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十七開著車子回到了村里,剛進了村見到墻根樹叢里聚了一幫孩子,忙活著翻石頭撥草叢什么的,心下好奇但是他已經習慣了,村里的孩子變著法兒玩唄,還能折騰出什么花來么。
不過當他看到邊瑞幾人也如同孩子一般便忍不住了。
“喂,喂,老爺子,我說你們干什么呢?”
停下了車子,邊十七沖著邊瑞巫老爺子問道。
巫老爺子直起了腰,伸手捶了一下腰眼,看到是邊十七笑瞇瞇的回道:“我們正捉斗蟲呢”,
“哎喲喂,我說老爺子您都多大歲數(shù)了,怎么還跟個孩子似的,捉起斗蟲來了”邊十七不知道說這幾人什么好了。
“十七伯伯好”小丫頭這時搬開了一塊小石頭,發(fā)現(xiàn)下面并沒有蟲子,于是沖著邊十七打了聲招呼。
邊十七沖著小丫頭問道:“捉到好的蟲沒有?”
“沒有,我爸爸也沒有捉到,到是顏爺爺抓到了一只不錯的,把巫爺爺?shù)哪且恢唤o打敗了……”。
小丫頭很絮叨,不過邊十七卻是聽的很專注。
“等會兒十七伯給你抓個最厲害的,他們抓的那個都不行!”邊十七很自信的說道。
顏老爺子有點不樂意了,沖著邊十七說道:“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我這只蟲現(xiàn)在都殺了五只大將軍了”。
大將軍是他們給蟲起的名,反正一逮到大蟲不是長毛大將軍就是鐵甲大將軍,名字俗的一腿。
邊十七語氣上一點也不慫:“那是您沒有碰到我,小時候抓蟲我就從來沒有輸過,不信的話你問問邊瑞,他別的可以贏我,但是在這斗蟲上面,他有臉說這個話?”
邊瑞在旁邊聽了直笑。
顏老爺子笑道:“真的假的,說的跟真的一樣,別到時候磨嘴炮反被打臉喲?”
“您老等著,咱們最遲明天開斗”邊十七說道。
顏老爺子說道:“君子一言!”
“快馬一鞭”邊十七應道。
聊完了斗蟲,邊十七沖著邊瑞招了一下手然后推開了這邊的車門,沖著邊瑞說道:“小十九,小十九,你就別這邊玩了,上車來我跟你說一件事情”。
邊瑞聽了拍了一下手上的泥,先走到了小溪旁邊伸手掬了一把手洗了一下手,然后坐到了堂哥的車子里。
“關門”
邊瑞隨手帶上了門,然后沖著邊十七笑道:“還搞的這么神秘”。
話這邊還沒有落聲,邊十七送過來一個信封,里面鼓囊囊的一看就知道里面裝了錢。
邊瑞好奇的接過了信封,往里面一看現(xiàn)現(xiàn)兩摞子錢,一萬一摞帶著封條的那種。
“我說十七哥,這是什么意思?”邊瑞把信封拿在了手中揮了揮,好奇的問道。
邊十七說道:“這是給你的分紅”。
“這不是年底又不是過節(jié)的,分的哪門子紅?再說了我也沒有和你一起做過生意啊,憑什么拿你的分紅?”邊瑞問道。
邊十七道:“咱們親兄弟明算賬,這蔬菜的生意如果沒有你不可能這么好,明珠的那些有錢人誰知道我邊十七是誰?人家認的是你邊十九不是我邊十七,所以這錢你無論如何得收入,公司也有你的兩成干股,你也不嫌少……”。
“哥,您這話說的就不對了……”邊瑞可沒有想到堂哥會給自己干股,他真沒這意思,真的想要錢的話邊瑞的方法太多了。
邊十七抬起手來:“你聽哥說,這個事情咱們說的明明白白的,你也別嫌這兩成干股少……”。
邊瑞聽了苦笑不已:“哥,我不是嫌少,我是根本沒有賺錢的想法”。
“行了,別廢話了這東西你拿著,等著過年的時候哥給你封個更大的紅”邊十七說道。
說完之后也不得邊瑞的話直接伸手把邊瑞往車下面推:“好了,事情都說完了,你趕緊下去,我這邊還有事情要做呢”。
邊瑞很無奈,被堂哥推下了車之后,便拿著信封回到了父母家里,進了院子發(fā)現(xiàn)母親和奶奶正在院子里編著絲弦,于是伸手把信封交給了母親。
”這是什么?“
邊瑞的母變在圍裙上擦了一下手,接過了信封打開來抬眼往里一看發(fā)現(xiàn)是兩萬塊錢,于是一臉問詢的望著兒子。
邊瑞過事情的經過說一遍:”我也沒有辦法,十七哥非要給我推了幾次都沒有推開,干脆就拿來給您了”。
“這小十七人到是講究”邊瑞的母親笑道。
聽到兒子說明白了,邊瑞的母親便知道這錢可以拿,于是捏著信封進了屋里收錢去了。
邊瑞則是蹲在了奶奶的身邊看著奶奶處理絲。
“奶,我說您這么大年紀了也不別干這活了多累啊,好好的享受一下生活不好么?”邊瑞道。
邊瑞的奶奶伸手拿著手中的絲照著邊瑞的腦門上輕輕來了一下子:“你這孩子,奶奶還能動,用的著什么都不干么,再說了老輩人傳下來的話,這老人啊一但什么都不能干那就是幾天的功夫,你這是嫌棄奶奶了?”
邊瑞一聽立刻連連擺手:“我哪里敢有這想法,我這不是怕您累著么”。
“你要是真想讓我累著就趕緊的和顏老師有個結果,最好能給我再生個重孫子出來,那樣你兒女雙全,我這邊就算是死也可以閉眼了……”。
“瞧您這話說的”邊瑞很無語,現(xiàn)在恨不得扇自己兩個耳光,沒事干你提這事情干什么,沒有正事說了是吧?
“奶,您這批絲什么時候能好?”邊瑞轉移了話題。
“喲,那可早了,我和你二奶奶幾個人做的是藍弦的,你自己又不是不知道大致得到明年中,白弦的快一點,再過兩個半月就能出來了。你幫著去張羅一下,現(xiàn)在大家的心里都沒什么底,生怕做出來的東西賣不出去”。
邊瑞一聽心道:還有這事?
于是張口問道:“奶,那您給我說說”。
聽到奶奶一說,邊瑞這才明白,做絲的老太太和小媳婦們現(xiàn)在對于藍弦一點懷疑沒有,因為不光是出產的少,而且到目前為止還沒有見到弦呢,已經賣出去了一小半,如果不是控制的話,早就被訂光了。但是對于白弦大家的心中便沒有底了,到現(xiàn)在為止就是一百條的訂單,一百條的訂單就算是原材料的成本都不夠,更別說給大家工錢了。
其實不光是村里的這幫老太太小媳婦,作為代理的傅青緒都沒有什么譜,他只是愿意冒這個險,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拿下邊家村的總代理權,但是內心里真的說他對邊家村的人有多大信心,那是胡扯的。他現(xiàn)在只是覺得邊家村的人都挺講信用的,最少該不會刻意的去坑他。
“奶,您和大家伙說說,跟他們說這事兒只要大家把握住了質量,做出合格的東西來就沒有賣不出去的”邊瑞到是挺有信心的。
邊瑞的信心來自于現(xiàn)在學琴的人,就現(xiàn)在古琴市場就可以消耗掉這些白絲了,更別說還可以制成別的琴弦,無非就是賺多賺少的問題。
邊瑞的奶奶聽了之后沖著孫子嗯了一聲。
這時邊瑞的母親藏完了錢出來了,見到兒子和婆婆正聊的歡實,于是問道:“聊什么呢?對了,兒子,顏老師什么時候回村?馬上村里的小學就快開學了吧,她怎么還不回來?”
邊瑞說道:“她還有很多事情呢,估計開學也不能回來,跟學校里請了假,除了每周六個小時的課之外,剩下的時間她都要呆在明珠那邊排練,準備十一月份的首演”。
“跳舞什么時候不能跳,還非得跑去明珠那邊跳?是咱們這地方不夠大還是不夠寬敞啊,我說你也真是的,怎么就不反對一下,年青人就得多在一起感情才能起來的嘛,這要是兩地分別久了,再牢實的感情也經不住的……”邊瑞的母親嘮叨起來。
邊瑞只覺得自己是一個頭兩個大,聽著母親說完了,直接站了起來:“我忘了還有個事情沒有辦呢,媽,奶奶我去啦”。
說完也不待兩位老人說什么,直接撒開了腳丫子就往外面跑,母親和奶奶在后面喊都沒有喊住他。
跑到了外面,邊瑞拍了一下胸口,急喘了兩口氣:“哎喲,這日子過的”。
邊瑞其實也知道老人家擔心什么,在她們看來自家的孫子要是能和顏老師成了那就是最好的結果了,到時候給她們生一孫子重孫子,她們就會覺得自己的人生圓滿了,雖然她們疼愛小丫頭,但是并不代表她們在內心深處就沒有一個孫子情節(jié)。
別說是她們兩位了,現(xiàn)在六十歲往上走的一撥人就算是自家生個獨閨女的也不是巴巴的盼著有個外孫輩的么,只是現(xiàn)在大家傳宗接代的想法少了,但是結婚生娃這個事情一直在老輩人的心中占有很重的位置。
像是以前的時候,兩位老人都會拐彎抹角的催邊瑞要個二孩什么的,邊瑞離婚后這事才沒有提,但現(xiàn)在兩人見邊瑞和顏嵐兩人眼看這事就要成了,心里的熱火一下子頂了起來。
她們明白就算是顏嵐再疼小丫頭也不會不生一個自己的孩子,這和疼不疼小丫頭無關,而且在中國生不生孩子很多時候不僅和兩夫妻有關,還和兩個大家庭有關,難道顏嵐父母就不想抱上親外孫?
因此現(xiàn)在兩個老太太一見沒人便開始商量,或者是幻想以后自己的孫子兒女雙全,自己兩位老人也能看到小孫子,小重孫子呱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