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就是當(dāng)日那界外之人降落之地。”
一處破敗的宮殿前,隨著一道青光一閃,赤蝎指著前方破敗的宮殿群,說道。
周漁尋聲看去,出現(xiàn)在眼前的是一個巨大的峽谷。
于這峽谷兩旁,是早已崩潰不知多少的樓宇,入目之處皆是廢墟殘骸。
“典藏室就在下方峽谷深處。”看著眼前幽深的大峽谷,赤蝎目光復(fù)雜的道。
其猩紅的雙目之間似仍然能夠從那遍地殘骸中看見當(dāng)年星宮的盛況。
只是那盛況終究已經(jīng)逝去,仙宮破碎星君隕落,便是他們也不過是一絲殘魂依托傀儡之軀得以茍活。
甚至這絲依托傀儡的殘魂,究竟是否源至于本體,他也不知。
只是知曉,若能踏入神魔之地,或許可以找回真正的本源。
“什么樣的攻擊,能形成如此可怕的情況?”周漁看著面前的峽谷,目光之中有著震撼。
這片宮殿樓宇的面積極大,一眼望不到盡頭,但這峽谷的出現(xiàn),卻將其一分為二。
仿佛那一道攻擊,斬落了這一方世界。
出自于劍修的本能,從上空向下望去,他感覺形成下方一眼望不到邊際的幽深峽谷,是利刃所致。
但這利刃,是劍痕還是刀光,亦或者是其他兵器,他卻不知。
很難想象,赤蝎口中那界外之人的修為達(dá)到了一種怎樣的地步。
如此龐大的宮殿群,其中必然蘊(yùn)含了數(shù)之不盡的陣法。
但在這形成峽谷的攻擊面前,卻像是泡沫一般,沒有起到絲毫的作用。
唯有如此,建立在這片廢墟之上的宮殿樓宇,還能看的見是宮殿和樓宇。
若不然,便是所有的一切,全部化作灰燼。
畢竟,根據(jù)赤蝎的記憶,當(dāng)年這些宮殿之中,還有著為數(shù)眾多得星宮衛(wèi)士存在。
“能夠破滅大梵星宮,此人的修為定然不止于真仙。”周漁沉吟道。
他的目光落在峽谷之內(nèi),試圖從這峽谷之間找到當(dāng)日一戰(zhàn)的痕跡。
按照他的猜想,如此可怕的攻擊,即便是因為歲月的久遠(yuǎn),但或許還能窺探到其中的一角。
但是很可惜,除了殘破的宮殿群以外,那些碎裂的峽谷之內(nèi),并沒有任何值得觀察的價值。
沒有一絲一毫術(shù)法或者劍意的留存,好像這宮殿的損壞,只是尋常的山體碎裂一般。
“走吧。”
周漁惋惜的搖了搖頭,再次駕馭著九天十地遁龍梭,向著峽谷深處而去。
沒有發(fā)現(xiàn),只能說明他還不具備觀看的資格,或者施展此攻擊之人,其手段已讓人無法揣度。
不過片刻的功夫,一人一靈便來到了一處陷落在山體之內(nèi)的宮殿前。
相對于其他樓宇的殘破,眼前的宮殿上還散發(fā)著一陣陣暗淡的靈光,竟還保留著一絲陣法運轉(zhuǎn)的模樣。
“這是?”
目光落在面前的宮殿,周漁發(fā)現(xiàn)于這宮殿的一角上隱隱有著一道金紋若隱若現(xiàn)。
“這是大梵星君的仙紋,盡管已經(jīng)殘缺,但還沒有徹底磨滅,是它守護(hù)了這座宮殿。”赤蝎在一旁解釋道。
“仙紋?”周漁看向那金紋,但卻發(fā)現(xiàn)那金紋很快隱退,沒有一絲一毫的波動。
即便他的靈識探測,也沒有得到絲毫的結(jié)果,若非是方才親眼所見,他都以為是錯覺。
“典藏室就在里面。”赤蝎緩緩的說道。
話音一落,一人一蝎再次前行。
“這座宮殿,還有大陣守護(hù)嗎?”
踏入宮殿深處,看著坍塌的樓柱,打量著那些殘破的壁畫,周漁在心中想道。
不過很可惜,除了之前那驚鴻一瞥的金紋以外,他并沒有在感受到陣法的痕跡。
轟隆!
約有一盞茶的時間后,當(dāng)周漁在赤蝎的引領(lǐng)下來到一處偏門前時,突然一聲劇烈的轟鳴,從走廊深處轟然爆發(fā)。
“有人先我們一步踏入了此地。”
一念即此,周漁當(dāng)即隱匿身形與赤蝎向著爆炸產(chǎn)生的聲源之處趕去。
不過片刻的時間,一人一蝎借助赤蝎的土遁之處,便來到了事情的爆發(fā)點。
只見前方一座大門洞開,于那殿門之上隱約還能看見一個殘破的丹字。
從周漁所在的角度,可以清晰的看見,那殿門之內(nèi),正有一座丹爐傾倒在地,一股濃郁的清香之氣,正從那丹爐之內(nèi)緩緩的彌漫而出。
隱約中還夾雜著一股濃郁的藥味,讓人聞之精神一震。
“交出爐中仙丹,我饒你不死。”
一名身著藍(lán)色法袍的修叫士,揚手打出一道道雷霆向著室內(nèi)的另外一名修士殺去。
這些雷霆與元清的截然不同,除去顏色是令人厭惡的赤紅之色外,于雷霆之中,不僅沒有蘊(yùn)含一絲純陽之氣,反而夾雜著一股極為陰邪之力。
血紅的雷霆方一浮現(xiàn),便在縱橫交錯之間,于整個室內(nèi)頓時形成了一張血色巨網(wǎng)。
雷霆之網(wǎng)收攏,使得另外一名身穿皂袍的修士臉上頓時浮現(xiàn)了一絲慌亂之色。
嗡!
就見此人手中祭出了一面青色的古鐘,隨著鐘聲轟鳴,青色古鐘迎風(fēng)而長,將其牢牢護(hù)在青鐘后面。
嘭嘭嘭……
血色雷霆狂跳,但落在那青色古鐘之上,卻在一觸之下,紛紛彈射而開。
“這位道友何必要趕盡殺絕,你我一時半刻難分勝負(fù),若是在斗下去,只會便宜了別人。”皂袍修士臉色難看的道。
“少廢話,這丹爐之中的化元仙丹只有一瓶,貧在下想要,閣下既然不愿給,便請去死。”身著藍(lán)色法寶的修士冷哼道。
“莫非,你以為憑一件青鐘就想擋住在下的化血神雷,簡直就是做夢。”
話音一落,周漁就看見此人手中多了一枚赤色色的法釘。
于密密麻麻的血色雷霆掩護(hù)之下,這枚血釘從藍(lán)袍修士的手中一閃而逝。
下一刻,就叫皂袍修士發(fā)出一聲慘叫,其面前的青色古鐘轟然砸落在地。
就看見那名皂袍修士的胸口赫然有著一枚赤色血釘。
后者還想用法力逼出那赤色血釘,但還沒有等到其行動,就見整個室內(nèi)的雷霆外突然向著那枚赤色血釘呼嘯而去。
于極短的時間之內(nèi),周漁就看見那皂袍男子的身軀在此番攻擊之下,轟然破碎開來。
“化元仙丹是我的了。”看著皂袍修士死去,藍(lán)袍修士臉上出現(xiàn)一絲得意的笑容。
其右手抬起,只見那狼藉的地面上,隨著那青色的法鐘飛起,一個灰色的儲物袋一并飛到了此人的手中。
不一會,就見此人從那灰色儲物袋中取出一個白玉小瓶。
瓶口打開,伴隨著青金之色的光芒,一股較之先前給為濃郁的清香隨之飄散而出。
“化元仙丹,內(nèi)蘊(yùn)純陽,服之可保化神無憂。”藍(lán)袍修士很快又將瓶口蓋上,一臉笑容的道。
但正當(dāng)此人準(zhǔn)備將丹瓶收入儲物袋之時,突然眼角撇見一道青色劍光。
這青色劍光速度極快,方一出現(xiàn),便將其身軀撕碎,更有一股凌厲的劍氣,從胸口大洞直沖氣海,將其元嬰徑直磨滅。
嘭!
只是眨眼的時間,藍(lán)袍修士臉色的笑容隨著其身軀的倒塌戛然而止。
同一時間,此人手中的儲物袋和青色小鐘加上其本人自身的法寶一并被地面卷起的青光帶走。
“化元仙丹,此物與我有緣。”周漁將白玉小瓶放入自己的儲物袋,像是個沒有感情之人,沉聲說道。
“這便是你此前口中的星核?”他的目光又看向座下的赤蝎。
此時其手中赫然多出了兩枚星光閃耀足有巴掌大小的星核。
于此核上,正有一道道深奧的符文閃爍,隱約中可以看見兩個妖獸隱隱浮現(xiàn)。
“不錯……想來這二人的守護(hù)真靈,此前為了幫助他們擺脫星空巨蚊,已經(jīng)隕落。”赤蝎猩紅的眸子看向兩枚星核,目光之中有著渴望。
看見這一幕,周漁當(dāng)即把手一甩,其中一枚星核頓時落入赤蝎的口中。
“另外一枚我暫時有用。”
這守護(hù)真靈的形成極為特殊,其中可能牽扯到更高層次的傀儡之術(shù)。
雖然他對于傀儡一道并不精通,甚至可以說是完全不懂,但門中卻會有人對此有興趣。
比如他的師叔風(fēng)不平。
周漁還記得,當(dāng)年他從龜山之底得到大趙王朝的玄土戰(zhàn)將的煉制之術(shù),便是交給了他。
守護(hù)真靈既然是大梵星君所煉制,或許帶回宗門后,有人可以從中窺探到一絲當(dāng)年仙庭的秘密。
雖然只有一顆,讓赤蝎眼中雖然有些遺憾,但是它也沒有反駁。
只是專心將得到的這枚守護(hù)真靈的星核吞噬祭煉,以此提高自身。
約有半個時辰的時間,赤蝎身上的氣息才恢復(fù)如初。
雖然修為上并沒有什么明顯的變化,但是于周漁的感知之中,赤蝎的氣息卻是更為凝煉了一些。
“此地已經(jīng)有人先至,想來典藏室也有可能被捷足先登。”看著周漁,赤蝎詢問道。
“按你所言,典藏室只是記載了一些大梵星君的事跡,并不如這一路我們經(jīng)過的丹室和煉器室。
想來即便有人前往,或許還會有些資料能夠保留下來。”周漁緩緩的說道,左右已經(jīng)來了,沒道理此時離去。
轟隆!
就在這時,突然位于宮殿深處傳來一陣范圍極廣的震動。
于這震動之中,周漁所在的樓宇當(dāng)即在劇烈的搖晃之中開始了不斷崩潰。
“不好,有人觸動了這宮殿內(nèi)殘余的大陣。”
感受著越來越強(qiáng)烈的氣息,周漁神色大驚,當(dāng)即與赤蝎向著外界逃遁而去。
咻、咻、咻……
一炷香后,于峽谷之內(nèi),隨著一片片宮殿轟然倒塌,一道又一道的遁光,從破碎的樓宇之內(nèi)飛出。
周漁粗略一數(shù),發(fā)現(xiàn)除了自己之外,還有四人也從下方逃出。
“發(fā)生何事,諸位道友可有人知道。”
看著下方不斷彌漫的煙塵,一名騎乘著黑鷹之上的華服修士,臉色陰沉的看向一并逃出來的眾人道。
“宮殿崩塌,定然是有人觸動了大梵星君所留下來的禁制。
若此人不是我們五人之一,必然在這下方還有一人。”另外一名身形瘦高的修士,當(dāng)即說道。
話音一落,此人的目光便深深的掃了一眼眾人。
感受到這目光的審視,周漁的眉頭頓時一皺。
除他以外,另外四人的氣息,均是元嬰后期之境,他還沒有愚蠢到當(dāng)場跳出來。
大陣禁制被觸動,使得整個樓宇崩潰,或許就是有什么珍惜的法寶或者核心之物被拿走。
此事若是沒有得到一個結(jié)論,怕是他們五人之中,誰先離開,誰就會遭到另外四人的集體攻擊。
畢竟一粒化元仙丹都能引起兩名修士的廝殺,更何況是大梵星君的核心之物。
“是那名斬殺黑虎的赤蝎修士?”
正當(dāng)五人彼此相距百丈互相打量之時,駕馭著灰駁的石巖卻是不動聲色的傳音確認(rèn)道。
五人之中,唯有周漁所散發(fā)的氣息在元嬰中期,所以他第一時間,便發(fā)現(xiàn)了其座下全身赤紅的赤蝎。
“不錯。”灰駁目光看了一眼赤蝎,點頭道。
“此人能夠斬殺黑虎真靈的擁有者,其修為絕非元嬰中期,但卻偽裝的如此之像,若非我此前了解,怕是也會以為他只是元嬰中期。”想到這里,石巖的心中一凝。
“或許這大殿的崩潰便有此人的原因,即便不是,此人掌握匯聚星辰之力的法子,也要拿到手中。”一念即此,石巖便在心中下了某個決定。
即便無法弄清楚這大殿樓宇突然崩潰之事,也得想辦法聯(lián)合其他幾人將這此人留下。
星辰之力的存在,對于即將踏上神魔之路的他們而言,有著非比尋常的助力。
“有人在窺探于我。”周漁眉頭頓時一皺,心中泛起一股冷意。
他雖然修為只是元嬰中期,但神魂卻極為強(qiáng)大堪比化神境。
方才那一刻,他從面前四人中感受到了一股殺意。
“看來有人認(rèn)為是我導(dǎo)致了這大殿的崩潰,或者看我修為最低,便將槍頭放在了我的身上。”想到這里,周漁心中的冷意更甚。
但就在這時,他的臉色猛然一變,向著天邊看去。
其他四名修士也像是察覺到了一樣,包括石巖在內(nèi),也是抬頭看向四方。
這一看,眾人的臉色頓時一白。
就見遠(yuǎn)處的天際之內(nèi),有黑色的海洋,正向著他們所在之地呼嘯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