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有腳下的殺陣支撐著,商風子早就遭受到這殺劍的反噬而死了。畢竟,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夠使用的東西呀!
周邊維持著陣法的十幾位長老中,結(jié)丹期的長老已然全部倒下,生命氣息喪絕,維持這殺陣的運轉(zhuǎn)實在太難了!這根本不是靠著他們這些結(jié)丹期的修士能夠發(fā)揮得出威力的東西,就算是剩余的最后的幾個元嬰期長老,也顯得搖搖欲墜,不知何時就會像剛才的那些長老倒下。而掌控著殺劍的商風子雖然修為最高,卻也難以長時間支撐著殺劍,不知道他還有多少靈力能夠供他揮霍。
半石巨人被商風子的殺劍逼迫得進退不得,一旁的渾軍自然不會放過這大好時機,連那半石巨人都奈何不得那殺劍,他又怎么可能抵擋的下?但那商風子想要殺的就是他,怎么可能任由他離去?在干擾著那半石巨人逃亡的同時,商風子已然將懸在頭頂之上的巨型劍花朝著那渾軍的方向丟了過去。
渾軍暴喝一聲,聚集全身的靈力于手中的棍刀上,這是他的本命武器,不毀不滅,只要他不死這武器便不會真正的被破滅掉。棍刀飛舞,隨著其不停舞動化作一輪尖銳的轉(zhuǎn)盤將那飛來的劍花不斷地削掉。
劍花雖大也經(jīng)不起持續(xù)被人攻擊,渾軍感受到了來自劍花之中傳出的一股毀天滅地的力量,雖然氣息僅是隕神期,卻讓他感到十分的危險!他記得商風子現(xiàn)在控制著的殺劍便是自那劍花之內(nèi)飛出的,要說劍花內(nèi)沒什么東西隱藏著,打死他也不信!
只是這會注定是他的想法要落空,劍花之內(nèi)確實存在著危險,但卻非隱藏著什么器物,危險來自劍花本身。飛至其頭頂之上的劍花縱然崩開,化作一堆碎屑散落在渾軍身上。未等渾軍反應(yīng)過來,之前被其擊碎的劍花碎屑全部復(fù)蘇,在商風子不斷噴血的代價下化作一柄柄血色長劍對著那渾軍展開了慘無人道的絞殺。
與當年的瓊海遭遇到的情景如出一轍,只是相對來說,當時的楚云峰并未真的下殺手,不然那瓊海哪能在那種情況下活下來。此時的商風子可沒有留手的意思,只要能夠殺死渾軍即便是自己立即身死當場也在所不惜!
因為商風子這邊的牽引,導(dǎo)致了殺劍掌控不穩(wěn),兩位元嬰期長老的氣機被殺劍的殺氣所傷,頓時斃命當場。只剩下一名元嬰后期的長老還在苦苦支撐著,商風子無法分神而過,只是渾軍已經(jīng)瀕臨絕境怎能就此放過。索性他將殺劍牽引的氣機全部丟掉,任由殺劍之影破空而去,直斬那半石巨人。
此招只能發(fā)出一次,卻也能將殺劍的威力完全的展現(xiàn)出來,商風子受到反噬又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啊!”那半石巨人憤恨地怒吼,殺劍之影透體而過撞擊在大殿之上,擊出了一個水缸般粗細的大洞。他趁機頭也不回地順著那被殺劍之影破開的大洞離開了這處大殿,留下了一地的半金色鮮血。可惜了,那一劍未能傷到他的心臟,不然就算他是隕神巔峰的強者也沒那么好過。而今雖然也是重傷,但只要有足夠的天材地寶便可讓他在短時間恢復(fù)過來。
這邊渾軍已經(jīng)岌岌可危,但商風子卻清楚地看到了劍陣中的渾軍正在努力地破開圍殺的血色長劍,“天要亡我,老大!死沐白,你到底在哪兒!你的兄弟都快被人打死了!”
商風子宛若瘋子般站在原地歇斯底里地大吼大叫,口中含著血液,吐字卻還清晰,但見他將
一顆青色小珠向前狠狠砸去,與此同時。遠在界外的某個密室內(nèi),一個少年睜開了雙眼。
“商風子。”沐白睜開了雙眼,身旁的楚云峰依舊保持原樣,閉眼打坐不知心神是否還在其身上,若非他呼吸均勻,沐白還以為楚云峰坐化了。他身上透露出一股奇怪的味道,不是嗅覺上的那種,是一種奇異的氣息的味道,沐白看不透,也理解不了。
剛剛他似是聽到有人傳喚過他,只是這道聲音太過飄渺,仿佛隔絕了無數(shù)的星辰,在非常非常遙遠的地方,是他短時間內(nèi)根本無法觸及到的地方。
“這是,怎么會這樣?”沐白察覺到了胸口有一些東西沉淀,掏出一看竟是一堆青色的碎片。他將所有的碎片都掏出,發(fā)現(xiàn)這本是昔日他的好友商風子所贈送給他的一面青色小鏡子,具體是什么材質(zhì)的他也不知道。因為商風子那家伙當初送給他的時候,只說了這是他師父留給他的,當時沐白還因此打算拒絕掉商風子的好意。不想商風子那傲氣的家伙,說什么送出去的東西沒有要回來的習(xí)慣,死命地將這面巴掌大的小鏡子留給了他。
而他記得當時留下的最后的兩顆青珠,商風子與楚文各一顆,他們?nèi)饲橥肿悖Y(jié)拜成異性兄弟。在彼此相贈之物上留下了彼此的一縷靈魂氣息,若是哪天誰發(fā)生了意外,這其上的靈魂氣息也會隨即碎掉,那也就證明著其主人可能已經(jīng)……
“那家伙怎么會那么輕易的就死了?我不信!肯定是發(fā)生了什么,可是現(xiàn)在,老大他還……”沐白一時間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楚云峰的情況沐白并不是很清楚,自從他坐下修練后整個人的心神便徹底內(nèi)斂,沐白展現(xiàn)靈魂之力也察覺不到其心神波動。如果不是他還好端端地坐在他身邊,他還真以為楚云峰發(fā)生了什么事。
楚云峰的情況不明,暫時是靠不住了,正當沐白憂心忡忡之時,突然想起了在黎薇臨走前留下給他們的幾個建議的同時,還為他們留下了三個錦囊。只是,那三個錦囊一直是由沐白收管著,楚云峰平日里根本不想去啟封它,許是在他看來這錦囊暫時是用不上的東西。雖然經(jīng)歷了諸多事情過后,對黎薇這個小丫頭的智慧有了一定的信任,但還不至于讓楚云峰這個自信滿滿的家伙去“低聲下氣”地使用她留下的東西。
他還不信有什么問題是以他的才力解決不了的,嗯,沒錯,是“才”。
昔日在那天干周域內(nèi)他可沒少被那黎薇坑,這下他真的學(xué)乖了。打死他也不去用黎薇留下的東西,指不定又會臨時的坑他一把,楚云峰可不敢將自己的性命寄托在這未知兇險的東西上,相對而言他更相信自己的力量。只要自己的實力足夠強大了,還怕什么危險嗎?
當然,凡事無絕對,楚云峰絕對不會想到此時的沐白會提前蘇醒,因為那莫名的感應(yīng)讓他心神不安,迫切地想要獲得可以進入到界內(nèi)的力量去幫助那個昔日的好兄弟。
楚云峰是指望不上了,沐白當即想到了那黎薇留下的錦囊,對黎薇的謀略之術(shù)深信不疑的沐白,堅信著這黎薇留下的錦囊能為他帶來好消息。
與此同時,界內(nèi),蓬萊!
商風子將青珠狠狠地向前擲出,青珠摔落在地,裂成了數(shù)塊青色碎片。沒有任何的意外發(fā)生,那青珠碎裂并未給商風子帶來任何的希望,反倒是劍陣中的渾軍的破陣陣勢十分浩大,欲要突破掉這劍
花化作的巨型劍陣。
只是透過劍花發(fā)現(xiàn)這渾軍的情況也并不是那么樂觀。至少他手中的棍刀已經(jīng)再次斷裂成了三節(jié),這不是他在這劍陣中武器第一次損壞了。早在劍陣初始因為大意,這棍刀便損壞過一次,只是因為這是其本命武器。其魂不滅,則這棍刀也不會真正的被銷毀,只要他愿意耗費一定的心魂力量便可令其恢復(fù)如初。但這樣做對自身的命魂消耗太大了!縱然渾軍是隕神中期巔峰期的強者也不能夠長時間的這般消耗,這是他第八次本命武器斷裂了。
他的付出并不算沒有回報,至少外圍的商風子身邊的最后的元嬰期長老也耗盡了力量身亡了,而商風子本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身上多處位置迸射出了血花,整個人早就被染成了一個血人,若不是他的意識尚存,怕是早就撐不住倒下了。
他在拼,他在賭這渾軍撐不下這劍陣,無缺的“亂”字劍訣加上蓬萊的絕世殺劍之影的融合攻擊,就算是隕神期的強者也要隕落!只是他本身消耗的實在太大了!就算是他最后能夠?qū)⑦@渾軍耗死,自己怕也只剩下一口氣了。那半石巨人已然逃離了蓬萊,但不可預(yù)測會不會有其他的界外之修再次領(lǐng)兵前來。
“給我破啊!”劍陣之中渾軍第九次凝聚出了自己的本命武器,將最后的一道劍陣壁壘轟穿,他雖身負重創(chuàng),實力下降到了一個極低的程度,但卻也足夠滅殺掉此時差不多失去了一切的反抗之力的商風子。
渾軍萬萬沒想到自己會被商風子這樣一個化海巔峰期的修士搞得這么狼狽,這在以往是從未有過的。這樣的修士決不能留!雖無大能者轉(zhuǎn)世之人的血脈天賦,但這份修練天賦卻一點也不遜色那些轉(zhuǎn)世者。這種人若是活在那個大亂時期,必然會成為一名驚才艷艷的不世強者!今日,他就算是付出再慘重的代價也一定要將此人滅殺掉!
“天要亡我,老大!死沐白,你到底在哪兒!你的兄弟都快被人打死了!”商風子眼見那渾軍破陣而出,其眼底閃現(xiàn)著一絲最后的瘋狂與暴虐。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這渾軍還是堅持著活下來了,如果不是因為那先前商風子以殺劍逼退走了那半石巨人。這一劍換做落到這渾軍身上,縱然他修為比商風子高出幾個階段也躲不開這一擊。
現(xiàn)在,是真的沒有任何機會了。沒想到最后連自己也賠進去了,還是沒能將兩個入侵界內(nèi)攻打蓬萊的界外之修留下來。這不是一個好結(jié)果,商風子不甘心啊!那該死的沐白也不知道在界外現(xiàn)在過得怎么樣了?
彌留之際,商風子不由地想起了年輕的時候,與沐白,楚文二人聯(lián)手在那”仙劍論劍大會“上大發(fā)光彩。將那些所謂的門派精英弟子一個個全踩在了腳下,那是他這一生中最為快樂的一段時間。如果不是碰上了楚云峰,如果沒有破開身體的枷鎖,商風子還會成為而今的蓬萊掌門嗎?
現(xiàn)在看來,他能有今天的成就還真是與當年的那場大會有著分割不開的關(guān)系。可惜了,最后還是沒能達成那個心愿,即便是拼盡了一切,難道這境界上的差異真的就那么難以擬補嗎?商風子真的好不甘呀!如果再給他點時間,讓他能夠突破入隕神期未免沒有一戰(zhàn)之力。他所缺的只是修為境界,實際上他已經(jīng)有硬撼隕神期強者的實力了。只是他很不湊巧地碰上了渾軍與那半石巨人兩位遠超他境界的隕神期強者,不然這一戰(zhàn)未必沒有翻盤的可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