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王子川?”
王子川驚訝的回頭,這個聲音、聲調(diào)很熟悉,不就是剛剛在主持臺上發(fā)言的警務(wù)處助理處長,也就是許麗芝他爹!剛剛親完他女兒,爸爸就找上門來了?
許其安臉色微冷,眼神犀利,對于王子川的背景,他早就調(diào)查的很清楚,因為某些原因,一直沒有采取行動,閨女許麗芝竟然會喜歡古惑仔,這是他怎么想也想不通的問題。
“您是許警官吧!”王子川決定裝傻充愣,對方是警界大佬,逞一時意氣,那才是虧本的買賣。
許其安道:“聽說你和我女兒走的很近?”
王子川笑道:“我也是剛剛知道許麗芝是您女兒,我們的確是好朋友!”
“你以后不要纏著她,你的心思我清楚的很!”
許其安居高臨下,蔑視了一眼,為了阻止許麗芝和社團人員交往,他可是下了大工夫,不但把許麗芝調(diào)到倫敦受訓(xùn),又找關(guān)系,讓她進入廉政公署,沒想到還是防不勝防。
“這好像不關(guān)伯父的事!”王子川忍住揮拳的沖動,他最煩別人這樣用這樣的眼神看他,冷冷道:“還有許警官,你似乎沒有讓我怎么做,香港是自由的社會。”
許其安嘲笑道:“自由?你知不知道我隨時可以拘捕你!”
“那就試試看!”王子川微笑的伸出雙手,擺出被銬的姿勢,道:“我敢保證,結(jié)局一定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你!”許其安很意外,重新審視了一下王子川,在他的想法中,這個年輕人應(yīng)該誠惶誠恐。賭咒發(fā)誓不接近自己女兒才是,怎么會和他對著干?
許麗芝左顧右盼,終于發(fā)現(xiàn)了王子川的身影。也自然看見了自己老爸,兩人一點也沒有掩飾箭弩拔張的氣氛。相視冷笑。
“爸爸,你們在談什么?”
許其安迅速便換了副顏色,笑道:“沒什么,老爸只是想認識認識你整天掛在嘴邊的年輕人,看看他到底長什么樣?”
“誰整天掛在嘴邊了!”許麗芝俏臉紅潤,不依的對著許其安撒嬌。
“哈哈哈……”許其安.寵.溺的看著女兒,因為許麗芝從小性格獨立,很少像他這個父親撒嬌。沒想到今天倒是沾了王子川的光,讓他享受了一把天倫之樂。
許麗芝轉(zhuǎn)頭看向王子川,重復(fù)道:“我可沒有整天提起你!”
王子川微微一笑,道:“我就知道不可能,我們的許大警官是個大忙人,整天忙著大案子,怎么會記掛我這個小人物!”
許麗芝嘟著嘴,小臉糾結(jié),一時不知道該怎么會回答,自從調(diào)到了廉政公署。哪還有什么大案子。
許其安摸著許麗芝腦袋,笑道:“小芝也會說謊話了。”
“我才沒有!”許麗芝下意識的反駁一句,嗔道:“你們干嘛老是說我的糗事。爸爸,你剛才不是夸了程龍唱的歌嗎,這就是阿川親自寫的。”
“是嗎?”許其安意外道:“沒想到王先生還會玩筆桿子。”
王子川無語,自己是社團的人不錯,也不用把他想象成五大三粗的暴力分子,既然知道自己背景,也應(yīng)該知道自己有個香江才子的稱號。
許麗芝替王子川解了難題,興奮道:“阿川不僅會寫歌詞,小說、劇本都難不了他。李叔叔最喜歡看的《誅仙》就是阿川寫的!還有,阿川是騰飛娛樂的總裁。寫了好多的賣座劇本。”
許其安心里更是驚訝,他桌上擺的資料都是關(guān)于洪興社的情報。沒想到王子川還有心機,用才華掩蓋暴力,怪不得他剛才有峙無恐,如果自己貿(mào)然拘捕他,很容易引起輿論風(fēng)波。
“看來王先生真是個才子。”許其安和顏悅色,既然對方不是純粹的暴力分子,他也不能再表現(xiàn)苦大仇深的模樣,騰飛娛樂他聽說過,一間很有名氣的電影公司,王子川既然是公司總裁,他要重新調(diào)查取證。
王子川笑道:“伯父過獎了,我這點道行,哪能算是才子。”
何貫昌和一個九龍總警司邊走邊笑,自然看見了王子川與警務(wù)處助理處長談笑風(fēng)生,心里驚疑不定,這個不會是黑白勾結(jié)吧?
許麗芝見到中年警察走過來,為了化解父親和男友之間的尷尬,急忙招呼道:“周叔叔,這邊!”
周總警司笑道:“許大警官怎么不在臺上?你不是說很喜歡《警察故事》嗎?”
許其安對周總警司點了點頭,不知打著什么心思,指著王子川介紹道:“老周,這是香港有名的青年才俊王先生,你也應(yīng)該聽說過吧?”
周警司目光一閃,搞不懂許其安的意思,整個九龍都是洪興社的地盤,他怎么可能不知王子川的背景,看著許麗芝濃濃笑意,心里微微感嘆,笑道:“我當(dāng)然知道王先生,騰飛娛樂總裁,還是紅星唱片幕后投資者,就連和記黃埔都有王先生的股份,最近還變成了大股東。”
許其安越發(fā)震驚,沒想到王子川觸角已經(jīng)延伸那么遠,看來是在努力洗白,怪不得自己女兒一點也不在意他的社團身份。
何貫昌心里害怕,王子川淡定的笑容在他看來就是邪笑,心里不停的吶喊,徹底沒法翻身了,六神無主,這是什么世道,剛找了一個靠山,竟然是對方同流合污的存在。
許麗芝神采飛揚,嬌羞的挽著王子川肩膀,提議道:“阿川,我們過去走走,這里都是他們大人的天下了。”
何貫昌暈眩,原來如此,王子川當(dāng)了警務(wù)處助理處長的女婿!豈不是黑白通吃。
許其安皺眉道:“小芝,等會我們就要回去了,明天還有任務(wù),不許玩的太晚。”
許麗芝生氣的瞪著許其安,嘟囔道:“我整天在辦公室里坐著,哪有任務(wù)。”
周警司笑道:“小芝。如果你不愿在廉政公署,我倒是可以幫你調(diào)回來,呵呵……自從你走了以后。警局那幫年輕人,上班都少了三分精氣神。”
“老周!”許其安哭笑不得。他花了好大的力氣才把許麗芝安排進廉政公署,可不希望又被調(diào)回來。
王子川道:“其實我也認為許姐適合廉政公署!”
好不容易有了一絲希望,許麗芝急的跺腳,嗔道:“阿川,連你也不幫我!”
許其安驚訝道:“你真的這么認為?”
這該不會是反話吧?許其安如是認為,許麗芝呆在警署,對王子川更有溢出才對,有時候一個消息就能避免一場災(zāi)難。這個年輕心機太深,果然對小芝心懷不軌。
王子川憐惜的看著嗔怒許麗芝,笑道:“你啊,一工作起來就不要命,上次竊聽器……要不是我發(fā)現(xiàn)你,早就……還有呆在廉政公署也不錯,既沒有危險,我們也不用鬧別扭了。”
“討厭,誰鬧別扭了!”許麗芝心跳很快,俏臉紅彤彤。腳底一股氣直沖上腦袋,感覺自己快暈過了,這是另類的表白嗎!怎么在爸爸面前。真是羞人。
許其安淡淡道:“都是香港市民服務(wù),在哪里工作都一樣。”
周警司察覺到氣氛有點詭異,很不對勁,對許麗芝道:“剛才我看見臺上發(fā)禮品,你們不過去看看嗎?”
“阿川,我們走吧!”許麗芝小手拉著王子川衣角。
王子川對許其安示意一下,光明正大的牽著許麗芝玉手,心里嘀咕,氣死你這個小老頭。
周警司微微搖頭。苦笑道:“現(xiàn)在的年輕人,一點也不注意場合。”
許其安心里復(fù)雜難言。盯著牽在一起的兩只手漸漸遠去,突然感覺許麗芝真的會離開自己。嫁給這個他看不過眼的年輕人,迫不及待的問道:“老周,你對這個王子川了解多少?”
周警司意味深長道:“我知道的剛才都說了,沒說的那些,老許你也知道。”
何貫昌暗罵:你們都同流合污,沆瀣一氣,還在我面前打什么啞謎,當(dāng)我是傻子?不過這倒是一個機會,在老丈人面前夸一下女婿,有一天傳到王子川耳中,說不定可以緩和兩人關(guān)系。
許其安嘆道:“小芝對他一往情深!”
何貫昌贊道:“其實王子川是個很不錯的年輕人!”
“哦……怎么說?”許其安很有興趣的看向何貫昌,情況進展出乎他的預(yù)料,他迫切的需要立馬了解王子川這個人,如果現(xiàn)在是白天,許其安立馬返回警局,翻看王子川的詳細資料了。
何貫昌道:“阿川雖然來香港不到三年,但是闖下了好大一番家業(yè),光是投資地產(chǎn)的資金就不下于二十億港幣,還是著名洋行和記黃埔第三大股東,亞洲電視臺是香港第二大電視臺,也被阿川收購,最近他以個人名義融資幾十億港幣,投資一個大項目……說起阿川的成就,我都記不全面,只能撿重要的說。”
沒聽一句,周警司心里就狠狠震動一次,羨慕的看著許其安,都說王子川和洪興社有關(guān)系,看來是傳言有誤,白道的生意已經(jīng)夠一個天才奮斗一輩子,王子川就是再有能力,也不能在短短時間兼顧地下的事業(yè),何況洪興社已經(jīng)穩(wěn)穩(wěn)的坐上了香港第一大社團的位置。
“老許,你可是得了一個好女婿,年紀輕輕就取得這么大的成就,將來更是不可限量。”
許其安的想法和周警司差不多,他也認為王子川與洪興社是利益關(guān)系,只是在幕后出錢支持,避免社團的騷擾,香港不少富豪發(fā)家之前都是這樣做的,這么一想,王子川與他女兒交往也沒占什么便宜,他們一家雖然不是什么富貴人家,但同樣姓許,他和第一代船王許家多少沾點關(guān)系。
何貫昌見二人一個羨慕,一個得意,心里幸災(zāi)樂禍的大笑,你們還不知道王子川的風(fēng).流史,嘿嘿……那么多女人,夠你們頭疼的。
不過許麗芝有一個警務(wù)處助理處長的父親,王子川當(dāng)然會選擇她,想到這里,何貫昌又恢復(fù)擔(dān)驚受怕的心態(tài),兩人結(jié)婚的時候,就是王子川聲望達到巔峰的時刻,那時,有仇報仇,有怨抱怨,他豈不是成了犧牲品?
何貫昌出神的看著王子川放向,心里暗下決心,一定要在危機之前解決這個矛盾,把錢退給他?好像不行,有羞辱的意味,上門道歉?更不行,表現(xiàn)的太屈辱,他何貫昌都一大把年紀了,以后還怎么在香港混,還是讓阿龍牽線搭橋,雖然有損自己在阿龍心目中的形象,也顧不了這么多了。
阿龍……何貫昌想到程龍,心思一動,腦海立即活絡(luò)起來,緩和同王子川的關(guān)系,再認一個義子就好了,王子川肯定不愿意當(dāng)他干兒子,王金闖禍太厲害,陳柏祥不買他的賬。
許其安與周警司微笑相視,默契的走開,此番目的已經(jīng)達到,記者拍了不少相片,是時候告辭離開。
何貫昌想了好一會,終于想起最合適的人選,香港新一代歌后梅艷方,此女也是王子川覬覦的對象,自己對梅艷方好,王子川將來也不好找自己麻煩。
王子川與許麗芝找了個位置坐下,兩人各要了一杯飲料。
“你老爸真兇!”
“什么兇,他就是這個樣子!”許麗芝俏臉還沒恢復(fù)過來,潮紅一片。
王子川笑道:“剛才他就像要吃了我一樣,真不知道他哪來那么大怨氣?”
許麗芝羞赧不語,她很享受這樣的氣氛,旁邊就是舞池,輕輕的音樂,配合著浪漫舞姿,賞心悅目。
王子川問道:“你在廉政公署怎么樣?”
許麗芝道:“也沒什么,整天翻看資料,現(xiàn)在我們主要目標(biāo)還是警局。”
王子川挪揄道:“那豈不是跟你老爸作對?”
許麗芝辯道:“才沒有呢,我們處理的都是瀆職警員!”
王子川笑道:“有時間你和我談?wù)劻穑蚁肱囊徊窟@種題材的電視劇。”
“哦!”許麗芝心里竊喜,她知道王子川是玩電影,找這種拙劣的借口,無非是想和自己約會見面。
王子川看了下時間,提醒道:“時候不早了,你要不要回去休息。”
“沒關(guān)系的,我不累。”
王子川笑道:“那邊警員已經(jīng)集合了。”
“那……我要走了!”許麗芝急忙站起來,她和許其安約法三章才允許過來,最后一天就是準時集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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