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你跟誰打電話
“你偷聽我電話?”顧念西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她身后,一副懷疑的語氣。
“你跟誰講電話關我什么事,我只是不知道該把這臺車放在哪里?”
一定又是那小三小四五六七八九十JQKA。
她才懶得理。
他插著口袋,嘲諷的說:“只要你不放在車庫里丟人現眼,放在哪都無所謂。”
說完,他直接將她無視,一邊用手機發(fā)著短信,一邊走進燈光通明的大宅。
何以寧望著他的背影發(fā)了會呆,轉身將車子推到外面的欄桿下面,買車的時候送了鎖,她用鏈鎖將車跟欄桿鎖在一起。
次日一早,何以寧便嘗試騎著電動車去上班,除了技術還不是太嫻熟,一路暢通。
何以寧到達醫(yī)院,先是跟值班的醫(yī)生交接班,然后挨個病房查房,當她來到蕭蕭的房間時,他正坐在床頭,兩只大眼睛緊緊的盯著對面的陽臺,那些小西紅柿,似乎有變紅的跡象。
“蕭蕭,今天感覺怎么樣?”何以寧坐在他對面,笑著問。
蕭蕭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抿了下蒼白的唇,然后繼續(xù)看著窗外。
何以寧聳聳肩,雖然蕭蕭依然對她不太搭理,但是整個醫(yī)院,只有在聽到何以寧的聲音時他才會有些思緒,真是個神秘而又特殊的孩子。
何以寧將買來的幾本故事書放在他的床頭,“蕭蕭,如果你覺得悶呢,就看書吧。”
蕭蕭像是沒聽見,還保持著剛才的動作,何以寧似乎習以為常,又叮囑了他幾句才離開病房,她習慣的撥通了那個一直關機的電話號碼,同平常一樣,仍然還是關機狀態(tài)。
唉,真不知道蕭蕭的家長是怎么想的,好好一個孩子就這么棄之不顧,真夠狠心的。
何以寧回到科室,準備下午的手術。
她習慣性的去拿書立中的筆記本,找了一圈后驀地想起,那個筆記本丟了,顧奈送給她的唯一一個禮物,她給弄丟了。
還記得那時是個深秋,他發(fā)短信約她放學后老地方見。
她當時穿了一條碎花的長裙,扎著馬尾,抱著一本厚厚的英語書站在滿是楓葉的路邊等他。
火紅的楓葉落了一地,她站在那一簇簇火苗之中,白色的帆布鞋干凈的亮眼。
他踏著落葉而來,白色的校服襯衫,黑色長褲,柔軟的發(fā)絲調皮的斜過額頭。
他自身后捂住她的眼睛,聲音中仍帶著少年的沙啞,“以寧。”
她感覺到他灼熱的溫度從掌心傳來,瞬間溫暖了她的四肢百骸。
她睜開眼,看到他拿著一本淡綠色封面的筆記本,那是她最喜歡的綠色。
他說:“送你的。”
當她還沉浸在收到禮物的喜悅中,第二天,他出國了,七年來留給她的只有一句話: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
七年了,顧奈,已經七年了!
何以寧輕輕一聲嘆息,右手自然的拉開抽屜想要重新找個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