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風(fēng)倒吸一口涼氣,劍眉低沉,他知道南朝四向來聰慧過人,絕非信口雌黃,若是果真是南朝四所言,醉道、虛塵并非真正的幕后黑手,那么究竟誰又是幕后黑手?又有什么目的?
這一連串的問號,令唐風(fēng)瞬間陷入困惑之中,因為從易宗登上天途開始,他的目標(biāo)都是太霄殿之上的醉道、虛塵,這兩個人面獸心,雙手沾滿了無辜性命的“偽君子、劊子手”。
他一定要手刃仇人,為那些逝去的冤魂討回公道。
可是,晴天霹靂的話讓唐風(fēng)頓時覺得有些迷茫,南朝四究竟又嗅覺到什么異樣?
“南朝四,你不要胡謅亂掰,誰不知道這一切都是醉道、虛塵所為,是他們策劃了吞噬天下、屠戮無辜,他們就是最大的元兇,除了他們,還能有誰?”楚玉也是不愿接受南朝四的話語,立即駁斥道。
南朝四堅定地?fù)u了搖頭,“不,原本,我也認(rèn)為九天之上,就是醉道、虛塵的野心膨脹,是他們策動了這一切的一切。直到今時今日,武神、逍遙大帝以及易宗祖師爺周易的出現(xiàn),打破了我的推測。”
“難道這一切與武神、逍遙大帝以及祖師爺有關(guān)?”唐風(fēng)更是驚詫不小,立即問道。
南朝四雙目炯然,盯著唐風(fēng),許久,他才緩緩地道:“以武神、逍遙大帝以及周易前輩,他們?nèi)酥Γ瑔螒{醉道、虛塵決計荼毒不了神仙界。就算醉道、虛塵有天大的本事,那也是無濟于事。”
“所以,你覺得。這其中必定另有蹊蹺,還存在第三只黑手?”唐風(fēng)追問道。
南朝四點了點頭,斬釘截鐵地道:“對,只有一位足夠撼動神威的力量的幕后操縱者,才能促使天道崩壞,天道不復(fù)。而且這個人的武技修為絕非我們能夠想象的。”
鳳飄香精明的雙目瞟了一眼南朝四,“看樣子。南先生心中已經(jīng)有了定數(shù),或者說,已經(jīng)猜到這位幕后黑手?”
南朝四搖頭道:“沒有。神仙界之中,仙神萬千,要想從這些仙神之中找出一位這樣的城府極深的高手,決計不容易。”
唐風(fēng)思忖了一下。接著道:“按照你所言。這位高手,武學(xué)修為不俗,神仙界之中,除了武神、逍遙大帝,恐怕就是祖師爺了,他們?nèi)唤^不可能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的行徑。”
古劍寒瞥了一眼南朝四,“未必,我一直觀察著南先生的言行。本來遇到武神、逍遙大帝以及祖師爺,按照南先生的性格。一定會與這幾位前輩搭訕。恰恰相反,南先生非但沒有搭訕,反而一直保持沉默,我相信南先生心中必定另有乾坤。”
“哈哈……古兄弟,每天都打雞血地口若懸河,難道不累嗎?我是不愿開口,再者說,在武神、逍遙大帝以及你們祖師爺面前,我豈能有說話的份兒,倒不如保持沉默的好。”南朝四坦然笑道。
古劍寒心思極其縝密,斷然不會因為南朝四這句本就不成立的辯解而認(rèn)定南朝四心中沒有鬼,只是他那張冷峻的面孔上卻是寫著不相信,但是也不愿戳破,只好擠出了一絲淺然笑意。
“或許,待我們踏上九天,劍斬醉道、虛塵,那位真正的幕后就會浮出水面了。”唐風(fēng)想了想,也是沒有結(jié)果。
只是這樣的糾葛的確是令他感到心中很是傷感,究竟這萬般世界,何為真?何為假?
最初,一心執(zhí)念,成為醉道、虛塵這樣的俠義之士。可當(dāng)知曉,醉道、虛塵是策劃這一切的主謀之后,他一度陷入了迷茫。
當(dāng)從迷茫之中走出來,登天道,踏仙途,欲窮盡九天,誅妖邪。手刃醉道、虛塵,到了這最后的時刻,南朝四倏爾又說,醉道、虛塵也不過是棋子,那究竟誰才是執(zhí)棋布局的人?
這一切又何時才是一個盡頭?
冥冥眾生,不過螻蟻。
追問天道,虛無縹緲。
正義俠氣,劍道武境,
誰辨真假?唯有伐天。
南朝四頓首道:“既然揣測不出這真正的幕后,我們只消提防著,一旦有威脅出現(xiàn),及時出手阻止,或許也不至于吃虧。”
想想也只能如此,一路攀談商議,沒想到已經(jīng)走到了一處懸崖峭壁,竟是如同人界的山川河流,鳥語花香,飛瀑鳴澗,一瀉而下。
翠樹蔥蘢,那些山峰,陡峭無比,都是覆滿青藤碧樹,白鶴翱翔于山巒之間,一條獨木橋延伸到對面的一座山巒上,那橫空擱置的獨木橋,竟是有些令人不寒而栗。
獨木橋下,云霧繚繞,深不見底,偶有幾聲猿啼,悲戚哀哉,那一方獨木橋,竟是那么獨特的映入了眼簾,眾人都是駐足在了獨木橋的一端,看著前方的山巒。
山巒一側(cè),似乎有一條悠長的峽谷,通往不知何方。
除此之外,別無去處。
山窮水盡,僅此一橋,只能從這獨木橋上走過去,抵達對面的山巒,通向那條峽谷,或許才是出路。
“神仙界,竟是有此仙境山川,倒是美妙無窮。”南朝四掃了一眼這獨木橋,嗟嘆一聲。
唐風(fēng)略微遲疑,仔細(xì)地看了看這獨木橋,一橋而過,猶若彩虹凌空,或許這獨木橋是上古的紫檀木或者紅木才有此別具一格的如同巧奪天工。
“我們走吧!”唐風(fēng)對身后的一行人說了一句,說完,便是率先踏上獨木橋,因為是獨木橋,所以只能這么一個人一個人地走過去。
看著這幾十丈長的幽深深淵,透出一股股陰森森的寒氣,竟是令人有些毛骨悚然。
眾人倒也不猶豫,都是小心翼翼地走上獨木橋,一條線般,躡手躡腳地朝著對面的山巒走去。
待荒裔、月涵虛二人走上獨木橋之后,所有人都已經(jīng)站立在了獨木橋之上,有些許晃動,但是這獨木橋竟是能夠承擔(dān)起這一行人的重量,令眾人一步一步地走去。
雖然偶爾晃動一番,不過,這些人的修為都是不差,只消凝聚心神,就能夠保持著穩(wěn)定地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