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沒人的地方，鬱言猛地從他手中抽出，厲聲道:“放手！”

慕年無辜的舉起手，一臉不知道她爲何發怒的樣子，讓她看了更是惱怒。

鬱言冷冷的開口：“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算盤，可無論你打的什麼主意，恐怕都要落空！我不是白家親生，對你毫無用處，你不要再白費心思了。”

慕年放下手，彎下腰來，逼著她視線和他平齊：“你不是我，你怎麼知道追求你對我毫無用處呢？”

“呵！”她諷刺的笑道：“難不成慕大少爺是看上我這灰姑娘想救贖我不成？”

慕年擡了手要去摸她頭頂，卻被她先一步躲過，他也不尷尬，摸了摸鼻子，無奈的笑道：“你這丫頭怎麼老把人往壞處想啊？”

“你不比我大多少，不要在我面前裝什麼老成！還有，你所謂的喜歡，已經對我造成了困擾，我希望你到此爲止！”

慕年點點頭，“是該到此爲止，不過……”他看向來人的方向，用只有兩人的聲音說：“應該會有很多人想你做我女朋友的。”

鬱言回頭，見到來人是鬱奶奶，頓時有些惱羞成怒。

“你……”

她話還未出口，慕年已經自來熟的上前挽了鬱奶奶的手，親密的好像就是自己的親奶奶。

“奶奶，小言對我不滿意，不同意做我女朋友呢，您可得幫幫我！”

鬱奶奶今年不過六十的年紀，卻因爲這大半輩子在農村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累，即使兒子後來娶了個富家女，她也得以過起了富家老太太的生活，卻依然沒有保養過來，看起來如七八十歲般。

鬱老太太滿是皺紋的臉上頓時升起一抹慍色，狠狠的剜了鬱言一眼，心裡暗罵她不知好歹。若不是還有慕年在，她早就上手指教她了。

“好孩子，你不用放在心上，有奶奶在，她不敢不答應！”

鬱老太太拍拍慕年的手背，算是安慰他，話音一轉，指著鬱言罵道：“不知好歹的東西，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德行，有慕少爺這樣的人看上，是你幾世修來的福分，還敢左右拿喬！”

鬱老太太因著慕年一聲親近的“奶奶”，頓時氣性大升，腰板也挺直了不少，訓斥起來絲毫沒有遮攔。

慕年聞言，眉頭微皺。當著他這個外人的面，鬱老太太如此輕賤呵斥自己的孫女，也不怕惹來他的反感。鬱言好歹也是她的親孫女，即使不能給她帶來富貴，也不該如阿貓阿狗一般隨意辱罵！

今日之事，真是刷新他的三觀了！

再看鬱言，彷彿早已習慣鬱老太太的責罵，低著頭站在一旁，也不出聲辯解，默默承受著這一切。

慕年頓時覺得煩躁，不著痕跡從鬱老太太臂彎上收回了手，場面頓時冷了下來。

鬱老太太也意識到了場面的冷清，卻不想在小輩面前丟了顏面，只能藉口把空間留給他們倆，然後走開。當然離開前，不忘給鬱言一記暗含警告的眼神。

慕年等人走遠，低聲道歉：“對不起，我不知道……”

鬱言手心攥緊了校服的裙襬，聞言諷刺的笑了出聲：“我算什麼狗屁東西，值得你慕大少爺道歉？”

慕年面色不忍，伸手去拉她，想要安慰兩聲，卻被她躲開。

“你也看到了，在我奶奶和父親心裡，我就是這麼不值錢，可以隨意利用和交換利益！你，滿意了？”

她的聲音瑟縮悲涼，在這個秋風颯爽的夜晚，更顯出了幾分孤獨和絕望，讓人聽了，心有慼慼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