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趙司棋的對手,王一雄的眼睛呆滯,有種從云端掉落谷底的痛在心中蔓延。
這一次的挑戰賽,他是有備而來,結果變成這般模樣!
此前他在接到奇峰棋室通知是要進行車輪戰的時候,本來是要拒絕的,但是周奇峰強調這是作為守擂主力趙司棋一力要求的,所以他才會安排奇特的陣勢,用前十名的選手來對陣趙司棋,想要好好教訓趙司棋一番,看他還敢不敢不知天高地厚了。
然而,如此一場讓他認為必勝無疑的挑戰賽卻是以最具有戲劇性的效果收場!
趙司棋在守擂方落后大比分的情況下,竟然完全以一己之力將包括自己在內的十名對手一一擊退。
這種實力,那是什么級別?
“趙司棋,恭喜你獲勝!”
即使心存不甘,王一雄作為一名棋手,還是有比賽道德的,此時站起身來伸出手向趙司棋發出祝賀。
趙司棋淡淡一笑:“王大師承讓了,與你對弈,讓我獲益良多!”
“哈哈,趙老師更加厲害,可惜只是對局一場不夠過癮,如果有機會的話,希望我們可以單獨下幾盤!”王一雄已經不再將趙司棋當成是后輩小子,而是當成自己的平輩,若不然他不會發出這樣的邀請。
“沒有問題!”趙司棋笑笑。
“各位觀眾朋友,這一次的挑戰賽完整落幕,恭喜獲勝的南方棋手代表隊!現在有請我們的贊助商——南都啤酒公司的總經理歐飛為南方棋手代表隊頒獎!”
馮媛適時出現在高臺之上,快速地調動起氣氛來。
她的心中對趙司棋滿是震撼,心里已經在想,是不是找個時間約趙司棋做一期節目呢?這樣一個身在民間的高手可要好好地發掘發掘,不然就太浪費了。
歐飛本來正處于極度愕然之中,他在南方棋手三個擂臺失守兩個之后已經感覺到這次的三萬塊錢獎金可以省起來了,想不到趙司棋居然在危急關頭力挽狂瀾,將第一個擂臺的十名對手打得落花流血,他根本忘記不了當趙司棋每贏一局棋時身邊觀眾驚呼的聲音。
而且歐飛還記得當初在談論要以車輪戰對陣北方棋手時,呂慶大師還有魏建國都持反對意見,而趙司棋卻一力贊成,果然是因為趙司棋自認為有雄厚實力才敢那么說的。
同時,這一次的比賽趙司棋一方也是帶著運氣的成分,若不是呂慶大師還有魏建國一起先積六分,以后趙司棋就算是贏了所有的對局都無法取得勝利!
凡事有因有果,現在的結果,就是讓歐飛滿意的結果,因為他知道,經此一戰,趙司棋是成名了。
如果趙司棋答應成為南都啤酒的代言人,這對于南都啤酒的推廣也是有好處的。
所以把三萬塊錢獎分別派給南方棋手三名代表的時候,歐飛是心甘情愿的,他已經得到自己想要的效果。
在和趙司棋握手的時候,歐飛拍了拍趙司棋的肩膀:“趙老師,好樣的!你為我們南方棋手爭光了!”
而當呂慶大師接過歐飛派過來的一萬塊錢獎金時,臉上顯得有些尷尬,這一萬塊錢的獎金,他受之有愧?。?
魏建國也是一樣,面對歐飛玩味的眼神,他是恨不得找一條地縫鉆進去。
在歐飛老板頒獎完畢之后,周奇峰也在馮媛的主持下走上臺去,代表奇峰棋室為三個擂臺的獲勝方一一頒發獎金。
北方棋手有兩個擂臺勝出,所以二十人平分一萬塊錢攻擂獎金。
趙司棋單獨守擂衛冕成功,所以獨得五千塊錢的獎金。
所以,這一次挑戰賽,得到好處最多的就是趙司棋。
他一共得到獎金一萬五千塊錢,而且一戰成名,南都市里象棋愛好者們都無人不知趙司棋這個名字。
呂慶大師和魏建國走到趙司棋的身邊,兩人訥訥的都不知道說什么好,最后只是重重地拍打趙司棋的肩膀,一切盡在不言中。
趙司棋卻也沒有時間和他們進行寒暄,而是收好獎金飛快地下了擂臺,連馮媛想要進行采訪都被趙司棋拒絕。
何嵐從比賽開始到結束,一直見證著趙司棋在創造奇跡,她感覺到自己和趙司棋之間似乎有些距離了。
趙司棋是一個不簡單的人,他已經成為萬眾矚目的焦點,自己卻是那么普通,還是讓趙司棋在比賽之前受到干擾的罪魁禍首,所以面對趙司棋的時候,她有些愧疚。
“司棋,恭喜你!”心中千言萬語,開口時卻是簡短的道賀而已。
“何嵐,謝謝!走,我送你回家!”趙司棋拉起何嵐的手,在眾多棋迷艷羨的目光中走出比賽專用室。
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鐘,在路燈下,兩個人的影子拉得老長,影子是手牽著手的模樣,不斷地向前移動著。
“何嵐,告訴我,比賽之前到底發生什么事情了?你那時候怎么看起來很憤怒?”趙司棋將憋在心中的疑問一下子問出來。
“司棋,對不起,那時我看到你狀態失常了,是我影響了你!”何嵐回想比賽之前的情況,不由得眼睛再度露出愧疚來。
“沒事,都過去了,你看,現在我不是已經取得勝利拿到獎金同時也成為名人了嗎?”趙司棋笑起來,笑得相當燦爛。
只有在何嵐的身邊,他才可以笑得這么肆無忌憚。
“嗯,如果因為我的關系讓你背負了南方棋迷們的罵名,我可會愧疚一輩子的?!焙螎沟拖骂^,有些不敢去看趙司棋。
趙司棋伸出右手,將她的下巴挑起來,“何嵐,沒事的,就算是為了你背負罵名,我也愿意!”
這樣的一句話,直接擊中何嵐內心當中最柔軟的地方,她將頭倚在趙司棋的肩膀上,柔柔地說道:“司棋,你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呢?”
趙司棋輕撫她的秀發,“何嵐,因為,你,就是我心中的唯一,誰也無法替代,所以,為了你,我愿意付出一切!”
“哼,嘴巴這么甜,是不是別有企圖?。俊焙螎箖刃奶鹈?,嘴上卻不饒人。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對我有特別的暗示呢?”趙司棋壞笑著輕/撩起何嵐的秀發。
“去你的,離我遠一點!”何嵐嗔怒地看著趙司棋。
趙司棋當然不會真的離遠她,而是更緊緊地握住她的右手,然后正色問道:
“好了,何嵐,現在請你告訴我,為什么在接到那一個電話的時候,表情那么憤怒了?你知道嗎?當時的我,對你的情況相當擔心,都差點沖下高臺向你提出疑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