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狼星,無痕宗山門外,任逍遙猶豫不決。祖空的話言猶在耳,雖然覺得有理,但卻依舊在猶豫中。這強推理論實在是難以接受,但是看到天顏整天笑逐顏開的表情……好像很幸福嘛!別人不知道,任逍遙可清清楚楚,天顏絕對是被祖空強推了!被人強推了還這么幸福?女人心,真的是可以媲美天道的存在啊!
喝了一口酒,想起‘酒壯慫人膽’這句話不由得苦笑一下。再喝了一口酒,壯了壯膽,吐氣開聲,朗聲道:“虛無縹緲宗任逍遙前來拜訪……”
聲音滾滾,經久不息,傳遍整個無痕宗,回蕩在每個無痕宗弟子耳邊。
“任逍遙?是那個傳說中的任逍遙嗎?”無痕宗內一名白袍道基期的青年男子一臉驚奇的問道。
“廢話,還能是哪個任逍遙。”旁邊幾個喝酒的弟子紛紛鄙視。
“那我們怎么辦?”白袍弟子著急的問道。
“什么怎么辦?人家也不是來找你的,跟你怎么辦有什么關系?”
“不是啊,我聽說他算是我們的仇人啊!”
“是啊,那你現在出去殺了他?”旁邊一名青袍男子鄙視的看了他一眼,還好心好意的提醒道:“別怪我沒提醒你啊。幾年前那個問鼎中期的獨狼真君,據說是被任逍遙用手指頭給戳死的,你現在快去給師門報仇,也許他不抬手指還打不過你吶!”
“我……我還是算了吧。”白袍弟子撇了撇嘴,“我湊什么熱鬧啊,我師叔跟我說,當初在藍華星的時候,我們宗門差點被滅掉,在老無痕宗那里全藍華星的人和妖都不讓我們走,非要滅了我們。后來還是任逍遙一邊流淚一邊扯著嗓子吼道‘讓他們走,都他媽讓開!從今以后誰敢故意欺辱無痕宗,我他媽任逍遙與他不死不休!不死不休……’,這樣我們無痕宗這才存活下來。”白袍青年學的惟妙惟肖,很是生動。
一名綠色戰裙少女眼中冒出小星星,無比向往的說道:“是啊,我師傅也告訴過我。說任逍遙喜歡師祖江琳兒,而江琳兒師祖經常淚流滿面。每次任逍遙前來拜訪師祖都不見他,他好可憐哦!如果他想見我,我……”
“停!我就能代替任逍遙回答你,他是絕對不想看到你的。”又一名弟子一陣惡寒,連忙打斷這花癡少女,也不看看你自己與江琳兒師祖有什么可比性沒有!
“嗨,你們誰知道當初到底怎么回事?為什么所有的人都看我們無痕宗不順眼,任逍遙和師祖江琳兒到底怎么了?為什么所有的人都神神秘秘的,一提起這事都不說話?”青袍男子一臉疑惑低聲問道。
“不知道。”幾人紛紛搖頭,眼神卻看著別人,希望有人知道那段故事。
整個無痕宗這樣的議論不絕于耳,無痕宗與其他宗門之人雖然刻意隱瞞那段經過,但這卻讓更多的人好奇心更盛,更想探究那段故事。
無痕殿內,無痕宗宗主段無痕眼望山門方向,眼神中充滿了復雜。五十年前的那一幕依舊歷歷在目。那一戰造就了無痕宗的衰落,那一戰成就了虛無縹緲宗的崛起。
空明真君、斷山真君、潮汐真君、烈陽真君,四位真君在只有道基中期的他眼里如同天神般的存在。但就是這樣的存在,被虛無縹緲宗的祖師一巴掌拍死了。前一刻,無痕宗還在做著一統藍華星的美夢,下一刻卻被老頭拍死了師祖以及那些師叔師姑,無痕宗道基以上只余江琳兒一人。就是那個平時邋里邋遢,經常摳鼻屎,見到自己也會點頭哈腰的老頭,就是他。
那一場鬧劇,至今想起來依舊猶如夢中。有時為那仇恨輾轉反側、有時又想起來有一個返虛歸塵蒼穹天曾經客客氣氣的和他說話而夜不能寐、有時還為當時劍鳴師祖的糊涂而痛心疾首。現在轉眼間已經五十年過去了,而那個叫做任逍遙的人,已經成為了需要仰視的存在!
正在段無痕浮想聯翩之時,一名美貌女子走進無痕殿。段無痕連忙上前躬身道:“見過熏香師姑。”
“坐吧,有事問你。”熏香真人坐在椅子上聲音寂寥低沉,“宗主,前幾次任逍遙來只是求見江琳兒,這一次卻只說前來拜訪,這其中的差別你可知曉。”
“決心!”段無痕遞給熏香真人一杯果汁,恭聲道:“此次任逍遙決心見到師姑江琳兒。”
“嗯。”熏香真人點了點頭,“看來你也聽出來了,那你怎么看這件事?”
段無痕沉思一番,小心翼翼的問道:“師姑,請問五十年前的無痕宗山門前,如果您和虛無縹緲宗換個位置,您會怎么辦?還會這么照顧無痕宗嗎?”
熏香真人苦笑一聲,眼神中露出痛苦之色,“也許……也許我會讓無痕宗滅門吧,畢竟虛無縹緲宗這么做也算是養虎為患,只不過當時誰敢攔著我們啊?誰攔著我們任逍遙就和他不死不休,所以說任逍遙這么做我們應該……”熏香真人實在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感恩嗎?無痕宗從巔峰墜落谷底,實在沒有感恩的心情。仇恨嗎?當時那種情況下無痕宗已經犯了眾怒,被滅門也是情理之中,就因為任逍遙一句話,無痕宗得以生存,而且虛無縹緲宗還有意無意的照顧無痕宗。仇恨?無痕宗沒有仇恨的資格,也沒有仇恨的心情。
段無痕也是苦笑一聲,他能理解熏香真人的心情,他自己何嘗不是如此?恩怨情仇怎能說的清楚。現在整個無痕宗與虛無縹緲宗的恩怨情仇都壓在自己身上,自己該如何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