一件寶物,兩眼一動,說道:
“你小子,偷吃人家的東西,知道犯了什么罪嗎?”。
小乞丐搖搖頭,說道:
“打屁股唄,愿意打就打。”
余則成說道:
“你屢次犯錯,不是打屁股了,要像溫姐姐那樣給你吃藥,吃一大桶藥,抽你的血,都抽光,研究你的身體……”
這話一說,聽到吃藥,這小乞丐連忙搖頭,說道:
“我不要,我不要……”
他使勁的掙脫,余則成竟然有一種控制不住他的感覺,元嬰真君竟然控制不住他,正更加的證明了自己的設想。
余則成說道:
“你要是不想吃藥的話,有一個辦法,做我的徒弟吧。
做了我的徒弟,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穿好衣,騎大馬,要什么有什么,我領你到此酒店中使勁的吃一頓,你能吃多少就吃多少。”
小乞丐不由的舌頭舔了舔嘴唇,說道:
“雞腿管夠嗎?”。
余則成說道:
“雞腿隨便吃,還有肘子,烤鴨,烤羊腿,猴頭燕窩鯊魚翅,隨便的吃啊。”
那小乞丐好像意動,但是又問道:
“做徒弟我要干什么?”
這那里是傻子了,越來越聰明了,余則成說道:
“做了我的徒弟,我讓你打人,你就上,我讓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就干什么,否則雞腿不是白吃了嗎?
你做不做,不做我讓他們喂你吃藥了。”
那乞丐頓時喊道:
“我做,我做,我做徒弟。”
余則成點點頭說道:
“好,記住以后喊我師父,餓了和我說,我給你吃的,冷了和我說,我給你衣服,誰要是欺負你也和我說,我替你報仇,記住了沒有,以后有事就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