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蔚天就在那邊冷冷地看著李德,嘴角露出詭異的笑容,他有些緩緩地開了口,“李先生該不會是忘記了,地下舊車廠那個交易了吧?那個帶著帽子臉上有刀疤的,看不清眉眼的那個?你還記得嗎?”
李德不知所以然地看著眼前的剛剛突然出現的男人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覺,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他總是有一種似曾相見的錯覺,這種感覺很奇妙,但是他一時半會就是突然想不起來。
“李先生真是忘性大,年未過古稀,忘性這般的大,這可是不行的呀,呵呵。”杜蔚天呵呵一笑,眼底是深深的譏諷,然后開口道,“那我就不妨在提示提示你一邊,那個朝你開了一槍,還沒有要你老命的那個叫天維度的帶著帽子的,臉上有著一個深深的刀疤的男人嗎?”
“刀疤,天維度,天維度……杜蔚天?原來是你!”李德原本還在思考著這個男人是不是精神錯亂了,但是突然間他記起來了,一瞬間,所有的那時候的片段都涌了過來,那樣子的清晰,似乎只有一瞬間的樣子。
他咬了咬牙,看著眼前風輕云淡的杜蔚天,眼睛似乎是冒出了火,那時候他正好利用警察局局長的身份去掩護自己這邊的人進行著違法交易。
原本進行的很順利,但是不知道是哪個不長眼的家伙,竟然無意中踩到了易拉罐,然后就那么好巧不巧地朝他開了一槍,也就是那一槍,讓原本可以順利收尾的交易徹徹底底泡了湯,引來了不少的警察,要不是他當時機靈,狠心地往自己這邊的肩膀開了一槍,使用苦肉計蒙混過關,他還真說不準還能不能呆在自己的位置上面了。
那個“巧合”的一槍,是一個叫天維度的小嘍啰開的,明明就是一個小混混的一樣的人,現在想想當時組織里怎么會給他配槍呢?
李德又想了想,發現這一切的巧合都只不過是那個杜蔚天的一個陰謀罷了,還讓他不得不對自己開一槍,以證明自
己的無辜和清白。
只不過槍傷好了之后,每到下雨天,李德的肩膀都會疼痛,那個地方痛得就像被什么東西扎過了一般。
“怎么,記起來了嗎?李先生?是不是覺得那一槍滋味很不錯,你的肩膀現在還是疼的吧?”說著,杜蔚天就慢慢地走到前面去,近乎是面對面地看著李德。
“原來這一切都是你的計劃!”李德近乎失去理智地朝著杜蔚天揮了揮拳頭,只不過杜蔚天也是個有學過散打的,所以很輕松就避開了,他的嘴角帶著笑容,冰冷而又淡漠。
“夠了,你們在做什么,這里可是警察局!”原本剛剛還是一言不發的新上任的警察局局長,此時就坐在那邊,一動也不動地看著面前的兩個人,一個近乎失去理智,一個近乎理智到冷血。
“你們打算在這里打架不成,都給我停手,不然統統都在警察局過夜吧!”看著眼前的兩個人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新上任的警察局局長似乎有些冒著火氣,整個人的語氣也更加重了。
杜蔚天,往后退幾步,這個新上任的警察局局長還真的有幾分局長的樣子,不過……杜蔚天的眼底閃過了一絲失望,剛剛他都暗示了這么多,居然還沒有去看那文件袋,看來溫老爺子這次是看走眼了。
“既然局長都這么說了,那么我就停手了,如果李先生還想打我,要請局長先生護著我一點呢。”明明就是極為紳士的一句話,倒是被杜蔚天說的有一些吊兒郎當了幾分。
李德頓時有些火冒三丈,原本是想動手的,但是看到一邊的新上任的警察局局長,他原本擼起的袖子有放下了下來,一臉的悲哀的神色。
“我勤勤懇懇為警察局做了這么多年的事情,到頭來卻換的如此下場,哎,看來我真的是老了,老了……”原本李德還想用煽情的戲碼來換取新上任的警察局局長的信任,可是劇情卻不是按照他所想的那條路而走下去的。
“李德先生,剛剛我已經把你和杜先生所說的全部對話都錄了下來,我應該沒和你說過,前幾次緝拿違法交易的犯罪組織,已經落落網,其中有一小部分潛逃在外的人,他們的聲音已經被我們的臥底錄下來了,只要拿著你的聲音去和其中的一個核對,那么,這個證據也就成立了,不管這個密封袋里的是不是你們李家的罪證,真真假假,但是我想,錄音是不會騙得了人的。”
那個新上任的局長,寥寥幾句話就讓李德的臉色又刷地一下變得蒼白,他嘴唇蠕動,明明在說話,卻聽不到什么說話的聲音。
原本還燃起的一點點希望,現在幾乎就碎在了那個新上任的局長的手中。
當然那個新上任的局長似乎還嫌刺激李德不夠多,他又補充了一句,“當然這些密封袋里的每一條每一個罪名,我都會仔仔細細地去核對過去,我想李先生既然說這里面是偽造的,那,我就按照這些去幫你洗刷冤情,我想李先生也會很高興的,畢竟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不是嗎?”
說到這里,新上任的局長幾乎是微笑地脫口而出,杜蔚天覺得這個局長真的了不得,不是是一個簡單的人物,難怪會被溫老爺子看上,并全力引薦。
緊接著,李德就被其他的刑事民警給帶走去拘留了起來。
現在辦公室里只剩下了杜蔚天和那個新上任的局長。
“杜先生,你還有什么話要說的嗎?”新上任的局長似乎有些饒有興趣地看著杜蔚天,那眼睛的神態和剛剛那眼睛里面的神態完全不一樣。
“你剛剛演得不錯啊,我都被你騙過了。”杜蔚天用更加有興趣的眼光看著眼前的男子。
“我的心理學是所有科目中最好的,而且本來人心就是難測,不是嗎?”
新上任的警察局局長就那么淡定自若地喝著杯子里的白水,那樣子就好像在喝著什么好喝的佳釀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