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漫琳靜靜的坐在佈置一新的新房裡,她身下的牀柔軟而舒適,牀的上方是她和丈夫幾天前纔拿回來的結婚照,照片中笑得開心的兩個人被壁燈柔柔的光線籠罩著,浪漫而唯美。
新房的佈置是祝時飛一手規劃並完成的,整個過程莊漫琳並沒有參與其中,但她並沒有一絲不滿,祝時飛所做的一切,在她眼中都是完美的。不然她不會在二十五歲,正是一個女孩子將要怒放的時候,選擇嫁給了這個離過婚的男人。
事實上,祝時飛的前妻已經死了,利用工作之便貪污鉅款,縱容黑社會團伙販毒,走私槍支,鐵證如山,死罪難逃。案子破獲的時候,所有人都不敢相信,那個一向能幹潑辣,對待丈夫和一雙兒女卻溫柔似水的女人會做出這種事。
沒有人能夠理解她的行爲,祝時飛是本市最年輕卻最有名望的電腦軟件工程師,開發出一個軟件所得到的鉅額獎金,就夠他們很奢侈的過上三五年,而他們夫妻倆並不是奢侈的人。
那女人在案件破獲之前,是公安局的副局長,一個女人能夠坐到這個位子不容易,必須要有出色的工作表現和能力。可以說,他們不缺錢,也不缺名,因此那女人的動機至今也沒有人能夠清楚,祝時飛也不清楚,所以三年來,他害怕女人,更是一直抱著獨身到終老的打算,直到他遇見了莊漫琳。
莊漫琳只是市醫院裡一名普普通通的護士,她也不知道祝時飛怎會愛上自己,她並不是很漂亮,最起碼評院內十大美女的時候,她只能望洋興嘆,更和院花連邊兒都沾不上。她一向認爲,不管男人們嘴上怎麼說自己不是外貌協會的,但他們評
判女人的首要標準,無一例外的都是容貌。
不過莊漫琳知道自己愛祝時飛,她從來沒有愛過人,可是她知道這就是愛,她甚至不止一次的幻想過,自己爲這男人付出一切的情景,爲她做飯,洗衣,奉養他的母親和撫養一雙兒女,一直到兩人老去,爲孩子們操完了心,就手牽手肩並肩一起去旅遊,看日出日落,雲捲雲舒。甚至在女孩子那被小說薰陶了的腦海中,偶爾也會浮現出不知從哪裡射向祝時飛的子彈,然後她挺身擋在他的面前。
外面的聲音越來越高越來越尖銳,讓莊漫琳本來就十分不安的表情更添了一絲緊張。
“好女人?你怎麼知道她是好女人?你看看她的臉,哪有一點有福氣的樣子,一臉的寒薄相,你吃了一次虧還不夠,還要吃第二次嗎?”尖厲聲音的主人是祝時飛的母親,老太太年輕守寡,拉拔著獨生子長大,等到兒子成家立業後,便從鄉下搬到城裡和兒子兒媳一起住,她不喜歡祝時飛的前妻,可更不喜歡莊漫琳,原因很簡單甚至可笑,就因爲祝時飛的前妻和莊漫琳的樣子都不符合她眼中旺夫與有福氣的標準。
這個理由當然不會被接受過高等教育的祝時飛接受,只不過當前妻的事情發生後,老太太這個只能在暗地裡說說的理由便一躍成爲冠冕堂皇的藉口搬上了檯面,她不止一次的以此來勸說兒子和莊漫琳分手,只不過深愛著對方的祝時飛自然不肯爲這個妥協,他很孝順,不過決不是沒有自己主見的男人。
莊漫琳聽不清丈夫說了句什麼,但後果很可怕,那句話引發了謝芝蘭滔滔不絕的牢騷,並一發不可收拾,中間夾雜著稚氣童音,
就和天下所有從心裡排斥後媽的小兒女一樣,那兩個孩子只會堅定的站在奶奶的一邊添油加醋,更令莊漫琳頭痛的是,他們兩個雖然只有五歲,但立場卻無比堅定,幾乎是沒有半絲猶豫的拒絕著一切莊漫琳用來討好他們的東西。玩具,美食,漂亮的衣服,只換來那兩個孩子不屑的吐出一句“糖衣炮彈是誘惑腐蝕不了我們的。”
就算心裡對不可理喻的婆婆有些微詞,但莊漫琳自認從未表現出來,她更是真心的喜歡那兩個雙胞胎姐弟,從和祝時飛決定結婚的那天,她就告訴對方,從此後會把那兩個孩子當作自己的兒女一樣,爲此她毫不猶豫的犧牲了一個女人最寶貴最幸福的權力——生兒育女。
但婆婆和那兩個孩子並沒有因此而感動,現在他們對莊漫琳的攻擊,即便用“惡毒”二字來形容也不爲過,如果不是祝時飛一往無前的支持與愛,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會狼狽退走。
“吱呀”一聲,門開了,祝時飛走了進來,他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憊的神色,看見莊漫琳還靜靜的坐在牀邊,他臉上不由綻開了一抹微笑,輕聲道:“幹什麼?學過去的新娘,在洞房裡等著丈夫掀蓋頭嗎?”他攤開手:“真可惜,我手裡沒有挑桿,你頭上也沒有紅蓋頭。”
“別胡說了。”莊漫琳站起來,她雖然長的不漂亮,可是她的身材很好,一米六八的身高,高聳的胸脯,纖細的腰身,穿著那一襲爲新婚做的旗袍,就更凸顯出婀娜的體態。祝時飛看的心動,輕輕擁了她一下,在她臉上輕吻:“呵呵,老婆,以後終於可以正大光明的叫你老婆了。”
“媽……還不高興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