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然說出了擔憂,席間除了五大大帝傳承之地外,其餘勢力的人皆是面露駭色。金烏族有多強沒人知道,但遠古時期天帝、東皇二人統(tǒng)治全宇宙而留下的底蘊,絕對可以讓人咋舌,而擁有這等底蘊的金烏族近百萬年來不曾出世,除了在暗中發(fā)展實力之外,他們想不到還有其他的可能。
八年前,他們只出動了十位聖王,就讓沐家吃了大虧,差點就此覆滅,由此可見金烏族即使沒有遠古時期那麼強大,但也比任何一方大帝傳承之地要強,而且強的不是一星半點,只要他們的祖器迴歸,絕對可以橫掃任何一個大帝傳承!
最關(guān)鍵的點再次回到了東皇鐘身上,在場中的所有人可以想象得到東皇鍾對於金烏族,甚至神魔萬族的意義,金烏族會想不到嗎?金烏族之所以一直未能重立天庭,最根本的原因就是沒有一件自主的帝器鎮(zhèn)壓氣運,一旦東皇鍾迴歸金烏族,屆時金烏族振臂一揮,勢必會有無數(shù)大族展旗擂鼓追隨,到了那個時候,昔年掌管萬界蒼天的天庭重現(xiàn)世間,還有哪個族可以匹敵?
“難道要重現(xiàn)遠古時期的悲劇嗎?”
“東皇鍾在哪不好,偏偏要在鈞天界!”
“奇怪了,二十多萬年前,太昊大帝爲什麼會突然封印東皇鍾呢,在之前的兩百萬年裡,東皇鍾除了在上古時代開啓時響了一聲,也沒再鬧出什麼事啊!”
“或許是大帝預(yù)見了一角未來,東皇鍾對人族的威脅太大了,所以他纔會封印的吧?!?
……
衆(zhòng)人議論紛紛,大多數(shù)都在思肘太昊大帝爲什麼會封印東皇鍾,而霍然聽到這些人的議論之語搖頭不迭,在場中唯有他清楚太昊大帝封印東皇鍾遠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一來東皇鐘太過神秘,似乎要行什麼大事,二十多年前不就差點把自己的玄黃寶塔給吞了嘛;二來,如果只是預(yù)防東皇鍾會對人族發(fā)難的話,太昊大帝完全沒必要以雙月丘這等大兇之地來封印,那可是可以讓人斷子絕孫、妻離子散、孤苦終老的絕地啊,這太昊大帝是對東皇太一有多大的仇恨纔會這麼做?。?
念及此,他苦笑一聲,說道:“諸位,現(xiàn)在不是該糾結(jié)東皇鍾爲什麼會在鈞天界,爲什麼會被太昊大帝鎮(zhèn)壓,而是商討如何應(yīng)對金烏族來犯之事,得知了東皇鍾在鈞天界,金烏族定然是不會善罷干休的!”
“不錯!”
坐於左首的巫族懷空大聖在這時起身,對著霍然點點頭後說道:“金烏族狼子野心,這在遠古時期就已經(jīng)是路人皆知,他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永久的統(tǒng)治這片宇宙,讓一切族類臣服!”
“遠古時期,不管是我巫族的祖先,還是你們?nèi)俗宓淖嫦榷紱]有屈服在金烏族的淫威之下,而今我們也不能落了祖先的麪皮,勢必不與金烏族干休,這纔對得起那個時候戰(zhàn)死的祖先,對得起後輩!”
遠古時期,天帝、東皇先後證道成帝,並且立下輝煌一時的天庭,當時除了巫族和人族之外,所有族類都受到天庭的統(tǒng)御,那個時候也虧得巫族十二祖巫強大無匹,可與大帝爭鋒,再加上人族自三皇五帝之後也是繁榮昌盛,雖未出大帝,但也有無數(shù)人傑,才堪與天庭爲敵。
那時混亂的天地絕對可以與太古初年一比,幾乎是處處爲戰(zhàn),流血漂櫓、屍骨成山,也是在那個時候,三皇五帝的傳承被滅了幾個。連大帝的道統(tǒng)都被滅了,戰(zhàn)況何其慘烈一覽無餘。
“結(jié)盟爲戰(zhàn)!”
“結(jié)盟爲戰(zhàn)!”
“結(jié)盟爲戰(zhàn)!”
懷空大聖一席話落,席間爆發(fā)出轟動,無論大勢力、小勢力,抑或是久負盛名的散修,都起身吶喊。金烏族的強大有目共睹,不是任何一個勢力可以抵擋,甚至可以說不是任何一族可以抵擋的,既如此,也唯有人族與巫族擰成一條繩,方可與金烏族一較高低!
而在未來未知時刻爆發(fā)的鈞天界的一戰(zhàn)的結(jié)果,勢必會影響今後宇宙九界的勢力分佈,要麼人族和巫族淪落,要麼自此金烏族獨大,再次統(tǒng)御九天十地,唯我獨尊!
“好,爲我們的結(jié)盟乾杯!”
既已結(jié)盟,身爲東道主的沐家當即舉杯,在場諸多人族勢力及巫族懷空大聖也同時舉起杯,飲光了這杯結(jié)盟酒,自此以後人族和巫族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聯(lián)手抵抗金烏族。
“大帝九九數(shù),合之叩仙門,誰堪至尊命,金烏火中神。”
當所有人都還未放下酒杯之際,浩瀚天地中忽而響起了一道洪音,它似神似魔,直達人心,撩撥起了人心底最原始的慾望。好在這道洪音的魔性力量並未持續(xù)太久,衆(zhòng)人經(jīng)過短暫的愣神之後,自主恢復(fù)過來。
“這人是誰,什麼時候出現(xiàn)的?”
回過神的衆(zhòng)人還沒平復(fù)心情,卻見到原本只是站著霍然和沐清靈這對新人的臺上,不知什麼時候憑空多出了一人。此人身形魁梧,修長挺拔,甚至比巫族大聖懷空都要震撼一些,更令人驚奇的是,在場中人不管修爲高低,可以很清晰的看到那人的眼耳口鼻,但怎麼也不能將這五官連成一副完整的樣貌。
譁!
懷空大聖猛然間立起身子,怔怔的望著神秘來人,皺著眉頭說道:“不知道兄來此何事?”
道兄……連身爲大聖的懷空都稱呼來人爲‘道兄’,這人最起碼是大聖啊,甚至很可能是一尊久不出世的……準帝!
“小娃娃倒是不害臊?!甭牭綉芽盏脑挘衩厝说托茁?,隨手對著懷空一招,只見別在其腰間的青色葫蘆自主脫離,飛到了他的手上。他拔開了葫蘆塞子,鼻子輕輕一嗅,而後仰頭汩汩的喝了幾口,罷了,他又將葫蘆重新拋向如空,別在了原本的位置後說道:“這酒還不錯,八十一種天下劇毒之蟲所釀,再放置於命元神精.液中浸泡萬年,倒也不比任何靈藥差?!?
聽到神秘人的話,懷空心裡咯噔一聲,面上露出驚駭之色,此人只是喝了幾口就能知道自己族中所釀寶酒的釀製過程,這人該有多強?
“老哥!”一旁的蒙修戚見懷空跟丟了魂似得,不由得出聲,被蒙修戚這麼一叫,懷空當即回過神,對著神秘人躬身,道:“前輩大駕光臨,晚輩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震驚,所有人都震驚,讓得一個大聖稱呼爲前輩,那神秘人必定是一位準帝了!
作爲東道主的沐不羈也連連起身,口呼一聲前輩,並且請神秘人入席。這等高人萬不可得罪,否則後果不堪設(shè)想。
“前輩駕臨晚輩的婚禮,實屬晚輩之幸?!鄙頎戇@場婚禮的主角,霍然連連躬身,說道:“不知前輩從何處而來,來此所爲何事?”這個神秘人來的太突然,而且一身實力高深莫測,霍然心底有種莫名的情緒,似乎即將會發(fā)生什麼事。
唰!
神秘人並沒有急著回答霍然的問題,他隨手一揮,卻見身側(cè)出現(xiàn)了一張完全由天地靈氣凝聚成的太師椅,坐了上去之後才道:“小娃娃的心思倒是玲瓏的緊,你這般問就不怕得罪了我?須知打聽前輩高人的身份可是禁忌?!?
“總比迎敵上門的好?!被羧幻嫔届o的說道,心裡卻是早已翻江倒海。
“哈哈哈!”
聽到霍然的話,神秘人大笑幾聲,罷了才道:“有意思,有意思,不過你的擔心是多餘的,我並不是金烏族的人,也不是與金烏族交好的人,至於我的來歷嘛,不說也罷,反正今日一面之後,想要再見也不知是什麼時候?!?
“呼……”
在場衆(zhòng)人齊齊舒了一口氣,之前他們都生怕這個神秘人會是金烏族的,或是與金烏族交好的人,此次前來就是爲了一探鈞天界的底。好在不是,這種擔心是多餘的。
“既如此……”霍然轉(zhuǎn)身端過一杯酒遞給神秘人,說道:“一杯劣酒,還請前輩莫要前怪。”
“無妨,我此次前來的其中一件事就是參加這趟婚禮的?!?
神秘人很爽快的接過霍然遞過來的酒杯,也不管酒好酒壞,是否有毒,仰頭飲盡。接著,他一邊把玩著手中琉璃盞,一邊打量今日的新人,說道:“好一對才子佳人!”
“多謝前輩誇獎?!痹谕馊嗣媲埃迩屐`表現(xiàn)的足夠的矜持,不卑不亢。
神秘人斜眼瞥了眼豔冠羣芳的沐清靈,搖搖頭道:“可惜,可惜??!”
霍然眉頭一皺,道:“前輩此言何意?”在婚禮上說可惜,這未免也太不吉利了,是極霍然此時已有微怒,即使對面的人可以一巴掌拍死自己。
“可惜你們相守之期已滿?!?
神秘人將原本霍然遞過來的琉璃盞放置在虛空,不升不降,而後他站起身嘆了一聲,說道:“第一件事已經(jīng)做了,就是祝賀你們新婚之喜,現(xiàn)在該行第二件事了?!?
話音剛落,他和不明所以的沐清靈突兀消失,甚至連一點波動都沒有產(chǎn)生。徒留立在虛空中的琉璃盞,忽而失去了託力,‘哐啷’一聲落在地上,摔得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