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遙聽到他那依舊冷冷的語氣,扭著頭的辛遙低了低頭。
一想到那晚他把她給推下車,辛遙心中就止不住的滿是委屈。
以前的葉鼎寒,就是再生氣也是覺得捨不得那樣對她的!
時間過了這麼久,又有什麼會是一直不變的呢。
“是腿上嗎?還是胳膊?給我看看。”葉鼎寒她低頭不出聲,也拿不準到底嚴不嚴的。
“葉鼎寒你能別鬧了嗎!”看那男人已經(jīng)伸手要扒她衣服了,辛遙氣惱的扭過頭來,朝他吼道。
這人就是這麼爲(wèi)所欲爲(wèi)慣了,也不看看是在哪兒的!
辛遙扭頭朝前座看了一眼,白皙臉頰被氣的紅撲撲的,那樣子竟引得葉鼎寒小腹一熱,男人喉結(jié)滾動了下,“我就看看你身上的傷。”
說著葉鼎寒就一把降下了隔板。
辛遙一看他這個舉動立馬就慌了,縮著身子就往後退了退。
在辛遙眼中,看她身上的傷完全是藉口,辛遙根不是跟他第一次呢,所以,他眼眸裡閃動的情緒,辛遙看的很明白。
什麼看傷口的,就是又想欺負她了!
她就不明白了,林煦梵那樣子看著,身材也不是不好的,難道是滿足不了這男人不成!
“葉……葉鼎寒,如今是大白天,又是在車上的,你……你能別亂來嗎!”辛遙後背緊緊的靠在一旁的車門上,盯著他的雙眼裡滿是警惕,連帶那說出的話語也滿是顫抖。
看著她那副害怕的樣子,葉鼎寒漆黑的眸子立馬就沉了沉。
“停車!”
雖隔著一道隔板,但是前座的劉韌還是聽到了葉鼎寒那道冷沉的命令聲。
絲毫不敢遲疑的,立馬打了方向盤,把車子靠路邊停下來了。
“下車。”
葉鼎寒冷漠的朝辛遙丟出一句。
但由於辛遙是坐在裡面在,按道理那邊是不能下車,要從葉鼎寒那邊下車……
辛遙咬了咬脣,想開口讓他讓一下,但最終還是彎著身子,小心翼翼的從他腿前面有些艱難的擠下了車。
經(jīng)過葉鼎寒身邊時,明顯感受到他的臉色更是陰沉了,所以,辛遙一下車,不敢遲疑的立馬關(guān)上車門。
葉鼎寒耳邊聽到那砰的一聲重重關(guān)門聲,整張俊臉陰沉的都能滴處水來了!
……
“辛遙,吃飯的時候你人跑哪兒去了啊?”辛遙一回到夏萊爾,還沒走到座位上,坐在靠門口的一個女生,語氣甚是不滿的張口問她。
辛遙往裡的步子頓了頓,微微笑了笑的回道:“突然有點急事,就出去了會兒。”
說完辛遙就走到座位上坐了下來,坐在她對面的秦子珊正在一張紙上胡亂的畫著畫,看她回來只是淡淡的瞅了她一眼,把畫了一半的畫推到她面前給她看了眼,“怎麼樣?帥嗎?”
白色的a4紙上畫著的是一個帶著眼睛的男人,看著像漫畫裡的人物,不過辛遙對漫畫基本上也是一概不知的。
“挺帥的。”
辛遙說完伸手從桌上一堆雜誌中抽出一本來,然後,低著不語的頭安靜看雜誌。
……
下班的時候,外面飄起了小雪。
“辛遙,你沒傘是吧,我的給你!”秦子珊看了眼陰沉窗外,遞來一把很少女風(fēng)的印花傘。
“不用了,我羽絨服後面有帽子的,一會兒出去時帶上帽子就好了。”辛遙笑了笑道。
“給你,你就拿著,哪那麼多廢話的!”秦子珊扔下傘扭頭就走了。
辛遙看著那丫頭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
才彎身拿起桌上的傘,門口就出現(xiàn)一個女子,“辛遙,你出來下。”
辛遙疑惑的擡頭朝門口望了眼,是個年紀快三十的中年女子,不過氣度看著還不錯。
“您好……”辛遙第一天來,設(shè)計部的都沒認清,也不知道這人是誰。
“跟我來,林總找你有點事。”那人站在辛遙跟前壓低了聲音開口道。
辛遙這才反應(yīng)過來,這人該是林煦梵的秘書!
跟著那人乘電梯上了28樓,總經(jīng)理辦公室。
一路上辛遙都很沉默。
去見林煦梵,她都是不用腦袋想,也能知道那女人是要跟她說什麼!
“咚咚——”秘書敲響了林煦梵辦公室的門。
聽到裡面響起林煦梵聲音,那秘書才替辛遙打開了門,“請進吧。”
辛遙朝那秘書點了點頭,進去了。
辦公室裡,林煦梵正撐著下巴,看著桌上的臺式電腦。
看她進來只是微微的側(cè)了側(cè)眸,“先坐會兒。”
辛遙沒有坐,只是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面飄著小雪。
林煦梵把在電腦上批閱玩最後一份ao系統(tǒng)的裡文件,扭過朝站在窗邊女人的背影望去。
看著那背影沉默了好一會兒,林煦梵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既然都選擇離開了,爲(wèi)何不走的決絕點呢。”
身後那話語透過滯悶的空氣傳來時,辛遙挺直的背脊猛然一僵。插在荷包的手,緊緊的捏緊,刺得手心一陣疼痛。
“每個人都有選擇在哪兒生活的權(quán)利。”良久的沉默後,辛遙淡淡的開口道。
說完目光落在已經(jīng)起了一層層冰棱的玻璃面上,微微可以看到自己倒印上的蒼白的臉。
她何嘗沒有要走的決絕點的心呢,只不過……
沒人可以理解,她帶著辛辰奔赴到車站時,那一刻,心中的恐慌與對前途的迷茫。
因爲(wèi)到了車站,看著人來人往的旅客,辛遙才猛然醒悟到,她是個已經(jīng)沒有家的人了。
她要回到的家鄉(xiāng),久遠而又讓人覺得陌生,因爲(wèi)在哪兒已經(jīng)是沒有家人了。
而她身後的g市,卻是還有著她心中剪不斷的牽掛。
所以,在蕭逸瑾把她強行拖回來後,她已沒了勇氣再走第二次了。
“這麼多年了,你性子依然沒怎麼變,依然是那麼的……”林煦梵說到這兒話語頓了頓,起身從舒適的皮質(zhì)老闆椅上站了起來,朝辛遙走來。
“過了這多麼多年,還是這麼愛心存幻想呢。”林煦梵走到辛遙身邊站定,看著辛遙的側(cè)臉一字一頓開口道。
話語透著股冰冷,就如身前觸手可及的冰涼玻璃般。
辛遙抿著脣的咬了咬牙。
“我心存幻想?”辛遙嘴角勾起一抹無奈的笑意來。
“到底是我心存幻想,還是你自欺欺人呢?”
站在林煦梵面前,辛遙比她要矮上半個頭,但是她卻一點也沒有絲毫怯落的神情。
她確實是一個優(yōu)秀的令人嫉妒的女人,可是,在對於葉鼎寒這件事上,辛遙從始至終都是那麼理直氣壯,哪怕葉鼎寒現(xiàn)在忘了她,她也有底氣敢說,葉鼎寒對她會比對林煦梵這個女人更有感覺些!
而林煦梵卻驀地笑了起來,“真不知道你哪兒來的自信,五年前,你與他那般感情,可結(jié)果呢?而如今……”
“而如今你與他都成路人了。”
辛遙聽到哪兒話瞳孔驟然大了些。
你他丫的才路人呢!
辛遙很想罵人!
路人會中午吃飯吃的好好的,把她給脅迫上車?
路人會想要對她……
想到中午那一幕,辛遙心中多少還是帶著幾分心慌與委屈的。因爲(wèi)她明白對於葉鼎寒的觸碰,她的身子出了本能的害怕外,還有著一股不無法抗拒的渴望……
那你讓她羞愧,也讓她害怕。
但林煦梵那話卻是讓她心中涌起了很多的怒意,就算葉鼎寒不記得了他們之間曾經(jīng)的一切,但他們也不是路人啊!
辛遙很想開口頂回去:葉鼎寒會帶著一路人去領(lǐng)證,那她林煦梵豈不是連路人都不如!
可最終辛遙還是恢復(fù)了些理智,只是轉(zhuǎn)過身去閉上了眼,再睜開時,已經(jīng)恢復(fù)了平常的淡然。
“對於他,我既然在紐約時,選擇了離開,那就表明我對他已然決定放手了,而來夏萊爾,對於我來說,只是一份我喜歡,而又需要的工作而已。”
說完辛遙覺得沒有必要在多做停留,擡步準備往門外走去。
她跟林煦梵直接用於都是這樣,說不到幾句話,就能讓她能躲多遠就躲多遠的。
看著她,辛遙就會心煩。
“你覺得你有可能成功獲得這份工作嗎?”
快走到門口,那討厭的聲音又在身後響起。辛遙往外的步伐停住,“如果林總要插手操縱的話,我留下的機率自然爲(wèi)零,但是……”
“沒有但是。”林煦梵打斷了辛遙的話,“就算我不插手,你留下的可能性也不會大的。”
林煦梵話終,辛遙轉(zhuǎn)身出了辦公室。
……
出了大廈,辛遙發(fā)現(xiàn)雪好似越下越大了。
可她手上雖然拿著傘,但卻忘了撐開了,就那樣迎著風(fēng)的走了出去。
旁邊不到兩白米處的公交站,辛遙站在哪兒等公交,不一會兒就手腳冰涼
其實,從今天中午知道林煦梵回來後,辛遙心中就已然知道,她留在夏萊爾的機率不大了。
那個女人是不會讓她處在一個離葉鼎寒很近的地方。
只是,她都已經(jīng)到了這一步了,這個時候放棄,她真的不甘心。
回過神來看著公交來了,辛遙趕緊擠了上去。
就這樣吧,不能留下就不能吧。
反正她都丟棄畫筆好久了,要是真的不能撿起來,那也是沒辦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