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每十年會向世俗招收一批有修道資質(zhì)的孩童,這些個孩子多數(shù)都是散修或者世俗中非常有地位的家族后嗣。
而今年恰逢十年一次的昆侖開山門收徒的日子,李浩然越是接近昆侖山脈越是感到奇怪,按道理不會有很多行人的昆侖山外圍,竟然一下子涌入了很多凡人。
有些稍微有些眼力的凡人,見到李浩然一身白衣,仙風(fēng)道骨倒也像是修道之人,便時有上前攀談的意思。
李浩然那里肯與這些凡人交集,略微使了個隱身的小法術(shù),便隨在一群較大的人流后面朝昆侖山脈走去。
漸漸倒也通過人群的交流知道了其中的曲折原委,也不急著趕路就隨著這群人后面朝昆侖山脈走去。
行了大約半天便進入了昆侖山脈,本來應(yīng)該發(fā)動的‘天星北斗陣’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微微有了一絲變化,好像加入了些簡單的陣法進去,只是略微靠近便會發(fā)現(xiàn)有股輕微的阻力從大陣中傳出。
人群被擋在了大陣外面,知道是到了地頭,人群中紛紛走出幾個十歲左右的孩童,戀戀不舍的告別家人朝大陣走去。
看著艱難無比的在穿過大陣的孩子,李浩然恍然大悟,知道這便是昆侖開山門廣收門徒的第一道難關(guān)。
沒有修行潛質(zhì)的凡人是無法通過大陣的阻力,也阻隔了有些人渾水摸魚的想法。
看著陸陸續(xù)續(xù)進去不下二三十個孩童后,李浩然便沒了興趣,朝大陣中走去,這簡單的陣法自然無法阻止修為達到六階的李浩然。
看著一群走進大陣后好奇的東張西望的孩子,李浩然突然想到了自己,暗自慶幸當年沒有經(jīng)歷這段路程。
興許是好奇心過去了,漸漸有些嬌生慣養(yǎng)的孩子,吃不消了,怨聲載道的,有些甚至停了下來。
李浩然搖搖頭越過這群孩子,朝昆侖派所在玉虛峰趕去,一路山倒也看到些咬著牙堅持著朝玉虛峰趕的孩子,其中倒也有些良材,但曉得這些孩子是昆侖派的根本,李浩然沒有多家干涉,繼續(xù)朝玉虛峰走著。
沒了牽絆的李浩然很快便來到了昆侖派山門外,收了隱身的法訣便朝山門走來。
昆侖派門外依舊站著兩位守山門的三代藍衣弟子,遠遠的便發(fā)現(xiàn)李浩然的二人微微一愣,竟然看不透李浩然的修為,知道來人定是修為高深之輩,倒也不敢怠慢。
其中一位中年道人恭敬的開口問道:“請問前輩到我昆侖派有何事,在下昆侖派三代山門輪值極星,這項有禮了。”
李浩然微微一愣,暗自有些頭痛,按理說自己修為高過此人,也可受這一人前輩稱呼,但怎么說自己此時也還是昆侖派四代白衣弟子,硬著頭皮說道:“四代弟子李浩然,外出修行回歸山門,還望師叔準許在下回歸。”
這李浩然一句師叔把極星給驚的半天緩不過神來,不可思議的望著李浩然,好不容易緩過神來,有些微怒的說道:“這位前輩,莫要戲耍在下,你有何事還請名言。雖然在下修為有限,但填為山門輪值,倒也不是前輩可以隨意戲耍的。”
李浩然一句話給堵的半天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眼看場面僵住了。這時邊上看了李浩然半天的道士,突然‘啊’的一聲喊了出來,拉著極塵喊道:“師兄~~這人不會就是徐志明的那個師傅吧,好像是叫做李浩然來的。”
不敢置信的望了望李浩然,又回頭看了看師弟,極星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之人,便是那個離開門派二十多年未歸的李浩然。
嘴里有些顫抖的說道:“你真的叫李浩然,你是否便是那個下山修行了二十年未歸的李浩然?”
滿頭霧水的李浩然,被這兩個道人問的愣住了。但知道其中必有緣故,只能硬著頭皮說道:“在下確實是李浩然,你們剛才說的徐志明正是在下安排拜入山門的。”
極星得了李浩然肯定答復(fù),趕忙回身說道:“師弟在這好身招待李前~啊~李師侄,我這便去稟報天閑子師叔。”
一路小跑著跑進山門的極星,頭也不回的朝禁律院跑去。很快便沖進了大殿,一眼看到端坐在案頭的天閑子,焦急的喊道:“師叔,李浩然回來了,徐志明的師傅李浩然回來了。”
本來端坐在案頭的天閑子一下子愣住了,不可置信的問道:“你說什么?誰會來了?”
“師叔,是李浩然,就是你常說的那個煉丹的李浩然,徐志明的師傅呀。”極星再次肯定的說道。
一下子從案頭山蹦了起來的天閑子,一邊朝大殿外跑去一便嘴中說道:“極星,你快點去斗律院把徐志明叫來,我這先去山門口接李浩然。快去呀,還愣在那做什么~~”
“啊~~師叔我這就去斗律院喊徐師叔過來。”極星慌忙朝殿外跑去,臉上半天沒回過味來。
老遠便看見相貌一點沒有變化的天閑子,火急火燎的朝自己跑來,李浩然微微有些感動。
天閑子一眼便認出了李浩然快步走沖了過來,一把抓住李浩然的手激動地說道:“臭小子,你這一走便是二十年,我們都以為你身死了,沒想到你還活的好好的呀,哈哈~~”說著說著天閑子眼中透出一絲水霧。
“咦~~修為竟然達到凝神期了,小子你還真讓我意外,我說你收的那個徒弟已經(jīng)是天縱之才,沒想到你小子二十多年時間竟然能夠修道六階。厲害呀~~不愧是師徒倆哈哈~~”天閑子好不容易平定下來,仔細打量起李浩然的修為,這一看到是結(jié)結(jié)實實嚇了一跳。
“師祖,弟子僥幸修到六階修為,也沒什么。倒是你剛說徐志明怎么了?”李浩然倒是奇怪,當年安排徐志明來昆侖派,純粹是不想埋沒了這個修道的良材美玉,沒想到這分別二十年,徐志明還真修為有成了。
“你自己問他吧,你們師徒倆,我是越來越看不明白了,為啥我就教不出這樣的弟子了。”天閑子嘆了口氣,拉著李浩然便往山門內(nèi)走去。
走出去不遠,李浩然便老遠看到一身藍衣的年輕男子朝山門飛奔而來。
藍衣男子眼看便要穿過李浩然,突然一個急停,回過身來望著幾乎擦肩而過的李浩然。
藍衣男子顫抖著說道:“師傅,你是師傅,弟子徐志明見過師傅。”說完便朝李浩然倒頭便拜。
李浩然望著依稀有些眼熟的藍衣男子,知道正是自己當年在長安城收的,那個修道天賦極佳的徐志明,一把把徐志明扶了起來,滿意的望著徐志明說道:“起來吧,徐志明。”
“不錯,竟然已經(jīng)凝結(jié)出道基了,你果然沒有辜負我的期望。”這細細一看果然發(fā)現(xiàn)徐志明這身藍衣不是白穿的,修為竟然在二十幾年間達到了五階道基境界。
“師傅弟子一日不敢忘記你當年對弟子的教誨,雖然小有成就,但這一切都是師傅所賜,如果沒有師傅弟子也許早就餓死街頭了。”徐志明越說越激動,漸漸有些哽咽。
“好了,你們師徒倆一聊起來就忘了我的存在是吧。徐志明,你這師傅比你還厲害,當年只是下山凝練道心,誰知道一走便是二十年,回來便已經(jīng)是六階凝神修為。已經(jīng)與我同輩份了,真是可喜可賀呀。”天閑子見二人說個沒完,知道再不阻止,還不知道要到什么時候。
“你師徒二人相聚,我本也不因該打擾,可李浩然你修為已經(jīng)達到六階,身份已經(jīng)大不一樣。隨我去禁律院消了玉牌上的記錄,便可去評律院考較實力,榮升二代弟子。”天閑子突然醒悟李浩然還是一身白衣,這在昆侖派中反倒成了另類,趕忙拉著李浩然朝禁律院走去。
一行三人去了禁律院,消了保管在徐志明處玉牌上的記錄。不便再離開禁律院的天閑子,只能看著徐志明領(lǐng)著李浩然去了評律院。
在徐志明的帶領(lǐng)下,李浩然來到了位于禁律院不遠的昆侖派一殿三閣六院中,掌管人員晉升輩分的評律院。
走去大殿,也不見有什么人在殿中,只是靠近大殿后面有個不顯眼的門戶,門外放了一張桌子,桌子上趴著一個身穿青衣的道士。
“天慧子師叔,弟子徐志明領(lǐng)四代弟子李浩然過來評測等級。”徐志明朝趴著桌子上打著瞌睡的道人恭敬的說道。
李浩然微微一愣雖然知道這青衣的道人必定是二代弟子,可沒想到竟然會是評律院的院主天慧子。李浩然連忙上前禮貌的說道:“師祖,弟子李浩然下山修行歸來,修為有所提升特來評定等級。”
“知道了,你是要測試三代弟子是吧,從邊上小門進去就是了,能夠通過,再到我這來幫你把玉牌改了就是了。那來這么多廢話,打擾我休息。”天慧子頭也不抬繼續(xù)趴在桌子上睡了起來。
“師祖,弟子不是要通過三代弟子測試,我是來評定二代弟子的。”李浩然無奈的開口說道。
“哼~~大言不慚,現(xiàn)在的年輕人怎么都這么好高騖遠。咦~~凝神期,門派中什么時候有人晉級凝神期了,怎么我從來沒有見過你。”天慧子不耐煩的抬起頭來,突然發(fā)現(xiàn)李浩然的修為竟然已經(jīng)達到六階凝神期,不可置信的望著李浩然仔細的打量了起來。
“弟子以道心修為下山,一去就是二十幾載,師祖沒見過在下倒也不奇怪。”李浩然連忙解釋道。
“別師祖,師祖的叫了,你修為達到六階已經(jīng)有資格叫我一聲師兄了,你進了門后一路走下去,會有座殿堂,里面有尊石像,你只要能夠堅持一個時辰,便有資格成為二代弟子。”天慧子態(tài)度倒也立馬不一樣了,完全把李浩然當作平輩對待。
“等我出來再說吧,我先進去了。志明,你等我出來再敘,我先去了。”李浩然回頭朝徐志明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