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別難過了,命以天定,半點不由人,萬般如此,往復自然。再有一刻就以天明,就讓我笑著了卻此生吧!”
“你體內炎陽煞力與寒冰玄勁,都已分別穩固在你少陽、少陰二脈,全身經脈與其各大要穴中。被我打通周身經絡、肉體都已經過二氣淬煉,加以神農烷玉木屬靈力的洗禮,早已經脫胎換骨。其中之玄妙,已不是我能所了解,以后就要靠你自己參悟了。”
渾身都被汗漬浸過一遍的小野,對老乞丐會心一笑,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眼神中卻帶有一種極為復雜的情感,看著快到油盡燈枯的老乞丐;看著老乞丐在月光的照射下,嘴角流露出淺淺的微笑與一雙充滿希望的目光。
小野就這樣注視著老乞丐,而老乞丐也在同樣的看著小野。心想:“經過自己百年功力,與天地至陰至陽二氣,加以神農烷玉洗禮過的小野......
兩人就這么彼此,靜靜注視著對方。
破廟外風聲水聲、鳥獸蟲鳴,而破廟內卻更加靜的出奇靜,發不出半點聲響。屋內兩人正心與心的交流,眼神與眼神之間默默的溝通......
最后老乞丐長嘆一口氣,憂怨的一笑:“老天,真是不公,與你今晚這般的奇遇,比我自十七歲下山到如今見的還要多。真是應了師傅他老人家的那句話;人是不能比的,比起來可是會被氣死的!”
老乞丐頓了頓,又接著道;“臭小子,雖然你體內集,天下至陰至陽二氣存已少陰、少陽兩脈之中占時用我的百年功力穩住。但是此二氣卻極其霸道、剛猛,稍有不善,必會再次發作.....”
“那要怎么辦?”
他倒不是怕死,只因為自從自己的雙親死后,他已經可以說早就死了。過著有今天,沒明天般的生活。而如今自己重獲新生,全拜如同自己親人般的老乞丐所賜。
幫助這個因為種種原因比自己苦難百倍的老乞丐,完成心中的遺愿。
老乞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做了個別擔心的手勢,這才緩緩的繼續說著;“其實我也沒有什么好的方法,而如今最好的辦法就是,就是讓擁有一套獨特的修煉修身養氣的功法。加以時日,取其陰陽二氣在體內加以疏導,在體內經脈中形成周天循環加以妙用,才可消除其中禍害。”
說到這里,不禁神秘一笑;“本來我也沒有什么好的修行功法,但是我每次挑戰各大宗派的高手之前,都會與對方用天地靈寶加以賭注。”
說著手中那塊似石非石,似金非金,原木形狀、大小約半寸左右的東西扔給小野。
“而我今天教你的就是和龍皇那一戰中,所得到的修煉秘法殘本《五行譜》。想起龍皇那老家伙說,這殘本來之不宜,當時在太乙秘境之中,歷經千心萬苦才求得的。而龍皇老頭子,也只是得到《五行譜》的上半卷。而殘卷的記載所用的文字,乃是上古時期巫族祭祀時所用的鳥獸秘文,根本就不是常人所能看懂的。”
“他也只把自己搞明白的方法給了我,要說為什么龍皇能把這么好的東西給我?”古凌天再次神秘的笑著;
“嘿嘿,那是沒辦法,因為他自己也無法修煉。可到了我手里后,自己又琢磨了一段時間,才發現卷中秘法實在是玄之又玄,只慘吾出其中的道,卻不得其精髓。
說到這里,又故作深思的樣子,看著東方泛白的天際。
天地處于“混沌”狀態,有“盤古”生于其間。
盤古身體不斷成長,原來的混沌狀態不能容納其身體而分裂,“清氣”上升為天,“濁氣”沉降為地。
盤古死后,其精、氣、神分化成三位大神,分別為伏羲、神農、女媧。被稱為“三皇”。原本蘊藏在盤古身體內的“靈力”逸散,分解為水、火、雷、風、土“五靈”,散于天地之間。而盤古之心懸于天地之間成為連接天地的紐帶,并與天界清氣所鐘之地連接,因清濁交匯而生“神樹”,成為天界生命之源。
因天地間生靈太少,三皇分別以不同形式創造生靈。
伏羲以神樹吸收神界清氣所結的果實為軀體,注入自己強大的精力,創造出“神”。由于神樹果實來源稀少,因此神的數量極少,但靈力強大。神不耐大地濁氣,因此居于天,形成“神界”。
神農以大地土石草木為體,灌注自身氣力,創造出“獸”(包括走獸昆蟲)。因神農注重數量和能力,因此獸的種類、數量很多,且能力多樣,但是心智沒有開發。
女媧以土、水混合,附以自身血液和靈力,用楊柳枝條點化,依自己模樣塑造,造出“人”。
神居于天,人、獸居于地,另有“鬼界”作為人、獸等生靈的輪回中轉之所。數萬年來相安無事。后因人、獸過度繁衍,時有沖突。
而這《五行譜》和當今正道修真大派,魔道巨梟三大閥門有所不同,乃是太古時期神農所創,秉天地之正。此法認為天地靈力接可以分為金(雷)、木(風)、水、火、土。
主張天地萬物介有靈性,其獨特的一面;
金靈主義,其性剛,其情烈,其味辣,其色白。
木靈主仁,其性直,其情和,其味酸,其色青。
水靈主智,其性聰,其情善,其味咸,其色黑。
火靈主禮,其性急,其情恭,其味苦,其色赤。
土靈主信,其性重,其情厚,其味甘,其色黃。
而凡具備五靈者,介備有五德,故為金德、木德、水德、火德、土德。
人乃是萬物之長靈者,自幼便開靈識。常備五德,金屬于其心、木屬其于肝、水屬于其腎、火屬于其胃、土屬于其脾,五德生于五臟之中。
觀天地為大宇,人之為小宇。大宇天地皆有五靈,有相生相克,反觀小宇之人,自可按五德相生之法,修身養性。”說道這古凌天停下話,看向小野。
咱們文盲的主角,更是被說的一愣一愣的,什么金靈、火靈的,完全不明白其中的所以然。
古凌天也是很無奈的笑了一下,又接著對小野道;“我說的方法就是用神,也就是常人道的意識,動用你體內的陰陽二氣,按照五行相生之法加以行功。”
從心到腎、再到肝、然后到胃、胃中之氣在傳輸的脾中,最后在回于心......
按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再生金。
既動用五行之氣調和陰陽,又已陰陽二氣滋潤其五德、五臟、周身之中。這就是我從其中慘吾的養身方法。”小野看著已經說完話的古凌天,還是很無奈的搖了搖頭。
眼神示意老乞丐在說一遍,我一定用心記。
因為小野知道這可是關系到自己的生死、關心到幫老乞丐完成心中的遺愿。所以容不得那怕半點馬虎,不懂就是不懂,也沒什么不好意思說的......
古凌天搖頭嘆息道;“罷了罷了罷了,你底子薄,本來這五行養身修行方法,也只是自己看了上半卷總結出來的。都是自己所慘吾,更沒有去修行。因為各大派修真之士,一般都有適合自己一套的修行養身的法門。江湖上俗稱內功心法。”
如果隨意的更換養氣的功法,很有可能導致血脈混亂,從而走火入魔。
輕者費其一身修為,重者失去心神、追入魔道,從此行尸走肉、生不如死。
再者我所慘吾的五行養身方法,也只有體內五德之氣相差無幾的人方可修得。而修真界無論正道,魔教;所得必會因體內中五屬靈力,一靈或者兩靈過勝,壓制住其他四靈、三靈的,所以就算那些修行之人得到我的《五行譜》養身方法,也絕跡沒有半點好處。
舉個例子水雖能生木,但是水過勝,必然導致木潰爛,再如水能滅火;但是火氣過于強大,水也只能化做一團青煙,所以才有五行相生相克之說。”
小野聽了老乞丐的解釋,所舉的例子都是平常能見到的,頓時茅塞頓開,好似明白了一些。
再次用心的發問道;“然后又怎么樣?”
古凌天只是笑語,也不多說,將指氣灌入小野的膻中要穴,運用剛才說話期間恢復的一絲真氣,調動其小野的體內的炎陽,寒冰二氣,按照剛才給小野所介紹的方法,在五臟中運行一周后。
收手后,這才展開雙眼對小野道;“就照著剛才的感覺走就行,開始的時候雖然麻煩,但時間長了你就會了,以后運行你體內的陰陽二氣就靠你自己了。”
小野則是撓了撓后腦,看著老乞丐,笑;“雖然我現在還是不怎么明白,但是我會照著你說的方法做的......”
一眼望去東,方魚肚白般的天際,象征著離日出已是不遠。
古凌天臉上的神色顯得很安詳,眼神卻異常的堅定,仿佛像尋常人般看日落,而不是等死。
東方天別,那越來越明顯的白,古凌天輕聲的對身邊男孩道;“幫我向忘情宮,那個.....她問聲好,再幫我到凌云宗的后山祠堂里面,給我的師傅燒上三柱香吧!”
“就說;老四辜負了他老人家,以后不能在見他老人家了。還有最后一件事,你去鏡石湖麒云八窟大柳樹下,取出我與別人比試時,所贏得的那百余件法寶,連剛才給你的神農烷玉一并送給你了.....”
話后古凌天再次遙望東方的天際,低頭輕嘆半句;“我其實一點也不喜歡你,甚至覺得被你喜歡是一種侮辱......我,我該相信嗎?”
已經過了良久,一代奇俠古凌天氣絕。
小野就這樣靜靜的,默默的在身后守著,不覺中兩行青淚,從面部應聲流下,這是他自從自己母親離開人世后,第一次流過淚。
肌肉抽動著,嘴角發出陣陣的嗚咽聲,雖然聲音不大,但是在著寧靜的清晨卻格外的明顯。
破廟內隱約傳出孩子的嗚咽,哭泣聲......
小野不想打擾盤坐在清晨陽光下、安詳的老人,雙眼必合,嘴角帶著一絲的微笑的老乞丐,就這樣似乎靜靜的想著什么,等待著什么。
那個雖然和自己相處只有七日的老人,但對小野而言那段時間卻勝比七年、在一起生活“七年”的親人。心中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完成老乞丐的遺愿。
老乞丐死后,小野在破廟外,向南十丈處挖了個坑。之所以這樣,原因無他,只因每日第一縷陽光總會照到這里,依山伴水,風景倒還算秀麗。
把古凌天的尸體買了進去,做成了一個普通的土冢,或者只不過瞞著死人的小土坡。
在小土坡的正前方插了一個長約三尺,寬約五寸的無字木牌。小野大字不認識幾個,也只有這樣。他還是知道人死后,過頭七的日子。
一代奇俠古凌天一身無兒無女孤苦一人,最后卻是一個認識只有七日的野孩子來守孝.....
不得不說是一種悲哀,或者說是一種欣喜。
小野陪老乞丐七天后,這才收拾行禮,帶上秦官與張絮兒給的兩個錢袋上了路。
取出其中的一點錢,換了一身出門的行頭,準備一下必用品,離開了這個曾今陪伴了自己,足有十二個春秋的破廟。離開破廟的時候,他最終還是回過身來拜祭,死后無法擁有自己的名字老乞丐。
輕聲嘆了一口氣,抬頭向東方掛陽的天際,心頭默默道;“老乞丐,你知道嗎?以后我不再叫小野。我姓古,我和你一個姓,如果你在天看著,一定要庇佑我,快些完成你的夙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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