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漠,一處恍惚仙境的山莊中。
一名中年男子正在和一名老者下著圍棋,中年男子軍棋不定,撓著頭思考著,額頭上擠出了一道川字。
“哈哈,這么多年了,你還是不長進啊,萬事都需要變通,這一點你比你父親差不遠了。”老者哈哈笑道。
“翁老,你就別笑話我了,我父親也說我原則性太強,沒辦法,不過守住這份家業還是沒問題的。”中年男子無奈道。
白發老者正是秦明當日在山崖上遇到的那個姓翁的老者。
“對了,你父親怎么樣了,不會已經突破成仙去了吧,已經很多年沒見到他了。”翁老緬懷道。
“還在這個境界徘徊,想要突破,何其艱難,如今這天下禁錮的太猛了,這一步不知道難住了多少人。”中年男子嘆道。
“這種事只能順其自然,萬事莫強求,聽說你家的丫頭回來了。”翁老道。
“古凌城的事情發生之后,她就回來了,也不知道這丫頭最近在做什么,神秘兮兮的。”中年男子說道自己的女兒,眼中滿是溺愛之情。
“唉,曾經的小丫頭都長大了,看來我們都老了啊。”翁老道。
“對了,翁老,你從古凌城回來,那里到底怎么樣了?”中年男子問道。
“算是徹底洗牌了吧,上面肯定有大動作,聽說這次的事情跟一個小子有關,想必你也聽說了吧,這么多年過去了,那些老家伙一直在等一個契機,如果真的被他們研究出什么來了,估計仙武大陸又將掀起腥風血雨。”翁老擔憂道。
“我也聽說了,不過有些規則確實應該改變了,不然那些老家伙不死,遲早會出亂子。”中年男子說道。
“呵呵,聽說這個小子跟你家丫頭關系匪淺啊,你不防考慮考慮招到你家門下,或許你家那個老家伙能得到什么啟示也說不定,而且這小子悟性不錯,在現如今的天地之中,能突破桎梏,這不僅是要靠際遇,也要靠悟性,估計這小子應該突破通靈境界了吧,這可算是一顆可以投資的種子。”翁老道。
“翁老,你就別寒磣我了,這小子渾身都是刺,現在這種情況下誰接納他,無疑是眾矢之的,不過我聽說有個叫唐皓白的家伙發出公告函,給他十年時間。”中年男子說道。
“你說的是唐家那個天才,被稱為小劍圣的唐皓白吧,這人我也聽說過,確實是一個可造之材,看來唐家那個老家伙已經迫不及待了,不然也不會冒天下之大不韙。”翁老笑道。
“管他的,現在的情況很微妙,還是靜觀其變的好,再說,這小子能不能活下來還是個問題,這天下又不是只有唐家一家獨大,如果真有人想動手,也不是他唐家能抵擋的,而且最近黑暗勢力也蠢蠢欲動了。”中年男子眉頭緊皺道。
“我比較看好他,或許他真的能成為一匹黑馬,有些阻擋或許對他來說是種磨練,至少古凌城那一潭水是鎖不住他的。”翁老說著又下了一子。
中年男子一愣,無奈的說道:“無處可逃了。”
“呵呵,棋者如心,好了,在你這里蹭了幾天飯,也得繼續活動活動這把老骨頭了。”翁老笑道。
“翁老,你要去那里?”中年男子一驚,連忙說道。
“有些事情必須去做的,你家那老頭子出關之后,肯定也會去那里,我只是先走一步。”翁老說完,整個人消失在了原地,無聲無息。
中年男子充滿敬畏的看著翁來消失的地方,許久才回過神來,嘆息一聲,看著從遠處走來的少女滿臉慈愛。
“爹爹,翁伯伯走了?”古慕妍四處打量一番,說道。
“你這小丫頭,你翁伯伯都一直念叨著你。”中年男子道。
他便是古慕妍的父親,古天痕京都古府的少主。
“走了就好,不然翁伯伯肯定會跟我啰嗦一大堆。”古慕妍吐著舌頭嬉笑道。
“你呀,多少人想讓你翁伯伯啰嗦呢,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古天痕道。
“才不要,對了,爹爹,我想跟你說件事。”古慕妍道。
“什么事?只要我的寶貝女兒高興,啥事都沒問題。”古天痕溺愛的看著古慕妍說道。
“我就知道爹爹最好了,我想回古凌城看看。”古慕妍道。
“不行!”古天痕聽到這話,立馬變了連,嚴肅的拒絕道。
“爹爹,我就回去看一下而已,保證馬上回來。”古慕妍也沒想到自己父親反應這么大,連忙撒嬌道。
“妍兒啊,其他的事父親都能答應你,但現在古凌城情勢不明朗,父親不會讓你去冒這個險,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去做什么,那小子有什么好的,一身刺,誰碰誰沒好果子吃,以后沒有我的容許不準跟他接觸,過幾天奇士府的少公子要來,你好好打扮一番。”古天痕看著古慕妍,無奈的說道。
古慕妍眼淚在眼眶直打轉,道:“你不講道理,我是不會跟那個人成婚的,你最好讓他死了那個心,我恨死你們了。”
古慕妍苦著跑開,只留下一連無奈的古天痕,但自己也沒有辦法,這親事是老爺子定下來的,而且其中的厲害關系,古天痕比誰都清楚,雖然知道那位公子有許多不好的名聲,但家族的利益永遠都放在第一位。
“父親怎么看不出你的心思,那小子現在還太嫩了啊,你現在跟他攪合在一起,不但幫不了他,反而會害了他,如果他真的是一條潛龍,總有一飛沖天的時候,到時他才有資本。”古天痕嘆息說道。
只不過古慕妍并不清楚古天痕的良苦用心,站在他這個位置,考慮更多的是家族的未來,雖然也希望自己的女兒幸福,而且如果那個人真的強大了起來,自己也不會反對。
但在這個世界中,沒有實力,根本沒有幸福可言,因為他不是普通人,他的路注定充滿著殺戮與危機。
古天痕出奇的看著天空,誰也想不清這位實權人物眼中到底在想什么,誰也讀不懂他眼中的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