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以前聽百慧生介紹過,百草堂位於五柳鎮(zhèn)的西北方向,距離此足有八、九千里的路程,座落在百草山脈,準確的說,方圓千里的百草山都是百草堂的盤,那裡也是厚土大陸的中心,向東兩千裡爲小崑崙山,西南三千里處就是修士界的聖——大崑崙山,只是自己從沒有實際走過。
草酸生在前帶路,而且走的是官道,當天中午,他們就在五柳鎮(zhèn)北面碰到了桑公世家的巡邏隊,領(lǐng)頭的還是一名虛丹師,盤查非常嚴格,不僅要詢問來龍去脈,還需仔細搜身,等待過關(guān)的凡人排成了數(shù)里長的隊伍,正當陳凡暗思脫身之計,草酸生上前亮出了身份,士兵們立即恭恭敬敬放行。
陳凡大感不解,頓生疑惑:“難道百草堂已經(jīng)投靠了桑公世家?如此說來,我豈不是自投羅網(wǎng)?……但是,看情形似乎又不太像。”
通過關(guān)卡後,草重生見他眉頭緊皺,連忙解釋道:“夏前輩,奇怪吧?……嘿嘿,您老人家久居山野,不問俗務,如今天下形勢大變,厚土的版圖已經(jīng)面目全非,咱們百草山正處於三國交界處,是爲數(shù)不多的幾塊淨土之一……不過,無論他們?nèi)以觞N打、怎麼鬧、死多少人,一切都與咱們百草堂無關(guān),井水不犯河水……”
聽了他的一席話,陳凡頓時恍然大悟,百草山的位置非常敏感,藍冰河就在東面五百里處,三國如今正處於交戰(zhàn)狀態(tài),不間歇打了八年多,始終僵持不下,雖說大家都知道百草山是戰(zhàn)略至高點,但是也清楚百草堂的實力非常強大,誰也不敢輕易招惹。
百草堂一直恪守祖訓,緊守中立,三國對他們也是異常客氣,保持著友好關(guān)係,無論是採藥還是賣藥從不刁難,只要是百草堂的人,儘量給予方便。
看到陳凡若有所悟,他滿臉自豪,帶有一絲得意:“他們還求著咱們賣藥呢,幾百萬大軍每天拼殺,需要的靈藥極其驚人,受傷的人越多,靈藥的需求量越大,他們?nèi)覠捫g(shù)水平有限,而且速度遠遠趕不上使用,只好找我們供應……呵呵,這八年來,咱們百草堂每個人都忙得四腳朝天,出貨量超過以前的數(shù)百倍。”
陳凡瞥了他一眼,壞笑道:“如此說來,你們是大發(fā)戰(zhàn)爭財?哈哈,他們打得熱火朝天,最後沾便宜的還是百草堂,每天財源滾滾,三家辛辛苦苦聚積的財富,大部分都流進了你們的腰包。”
草重生臉色微紅,揮著拳頭,跺了跺腳,急忙爭辯道:“我們是救死扶傷,如果沒有咱們百草堂的靈藥,這幾年要死多少人?大部分戰(zhàn)士的傷勢雖然並不嚴重,但是北方的氣候比較特別,冬天非常寒冷,夏天空氣溼潤,若是不及時治療,不是被凍死,就是因傷口發(fā)炎而亡,咱們百草堂慈悲爲懷,不能見死不救……”
“哈哈,老夫只是開個玩笑,百草堂仁義之名天下皆知,賢侄不必當真。”陳凡見草酸生在前回過頭來,於是擺了擺手,笑呵呵說道:“咱們不說了,快走,令師兄等急了!”
三人之中草重生的功力最低,所以大家奔跑的速度放得很慢,每天只能走一千多裡,即便是這樣,他還是感到非常吃力,只好日行夜宿,晚上在沿途的凡人村鎮(zhèn)投宿,草酸生有些沉默寡言,臉有憂色,陳凡卻是悠然自得,每夜研習六藝,並乘機向兩人討教煉術(shù)。
草重生一路興高采烈,與陳凡形影不離,知無不言,有問必答,不停說著採藥過程中的趣聞,兩人的感情直線上升,兩天後就以師叔、師侄相稱,親密無間。草酸生則頗有戒心,面對陳凡的問題支支嗚嗚,對於百草堂內(nèi)部的情況更是儘量迴避,甚至於暗示草重生要出言謹慎。
陳凡暗自一笑:“家族修士門派都非常排外,疑心很重,不僅從不對外收取弟子,就連修士界的正常交往也不參與,做任何事件都是神神秘秘,好像一個封閉的小世界,看來百草堂也不例外……但是這樣做也有其道理,不僅可以增強家族內(nèi)部的凝聚力,還能防止敵對勢力的滲透,無機可乘、無隙可鑽,再狡猾的對手也只好望洋興嘆。”
第三天晚上,陳凡牛刀小試,不經(jīng)意露了幾手,當場將兩人鎮(zhèn)住,頓時面面相覷,震撼不已。
草酸生倒吸一口涼氣,面紅耳赤,尷尬說道:“前輩確是絕世高人,精通六藝,晚輩有眼無珠,慚愧!”
草重生特別興奮,咧開大嘴巴開心說道:“三師兄,夏師叔從不涉足修士界,以至於默默無聞,但他老人家修爲高深,如果想開山立派,絕對會名動天下,嘿嘿,沒想到師叔的煉術(shù)也是如此厲害,藥材知識如此豐富,煉術(shù)大師之稱當之無愧。”
陳凡撥亮桌上的蠟燭,搖頭說道:“煉術(shù)大師不敢當!老夫走遍半個厚土,天當被、當牀,常年累月生活在荒山野嶺,喝的是山泉,吃的是野味,看的是奇花異草,耳濡目染之下,憑藉經(jīng)驗摸索出一些煉術(shù),相對而言,百草堂經(jīng)過八萬年的結(jié)累,無數(shù)先輩高人潛心鑽研,已經(jīng)到達煉術(shù)的最高峰,兩者差得太遠,老夫有自知自明。”
草酸生滿臉敬意,長嘆道:“前輩虛懷若谷,胸闊如海,修士界無人可及,晚輩年幼無知,還望前輩多多教誨。”
陳凡擺了擺手,笑瞇瞇說道:“賢侄不必如此,咱們相互交流即可……嗯,你們常年在外採藥,登高攀嶺、夜宿荒野是家常便飯,難免會碰到一些兇猛的洪荒野獸,晚飯之後,咱們交流一下對付它們的心得。”
兩人大喜過望,笑得合不攏嘴,知道這是陳凡藉機傳授技藝,草重生一躍而起,急不可耐大聲說道:“小侄去催一催店家,嘿嘿,早點吃飯。”草酸生連忙一把拉住他,鄭重吩咐道:“叫廚房多做幾道好菜,再準備一罈好酒,咱們敬夏前輩幾杯。”
除了煉術(shù)之外,百草堂只有器術(shù)稍微高明一些,其它四藝都極爲平凡,陳凡傳授了幾招實用的初級器術(shù)與覓術(shù),草酸生兩人如獲至寶,每晚一投宿就閉門修習,簡直到了廢寢忘食的步,就連趕路也不停歇,不時請教其中的奧秘。
草酸生對陳凡佩服得五體投,慢慢消除了戒心,轉(zhuǎn)而發(fā)自內(nèi)心的信任,不知不覺中也改稱師叔,他覺得這樣的絕世高人肯定是無慾無求,在陳凡面前,百草堂只有煉術(shù)一種技藝可以自傲,其它方面根本就不值一提,即便是煉術(shù),陳凡的水平也不差,在修士界絕對算得上頂尖高手。
最讓他感動的是,陳凡居然無私的傳授技藝,這種行爲在修士界極爲罕見,各門派一般都不會讓自己的絕技輕示於人,因爲這是他們的立派之本,即便是生死兄弟也對此非常忌諱,而百草堂的全副精力都投入到煉術(shù)之中,另外五藝基本上沒有什麼專門的研究,也很難從其它門派得到高深技藝。
陳凡在煉術(shù)上也大有收穫,百酸生師兄弟畢竟是百草老人的親傳弟子,走南創(chuàng)北數(shù)十年,足跡踏遍大半個厚土,識辨天下藥材、通曉世間藥理,實際經(jīng)驗非常豐富,而自己只是紙上談兵。
接下來的幾天來,三人的關(guān)係越來越融洽,時而探討六藝,時而說說笑笑,大家都覺得輕鬆愉快,精神抖擻,絲毫感受不到路途的艱辛,甚至於希望一直走下去,永遠沒有盡頭。
不知不覺中,已經(jīng)是第八天下午,前面出現(xiàn)了一座五、六米百高的小山崗,遠處羣峰起伏,連綿不斷,百酸生兩人同時一愣,緊接著哈哈大笑,百重生歡呼亂跳,風一般向山崗狂奔而去,不停大叫道:“到了……哈哈……到家?????p
草算生也是喜笑顏開,不由自主停下了腳步,靜靜凝視著山崗,滿臉激動,眼中似乎還含著淚水,半刻之後方纔長舒一口氣:“夏師叔,那裡叫望鄉(xiāng)崗,是百草山最南面的邊境,雖說並不高大,但是對於外出採藥者來說意義非同一般,因爲回來第一眼看見的就是此崗,相當於已經(jīng)到了家門口。”
陳凡連連點頭,感嘆到:“老夫理解你們的感受,爲了門中生計,不辭勞苦外出採藥,跋山涉水,風餐露宿,可以說極爲辛苦……唉!‘一見望鄉(xiāng)崗,兩眼淚汪汪’,到了這裡,就意味著遊子已經(jīng)回到家鄉(xiāng)。”說到這兒,情不自禁想起了自己的故鄉(xiāng),頓時臉色黯然。
草酸生見陳凡神色有異,奇道:“夏師叔,您怎麼那?”陳凡連忙收起愁容,擺手說道:“沒什麼,只是睹物思情,心有感觸,不說了,咱們快走吧……咦,好像來了幾個人,好傢伙,其中有兩名丹師,後面是三個合氣期高手。”
望鄉(xiāng)崗上出現(xiàn)五條身影,正向此處急馳而來,草酸生一愣,隨即笑道:“是東叔與柳三哥,還有塵二哥、石七哥、仇九哥,他們是小侄的堂叔堂兄,都屬於草脈第五房,呵呵,他們來迎接咱們了。”
最先趕到的是一位五、六十歲的白髮老者,精神抖擻,紅光滿面,他是一位實丹後期的丹師,草酸生慌忙恭手說道:“酸兒見過東叔!”
“回來了?嗯,平安歸來就好。”東叔一臉嚴肅,看也不看他一眼,雙眼一直死死盯著陳凡,銳利的目光有如實質(zhì),隱含深深的疑惑與震驚,更多的是警惕,好像要看穿陳凡的來意,渾身散發(fā)出強大的氣勢。
東叔似乎平時非常嚴厲,草酸生對他又敬又怕,噤若寒蟬,站在一旁不敢說話,陳凡卻是渾身輕鬆,不甘示弱的直接對視,目光清澈見底,輕描淡寫將他的壓力化解於無形。
全場寂靜無聲,就連後來的四人也一聲不吭,足足過了五分鐘,東叔擠出一絲笑容,拱手說道:“在下草東子,歡迎夏道友來百草堂做客!”
陳凡抱拳回禮,神態(tài)自若:“在下夏孤子,乃山野之人,不懂禮節(jié),雖說久慕百草堂大名,但今天來得魯莽,打攪了!”
草東子不動聲色,語氣非常客氣:“道友高義,危難之中慷然出手,在翠雲(yún)山救了重師侄一命,在下佩服!百草堂雖然處荒嶺,但知書識禮,知恩圖報,待門主出關(guān)後必有重謝!”
陳凡搖了搖頭,微微一笑:“區(qū)區(qū)小事,何足掛齒,況且天下修士一家,修道之人當憐天憫,臨危相救乃修士的本分,草道友不必如此興師動衆(zhòng),在下此次前來主要是對續(xù)命丸感到好奇,看一眼就走,別無它求。”
“東叔!”草重生氣喘噓噓趕到,上氣接不接下氣,抹去額頭的虛汗,看到眼前的場面,怔了怔,急促說道:“冬叔,夏師叔乃前輩高人,沒有絲毫歹意,您老人家就……”
“我知道!”草東子輕咳一聲,制止草重生講下去,點頭說道:“夏道友修爲高深,超過爲叔百倍,爲叔怎敢無禮?嗯,酸兒,重兒,夏道友既然是你們請來的客人,就由你們負責安排食宿,觀禮之事爲叔需要報告長老會,只有長老會與門主纔有權(quán)決定。”
頓了片刻,繼而面對陳凡,拱手說道:“夏道友,百草堂戒律森嚴,在下必須按律辦事,有些方比較敏感,而且近日正處與非常時期,失禮之處還望道友見諒!”
陳凡含笑說道:“草道友請放心,在下心裡明白。”
“好,夏道友乃隱世高人,智高胸寬,在下佩服!”草東子微一抱拳,點頭說道:“在下公務在身,不便逗留,先行告辭。”深深看了陳凡一眼,轉(zhuǎn)身帶領(lǐng)四人飄然而去,很快就消失在望鄉(xiāng)崗之後。
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草酸生兩人頗爲尷尬,愣了一會,草重生吶吶說道:“夏師叔,您千萬不要見怪,冬叔是監(jiān)事堂副監(jiān)事,平時不茍言笑,咱們晚輩都對他有些害怕,甚至於從來不敢和他開玩笑,其實他爲人還是比較善良,沒什麼壞心眼,只是做事太過方正,您不要誤會……”
陳凡笑呵呵說道:“無妨,兩位賢侄,師叔倒覺得他忠於職守,非常難得,百草堂有這樣的人把關(guān),任何不懷好意的人都無法混進去。”
草酸生撓著頭髮,不解問道:“六師弟,以前都是幾位師兄輪流巡山,今天怎麼由冬叔親自帶隊?是不是門裡出了什麼大事?”
草重生先是搖頭,又點了點頭:“沒出什麼事,聽仇九哥說,續(xù)命丸開爐在即,各大門派來了不少高手,爲了防止意外發(fā)生,所有的弟子都已經(jīng)出動,整個百草山全面戒嚴,巡山隊伍也大大增強,每一隊都有一名實丹師,重要方甚至於由一位長老率領(lǐng)。”
草酸生神色一緊,暗自輕嘆一聲,當即說道:“六師弟,既然冬叔讓咱們負責夏前輩的食宿,就到我就家去吧。”
草重生連連擺手,笑嘻嘻說道:“不,夏師叔對小弟有恩,應該到我家纔是。”迅速卸下藥籮塞給草酸生,拉著陳凡向望鄉(xiāng)崗奔去:“夏師叔,咱們走……哈哈,三師兄,交完差之後到我家,咱們等你吃飯。”
過了望鄉(xiāng)崗就是一塊小型盆,生長著茂密的森林,接下來的勢越來越高,一路都是連綿不斷的高山狹谷,而且越來越陡峭,途中還遇見了兩道關(guān)卡,草重生費盡口舌,解釋了很長時間方纔通過。
北方的初春本就非常寒冷,現(xiàn)在又處於海拔數(shù)千米的高原,幾乎是滴水成冰,到處都能看到厚厚的積雪,這裡並沒有真正的路,兩人行走在懸崖絕壁之間,而且山風很大,即便是草重生這樣的先天高手也走得小心翼翼。
不過,沿途的風景美不勝收,這是的一切都保持著原始風貌,沒有絲毫人爲的痕跡,空中羣鳥齊飛,天際間雄鷹翱翔,狹谷深處奔騰著一條條大河,山坡上長滿了耐寒植被,成片的樹林鬱鬱蔥蔥,大部分都高達百米,枝葉沾滿了點點白雪,白綠相間,銀裝素裹,分外嬌嬈。
站在一座山頂,卻見四周白雪皚皚,彷彿戴上了一頂白色的草帽,在陽光的照耀下反射出一道道金光,藍天白雲(yún)、深山大澤,即粗獷又旖麗,讓人頓覺胸懷開闊、心曠神怡。
陳凡深吸一口氣,元氣充足,直衝肺腑,不由感嘆道:“茫茫百草山,賽過神仙府,讓人流連忘返,真是一個修行的好方,百草堂的兩位祖師爺好眼光,若不是你們搶先佔領(lǐng),肯定會有不少門派在此立足。”
草重生滿臉驕傲:“神仙府第不敢說,但是小侄跑過許多名山大川,沒有一個能夠比得上咱們百草山,哈哈,還是自己的家最好。”接著樂呵呵說道:“這裡還是百草山的外圍,越向裡越美,可惜的是不少方被劃爲禁區(qū),除非師父與長老會同意,任何人不得進入。”
“什麼方?”陳凡大爲好奇。
“咱們百草堂有十大藥圃,那裡纔是百草山的精華所在。”草重生興奮中帶有一絲遺憾,好像還有些耿耿於懷:“從創(chuàng)派起,兩位祖師爺就開始栽培珍貴藥材,經(jīng)過一代代的努力,如今大部分品種已能自給,嘿嘿,小侄只進去過一次,確實是大開眼界。”
“了不起!”陳凡心生敬佩,他當然知道其中的艱辛,天材寶的生長要求極其苛刻,不僅要模仿各類自然環(huán)境,而且沾不得一絲人氣,沒想到百草堂居然能大批量栽培成功。
“那當然!”草重生搖頭晃腦,得意洋洋,想了片刻,忽然說道:“夏師叔,馬上就到小侄的家,咱們走!”
前面很快又出現(xiàn)一座大山,這是陳凡一路上所見到的最高峰,足有七、八千米,山體向東西延伸百里,好像一道巨大的天然屏障,草重生介紹說它是百草山脈的第三高峰,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叫天蓮嶺。
來到山頂,首先躍入眼簾的是一座長條形湖泊,面積大約有一千多畝,雖然四周冰天雪,湖水竟然沒有結(jié)冰,而且還冒著一絲熱氣,水面飄浮著一朵朵盛開的蓮花,五顏六色,形態(tài)各異,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清香。
草重生眨著眼睛,神秘的一笑:“夏師叔,此湖叫天池,下有熱泉,那些蓮花就叫醉天蓮…嘿嘿,今天太晚了,明日小侄帶您來這裡洗澡…呵呵,肯定會有意想不到的驚喜。”
陳凡輕鞠一口水,水溫有十五、六度,帶有一絲甜味,轉(zhuǎn)眼間一股暖流直入肺腑,每一個毛孔都透著舒坦,雖不如瑯琊湖裡的水,但也是極其難得,點頭大笑:“好水,好水!哈哈,就依賢侄所言。咦,你的家在哪兒?不會就在這天蓮嶺吧?”
草重生走到北面的懸崖絕壁,笑嘻嘻指著山下:“在那兒!”
陳凡過去一看,頓時眼睛一亮,下面是一座大型盆,足有數(shù)萬畝,滿眼奼紫嫣紅,運足眼力,看到其中夾雜著許多奇形怪狀的樹木,分明是一座花園,或者說是藥圃,藥圃中有五條小溪、三座小湖,最大的湖泊只有兩、三百畝大小,湖畔座落著三排精緻的茅草屋,
“怎麼樣?”草重生見陳凡好像看呆了,笑著問道:“美不美?”
“美,太美了!”陳凡使勁點頭,由衷讚歎不已:“山上是酷寒嚴冬,山下卻溫暖如春,一上一下兩個天,好方!”
“夏師叔覺得不錯就多呆幾天……哈哈,咱們先下去吧!”草重生再也抑制不住內(nèi)心的激動,急不可耐奔下山坡,嘴裡大喊道:‘“爸……媽……來客人了!”n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