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疾行,緊趕慢趕,還是將近半個時辰後才趕到神樹之圃的入口。到這裡景天才發(fā)現(xiàn),這神樹之圃是個極爲(wèi)廣袤空曠的所在。如同神界其他地方,神樹之圃中遍地都是白玉晶壤,但並沒有太多琪花瑤草、神獸仙禽。在神樹之圃的中央,一棵巨大的樹木通天達(dá)地,樹冠直插雲(yún)霄。景天覺得,眼前的景象就好像一片廣闊的雪原上,中央位置矗立一座通天巨峰。
景天極目遙望了一陣子神樹,卻忽然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
“咦?怎麼漫天的彩光,都好像是從神樹發(fā)散出來的?”
原來,之前看著漫天的彩光,好像在蒼穹中毫無規(guī)律地縱橫交錯;等靠近神圃時景天才發(fā)現(xiàn),這所有的光帶都以神樹爲(wèi)中心向四外散發(fā),只不過在離開中心神樹之後,變得彎曲、纏繞,這纔在巨大的尺度上造成了景天局部看到時雜**錯的景象。
“怎麼會這樣?”景天目睹這樣雄大壯麗的景象,十分激動。他努力思索,想弄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思摸良久,他纔有些理出頭緒:
恐怕,蒼穹中這些神界之光、仙都流霞,都是神樹散發(fā)出龐大靈力作用的結(jié)果。景天修煉得法,又機緣巧合,對原始靈力的感應(yīng)異於常人。他已經(jīng)發(fā)覺,這些神樹噴薄而出的原始靈力太過強大,已經(jīng)在高空形成了靈力的暴風(fēng)。即使神界的高空元氣稀薄,這些太過強大的靈力與元氣相摩擦,便激發(fā)出橫亙?nèi)f里的光帶。而這些光霞呈現(xiàn)紅黃藍(lán)青紫的樣子,只是因爲(wèi)靈力屬性不同罷了。
“不愧是神界的樹木!”景天想明白之後,不禁十分羨慕,“要是能在這神樹之圃修煉上一年半載,我還不在法技境界上有好大進(jìn)步……”
正自言自語之時,景天的旁邊突然衝出一個神人,衝他驚喜喊道:
“咦?你、你不是被貶下界了嗎?怎麼還沒有執(zhí)行?”
“啊?你是誰?”景天看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神人,發(fā)現(xiàn)他身穿淡青色的箭袖勁裝,腰配雕花箭壺,身後揹著一把金絲纏繞的大弓。
“我是天箭手啊!怎麼?你不認(rèn)識我了?”天箭手看著景天,一臉驚奇的樣子。
“啊,這個……”景天心說,我當(dāng)然不認(rèn)識你;不過此時此刻,景天迅速判斷了一下,心想還是不要揭穿,這樣對自己最有利。於是,鬼靈精怪的少年便打著哈哈,含糊說道:
“是天箭手兄啊,哈……我也不知道爲(wèi)什麼沒有執(zhí)行,這不就來神樹這兒逛逛?!?
“哦,那
也難怪?!碧旒忠桓毙恼詹恍臉幼樱V劬φf道,“最近事情很多,衆(zhòng)神已經(jīng)焦頭爛額了。女媧大神的事情你是知道的,還有水碧也私自下界了,夕瑤那裡好像也有事,但是我不太清楚。啊!對了——”天箭手一副大驚小怪的樣子,“夕瑤玄女跟你很熟??!你知道她出什麼事了嗎?”說罷,天箭手就一臉熱切地望著景天,看樣子十分想從景天這裡打聽到夕瑤的秘事。
“這個……”景天看著天箭手熱切的樣子,趕緊開動腦筋,想自己該怎麼回答。他很快靈機一動,想起剛纔一路上聽到的對答,便含糊答道:“夕瑤……好像不小心摘了什麼果子吧……”
“哎呀!我就說!”天箭手一拍大腿,一副早就知道的神色,叫道,“我就知道一定和神樹之果有關(guān)!”說到這裡,天箭手忍不住回頭望望高渺入雲(yún)的神樹,一臉心有餘悸的樣子,壓低了聲音道:“夕瑤玄女做什麼不好,偏偏動神樹的果實;這回恐怕……”他正想說出自己的猜測,但看了看景天,便話說半截,住口不言。
“算了,不說這些了?!碧旒种匦滦θ轁M面,殷勤說道,“將軍到了下界,可是前途未卜,多保重啊!”
“……好!”
天箭手拱了拱手,轉(zhuǎn)身而去,就此離開。
只是還沒走出幾步,天箭手卻突然回頭,一臉驚訝地看著景天,叫道:“你、你不是他!你、你是凡人……?”
“老兄果然神目如電啊!我確實只是凡人。”景天不動神色,暗地裡卻開始默唸劍訣,隨時準(zhǔn)備戰(zhàn)鬥。
不過,出乎他意料,這個叫破自己凡人身份的天箭手,並沒有箭拔弩張,而是忽然壓低了聲音,竟是一臉關(guān)懷和敬佩的神色悄悄說道:“大人此來,是去神樹看夕瑤的吧?”
“嗯?!边@個心思景天不想隱瞞,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笑話,好不容易來趟神界,怎麼不去看看夢中出現(xiàn)的人物,驗證一下這世間罕有的巧合?
對他毫不猶豫的回答,天箭手臉上敬佩神色更濃。他挑了挑大拇指,讚道:“好!果然還是你有膽識,可笑我當(dāng)初對你的戰(zhàn)績還有些嫉妒,現(xiàn)在看來,就這膽識、情義一塊,我就和你有霄壤之別。今日就當(dāng)我什麼都沒看見,再會!”
他飛快轉(zhuǎn)身,毫不停留,很快就消失在遠(yuǎn)方神界特有的白茫茫地平線中。
與天箭手這一碰面,有驚無險。但此事卻給景天提了個醒。他佇足神圃之外良久,最後毅然轉(zhuǎn)身,疾速朝徐大
哥約定的地點奔去。
快到徐大哥約定的集合地點附近,景天卻驚訝地看見一個人。他趕緊停下腳步,叫道:“雪見,你在做什麼?”原來,景天看見,一身粉紅裙衫的少女,正在蹲在路旁,低著頭用自己的兵器十分專心致志地刻劃著什麼。
唐雪見顯然十分專心,以至於對景天這聲呼喊,她好像沒聽見,絲毫沒有反應(yīng),仍然低頭認(rèn)真刻劃。
“喂!雪見,你在幹什麼?”景天只得走近,又大叫了一聲。
“啊……是你?”唐雪見彷彿受到驚嚇一般,跳到一旁,往身後藏著自己的峨眉刺。“我沒、沒幹什麼!你幹嘛總跟著我?”唐雪見擺出一副刁蠻的樣子。
“沒什麼?不會吧?”景天嬉皮笑臉道,“我剛剛明明看見你用兵器刻什麼東西……”
“要你管!”不知怎麼唐雪見臉都紅了。
“哈哈!不會是在刻‘唐雪見到此一遊’吧?哈哈!”
“不許笑!再笑我生氣了哦!”唐雪見又羞又惱,跺腳大叫。
“難道我猜對了?我看看。”景天走近來,蹲下一看,頓時吃了一驚:“???你膽子也太大了,神界的東西你也敢毀壞?!”原來,他看到地上那塊白雲(yún)石被刻劃得支離破碎,雖然刻痕並不深,但按這樣的趨勢堅持刻下去,就能弄下一小塊白玉石來了。
“你刻它做什麼?”景天沒反應(yīng)過來。
“你管不著!”雪見對他的問話不屑一顧。不過很快她就忍不住問景天:“喂!你說,這裡的石頭會不會很值錢?”
“那當(dāng)然!很多書上都說了,仙家神界隨便一個東西,拿到人間都是威力無窮的法寶?!本疤斓靡庋笱?,炫耀著自己廣博的知識。
“那就是很值錢了!我得弄塊帶走。可是我一直在弄啊,手都起泡了,還只有這麼一點淺淺的刻痕?!?
“既然很硬就不要弄了?!本疤斓故怯行┬奶垩┮姷氖?。不過他很快又想到另一個問題:“哎呀,雪見,你怎麼也會變得這麼財迷?我本來還以爲(wèi)只有我——”景天的話語戛然而止,不過臉上的表情就好像在說,唐雪見你終於悟了,做人就應(yīng)該和我一樣,財迷一些,這樣將來纔能有保障?。?
不過可惜的是,景天卻是以己之心度人之腹了。實際這臉頰發(fā)燙的少女心裡想的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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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自己已不是唐家堡人,這個人啊,又是個財迷,如果不趕緊預(yù)備點嫁妝,到那時可怎麼滿足他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