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邊剛露出魚肚白,小啼便打開木窗,兩眼無神,周邊還帶著黑眼圈,儼然昨夜未眠。
“曲雷。”他輕喚了一聲,一道人影閃過,轉而單膝跪伏在背后,腦袋低垂,一副虔誠的模樣,面無表情,兩眼空洞無神。
感受到一股曲雷體內雄渾的氣息,小啼滿意地點了點頭,身為土屬性修道者,曲雷不僅擁有強悍的防御力,而且擁有恐怖的力量,爆發力極強,小啼可是深有體會,不花點心思,想要拿下薛雷,根本是不可能。
為了煉制曲雷,小啼可花了不少心思,徹夜使用雷火炙烤,那可是一件非常耗真氣的事情。
砰砰……
就在小啼欣慰地欣賞自己的勞動成果時,心里忽然一震,淡藍色的瞳孔陡然縮小了半分。
“要突破了么?”小啼喃喃自語道,久未來臨的契機終于臨幸自己,他跟大院內的護衛交代了幾句,而后進入書房內的密室。
“呵呵,這次的契機來的比較遲啊。”夜玉子傳音道。
“嗯,待會兒突破時我會盡量縮小能量,師父幫我擋住余威吧,我可不想這里被我轟成一片荒蕪之地。”
“放心吧。”話畢,一圈能量漣漪自乾坤鐲內散發而出,轉而形成一道淡青色的光罩,并且不斷地擴大,待其觸碰到灰黑色的墻壁時,立刻沾染在上,看起來就像墻壁上敷上了一層光華。
法力七段,被稱為神機境界,一旦進入這個境界,進步最為突出的是腦海的擴建,精神力量迅速增強,所以許多煉藥師都傾向于突破這個境界,跨到神機境界,一般煉藥師的級別將會發生一個質的變化,直接飛躍一個品階也是常事。
一個品階雖然不多,但對于煉藥師來說,想要突破一個品階,那得付出多少汗水與努力,還有無窮無盡的藥材。
與往日突破一般,在小啼的牽扯下,不斷地有靈氣向密室內涌去,可能孫家事先造這個密室的時候也有用來突破的打算,所以在密室的頂端設有幾個一指粗細的通風口,既可以用以流通空氣,又可用來流通靈氣。
大院內頓起大風,刮得門窗拍打不止,令得花園內正玩耍的五女十分驚疑。
“奇了怪了,這么好的天氣,怎么會刮如此大的風呢,難道要打雷下雨了?”
“萬里無云,哪里來的雨,哎呀,這風好生奇怪,吹得我頭疼。”
“我也是,姐妹們,不如回房歇著吧,等風停了再出來玩耍。”
五女相繼回房,但今日這風一直持續到下午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而且越發劇烈,就這么持續到第三日的晌午,風聲戛然而止,整個世界似乎又歸于平靜,整個天空如同一塊藍色的瑰寶,令人賞心悅目。
瞧見大風停止,五女喜出望外,紛紛出來游戲,剛踏足出戶,五女皆是感覺到地面有些搖晃起來,令她們腳板發麻。
“姐妹們,這是什么情況?”
“可能是遠處地震了吧,不管了,大風好不容易停了,我們去后花園玩吧。”說罷,五女繼續相約著向后花園小跑去,歡聲笑語,對于地面的微弱波動根本毫不在乎。
咯吱一聲,木門被人拉開,小啼走出書房,抬頭望著初秋的太陽,舒暢地吐了一口氣,若是眼力好的人,可以瞧見被小啼吐出的氣體是一種淡淡的黑色。
“感覺怎么樣?”
小啼微笑道:“精神力量有所提高,應該能夠煉制出高品氣丹了,真氣量增加得不多,但聊勝于無吧。”
“嘿嘿,你小子倒是看得開,為師查探了你的丹田,里面存有的陰氣已經完全用光了,如果有空,你小子應該找機會收集一些陰氣,這樣才能加快進程。”
“這種事隨緣吧。”小啼淡淡地道,旋即向前堂走去,同時喊道:“徐管家在府中嗎?”
“在,在……。”不一會兒,徐管家不知從哪個角落溜達出來,一手還拿著珠玉算盤,另一只手還拿著一支毛筆,應該在算賬。
“這幾天沒出什么事情吧?”
“表面上沒什么事情。”徐管家沉吟了一會兒后,道。
聽得此話,小啼不由得眉頭一皺,驚疑地道:“此話怎講?”
“最近冬梧的表親薛雷倒是沒有來惹事了,但是,冬家似乎沒有任何動靜,令人十分不安,昨天一些弟兄想去藥材市場批一些藥材回來,卻是遭到了許多藥材采集隊的閉門羹。”
小啼立即陷入深思,對于藥材采集隊,他還是知曉些許,也就是一些專門去深山老林采集藥材的隊伍,也有的隊伍不去深山老林,而是去附近的城市或者小鎮低價收購,路途遙遠,十分艱辛。
“藥材采集隊為什么要與我們復仇門過不去呢?”小啼有些納悶。
“門主,冬家向來與這些藥材采集隊關系不錯,想必是他們從中作梗,想要來個釜底抽薪,從而重新恢復自己丹藥市場的地位。”徐管家將自己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
“所有的藥材采集隊都拒絕賣給我們藥材嗎?”小啼再次問道。
徐管家面色陰沉地點了點頭。
其實這件事根本不用想就知道是冬家從中做了手腳,小啼關心的不是這,而是疑惑為何一個冬家能夠使得所有的藥材采集隊都拒絕販賣藥材給復仇門呢?
這其中,必定還有著其余的勢力與冬家一起施壓。
“慕容家,這是你們逼我的。”小啼面色陰沉如水地想道,眼中滿是殺意。
……
月黑風高之夜,恰逢是殺人的好時機。
冬家大院內卻是燈火通明,每個一小段時間,便有著一個三人巡邏隊在沿著高墻走過,修為都在法力二段左右。
院中橫七豎八地系著許多燈繩,燈繩上掛著漂亮的紅燈籠,眼力非常的人能夠看出,這些燈籠表面上是照明用的裝飾品,其實內有乾坤,每個燈籠內部都裝有鈴鐺,一旦有什么動靜,便會引出暗處的守衛。
一條小隊沿著小道慢悠悠地走著,末尾的守衛因為白天玩女人而精力虧損,所以不停地打哈欠,就在他再次準備打哈欠的時候,一只大手快速地從墻角的陰暗處伸出來,緊緊地捂住他的嘴,將他拖入陰暗處。
他的雙眼驚恐地望著前面兩個繼續前進的同伴,可惜的是,眼神是無法令他們回過頭來。
咔嚓,頸骨崩斷,這名可憐的守衛以后再也玩不到女人了。
冬家大院內依舊十分平靜,可若是仔細觀察,便可發現其中的一點不尋常之處,那便是其余巡邏小隊皆是結伴而行,而有一個守衛卻是獨自一人,雖然表面上是直直向前走去,但一雙眼睛卻是不斷地瞄向別的地方,就像一個深夜的采花賊一般。
此人正是深夜造訪的小啼,只是一身黑衣之上覆蓋了一層深黃色的守衛盔甲。
“站住,你是哪個小分隊的?”一個身穿盔甲的大漢幾步跨過來,與別的守衛不同的是這名大漢兩手沒有佩戴金槍,頭頂上也沒有戴鐵盔,一臉兇神惡煞的模樣,儼然就是一位守衛的領頭。
略一查探,法力五段,也算是不錯了。
“我問你話呢,你是哪個分隊的,怎么單獨行動?”
“尿急,想找個地方方便一下。”
“我再問一次,你是哪個小分隊的。”
小啼低著頭,瞧見大漢的一只手已經握住了腰間的長刀,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抬頭道:“我是復仇門小分隊的。”
呼啦一聲,雷火乍現,令得大漢全身燃燒,幸而及時催動真氣,所以沒有被瞬間燒成灰炭。
“警戒,有刺客。”一聲長呼后,大漢終于是耐不住雷火的炙烤,倒地昏死過去。
嗖嗖嗖——
一道道身影從院墻之后飛躍過來,皆是手持長槍的鐵甲守衛,槍尖寒光點點,煞氣凜然,透著令人窒息的殺氣,這些人都是經過廝殺挑選出來的守衛,所以身上都是隱隱帶著死亡的氣息,宛若面前站著的不是人,而是一具具尸體。
“鐵槍陣。”不知是哪位守衛喊了一聲,十幾人頓時走動,旋即形成一個奇怪的陣型,將小啼困在其中,他大概地看了一眼,竟是呈五角形,共有兩層壁壘,足以將一名法力五段的修道者困在其中,但對于小啼,根本是絲毫不起作用。
“攻擊。”
嘩啦啦,槍尖如同浪潮一般向小啼襲來,他手掌一伸,緊握黒\噬劍轉而在周身飛快地劃了一刀圓圈,只聞數聲金鐵碰撞的聲音之后,里面一圈的五位守衛皆是被鐵槍傳導而來的力道震飛了去,虎口流血不止。\r
瞧見小啼隨便露出的一手,其余十位守衛的面色皆是唰的一聲全白了。
啪啪啪……
小啼回頭一看,鼓掌之人竟是范先生。
“你終于來了。”
聞得此言,小啼卻是面色不驚,問道:“難道你等我好久了?”
“當然。”一道雄渾的聲音傳來,緊接著,夜空中落下一道身影,雙腳落地,震得地面搖搖晃動起來。
“小子,爺爺我等你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