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神魔不朽,達到先天大神,須得得一縷沖和之氣,融合陰陽,期間錘煉念頭,如若只自行閉關(guān)修煉,不知要耗費多少年光陰!那些個上古神魔,修煉了無數(shù)年,都不能成為先天大神,只因為大神有神xing,大魔有魔氣!所謂陽神陰魔,正當如此……諸如百戰(zhàn)化血天魔也是陰魔,他要成為先天大神,就須得得到陽氣。而今我也走到了上古神魔這一步,體內(nèi)卻早有嫣然留下的一道純陰之氣。”
修行之士,李神宵更是浮想翩翩,感慨萬千,再想道:“也唯有上官嫣然,才能為我謀劃得這般周全。只怕這一縷純陰之氣,是當年她在帝踏峰與我拜堂成親洞房花燭夜,就已是將只藏在了我丹田當中,而今卻是要借得這一縷純陰之氣,調(diào)和陰陽,繼而得取沖和之力,突破上古大神與上古大魔那等陽神陰魔的界限,直達先天大神……”
唯今之計先休養(yǎng)一番,才是最要緊的事情,加之四圖齊聚,也許得祭煉一番……
且說玄黃大世界中,諸多神魔,侵襲天下。
在玄冥派護山大陣中吃了癟之后,卻是想到了天下間其他門派。
卻不料諸多神魔侵襲玄冥派的消息,在當初短短半個時辰的時間中,就像是長了翅膀一樣,頃刻間傳遍了整個玄黃大世界諸多修行門派。各大小門派心中明白,斗不過這些上古神魔,為了避免被神魔消滅,故而早已是化整為零遠遠離去,躲進了山川河岳里頭。
更有不少門派,只在神魔前腳離開玄冥派之后,后腳就到了玄冥派中,只祈求玄冥派能夠收納庇護他們。
畢竟比之名望與聲譽,性命更為重要。
如若為了自身名望,卻讓神魔取走了性命,這對于諸多修行之士來說,太過不值得。
唯有那人皇軒轅,卻留在了白玉京中。
門下諸如文臣力牧,武將應(yīng)龍以及諸多侍衛(wèi),自然是要隨在他身邊,除此之外,更有那萬古帝師藏月,已是留在了白玉京中。
這段時日以來,藏月不知有多少次,去勸誡人皇軒轅離開白玉京。
可人皇軒轅性格暴烈,又怎會聽從他的言論。
故而今日才會被諸多神魔,一起圍困在白玉京中。
空中金黑兩色云團,將長空日光遮住,遠遠望去見不到這兩色云團的邊際之處在何方。更有無限威壓,自空中席卷而來,落入了白玉京中,將整個白玉京中殘留的生靈,壓得匍匐在地上,身軀不斷顫抖……
而今距離當初九霄毀掉白玉京,已是有著一段時日。
白玉京中雖是沒有生長出多少大樹,可半年以來廢墟之上,已然生出了不少短短的小草兒。
被勁風(fēng)一吹,當即往兩邊隨意倒去。
也是這些神魔侵襲天下之時,只當白玉京已是一片廢墟,不可能再有修士存在,這才舍棄了白玉京將之不管不顧。卻不料等將天下修士所在山門橫掃一遍之后,才驀然發(fā)現(xiàn)居然萬古之前那個人皇軒轅,尚且駐守在白玉京中。
“人皇!白玉京不宜久留……”
藏月手持象笏,朝著人皇軒轅拱手施禮,他已是記不清這是第多少次在人皇軒轅面前諫言。
“朕是人皇!眾生之主……”
人皇軒轅滿臉怒火,盯著漫天濃云,道:“朕為人皇,這白玉京更是天下眾生的都城。所謂皇帝守國門,君王死社稷。我為人皇,若連白玉京都守不住,活在世上還有何意義。與其躲躲藏藏在神魔威勢之下茍延殘喘,還不如死在這白玉京中……萬古之前白玉京一戰(zhàn),本皇本應(yīng)該早已死去,可終究被帝師給救活,卻無論如何都免不了一死,今日死當死矣,可我等天下眾生卻絕不可能就此消散于天地之間,亦或是受那神魔的奴役,此乃我人皇玉璽,聽聞李神宵門下君未明,得取了帝恨金鑾,當初更是率領(lǐng)玄冥派諸多修士,擊退了前去侵襲玄冥派的諸多上古之時神魔,若帝師覺得此人尚可,則將人皇玉璽給他……”
一代帝君,決計與江山社稷共存!
藏月伸手接過人皇軒轅手中玉璽,心中長嘆,卻是不再猶豫,轉(zhuǎn)身離開了白玉京,施展地遁術(shù)朝著千萬里外玄冥派飛馳而去。
“哼……”
力牧滿臉不屑,冷然道:“萬古之前帝君與神魔大戰(zhàn),他藏月也是獨自逃離,而今再逢大戰(zhàn),他卻是再度逃了一次……徒有虛名,當不得萬世之師的名號!”
“休要胡說!這天地間若非帝師定下了人倫理法,只怕依舊處于一片混亂中。藏月乃是萬古帝師,并非只是我人皇軒轅一人的帝師,更是天下眾生的帝師。我為帝君,自然要守著國門,與白玉京共存亡。他是萬世之師,須得與眾生共存亡,無需拘泥于區(qū)區(qū)一座白玉京……”
說完之后,人皇軒轅仰頭看著天空,身形冉冉升起。
比之萬古之前,他更少了一件強橫法寶人皇玉璽,此番大戰(zhàn),必死無疑……
藏月施展地遁術(shù)離去,幾個呼吸之后遠去數(shù)萬里,站在一座高高的山崗上遙望白玉京方向,將意志凝聚在雙眼,見到人皇軒轅一如萬古之前,朝著漫天神魔冉冉飛起,那挺得筆直宛若劍鋒一般的身形矗立在狂風(fēng)中……
口中悠然一嘆,藏月幾乎只將萬古之前人皇大戰(zhàn)神魔之時的畫面,與今日這番景象重合。
“吾雖身死而名垂與竹帛也!”‘
人皇軒轅這句話語,響徹藏月記憶深處。
萬古之前沒有現(xiàn)在這等白紙,書籍大多是竹簡亦或是布帛。
其意便是人雖身死,卻名垂千古。
“帝君!”
力牧與應(yīng)龍高手,俱是長生修為,此番面臨著空中諸多神魔,卻是心底泛起絲絲寒氣。見著人皇軒轅朝空中飛去,他們卻是齊齊駕馭著各色法寶,一同隨著軒轅飛上空中,施展出一個在神魔看來并不十分玄妙的陣法,將人皇軒轅護在中間,道:“我等愿為陛下效死!”
卻不料人皇軒轅輕輕搖頭,道:“我守國門,你等大可離去。”
應(yīng)
龍道:“人皇既然要慨然赴死,我等怎能離去?正所謂主辱臣死,我等有何面目,留在天地之間?”
已然是打定了主意,與人皇共存亡。
諸多侍衛(wèi),文成武將,將人皇軒轅團團圍住。
若是李神宵在此,見得這番場面,或許也會暗暗點頭,認為人皇軒轅今日這番舉動,才算是沒有辱沒了華夏一族中軒轅二字。
藏月遠遠看著,雖聽不到幾人口中話語,可也由不住唇齒輕輕抖動,知曉再留在此處也沒了半分益處,只轉(zhuǎn)身往玄冥派方向飛去。
嘣!
一道叉狀閃電,從遠空疾馳而來。
顯化成一道宛若蜘蛛網(wǎng)的電網(wǎng),從天而降把藏月包圍在電光里頭。
“哈哈哈……”
但見得一尊上古大神,從天而降站在藏月身前十里之外,高達百丈的身形如同一座小山,氣勢如虹對著藏月,譏諷道:“你以為施展了區(qū)區(qū)一個地遁術(shù)神通,就能從我等神魔手中逃離么,這等想法未免太夠可笑!人皇軒轅甘愿留在白玉京中,自是必死無疑,他越是想死,我等便讓他越是死得痛苦,死得遲一些。而你越是想逃,越是想要留住性命,本神就越不讓你活著。你等區(qū)區(qū)螻蟻,在萬古之前居然想著丈量天地,要滿天神魔納稅,簡直不自量力!自不量力的螻蟻,理當有一種自不量力的死法……”
這上古大神已是再不猶豫,一道大神通施展而出,朝藏月身上壓來。
“這番只怕是要死在這里了!”
藏月心頭一顫,衣袖一卷已是施展出一道修煉乾坤大神通,自衣袖中飛出一方“禮記”竹簡書帛,正是他借以聞名天下的法寶。而今事不由人,藏月即便是死,也須得戰(zhàn)死在這神魔手中,絕不會輕易屈服。
嘣!
《禮記》竹簡與空中大神施展出的大神通相撞,被撞得倒射了回到藏月衣袖中。而藏月則是想斷線的風(fēng)箏一樣,自空中掉落下來,只剛剛開始交手,藏月已經(jīng)是一敗涂地,再無半點反抗的機會。五臟六腑受到重創(chuàng),七竅流血,沾污了臉面與衣襟。
自此再無半點萬世之師的飄逸形象。
“兄長!”
倏然一聲呼喊,出現(xiàn)在藏月耳中,卻是見得上官嫣然一身白色衣裙在空中飛舞,徑直擋在那上古大神與藏月二者之間。
竟是上官嫣然!
藏月心頭一驚瞠目結(jié)舌,可當他見到上官嫣然身上已是恢復(fù)了當年清冷的氣質(zhì),由不得猛然神色大變,待到上官嫣然勝過那追殺他的上古大神之后,藏月已是當先言道:“嫣然!為兄也未曾想到,你終究是走到了這一步,莫非真要了卻紅塵,才能修成正道?”
“兄長可否將自身魂魄,分出一縷給嫣然?”
輕柔說了一句,上官嫣然神色漸冷,再道:“人皇軒轅我自會去救,說來也不怕兄長笑話,嫣然也只為得他一縷魂魄,才去助他。兄長為白藕,他為綠荷葉,嫣然本是青蓮,理當同氣連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