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港的爸爸媽媽決定將寧港帶回美國治療,美國那邊已聯繫好了,接下來的問題,就是百寧寧的選擇去留的問題。
對於寧夫人而言,百寧寧必須要去美國。
夫妻兩個人在這個問題上,卻有著不同的想法。
“百寧寧的事業在中國,而且還有一個祖母,況且,寧港現在還需要封閉似的康復,百寧寧去了,大多數的時間也是隔著玻璃門觀望,還不如,就讓她呆在國內,況且,我們一味堅持讓她去美國,對她而言,又是人生的一個重大的選擇,她的祖母肯定不會讓她去美國的。”寧蘇陽已反覆在做夫人的思想工作了。
“寧蘇陽,我告訴你,我們這一生,就只有這麼一個兒子,他如此優秀,卻撞成這樣。既然百寧寧選擇了寧港,就該放棄國內的一切,包括事業和親情,因爲她的一切,我們都能給她,我們現在需要她,寧港更需要她!”寧太太堅持要百寧寧與他們一同回美國。
“夫人,你也要理解,百氏集團在中國,百寧寧唯一的祖母也在中國,她的父母也是因爲車禍雙亡的,也許因爲這樣,所以百寧寧的內心受到很大的刺激,義無返顧的選擇了寧港,她的選擇,不是獲得了人生的美滿與幸福,而是殘酷的付出,我們家寧港也是這樣了,我們不能再連累著百寧寧。不如,我們大度一點選擇退出,寧港沒有了思想,我們就給他做主吧!再說了,我們可以認她做義女,我們也以父母的名義,風風光光的把她嫁出去。”寧蘇陽的觀點與夫人完全不一樣,他正小心的勸慰著夫人。
“我們也是正經人家,誰會認未來的兒媳爲女兒呀,我有病啊。百寧寧根本就是一個妖精,她生來不僅害得自家的人家破人亡,還害得我們家寧港生不如死。”寧夫人說時,咬牙切齒的恨。
“夫人,你不要激動,百寧寧這幾日來,總是陪著寧港說話,跑來跑去,也很辛苦的。她纔是最可憐的,父母沒有了,男友就是這樣,她依然選擇,你知道她頂了多少的壓力,我都看得出來,你看她的眼光,總是不懷好意的,這些,她都隱忍了。”寧蘇陽還是小聲的勸慰著。
“那既然百寧寧選擇了寧港,就該與我們一道回美國,她負責照顧著寧港,我們的錢夠她幾代都用不完,她國內的企業完全可以委託他人管理,犯不著,一心牽兩頭的,而且與寧港分離多了,但不保她會出什麼差錯。那模樣長得又俊,又有財富,也是炙手可熱的極品單身女。百寧寧在國內,我不放心!”寧夫人堅持自己的觀點,她認爲百寧寧就要去美國陪著她的兒子。
“你有什麼不放心的,夫人,你要有心理準備,寧港也許康復得了,也許康復不了。也許會在某一個時刻,離開我們,我們感謝百寧寧對寧港的付出便是,再說,如果寧港有一天好了,憑他的條件,找一個女人陪伴著一起生活,還是不難的。”寧蘇陽繼續勸慰著。
“爲什麼你要幫助那個害人精,是她害我家寧港的啊,她現在的付出只是懺悔啊。”寧夫人說著,輕輕的哭泣了起來。
“也許,寧港並不愛百寧寧呢,如果等他醒來,知道我們爲他選擇錯了,豈不是更加責怪我們嗎?”寧蘇陽走到夫人面前,輕輕替她擦試著眼淚。
“可是,我不能原涼她,只有看著她陪著寧港,我心裡纔會空落落的。”寧夫人就像一個受盡委屈的小女孩子似的在寧蘇陽面前哭泣著。
門鈴響了,他們臨時租住的豪華別墅 ,還是鮮有人知,今兒,怎麼會有客人來了?
男傭走了進來,彬彬有禮道,“有位叫馮之平的先生求見!”
“馮之平!”這個名字對他們而言還是陌生的人,寧蘇陽一貫奉行著,上門來的都是客,拍了拍夫人的肩,叫她情緒穩定,夫人這才停止哭泣,平穩了一下情緒,安靜的等候著客人走進客廳。
一個標緻身材,臉容硬郎的男人款款地走了進來,寧蘇陽一看,這不是說自己兒子是同性戀的男人麼,這不是在茶樓與百寧寧在一起的神秘男人嗎?他來做什麼?
寧蘇陽的眼神象審視一名應聘人員一般,上上下下打量著正筆挺的站在他面前的馮之平。
寧夫人一看,這個男人就是讓自己的丈夫暈倒在地,又同百寧寧私秘約會的男人,從衣著打扮,與氣度上來看,這個男人是一個不凡的角色,可是他爲什麼要上門來,一定是有關百寧寧的。
寧夫人沒有好氣的瞟了一眼馮之平,寧蘇陽也用特別的眼光將他細細打量著,嘴裡卻帶著笑意,“請問這位先生,上我府,有何貴幹?”
馮之平早也覺察到寧蘇陽眼中的異樣,和寧夫人看到他特別責恨的神色。
他爲了百寧寧,他可以容忍著一切,他很大方的一笑,“我叫馮之平,我是盤天地公司總裁,總部也是在美國,我的一個同學是美國腦內科的專家,我已預約了他,他可以給寧港作全面檢查和康復的。如果你們需要這方面的幫助的話,我就把預約的時間給定下來的。”
馮之平介紹了自己的身份,又說明了來意,讓寧蘇陽和夫人剛剛戒備的心才稍稍放鬆了下來。
寧蘇陽一想到他說兒子有斷袖之情的事,多少還是有點不悅,但是他想,馮之平說得話有點難聽,但也有點道理,身爲父母該知道真相。
寧蘇陽這才客氣的招呼著,“馮先生 ,請用茶,我們目前還不需要,我們已準備回美國了,如果需要的話,我會找你的。”
寧夫人也和顏悅色起來,但一想到他與百寧寧在茶樓的場景,她認爲這個男人一定與百寧寧有私情,如果他們仨都走了,保不定他們之間有說不清的來往,也許他們會神不知鬼不覺的結婚,可是,現在百寧寧嫁給自己的兒子,時機還是不成熟。
寧夫人警覺的望著馮之平。她的眼光明顯有點排斥著馮之平。好在,馮之平能坦然接受這種異樣的眼光。
“先生,請問,你還有什麼事情嗎?”寧蘇陽就知道這個男人親自來拜訪,不會只是這麼簡單只是付出,他一定還有什麼事情求自己的。
“我想說的是百寧寧她……”馮之平的話還沒有說完,寧夫夫就搶著接了話音。
“百寧寧是我的未來兒媳,我叫她放下在中國的事業,和我們一起回美國,等寧港康復後,他們有什麼打算的話,我就不會過問的了。”寧夫人就是擔心馮之平有什麼鬼心思,就先敲著警鐘。
馮之平沉著淡定的笑了一下
,他早就預料到寧夫人會對他有成防備的。
“夫人,你不要擔心,只要百寧寧和她祖母答應了,該是沒有問題,我也可以做做她祖母的思想工作。”
馮之平的這句話完全讓寧蘇陽和夫人,有點遲疑的放下防備的心來了。
“那我們全家都謝謝你了。”寧蘇陽話裡有話。
“伯母,不介意我與寧伯伯私聊一會兒嗎?”馮之平一臉笑意的轉向寧夫人,寧夫人一愣,還有什麼話不能當她的面說的,還必須防備著她的,雖然剋制著自己的情緒,但是臉色還是極不自然的抽動了一下。
“我家老寧好說話,可不能說些難聽的話啊!”寧夫人就怕寧蘇陽聽了一些話,會激動的,他本來心臟就是不太好的。
“夫人,請放心,我把寧伯伯也當作自己父親一樣看待了,我只是與他閒聊幾句而已。”馮之平笑容可掬。
寧夫人沉思一會,便對寧蘇陽說,“那你們到書房去聊吧,那裡的氛圍更適合你們男人們私聊,那我就去廚房了,煲湯去了。”
寧夫人走出客廳時,仍不住回頭望了一下,寧蘇陽和馮之平肩並肩走向書房,時不時寧蘇陽發出爽朗的笑聲,那種笑聲,寧夫人最爲熟悉了,大凡內心緊張時,寧蘇陽都會那樣笑著說話,到底自己的老公知道馮之平會說些什麼嗎?
寧夫人到了廚房煲著湯,卻有點心神不寧,時不時向書房投去複雜的眼光。
書房內,寧蘇陽首先拿著自己帶來的最好的紅酒,拿著古巴香菸,兩個人默默的抽了一支菸,兩個人什麼也不說,只是仔細欣賞古老唱機播放的三十年代的歌曲。
各有各的心思,各有各的擔憂。
寧蘇陽曾在走道間,聽到馮之平清清楚楚的說過,他的兒子是同性戀,就是要身爲父親的知道真相。
當時,寧蘇陽完全不能接受這個事實,當時癱軟在地上,後來冷靜的想一想,如果這一切是真的,只怪自己太不遼解兒子了,讓兒子一個人獨自承受著狐獨的痛苦。
寧蘇陽熄滅了菸頭,重重的放在菸灰缸裡捻了一會兒,長嘆一口氣,“馮總,你說吧!”
“寧總,我今晚說的話,從某種程度上來講,可能傷害到你,如果你現在不想聽,我也能接受。”馮之平的話在寧蘇陽看來,簡直就是廢話一句。
“你想說你就說,你這樣賣著關子,保不成還要什麼籌碼?”寧蘇陽說話的語氣已很不客氣了。
“我愛百寧寧,我要娶她!我已當寧港的面,說明我的要求,即便他聽不到,我也要給他聽的權利,現在你們是他的監護人,所以我也要來,向你稟告一下,明人不做暗事。”馮之平的話,寧蘇陽早就預料到了,但是他的手還是不由的抖動了一下。
寧蘇陽侷促不安的再次從香菸盒裡抽取了一支菸,明明知道百寧寧終生陪著自己的兒子,就不現實,當聽到有人要娶百寧寧時,寧蘇陽似乎聽到他內心絕望的呼救聲,寧港,自己唯一的兒子,此刻正安靜的躺在特等護理病房內,似乎不能爲自己護衛著一點權益,更不要說,另一個血氣方剛的男子漢,正要同手無寸鐵的他爭奪百寧寧,身爲父親也發覺自己毫無能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