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青山看了看大家,然后指了下茶缸,小趙參謀立即眼明手快的殷勤伺候著……大家都知道張青山在得意的時候,就有這樣臭顯擺的毛病,可誰讓他資歷老,大家又把他當團長看,除了胡英澤還能制約他一下,別人也只好捏著鼻子忍受著。
“團長,請喝水!”
“嗯!”張青山微微點了下頭,拿起茶缸,象征性的喝了口。還想著要別人給他根煙,卻發(fā)現(xiàn)左手上夾著根,一時間也找不到別的顯擺了,只能作罷……他倒是想繼續(xù)了,可突擊團窮啊,想顯擺也沒個襯托物,就是想喝個茶都得等有客人來的時候,順帶著喝一點,平時,大家一視同仁,全都喝白開水。
“行了,老張,大家都知道你愛顯擺的臭毛病,意思意思就行了。”田國忠沒好氣的提醒著張青山:“快說,你到底想到了什么?跟吃了蜜糖似的高興。”
“我記得昨天有人說‘哎呀!這個問題可難死我們了,想了這么久都沒想到個好辦法……’是不是啊?”
大家一聽這話,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
也不知是誰提議,引起了大家的一致同意,這不,張青山自打回來后,就有一大堆事情等著他……張青山雖然不是團長的團長,人也大氣,更有急智的名聲在外,可是,他那甩手掌柜的毛病,卻日益嚴重,引起了大家的怨言——說白了,就是大家對他甩手掌柜的性子不滿,因而,故意找事讓他做,看他還怎么當甩手掌柜。
哪知,張青山真不愧為急智,這腦袋瓜就是聰明,幾個看似很難的問題,不到一天的時間他就解決了。
于是,大家就拿出了最讓大家頭疼的問題,來請張青山給想個好辦法——對于這個問題,大家真是又喜又愁,一時間,還真沒想到個好辦法,正好,拿這個問題去讓張青山頭疼,算得上是皆大歡喜嘛!
突擊團打小鬼子的名聲日益隆盛,遠近聞名之下,甚至讓人覺得:想打鬼子,參加突擊團是最正確的道路。
說白了,來突擊團這里報名參軍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這人數(shù)一多,總不能來者不拒吧?要不然,突擊團現(xiàn)在絕對能擴充成一個旅。于是,突擊團對于新兵的要求就不斷的提高,以至于發(fā)展到現(xiàn)在,都開始要求有一技之長,甚至個別的還要求有文化。但就算是如此,依舊抵擋不住熱熱烈烈來參軍的熱情。
光是三橋縣本地的還好點,最少,沒被選上的話,還可以連夜趕回去——突擊團收復(fù)三個縣后,下大力氣整頓土匪和治安,如今,這三個縣境內(nèi),雖不敢說路不拾遺夜不閉戶,但趕夜路,還是沒人敢搶劫,安全性比以前那真叫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也正是因為這一系列原因,讓突擊團格外受到百姓愛戴。
可是,那些從遠處聞名而來參軍的,一旦沒有選上,就開始耍賴,死活要留下來參加突擊團。
為了參加突擊團,大家花樣百出,而人數(shù)一多,那就更為‘熱鬧’了,可把征兵處的人弄的天天滿頭大汗,分身乏術(shù)。于是,只能請大家一起想辦法。
可大家想了好久,就是沒想到一個有效的完美辦法。
張青山一回來,正好把這個頭疼的問題丟給他。
萬萬沒想到,張青山居然這么快就想到了辦法……大家都知道,張青山雖然有時候愛顯擺,可對于正事,張青山從不開玩笑,如果沒有想到好辦法,張青山是絕對不可能如眼前這樣的得意洋洋。
如此一來,也就很自然的引起了大家的興趣:你這個辦法到底是什么辦法?
張青山顯擺夠了,自然就給出了答案——輪換制!
突擊團剛到這一帶的時候,就兩百來人,現(xiàn)在發(fā)展到五個營,三、四千人,這里面兵,絕大多數(shù)都是附近這幾個縣的。其中,三橋縣的人最多……誰叫突擊團一開始就在三橋縣大力招兵買馬了。
而現(xiàn)在來要求參軍的,基本上也全都是這三個縣的。
那么,按張青山的設(shè)想:可以讓一部分是本地人的老兵,先回家去發(fā)展和加強各自村寨的民兵力量,再把這些請求參軍的新人招進來,半年一換,如此一來,真的是百無一害,好處多多。
既可以照顧戰(zhàn)士們思念家人的情緒,又可以加強各村寨的民兵力量,并且,只要時間一長,這些民兵的軍事素養(yǎng)達到一定的能力,就可以使之形成預(yù)備役,絕對比什么都不懂的新人要強百倍。
而且,如此做,可以極大的加強突擊團跟本地百姓的軍民魚水情,使百姓更為踴躍的支持突擊團。還能極大的解決目前兵員過剩的難題。甚至,等各村寨的民兵隊伍在老兵的訓(xùn)練下達到一定能力后,讓各村寨形成聯(lián)防,絕對能極大的提高防御力量……當然,在治安、聯(lián)合、互幫互助等等方面,也是跨越似的提高。
這就相當于把三個縣的武裝力量結(jié)合起來,共同抵御小鬼子,或者說,一旦形成規(guī)律后,就等于給突擊團提供了一個極為強大的預(yù)備役,而且,不僅僅是軍事上的,在生產(chǎn)、治安等等方面,也會有巨大的變化……突擊團在明面上,民兵在各村寨,百姓是基石,如此一來,就會形成全民皆兵,就算小鬼子來了,大家也有一定的抵抗力。
“我說,我都說完了,你們還這么看著我是什么意思?好不好,你們總得給句話吧?”
眾人萬萬沒想到,大家糾結(jié)了那么久的難題,張青山居然在短短地一晚上就給解決了,一時間,都有些呆若木雞的看向張青山。
胡英澤很干脆,的一模張青山的額頭,很嚴肅的說:“真不知道,你這腦袋是怎么長的,居然能這么聰明。”
張青山愣了一下,一把揮開胡英澤的手,惡狠狠地問道:“**,你這是什么意思?是夸我了,還是罵我?”
胡英澤笑著揮了揮手,懶得跟張青山一般見識。
辦法是想出來了,可要執(zhí)行下去的具體細節(jié),還需要群策群力。當然,這點,張青山就發(fā)揮了他甩手掌柜的性子:靠在椅子上,叼著煙,有一下沒一下的抽著,無聊的看著大家群情活躍的熱鬧場面……乍一看,還以為此人是個懶唄人了。
好在這個時候,大家都被張青山所提出的辦法給吸引了,沒人再在乎張青山這種懶唄樣。
就這樣,約莫過了十分鐘,就在張青山雙目看著天花板,腦子里想著自己兒子出生時的樣子……想到這,他就越發(fā)想回去看向雪琴了,于是,就在他找到尿遁的借口,想走人的時候,卻見羅英杰從外面快步走進來。
“老羅,看你這滿頭大汗的,怎么,后面有小鬼子追你?”張青山邊笑著給羅英杰遞上水,邊打趣的問道。
羅英杰接過茶杯,仰起脖子,一飲而盡。然后,長長地吐了口氣,又順手用衣袖擦了下額頭上的汗水,感覺好多了后,才笑道:“我騎著馬從寶源縣城一路疾馳回來,就算小鬼子打槍,子彈也追不上我。”
一聽這話,張青山就明白,肯定是寶源縣那邊出事了,而且絕對是大事,否則,羅英杰絕對不會一路疾馳回來——要是什么事都要處長跟狗攆兔子似的親自來回,那還要手下干什么?
所以,張青山笑著點點頭,轉(zhuǎn)身對那群又開始商討的家伙們笑道:“好了,大家停一停。**,老田,你們跟我過來一下,我想起個急事要跟你們商量……你們就繼續(xù)討論,然后,把討論出來的最終結(jié)果寫成報告遞上來。”
說完,從口袋里掏出包煙,給羅英杰遞上一根,幫其點燃后,催促道:“走!老羅,咱們到那邊去說說。”
有些事可以當眾說,可有些事卻必須要考慮到保密性,不是不信任,而是人多嘴雜,難保有人會無意中說漏嘴,比如說,和周百川還有周凱軍目前的關(guān)系,就絕對是知道此事人越少越好,否則,一旦透露半點關(guān)系,就可能釀成無法挽回的大損失。
來到一個單間內(nèi),關(guān)好門,四人坐下后,張青山臉色肅穆的問道:“老羅,寶源縣那邊是不是出什么大事了?”
羅英杰也沒了先前的笑意,嚴肅的點點頭后,道:“你給山口直井那家伙寫的信,看來不僅沒有起到警告的作用,反而讓他越發(fā)囂張了……”
寶源縣有個白石村,有一百五十多口人。
昨天黃昏,在該村所屬的鎮(zhèn)上駐扎著一支小鬼子和上百號二鬼子。集體出動,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包圍了白石村。
又以搜查反抗者的名義,挨家挨戶的找人,當然,順帶搶點糧食,抓幾只雞,牽頭牛之類的事,就不用提了,這幾乎是小鬼子現(xiàn)在入村必有的程序。
然后,把村里的男女左右都集中起來,然后就抓了十一個年輕的婦女。
一個老人上前阻止,被打死。他的兩個兒子氣憤填膺之下要當場跟小鬼子拼命,也被打死一個。另一個要不是村長跪下求情,那就不是肩膀挨一**的問題,絕對也會被毫不留情的殺死。
隨后,小鬼子就押著十一個婦女,洋洋得意的走人了。
羅英杰在今天天不亮的時候就收到消息,為了證實消息的準確性,他騎馬跑到該村,又到了鎮(zhèn)上。
落實后,直接騎馬回到了突擊團團部。
聽完羅英杰的復(fù)述,張青山面色緊繃,雙目微微瞇起,面色隱隱有點發(fā)黑,顯然,張青山心里絕對大怒,只是多年的征戰(zhàn)所培養(yǎng)出來的城府,讓他正在極力克制著。
而另兩位也是一臉的肅穆,顯然都動了真火。
見大家都不出聲,羅英杰只得催促道:“大家趕快想想辦法,要不然,這十一個婦女就要被小鬼子禍害了!”
誰知,田國忠卻突然說:“不對勁!這事有點不對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