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除枷鎖,天地任自由,一瞬間徐渭的修行道行再上升一步。
本體九幽神蓮的生冥屬性終于被修行的五行屬性給浸染,眉心的五瓣黑蓮也朝著五色轉(zhuǎn)換而去,不停的隱沒。
神道繁重,仙道逍遙,畢竟有所不同,懷著神道神器還是有害于仙道的修行,徐渭看像整個天地似乎都變得靈活,親近幾分,身子骨也是越發(fā)的舒展。
錢江磅礴水汽不斷的翻滾之中,越是夜晚,濕氣越重,川流不盡的水脈朝著遠方而去,徐渭見獵心喜,踏浪而行,腦海中回想著最后用神力推演天機的最后一句話,亦代表著徐渭的下一個目的地。
“元亨,利貞,見大人于東方,勿用有攸往,利建侯。”此番推演天機的卦象是大吉大利之兆,徐渭也深知他此刻的氣運正是大盛之際,取否極泰來之意。
凡大氣運者,走路都能得到天材地寶。而他要實行自己的目的,需要找到的人是一個王公貴族,身份不凡,一路東行,所尋的萌生的事物極其弱小,必然有著艱難險阻,最后的結(jié)果則是利于建國封侯。
徐渭一邊結(jié)合著自身的情況,參悟出最后神力借助六丁六甲推演神術(shù)參悟的卦象,心中頓時有了主意。
見到了兩位潛在的大氣運者,氣運勃發(fā)之妙,徐渭對氣運之道更加看重幾分,前世神話故事之中,圣人立教化,西方取經(jīng)等等都是在爭奪氣運。
之前的徐渭乃是神道第一人,執(zhí)掌封神印的存在,自然是氣運磅礴,隱約乃是天之驕子,就算是現(xiàn)在由神道暫時轉(zhuǎn)而仙道,氣數(shù)不滅,依舊是氣運昌盛,不然修行不會進境如此之快。
日出日落,周而復始,江水面波光粼粼,無盡的銀色小魚飛翔而出,嘟囔著魚嘴,吞吐著空氣。
江水之中,一切的生靈本能的靠近著徐渭,卻不敢打擾,都護法在他周圍三米之外,貪婪的吸收著徐渭身軀之外,逸散的一部分充滿靈性的靈氣。
遠處一面巨大的白帆被狂風吹的不斷的飄舞,靠近之后,這才發(fā)現(xiàn),乃是兩面白帆,遠處看去是連成一片,乃是一個長三十幾米的中型船只。
“小姐,船頭濕氣大,您的身體不好,還是去船艙歇息去吧。”一個少女的勸慰聲響起,淹沒在波蕩的江水之中。
此刻太陽還未落山,陽光正是明媚,閃耀人的雙目,不可直視。
一個外穿黑袍,內(nèi)著紫衣,腰間系著一根孔雀花紋的束腰,帶著一塊方寸大小的白玉,紫衣女子,面帶愁容,微微蹙眉,偶爾掩面,眉入細月,一雙眼眸倒是明亮,黑白分明。
“算了,翠兒。”紫衣女子剛剛想要拒絕,便好似看到眼前出現(xiàn)一塊奇異的白點,越來越近,周圍無數(shù)的銀魚跳躍而過。
銀魚最長一寸三,乃是江中的珍饈,平時很少見到,如今竟然如此的壯觀,頓時瞠目結(jié)舌。
“竟有如此奇景,要是祖爺爺在此定然會畫出來。”紫衣女子似乎是自言自語道,對于口中的祖爺爺充滿著驕傲。
一旁的翠兒年紀不過二八,見此也是大聲的叫喚,充滿著喜悅,似乎想上前用手捧一碗銀魚,銀魚可是價比黃金的存在。
船艙之中也有一些異動,魚貫而出五個黑袍男子,都佩戴者彎刀,內(nèi)著錦衣,一面目成熟的中年男子開口便道:“兩位小姐,是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龐大人客氣了,是我丫鬟看到美景喜不自勝,這才驚擾了諸位。”紫衣女子的口中充滿著歉意,點頭說道。
“快看。”一旁的翠兒又大呼小叫道,“那銀魚躍出水面的簾幕之中,是不是有一個人影在。”
眾人一驚,都心生好奇,朝著那眼前的一幕看去,果然其中有一個人形的墩闊,不過是小了那么一點。
隨著銀魚群靠近船只,莫名的銀魚群也開始散開而去,眾人也終于見到之前猜測的那人,正是一個身穿陰陽道袍的青年男子,眉心有個五行蓮花印記,為那男子平添幾分的俊美。
不過那青年道士倒是一直閉著雙目,好似要從這艘船邊擦肩而過。
紫衣女子見此頓時心中一動,開口便叫道:“這位道長,不如來船只一敘,飲上一杯茶水。”
女子的聲音清朗大氣,讓聞者頓時心生好感。
徐渭睜開了眼,便看到船頭的七人正在看著自己,微微一笑,道:“那就叨擾了。”他的腳步好似有著某種魔力,一旦踏入水面,波濤洶涌的水面頓時歸于平靜,一步步的踏入到船只之上。
站在了船板之上,徐渭不禁送了送筋骨,頓時傳來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響,正是骨骼摩擦的聲音。
一路而來,沉浸于修行之中,九幽神蓮的蓮花化生融入五行,重新的開始成長,徐渭的肉身也開始隨之生長,不需幻化,便能顯現(xiàn)出本來的面目,與神身相貌相似,卻多了一份親近自然,不在那么高高在上。
“道長定然神通廣大,不同于凡俗,立水面如同平面,真是讓我等凡夫俗子佩服。”紫衣女子滿是敬佩仰慕之意。
“過獎了。”徐渭哈哈笑道,這個女子倒是也有些有趣,竟然開口叫自己這么一個不知深淺的人,需知人心險惡。
能開口叫喚,也是緣分,徐渭這才選擇上船而來。
“翠兒,快準備一件屋子,能讓道長稍作休息。”紫衣女子也立刻對著身旁的丫鬟吩咐道,那丫鬟得令之后,也是迅速的跑開。
五個黑袍男子似乎是侍衛(wèi)打扮,多看了徐渭幾眼,就朝著船艙而入,消失不見,等到五人消失,那紫衣女子暗送了一口氣。
剛上船,徐渭沒有在意,待了一會,便發(fā)現(xiàn)了蹊蹺之處,那五個黑袍男子渾身氣血翻滾,一個個都是武道先天高手,外面雖然被黑袍遮擋,里面的衣物偶爾露出衣角,徐渭也能看到是龍爪紋路。
五人的身份立刻不言而喻,是大夏龍衛(wèi),徐渭心中不免發(fā)出一絲冷笑,雖說是他的布局,可是陳昂也是破滅了他的神體,與大夏龍衛(wèi)的這個梁子倒是結(jié)下了。
“道長不知何名諱?”
“可稱呼在下為青蓮居士。”
攀談之中,徐渭也知道了紫衣女子名為墨蘭,是潮州人士,進夏京訪親,話語有些不詳,似乎也有些難言之隱,徐渭倒是沒有直接開口詢問,一路還漫長,要是想說,自然會說出。
孤男寡女在船頭畢竟不方便,不一會兒,墨蘭便告辭,而丫鬟翠兒也領(lǐng)著徐渭前去準備的屋子,隔壁就是黑衣人住所,而那丫鬟和小姐是住在最底層。
船只屬于中型,普通船只,不夾雜任何的法力氣息,大小也就這般大。
徐渭能感受到那五人的氣息和渾厚有力的心跳聲音,不過比之見過的大夏龍衛(wèi),這行人倒是低調(diào)許多,一連三日,徐渭都是偶爾在船頭見到墨蘭,攀談幾句。
而那大夏龍衛(wèi)倒是經(jīng)常見不到身影,這艘船也從不語周圍的船只叫喚物質(zhì)與消息,只是朝著夏京而去,得知徐渭的目的是夏京,墨蘭則是更加的開心不已。
重新?lián)碛腥馍恚m是蓮花之體,也能享受口腹之欲,徐渭是不在乎食物是不是擁有靈氣,會不會污穢身軀,蓮花之體自帶凈身效果,倒是方便。
墨蘭也不過十八九歲的年紀,知道徐渭喜愛吃食之后,還特意經(jīng)常吩咐下人多做幾一些,她倒是一個大家閨秀恬靜的性子,也不知怎么得能有這個勇氣親口邀請徐渭。
越是靠近夏京,船只越多,百舸爭流的景象看的也是讓初來夏京的人驚其,通往夏京的河流是人工開辟,早在龍武王朝時期就已經(jīng)存在,道路交通不便的古代,水運也是主要的運輸手段。
大夏京都作為天下的中心,掌控著四十九州的命脈,每天都有無數(shù)的物資不斷的運送而來,維持這上千萬人生活的巨城。
要知這個是古代社會,生產(chǎn)力低下,維系著上千萬人的生活的城市簡直就是一個奇跡一般,不過也是因為此,周圍交通道路,包括水路的港口審核的也嚴。
徐渭倒是第一次見到那五人亮出身份,直接露出一個令牌對著檢查的官兵晃了晃,立刻對面的官兵就弓著身子,噤若寒蟬的離去。
而那為首的龐大人見著周圍有些異樣的目光,皺了皺眉頭,似乎有些不滿,要是不亮出身份的話,也得耽誤不少的時間。
“青蓮道長,吾等已經(jīng)到了夏京,也是到了分別的時候。”龐大人直接上前說道,言語之間帶著一絲的壓迫,不知是到了夏京底氣更足了,還是圖窮見匕。
他對徐渭還是有著幾分的忌憚,當初他也是那一幕的見證者,后來也用秘術(shù)探查過徐渭,根本探查不出徐渭的根底,天下間有如此手段,外貌相似者也是聞之甚少。
不過任何的牛鬼蛇神一旦到了夏京,就會顯出根底而來,沒有人趕在一個王朝的京都鬧事,任何的修行者修為越是高深,在人道龍氣的壓制下,修為能夠施展的越是稀少。
“龐大人所言極是,貧道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墨蘭小姐和龐大人一路走好。”徐渭不咸不淡的吐露道,只是對著墨蘭多看了一眼,給與一個堅定的眼神。
這個眼神只有兩人能夠看到,還有些郁郁寡歡的墨蘭頓時心中一喜,表面是不動聲色,道:“那就祝愿道長一路走好,若有機會,還可一路歸去。”
“定然。”
寒暄了幾句,徐渭的腳步生風,率先的消失在眾人的面前。
前面是舵口,無數(shù)的船只還在排隊,墨蘭等人的船只雖然有著特權(quán),通行還需一段時間。
在墨蘭不之情的情況下,一道蓮花的標記出現(xiàn)在她那紫色衣裳的一角,好似像是渾然天成的裝飾一般。
遠處的徐渭掐指一算,便能感受到墨蘭的方位,搖搖頭,便也是沒有多在意,朝著遠處的高大的城門而去,此處僅僅是在外城的一片地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