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宏遠既然說二族修士為了對付我,居然一起商議了整整半日時間,想來祝融氏族與共工氏族身處于黃泉河中這數(shù)十萬修士,早想要了我的性命!二族修士對我不仁,我又何須對他們心懷仁慈。若是能尋得一個機會,大可將他們各個擊破,誅殺大部!”
至此一個念想,胸中殺機凝而不散,李神宵盯著遠處蒼穹,唰的一聲將周身百里水火,聚攏在一起。熊熊火焰光輝與滾滾瀲滟水波,化作無數(shù)精氣,灌入李神宵四肢周身經(jīng)脈里頭,轉(zhuǎn)化為雄渾法力。
百里水火呼救而成的太極圖,就此消失不見。
“走!”
口中陡然高呼出聲,李神宵卷起周圍殘余的無數(shù)水火氣息,已是沖天飛起,朝著遠處空中疾馳而去。
飛行的目的,正是先前與關(guān)關(guān)施展天視地聽大神通曾經(jīng)去到過的玄黃大世界西北天際。
“尊主,你可是想清楚了?”
熒惑尾隨在李神宵身后,手持大戟,見李神宵正在往西北天空飛馳,當即又想起了石師實力強橫,出聲問道:“尊主你就算是想清楚了要靠著誅殺二族修士,施展出吞天食地大神通,增長自身道行法力,可也不能飛向西北天際啊,那里有一個石師,實力強橫……”
“本座倒不是要去尋雙闕的麻煩,只是我體內(nèi)也水火并舉,要想出了黃泉河空間進入寶林當中,也須得像他雙闕一樣,從黃泉河空間西北水火源頭中離開。此番前去西北,并非是要去那源頭當中,而是要去尋一個地方好好藏著,等待離開黃泉河空間的機會!”
好歹熒惑也算是李神宵手下,如今若不說出這么一個理由,只怕熒惑也不會心甘情愿跟隨李神宵去西北天際。
至于二族修士先前謀劃如何,李神宵則是另有打算。
聽聞李神宵這么說,熒惑也只得點頭稱是。
可在熒惑心里頭,更是隱隱生出一些疑惑來,他猛然間用意志打量了先前李神宵周身出現(xiàn)水火太極圖那個方向,心底泛起諸多念想來。
之前李神宵在太極圖中療傷,有上官嫣然幻陣守護,而今上官嫣然已經(jīng)去了五萬里上空火焰當中,李神宵自是不能再呆在原處,就怕有二族修士尋來。果不其然,當熒惑用意志往回掃視空中之時,當即見到杜門方與火子士領(lǐng)著古定等人,駕馭著一輛雙龍拉著的馬車,來到了空中。
此時此刻,李神宵與熒惑已是身處上百萬里之外。
“尊主雖只有長生三重的修為,可是這番心智,卻更在本神之上!”
熒惑由不得在內(nèi)心深處暗贊了李神宵一番,將意志收回之時,更是在心底狠狠鄙視著火子士與杜門方等人。可是,當熒惑念想起李神宵用水火太極圖恢復(fù)傷勢之時,卻又在心里頭浮現(xiàn)起其他的想法,暗道:“照理說尊主是青龍大尊魂魄分身,就算是受了重傷,也能急速恢復(fù)傷勢,又怎需要一個水火太極圖來療傷?再者只有二族修士在黃泉河水火中,才能獲取莫大的好處,就算本神曾經(jīng)謀取到了祝
融血脈,與祝融氏族的修士有著相同的本源火焰,可在十萬里上空火焰中,也得不到多少好處?莫非尊主本就是二族修士,與雙闕一樣體內(nèi)水火同源?”
這個念想只在熒惑心中浮現(xiàn)了一瞬間,則又被熒惑在心中抹去了。
無論如何,熒惑都想不明白,為何李神宵并非是二族修士,卻也能在周身集結(jié)一個水火太極圖紋。
思量了許久都得不到答案,熒惑在心底就將這一切,都歸根于李神宵是青龍大尊的魂魄分身,只在心里頭沉思:“青龍大尊果真天下無雙,就連自體內(nèi)分化出來的區(qū)區(qū)一個魂魄分身,就有這般威能,不僅在施展吞天食地大神通之時,不懼怕這神通施展而出產(chǎn)生的副作用,更是在黃泉河空間當中,能在周身結(jié)成一個水火太極圖!本神雖是上古神魔后裔,可終究比不上尊主,居然在此時此刻還要往心里頭懷疑尊主,如今本神理清了頭緒,實則只需把當初石師那些話語回響起在心頭,就絕不該懷疑尊主的身份才是!若非是青龍大尊,又怎能有資格稱呼石師為道友?若非尊主是青龍大尊的魂魄分身,又怎能在稱呼石師為道友的時候,石師眼神中遽然還隱隱帶有一絲笑意?”
有著如此一番念想在心頭,熒惑更是在心底篤定了主意,一定要仔仔細細跟隨在李神宵身邊,否則若在十重天地中再遇到二族的其他高手,只怕沒有今日這么好的運氣,能讓李神宵再救他一次。
竟然在內(nèi)心深處,熒惑也把參悟大道之機一事,看淡了幾分!
此刻只想著好好尾隨在李神宵身邊,跟著他一同達成青龍大尊謀劃多年的計策,繼而等成就了大事之后,就能跟隨著李神宵,行那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之舉。
唰!
李神宵與熒惑兩人,化作兩道紅光,在空中飛縱奔馳。
約莫是飛行了小半個時辰的時間,就來到了黃泉河天地西北邊陲之處。
這還是李神宵懼怕被人發(fā)現(xiàn),才故意轉(zhuǎn)換了自身意志,降低了飛行速度,不然只怕來到此地的時間,會更早一些。
紅光從天而降,落在一處卵石縫隙當中。
再度將天地陰陽大悲爐施展出來,李神宵與熒惑先后飛進了天地陰陽大悲爐中,藏了起來。至于李神宵則是將一縷意志從天地陰陽大悲爐中釋放出來,藏在卵石道路之上,觀測著四周是否有來往的修士。
正當李神宵與熒惑藏好之時,一道沛然意志,正好從二人藏身之處橫掃而過。
好在李神宵留在天地陰陽大悲爐之外的那一道意志中的氣息,早已被他做出了改變,只怕此刻已是被認了出來。橫掃而來的這道意志,李神宵當然認得,正是先前在天地西北所在之處水火太極圖中見到的雙闕釋放發(fā)出,只是雙闕終究不是關(guān)關(guān),未能施展天視地聽大神通這等妙法,故而雖是接觸到了李神宵那一道轉(zhuǎn)變了氣息的意志,卻也未能將李神宵認出來。
黃泉河西北天地中,雙闕周身水火太極圖,已是緩緩消散不見。
“雙闕!”
八米身形,看上去極為偉岸。
石師口中只輕呼兩字,就似是兩道雷聲,垂落在雙闕心底。
不待雙闕回復(fù),石師眼中光輝爆閃,凝視著雙闕雙眼。
這兩人眼神卻是極為相似,俱是左眼中有滾滾水紋閃現(xiàn),恍若眼中存有一團鼓蕩波動的寒冰。而右眼里頭卻閃現(xiàn)出淡淡的紅光,火焰光輝會是不是從眼眸中呼嘯沖出,宛若右眼中有一團璀璨若恒星的烈焰正在升騰。相比之下不同的是,石師眼中光輝比之雙闕那雙眼眸,要濃烈了無數(shù)倍。
聽聞石師叫喚他名字,雙闕當即在空中拱手躬身,拜倒在地,高呼道:“石師前輩,不知有何吩咐?”
“這一個元會中天下大比,來了一個名字叫做李神宵的修士,此人是先天道體,你若是能有十分的把握殺他,大可在這黃泉河空間中,將之一舉擊殺。你等后輩修士,雖遠遠比不上前輩先烈,卻依舊算得上我先天神族后裔,難道連區(qū)區(qū)一個李神宵,都殺不了么?”
石師靜靜站在空中,周身有無數(shù)火光與水汽彌漫,水火交融之間,更顯出一種生生不息,循環(huán)往復(fù)的神韻來,“你與我一樣,體內(nèi)都有水火并生。我祝融氏族與共工氏族被稱作是太古先天神族,自有不凡之處。尤其是水火雙生之人,更可謂得天獨厚,若在萬古之前,我石師縱橫天下,些許神魔也絕不是我敵手,而今區(qū)區(qū)一個李神宵,你都殺不了他,難道要讓外人恥笑,說我二族無人么?至于典宏遠與關(guān)關(guān)這兩人,此番與李神宵相交甚為密切,你也怪不得他們。我二族生xing豪爽,他們愿意與李神宵交友那是他們二人的事情,而你要殺你李神宵卻是你的事情……”
“晚輩明白!”
雙闕輕輕站起身來,凝望遠處,眼中殺機更濃。
石師而今這一番話語,更是堅定了雙闕要擊殺李神宵的決心。
先前二族諸多修士商議大半日之時,雙闕也曾在場,以他的身份,雖不此番算不上是主事之人,可二族修士議事自不會將他排除在外。故而雙闕在二族修士諸多言語中,已是知曉了李神宵之所以能進入無忘峰,參與天下大比,步入十重天地,實則是得了關(guān)破照的首肯。
正是礙于關(guān)破照這一層關(guān)系,雙闕在屢次不能在心底定下將李神宵誅滅的殺機。
而今得取了石師這一番話語,他心里頭再也沒有半分顧慮,只在胸中念想道:“一個元會一次的天下大比,本是我二族的事情,李神宵只是區(qū)區(qū)一個外族,又怎能參與我天下大比?關(guān)破照是二族前輩,既然他讓李神宵前來參與大比,我雙闕身為一個晚輩,也不好公開反對此事。可天下大比中本就有無窮危機,李神宵既然參與了我族大比,就必須有面對身死危機的覺悟!等過了這一重黃泉河天地,就將進入寶林當中,寶林中法寶都是我二族寶物,怎能流落到旁人手中?”
思來想去,雙闕心頭都只有一個決斷。
那就是:李神宵此人,不得不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