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出酒葫蘆,悶悶的喝了一口酒,任逍遙很想給自己一個嘴巴。一個月的時間,這時間要是按照藍華星算就是兩個月,整整一個月的時間就這樣浪費了。
“季明雅,擁有識海,擁有神通,金丹巔峰二百年,嘗試方法無數,心灰意冷閉氣埋骨十年等死,始成元嬰。”這是多么簡單的一句話啊!意思也很好理解,但就是這樣簡單的事,任逍遙卻犯了一個大錯誤。
取出葉小妖的玉瞳簡,任逍遙心中一陣苦悶。他這才知道為什么數百個成功的經驗卻沒有一個重復的。季明雅,埋骨十年,按照自己的方式,即使她埋骨萬年也成就不了元嬰,其中最重要的幾個字就在于‘心灰意冷’‘等死’。當時季明雅已經對沖擊元嬰毫無信心,也失去了修煉的樂趣,所以她只是等死而已。但是自己看了這個成功的經驗后,埋骨是埋骨了,但是并沒有等死,自己還幻想著通過埋骨能夠成功,所以根本談不上心灰意冷,更不要說等死了。所以說這數百個陳功的經驗里面,沒有一個是相同的,因為有了第一個成功的,那么后面的人看到這個經驗后都不會等死,心中下意識的期待著成功,區別就在這里。
也不知道葉小妖給自己這枚玉瞳簡是給了自己經驗還是害了自己。萬一哪天自己聽到嬰兒第一聲啼哭之時,當時若有所悟,本來可能順利晉級,結果突然想到有一個叫司空的就是這樣晉級……
郁悶無比,任逍遙猛灌了幾口,突然想到有一個叫葉科的,連續一年喝酒,晉級了……
任逍遙快哭了。數百個成功的經驗,自己碰到許多事都會是重復的,而且這事情就是這樣,你越是想忘記的記的卻越清晰,這可如何是好?
坐在凝魂棺中,郁悶的再喝了幾口酒,心中發誓,以后見到葉小妖一定要好好敲詐一番,不然實在出不了這口氣。但是他此時卻忘記了,與祖空兩人合謀,其實把葉小妖害的也挺慘。
人,就是這樣,總記得自己吃了誰的虧,總想著找回場子,但卻總忘記別人是否在自己這里吃過虧。
伸手一托棺蓋,小院中剛剛立起一個月的分頭從中裂開,任逍遙站在凝魂棺中發呆。這鴕鳥不能總是逃避啊?花憐那里怎么辦?
“我是一個純情的人,我只是為了修煉,只是為了使得太極圖更加圓滿。”任逍遙心中在為自己的花花心思找借口。
人,就是這樣,當你開始為自己找借口時,你總是能找到一個能夠說服自己的借口,因為你既然準備找借口,其實就已經注定了結果。
神識籠罩整個問天樓,包括后院花園,包括花憐的閣樓。
“咦?花憐吶?”神識中,整個問天樓一副忙碌繁華的景象,各人都在自己的崗位上忙碌,但卻惟獨不見花憐。
“花容,你姐姐吶?”廚房中神識不能進入,但恰巧花容剛剛走出廚房,任逍遙立即神識傳念問道。
花容愣了一下,嘴角泛起詭異的笑容,急匆匆跑到任逍遙的院落,一臉驚喜的問道:“逍遙大師,你沒死啊?”
“你看我像是死人嗎?”任逍遙故作生氣的把眼一瞪。
“大師沒死這是什么?”花容一把抓起地上的石碑,一臉詫異的問道。只見石碑上五個大字:任逍遙之墓。
“這……這是誰在咒我死?”任逍遙臉上的尷尬一閃而逝,代之以憤怒不已的憤恨狀。
“你花憐姐姐吶?”收起凝魂棺,一步踏出,任逍遙狠狠瞪了華容一眼。
“我姐姐啊?我姐姐見到大師身死,頓時心灰意懶哀傷欲絕,當時就走了,留下話說是出外游歷百年。”花容一臉沉痛狀,嘴角咧著,也不知道是要哭還是要笑。
“游歷百年?”任逍遙伸長脖子瞪著眼,心中暗罵不已:“我就靠了!這他媽怎么是這樣一個結果?”不過轉念一想立即明白過來,肯定是自己把花憐獨自扔在山頂,跑回來之后就裝死。花憐理所當然的就認為自己是逃避她,心里也沒有接受她,所以這才傷心欲絕浪跡天涯。怎么會是這樣的結果?任逍遙懊惱不已。
“花容,最近問天樓有什么事嗎?”悶悶不樂,一臉郁悶,任逍遙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喝了一口悶酒。
“沒有,最近問天樓的生意可好了。”提起問天樓花容立即喜上眉梢,“那個于榮成還真是一個人物,當日送來了一千萬極品靈石,這些時日幾乎天天來,而且經常呼朋喚友的,消費可不少。后來我花憐姐還說了一下,沒必要每天都過來,想吃了再來。結果于榮成卻說自己修為增長速度太快,現在不能抓緊修煉,沒事干,只能到咱們問天樓解解嘴饞。”
“哦,這于榮成倒是有心了。花容,這樣,你本來就和花憐有血緣關系,你以后也是在青光城生活,要多接觸一些人。像于榮成這種人還是多接觸接觸,交個朋友為好。你可以提出他認不認識煉丹師,讓他幫個忙介紹一下。有的時候求人幫忙也能增進感情的。”
“知道了大師。”花容恭敬行禮。突然一臉欣喜的說道:“半個月前,花憐姐見到了丹癡大師,將問天樓和火勵的恩恩怨怨說了一遍。丹癡大師這才明白自己被火勵的一面之詞給騙了,當時大師極為憤怒,立即將火勵逐出了門墻,如果不是花憐姐求情,大師恨不得當時就要將火勵的修為給廢掉吶。”
“婦人之仁!”任逍遙心中感嘆,火勵這種心胸狹窄之人,即使你求情放掉他,他也會想你是在刻意侮辱他,肯定會尋機報復。如果是一般人還沒什么事,但火勵好賴還是資質非凡。資質非凡與心胸狹窄都沒什么,但是兩者集中在一個人身上就是問題了,這種人既然成為敵人,當時就應該殺掉,否則就是放虎歸山,到最后還有可能會被對方傷害。
不過人是比較復雜的,任逍遙即覺得花憐這樣做不妥,同時也有些欣慰。花憐這么做其實也就說明她還是比較重感情的,火勵再不是,畢竟從小在問天樓長大,讓花憐這個嬌柔的女子下狠心殺掉對方還真是有些為難。
“帶我去笑天樓。”收拾心緒,默然向著問天樓外走去。
“是。”花容愣了一下,不知道任逍遙到笑天樓有何意圖,但還是連忙頭前帶路。
笑天樓中,老板阮芯一臉詫異的看著一樓的兩位來客,也是唯一的一桌客人。花容她見過,另一人雖然沒有見過但她卻立即認出了對方的身份---逍遙大師。
略微猶豫,阮芯立即笑著迎了下去,恭恭敬敬,含羞帶怯的說道:“逍遙大師,貴客光臨不勝榮幸。”
任逍遙點了點頭,伸手指了指對面的椅子,并沒有說話。阮芯不明所以,但依舊乖乖的坐在對面,只是看任逍遙的臉色似乎并沒有交談的興趣。
笑天樓的食客很少,片刻間各式菜肴紛紛端了上來。
“這酒味道醇厚,還算不錯。”
“這道菜火候沒有掌握好,急火多了一分。”
“這道菜不是這么做的,調料放的順序可以改一改。”
“這道菜講求的是精致。”
“這道菜香味太過,浮于表面,當時吃著好吃,但事后卻不留香,不值得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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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道菜調料有問題,將蘭桂草換成芝芳花。”
“這道菜刀工不錯,其余皆差,菜,是用來吃的,只是好看沒用。”……
連續品嘗了三十六道菜,道道皆有點評。
放下筷子,直視阮芯,“廚師是一個很高尚的職業,他需要用心去做,需要去創新,把心放在不該放的地方就是誤入歧途。”
說完之后走出笑天樓,面對川流不息的人群哈哈大笑道:“阮老板,不勞遠送,笑天樓的菜---很不錯!”說完之后融入人流中。
阮芯看著那逐漸遠去的背影,雙目中隱隱淚光。這才是大師,真正的大師!在他眼里,只有廚藝的高低,沒有其他,也不應有其他。大師一句‘笑天樓的菜---很不錯!’,笑天樓從此將不會遭受打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