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敕封冠軍侯!食邑三千戶!
其實自始至終,都不是因為禮部的原因,而導(dǎo)致疏忽了江徹的功績,事實上,他自己也是身不由己,皇帝的暗示已經(jīng)到了。
他只能也必須那么做。
只可惜,姬成道毫不掩飾的表達自己的態(tài)度之后,皇帝還是會懲處他,不過罰俸一年,對于禮部尚書而言,卻不是什么重懲。
只是面子上過得去而已。
當(dāng)官了還靠俸祿,他禮部雖然沒有什么實權(quán),但還不至于落魄到那個境地。
“陛下,臣以為江徹封侯實有不妥。”禮部尚書剛剛退讓,右丞相便上前一步,擺明了車馬反對姬成道。
“愛卿此言何意?”
元康帝面露詫異的看著他。
右丞相曹信略一躬身,沉聲道:
“臣以為,江徹之功績確實不凡,先是于邊關(guān)御敵,立下戰(zhàn)功,后又于圣海城力挫青天教反賊,但封賞伯爵足以,至多再加上一些財寶即可。
而侯爵,實在不妥,畢竟江徹太過年輕,據(jù)臣所知,江徹今年不過二十余歲,進入官場不過兩三年時間,資歷太淺。
現(xiàn)在就以侯爵封之,日后若他再立下大功,又該以何封之?”
曹信的這番話確實不凡,先是肯定了江徹的功績,之后又拿出了準(zhǔn)確的借口,年輕、資歷淺、且為日后封賞留余地。
比之前許多說辭根本不在一個唯獨。
他的這句話,也讓朝中一些官員認同,開口附和。
“臣附議,江徹封賞伯爵已然極好,再加上一些修行資源即可,畢竟他太過年輕,封賞高過不合適,容易過剛易折。”
“臣也是如此看待的。”
“曹相之言,甚是在理。”
元康帝皺著眉頭,似在深思曹信的一番話,大殿之內(nèi),再度陷入了爭吵之中。
“皇叔,曹信之言你看如何?”
元康帝再問。
姬成道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毫不避諱的直視著龍椅上的皇帝:
“本王覺得.一派胡言!”
“什么?”
“他”
殿內(nèi)群臣,一時語塞。
曹信則是露出些許不滿,直接質(zhì)問道:
“靠山王何故侮辱本相?”
“侮辱?本王只不過是在陳述事實罷了,年紀(jì)輕、資歷淺這些是理由嗎?我大周王朝,何時以資歷來定爵位,封臣子的?
爾等倒是資歷深厚,一個個沉浸官場多年,但結(jié)果呢?只是養(yǎng)了一群尸位素餐的腐儒,何曾為我大周立下半點軍功?
江徹出生入死,浴血奮戰(zhàn),難道換來的就是這個結(jié)果嗎?若是傳出去,日后誰還為朝廷立功?難道靠你們嗎?!”
姬成道輕哼一聲,面露不屑。
而他的這些話,無疑在奉天殿掀起了軒然大波,一位位文臣紛紛開口。
“靠山王,你此言簡直粗鄙.吾等為朝廷兢兢業(yè)業(yè),克己奉公,嘔心瀝血,難道換來的就是沒有半點功勞嗎?”
“陛下,臣請治靠山王出言不遜之罪。”
“陛下,靠山王之言,簡直狂妄。”
“陛下.”
一位位文臣紛紛彈劾姬成道,說他粗鄙,說他霸道,說他侮辱忠臣,但也就僅此而已,沒有任何人敢對姬成道人身攻擊。
更關(guān)鍵的是,大部分武將,此刻都保持著沉默,只有幾個皇城近衛(wèi)大將出言彈劾。
看著下方吵成一團,元康帝緊緊皺著眉頭,用余光掃視著靠山王,見他始終屹然不動,視彈劾如無物,心中頓時一陣氣餒。
他知道,這些所謂的彈劾,對于靠山王而言相當(dāng)于撓癢癢,沒有絲毫的殺傷力。
因為,他是皇叔,是先帝親封的靠山神王,下轄黑衙,掌握著莫大的權(quán)利,除此外,還擁有著很大一部分軍權(quán)。
其權(quán)利之大,朝中無出其右。
就連他作為皇帝,其實也奈何不得對方。
忽略江徹的功績,自然是他授意的,因為他知道江徹是靠山王一系推薦的人,他想要借此打壓一下對方的勢力。
可還是如同往常一樣,他的圣意,根本就貫徹不到靠山王的頭上。
心中頓時生出一股無名之火。
但,就算是有火,他也不敢真的發(fā)泄出來。
只能隱忍,靜待時機。
“夠了!”
一聲低喝,響徹大殿。
所有文臣武將,紛紛向著上首龍椅的位置望去。
“眾卿家的意思,朕都清楚了,皇叔你還是堅持為江徹請封侯爵嗎?”元康帝姬文豪面無表情的開口問道。
姬成道微微頷首:
“江徹之功,非侯不可。”
“臣附議。”
“臣附議。”
“臣附議。”
姬成道身后,黑衙一眾武官紛紛行禮,除此外,大殿之上小半武將也都隨聲附和,宛若姬成道的應(yīng)聲蟲一般。
唯有另一位軍中元帥依舊保持沉默。
似乎對于皇帝和靠山王之間的隱晦爭斗絲毫不在意。
“好,既然皇叔堅持,那就封江徹為侯,皇叔覺得,以什么封號最為合適?”元康帝順著姬成道的話繼續(xù)問道。
他知道,一次交鋒算不了什么,一次低頭也算不了什么,他要的,就是姬成道的囂張態(tài)度,激起朝臣愈發(fā)不滿。
以此,方能慢慢制衡對方。
姬成道深邃的雙目閃動片刻,吐出幾個字:
“江徹之功,功冠全軍,功冠中原,陛下覺得,冠軍侯如何?”
姬成道明白不能太過刺激皇帝,只是說出了建議,而非真的定下此事,縱然他其實也擁有這樣的實力。
元康帝瞇著眼睛,不知為何,姬成道的這句話,讓他心里舒服了些許,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身邊的紅袍太監(jiān),吩咐道:
“傳旨掌印司,擬旨,天南一戰(zhàn),江卿御敵于國門之外,陣斬宗師,屠滅南越精銳數(shù)萬,功冠全軍。武境之戰(zhàn),勇奪第一,壓服天下英杰。
敕封其為,冠軍侯,食邑三千戶,官升從三品,賞元晶一萬、賜御酒百壇,另外再加金銀二十萬、蜀錦百匹.擇日入京!”
“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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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袍太監(jiān)躬身一禮。
元康帝說罷之后直接起身,一揮龍袍:
“退朝。”
“恭送陛下!”
“恭送陛下!”
御花園內(nèi)。
棋桌之前。
一位道姑盤坐蒲團,其一身黑白道袍,上有山水做圖,腰懸玉佩,氣度斐然,長發(fā)隨心束起,添了幾分出塵之意。
額前兩縷青絲垂下,露出雙耳,領(lǐng)口敞開一絲,雪白玉頸細膩如霜,紅唇微張,宛若桃花盛開,婉約身姿,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
周身逸散著淡淡的威壓。
睜開桃花般的雙眸,目若星辰,臉色漠然的看了一眼自外面走進來的黃袍身影,一揮手中拂塵,微微頷首:
“貧道見過陛下。”
“國師.”
元康帝的眼神從邀月溫婉美艷的身上的掃過,眼底閃過一絲欲火,但隨后又迅速壓制,輕嘆了一口氣,大大咧咧的坐在了道姑旁邊。
“看來陛下今日心情不妙。”
邀月的聲音很淡,宛若清水。
“靠山王愈發(fā)放肆了,朕不相信朕的意思他看不明白,但還是絲毫都不退讓,簡直沒有將我這個皇帝放在眼里。
縱然朕隨國師修身養(yǎng)氣多年,可還是壓不下心中那股念頭。”
元康帝搖了搖頭。
“陛下是帝王,身系天下,貧道孑然一身,沒有太多牽掛,自然不同,并非是貧道養(yǎng)氣功夫更好,只是陛下需要做的事情太多。”
“國師懂朕。”
“那今日,陛下可還要修行?”
邀月淡然問道。
“雖然這一身國運壓在身上,修為難以存進,但朕不會放棄求道之心.自然不會懈怠。”元康帝面色很是凝重。
“善。”
邀月淡然一笑,雙掌掌心向天,一股道韻瞬間籠罩整個御花園。
對面的元康帝也正襟危坐,一臉正色,擺出修道姿勢,開始隨著對方養(yǎng)氣修行,但修行片刻,他便睜開了雙目。
目光灼灼的盯著對面的邀月。
“陛下心亂了。”
邀月閉著雙目隨口道。
“國師,朕隨你修行已有二十年了吧。”
“不錯。”
“那你.”
睜開眼,邀月一雙幽深的眸子落在對面的元康帝身上:
“陛下想說什么?”
元康帝與對方對視了幾眼,忽然笑了笑:
“沒什么.只是感嘆一聲。”
齊家,桃園。
虛空之上,泛起漣漪,江徹自秘境門戶中踏出,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如上次一樣,這一次,他仍舊是不費吹灰之力的取走了明神道韻。
非常順利。
之后,他只需要拿到靈劍山的陣法令牌以及魏家的那一塊令牌,便可以再度踏入玄靈秘境之中,將菩提悟道樹的本源取走。
推演之后的功法。
“如何了?”
齊正南抬起頭,眼中帶著一絲關(guān)切。
雖然他知道上次江徹就成功取走了明神道韻,但此刻仍舊是很關(guān)心這件事,畢竟,江徹的悟性越好,齊家的押注也就越值得。
“多謝伯父,一切順利。”
江徹拱手道謝。
“不錯,不錯。”
閑談片刻,江徹借口修行起身告辭,轉(zhuǎn)身直接去了婉冰樓與齊家二女相會,時間安排的很緊,讓赤血魔尊都頓感無語。
“小子,你雖然悟性高,資質(zhì)強,但總得苦修一番吧?自從跟著你之后,老夫就沒見過伱閉關(guān)苦修過幾次。”
江徹笑呵呵的回道:
“那只是因為晚輩苦修的時候,前輩不曾看見過。”
苦修?
苦什么修。
都獻祭速通了,誰還苦修功法啊!
“老祖。”
江徹前腳離開,后腳一襲錦袍的齊家老祖便走出了秘境,坐在了江徹方才坐過的位子,而齊正南則是恭敬行禮。
“你這個女婿,找的很好。”
方才江徹踏入后山秘境時,他便一直盯著對方,親眼看著江徹用一種讓他都看不透的方法,輕易取走了明神道碑之內(nèi)的道韻。
心中頗為震驚。
齊正南雖然對于江徹同娶兩個女兒的事情很不爽,但對于這個女婿的資質(zhì),自始至終都很認同,當(dāng)即點了點頭道:
“之前此人突破時,曾引動了四道天象,老祖您可知曉這意味著什么?”
這個問題,齊正南翻遍了齊家的古籍,也沒有找到答案,眼下趁著老祖在,自然需要好好的問一問,以解心頭之惑。
“那一日,我也在。”
“老祖,您您也在?”
齊正南瞪大了雙目,他可絲毫沒有察覺到老祖的氣息,但想想也就釋然了,老祖乃是武圣層次的存在,確實非同一般。
“海上升明月、苦海種金蓮,這兩大異象均是他自身所引起的,至于后面的陰陽化真龍則有所不同,看似天生。
實則頗有玄妙,至于最后的紫氣東來落九天.這個我也看不透,想來應(yīng)當(dāng)與氣運有關(guān).”齊家老祖解釋道。
“那那老祖覺得,江徹未來能夠成為何等強者?”
“成為何等境界,靠的不是異象,是他自己的修行,誰也無法斷定,不過若單以天地異象去判定的話,此子,或有成仙之資。”
“仙資?”
齊正南瞪大了眼睛,心中震撼無比。
身為齊家家主,他自然知道一些秘聞,知道仙資是什么意思。
“此仙資非彼仙資,仙門早已關(guān)閉,仙路斷絕,我所言是此子或許有人仙之資。”齊家老祖淡淡一笑。
“若此子真能成就人仙,那我.那我齊家豈不是.就是下一個仙門?”
齊正南面露驚容。
“有仙資不代表真的能成仙,只是一個可能而已,不過,此子確實很重要,對齊家來說更是關(guān)鍵,你作為齊家家主,要好好把握。
或許,你的成圣機緣,就在此人的身上。”
“成圣.”齊正南有些動容,沉默片刻后,低聲道:
“好叫老祖知曉,晚輩膝下一雙女兒,皆將于下月初一嫁給江徹,必然不使此子與我齊家關(guān)系疏遠。”
齊家老祖面帶勉勵的看著齊正南點了點頭:
“正南,你做的很不錯,當(dāng)初這個家主之位交給你,現(xiàn)在看來確實合適。”
“老祖過譽,晚輩不敢。”
齊正南心中百味雜陳,似乎在所有人看來,都是江徹的價值極高,遠遠超過了他的兩個女兒。
“扶持好他,齊家將因此而受益。”
齊家老祖淡然一笑,留下一句話后,身形緩緩消散,只留下齊正南在原地,臉色變幻不定,最后長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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