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有什么用

進入辦公室，當門關上的時候，司綿就察覺到顧墨深沉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干嘛這樣看著我”

“不是告訴過你我會晚點回去嗎？為什么還要過來”

“我來看看你到底在忙些什么？”

顧墨拿起旁邊的一份文件看起來，“很多要忙的”

司綿走到他的旁邊，伸手指了指桌子上的電腦，“你什么時候說謊也不打草稿了，你的電腦根本就還沒開機”

“誰說加班就一定要用到電腦的”

司綿皺眉，“顧墨，你到底怎么了？”

“我能怎么，沒事”顧墨不冷不淡的回答，而后關掉文件夾，撈起外套說，“走，回家了”

“你不是要加班嗎？”

“不加了”

司綿拉住他的手臂，“你到底在不高興什么？”

他沒有看她，也沒有回答。

見他沉默，司綿拼命告訴自己要忍住，千萬不要發火，“顧大叔，你要是對什么地方不滿意，你可以說出來”

“沒有，我很滿意”顧墨敷衍的回答。

“顧墨——”司綿低吼。

顧墨垂下頭，握住手機的手驀地收緊，驀地偏頭看向她，目光灼灼，“不要再說了，回家了”

司綿紅唇抿緊，目光跟他對視，良久才很輕很輕的問，“你是不是…不想跟我過下去了…你是不是愛上別的女人了”

顧墨退開視線，“別胡思亂想”可是他剛邁開一步，手臂再次被她抓住，司綿低低的說，“要是你真的愛上別的女人了…告訴我一聲…我會簽字的”

“沒有”他的心一揪，目光早已陰沉，“這個話不要再說了，我不想聽”

司綿火了，直接吼道，“既然不是這樣，那你這幾天陰陽怪氣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顧墨冷笑，“我也想問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什么意思？”

“手機給我”顧墨伸出手。

司綿眼睛睜大，驀地想起了什么，急忙的想要解釋，“顧墨，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手機給我”顧墨加重了聲音。

“顧墨——”

“給我”一字一句。

她把手機遞給他，顧墨翻出通訊錄里面一串公用電話，直接遞到她的面前，“司綿，我也想問你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個多小時的通話時間，我很想知道你們到底說了什么？”

“你去查了我的通訊記錄”司綿喉嚨一緊。

“那天你太反常了，聲音都是抖的，問你發生了什么事，你不肯說，但我擔心，所以我就想知道之前到底是誰給你打過電話，結果查到了是有人用公用電話給你打的，我以為有人威脅你，所以調出了電話亭附近的監控錄像，沒想到事情竟然是這樣的”顧墨轉身打開電腦，點開一份視頻，他把屏幕轉向她，司綿視線落在上面，路邊的監控器清楚的拍到蘭澤站在電話亭里打著電話，上面的時間顯示，蘭澤進入電話亭是三點零五分，而離開的時候是四點十一分，跟她手機上的通話時間長短吻合。

她有些手足無措，“那天我們的確說了很多…但不是你想的那樣…”

顧墨抓起桌子上的鋼筆狠狠的擲在地上，憤恨的吼道，“你跟他就那么多話說不完嗎”

“我..”司綿啞口無言。

“解釋啊”顧墨直直的看著她。

“顧墨，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真的不是”司綿揪著他的衣服。

“為什么不告訴我”顧墨握住她的肩膀，眉頭緊皺，“還是你說謊說慣了，上次你明明見了蘭澤，但是你卻告訴我你只是出去走走，你到底想要糊弄我幾次？”

“不是”司綿拼命的搖頭，“我沒想過糊弄你，我沒有”

顧墨眼底是一片悲哀和沮喪，“司綿，我很想相信你，真的很想，幾分鐘，我還能幫你解釋是蘭澤打電話掃騷擾你，可是一個小時，期間你明明可以掛電話的，為什么不掛掉”

“我…”

顧墨無力的笑了一下，“不要說了”

他承認害怕了， 害怕從她嘴里聽到殘酷的答案，害怕一旦捅破，他就會抓不住她。

司綿心里鈍痛，“顧墨”

“我們不要再說了，走回家了”他走過去想要牽她的手，但是被司綿甩開，“不，一定要說清楚”

顧墨緊緊的看著她，腦門上的青筋突顯。

司綿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著他，眼里已經憋紅，“顧墨，我再鄭重的跟你說一遍，是，那天我是跟蘭澤說了一個多小時，但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他只是給我講了一個故事，僅僅如此而已”她停下來，深吸了一口氣問，“這就是事實，你相不相信”

顧墨撇開頭，只覺得腦袋又漲又痛，她的目光就像是刀一樣割疼了她的神經。

“你…不相信對嗎？”司綿開始哽咽，淚慢慢的涌現，但是她倔強的不許自己哭，強行忍著，可是實在憋不住，淚順著臉頰往下滑，她慢慢垂下頭，淚水一滴滴的落在地上，她吸了吸鼻子，“我知道了”

她慢慢的往門口走去，在經過他身邊的時候，他清楚的看到淚從她的眼眸里溢出，打濕了睫毛，可是她的眼睛還是睜得大大的，他的心燉疼，灼痛了他每一根神經，蔓延到身體的每一個角落，看見她一步步的遠去，他心里好慌，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她沒有回頭，也沒有掙扎。

不要不看他，不要給他落下背影。

顧墨心里一縮，心里惶恐，驀地從后面將她擁入懷里。

“放開”她哽咽著聲音。

顧墨把她抱得更加緊了。

“放開我”司綿崩潰的大喊，拼命的掙扎，“放開——”

“綿綿，對不起”顧墨無意識的搖頭。

“放開我”司綿嘶吼到顫抖，“我求求你放開我”

顧墨走到她的跟前，捧著她的腦袋，“綿綿…不要這樣…對不起….我不該懷疑你的…你打我好不好”他不停的吻著她的臉頰，聲音帶著祈求，“求求你不要哭…不要哭了…”

他的話只會讓她覺得委屈，她推開他，“顧墨，我很生氣，我們結婚這么久了，一起經歷了那么多，可是你竟然懷疑我…你太過分了…我不想原諒你.,..我不要原諒你…”越說她就越哭，淚止不住。

“是我錯了，我該打”顧墨死死的抱住她，“我是腦袋有病才會懷疑你…”手無措的抓起袖子幫她擦拭淚，看見她哭，他難受得快要窒息掉，“對不起…求求你不要哭…你要是生氣，你就打我…打我好不好…”

司綿哭得更加洶涌了，“嗚嗚嗚…顧墨..你怎么可以這樣…我討厭你…”

“是，我是很討厭…”他最沒辦法招架的就是她哭。

可是司綿還是哭，而且聲音都嘶啞了，還沒停下。

對顧墨來說，她的每一聲哭泣都像是一把刀狠狠的隔著他的心，用盡力氣抱住她，“綿綿，這次是我不好，是我錯了，是我錯了…”

司綿控訴，“你答應要每天陪我吃晚飯的，可是你沒有做到…”

“以后再也不會了”顧墨收緊手臂。

“放開我”司綿捶打了他兩拳，顧墨承受著，不退不讓。

顧墨惶恐，“不要”

司綿還沒消氣，“你不是不相信我嗎？既然如此，你抱著我什么，你就應該甩我兩巴掌，然后讓我滾蛋”

她還有力氣說笑，顧墨就知道她已經原諒自己了，把她圈得更加緊了，他要一輩子都這樣抱著她。

“綿綿，真的對不起，我這次真的是發神經了”

“哼，對不起有什么用”司綿撅著嘴巴。

“對不起”除了這句，顧墨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所以只能不停的道歉，“對不起…”

“先放開我”

“不放”

司綿憤憤的說，“我要上廁所，你要我憋出膀胱炎是不是，噢，我知道了，你就是想要變相的報復我” шωш?тTk дn?c o

顧墨笑了，司綿剜了他一眼。

顧墨松開她，看見她眼睛腫腫的，自責不已，他痛恨自己把她惹得那么傷心。

看見他眼里的心疼和悔意，司綿又捶打了他一拳，“剛才你吼我”

“對不起..”

“你砸東西”

“對不起”

“你兇巴巴的眼神嚇到我了，我的心現在還撲通撲通的跳”司綿開始控訴他所有的行為。

顧墨乖乖的認錯，只要她還肯跟他說話，對他笑，不抗拒他，那么其他的都無所謂，她想怎么控訴都可以，只要愿意留在他的身邊就好。

“綿綿…”顧墨又抱住她。

司綿被抱得快喘不過氣來了，“跟你說我要上廁所啦，你還抱，走開”

顧墨小心翼翼的松開，司綿走進洗手間，粗魯的甩上門，完事后走出去，他就迎上來，她又剜了他一眼，但是他仿佛沒看到一樣，始終粘著。

“走開走開，靠那么緊干什么，不嫌熱啊”司綿各種嫌棄。

“老婆…”

聽到他低沉的呼喊，柔進了她的心里，司綿真的是想氣都氣不起來，只能再捶打他一拳，“我告訴你，下不為例”

她生動的表情撩動他的心，顧墨將她抵在辦公桌上，然后吻住了她的雙唇，溫柔的和她纏綿著，她忍不住回應，這對顧墨來說簡直就是動力，忍不住探入的更加深了，卻也提醒自己要溫柔和憐愛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