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訣* 660章 逼婚
裴炎站在他的身后,低聲說道:“師父,連家的文清家主,日日所念,都是眼前這個女子,恨不得食其血,啖其肉。”
八荒冷哼了一聲:“姓連的算什么東西,以為我不知道他的那點(diǎn)心思么?連士蕃便是他的狗腿子,與他干過同穿一條褲子的事情,他們劫走陳疊紫,不外乎就是要將我千鏡島,完全綁上他們連家的戰(zhàn)車,讓我們沒有絲毫的退路么。這種東西,真當(dāng)我八荒是好算計(jì)的么?惹惱了我,就把他們?nèi)釉谝贿叢还埽蛘咧苯铀偷角嗲鸾o阮千尋處置,當(dāng)這種事情,我做不出來么?”
裴炎聽得膽戰(zhàn)心驚,不敢作聲,顧顏心中暗道:這位八荒居士性情古怪之名,真不是隨便說的啊。
八荒的臉上,這時仍然沒有絲毫的悅色,他冷冷的說道:“連家的事情,我不和你計(jì)較,若非裴炎發(fā)現(xiàn)了你身懷端明焰和紅線火,我也不會自萬里之外,馭靈光飛遁而來。年滄海與屠龍,真的是你所殺?”
顧顏并不說話,算是默認(rèn)。八荒愣了一下,忽然間大笑起來,“有趣,有趣!這些事與你說了也無妨,屠龍與年滄海,本算不上我真正的弟子,他們都是當(dāng)年從蒼梧大陸之上,通過傳送陣來到南海,帶藝投師,拜到我的門下,算是我們千鏡島在蒼梧的分支。但他們自有門派勢力,我卻不能全部給他們作主。當(dāng)年屠龍?jiān)谀虾V希簿褪窃谶@南鄉(xiāng)島上,斬了一十七條惡蛟,因此而得名,不過他們在蒼梧,各有勢力。桀驁而不馴,算不上我的親信,這兩個人。你殺了就殺了,我還要說一聲殺得好!”
顧顏被他的話驚得瞠目結(jié)舌,果然是南海之中脾氣最為古怪的大修。自己將他的弟子說殺便殺了,他不單不向自己尋仇。居然還贊了一聲“殺得好”?
站在八荒身后的裴炎,臉色頓時變了數(shù)變,八荒的脾氣向來古怪,他倒沒覺得有什么,但平常一直惜言如金的師父,今天的話,未免也過多了些……
他眉頭微動。飛快的思索起來,不知道八荒的心中在打什么主意。這位師父,向來喜怒無常,有時若春風(fēng)拂面,忽然間又會轉(zhuǎn)成暴風(fēng)驟雨,千鏡島上的弟子,幾乎沒有哪個沒受過他的責(zé)罰,就算是自己,也因?yàn)闆]有完成他的任務(wù)而受過鞭刑之責(zé)。上一次裴明玉因?yàn)檗k事不利,回去之后。更是受了整整三十紫藤鞭,被打得皮開肉綻,鮮血橫流,若非他用法術(shù)遮蔽。險(xiǎn)些便要死去。
可就是這樣一個脾氣古怪的人,現(xiàn)在卻對著殺死過自己幾名弟子,破壞過千鏡島大事的顧顏,如此的和顏悅色,不是太過古怪了么?
八荒對裴炎錯愕的眼神,視如未覺一般,他隨即又說道:“你這朱雀環(huán),想必是得自于張翼軫的手上,居然能夠?qū)⑺右灾責(zé)挘菜阌袔追直臼隆V皇窃谖业难壑校菜悴坏檬裁矗愕膶殑σ呀?jīng)被我毀去,上面有我落神坊所壓,今日若想逃出生天,多半無幸。我有個建議,你聽一聽如何?”
顧顏心中一動,心道:戲肉來了!
這時在她的腦中,出現(xiàn)了寧封子極為微弱的聲音,顯然她也怕自己的聲音為這位元嬰修士所查知,縱然是通過混沌空間傳音,也將聲音壓得極低,“你小心,他一開始,就已經(jīng)在動搖你的心境!”
這若有若無的一番話,只在顧顏的耳邊一蕩,隨即又飛快的消散而去。顧顏的心中一凜,她這才發(fā)現(xiàn),自八荒居士降臨之后,自己的心境,似乎在不知不覺間便受到了影響。面對著對方的壓力,居然生不起一絲的抵抗之心,更隱隱有服輸之感。
這可不是平常的自己。
要知道,顧顏在煉氣之時,就敢與一個家族放對,筑基的時候,更是以一己之力,帶領(lǐng)著歸墟海諸散修,挑戰(zhàn)諸多結(jié)丹真人。結(jié)丹之后,滅殺同級甚至更高一級的修士,也都干了不少,在她的腦海中,只有當(dāng)做不當(dāng)做,利弊之權(quán)衡,卻從來沒有過一個“怕”字!
她心中生起了警惕之心,識海之中,無形的神念頓時涌起,在周圍隱隱回蕩著的那股懼意,便慢慢的消去。果然,是這位元嬰級的大修,他在剛一降臨之時,便用秘法,影響到了自己的心境。
如果不是寧封子冒著危險(xiǎn)提醒她,只怕顧顏墜入他的彀中,尚不自知。
她這時揚(yáng)起頭來,雖然面對著比自己高出整整一個層級的元嬰修士,卻毫無懼色,朗聲說道:“島主有什么提議,盡管說來聽聽!”
八荒看著顧顏臉上漸漸有了些神采,不再像先前的蒼白模樣,眼中微微露出訝色,只是這訝色一閃即去,他沉聲說道:“當(dāng)年這紅線火,還有端明焰,都是他們于我千鏡島上得之,我親手將火靈里面的戾氣煉化,再一一贈與他們。與他們本身的元靈相合,不能兩分。如果他們被你滅殺的話,那么火靈失去了元體,便當(dāng)漸漸枯萎,消散于天地之間。你是用什么手段,將它們重新煉化為本身火靈的?”
顧顏的心中,忽然間起了一絲警惕之意,她看得出來,八荒在先前,并不是想說這句話的,但他敏銳的看出了自己的異常,臨時換了口氣。
只是自己煉化火靈,是在洗劍池中,借當(dāng)時地心火元力之助,以九嶷鼎和混沌空間中的紫金靈氣煉化而成,這樣的詳情,焉能與他細(xì)說?
她正躊躇未覺,八荒已道:“你能煉化五色先天火靈,必是天生的火靈根,我這些年,在千鏡島參修控火之術(shù),頗得奧妙,你若有意,投入我門下如何?我可助你,習(xí)成真正的控火之術(shù),總有一天,你能夠成就火靈嬰!”
這一句話,如同一個炸雷,飛快的在顧顏頭頂上炸響。她只覺得以前一直苦苦思索的事情,似乎現(xiàn)在都有了答案。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八荒居士。肯定也知道烈火真經(jīng)的存在!
當(dāng)年滄海客,邀她入地心海眼,只不過是因勢利導(dǎo)。要在那里置自己于死地,但其本身。并不算是一個騙局,因?yàn)樵诤Q壑帲娴挠兄閷m貝闕,在那里面,金球玉冊,藏著半闕烈火真經(jīng),那是萬萬也假不了的事情。因此顧顏曾一直懷疑。以滄海客這樣的散修,他為何能夠知道,在那里有著珠宮貝闕的存在。看來這一切,都是八荒居士告訴他的吧?
八荒將滄海客與屠龍收為弟子,作為千鏡島在蒼梧的暗樁,也不是真的想在蒼梧布下什么勢力,他只是想要借此機(jī)會,將自己的觸角滲透進(jìn)蒼梧,讓屠龍與滄海客,這兩個在蒼梧土生土長的人替他做事。以免引起九大派的猜忌,而他的真正用意,就是要讓這兩個人,替他在蒼梧。尋找那半闕烈火真經(jīng)!
顧顏在珠宮貝闕之內(nèi),得到了烈火真經(jīng)的上半闕,又在鳳凰臺之上,得到了下半闕,被神秘開啟的鳳凰臺,一路傳送到這南海之上,并在下半闕真經(jīng)中,看到了小南極那個名字。這烈火真經(jīng),一定與南海,有著脫不了的干系。
可是上下兩闕烈火真經(jīng),全都已經(jīng)落到了顧顏的手里,她只余最后的貝葉殘篇,也就是凝煉火靈嬰的最終之法,還沒有見過。難道說,在八荒居士的手中,有著最終的貝葉殘篇?
顧顏揚(yáng)聲說道:“你既如此說,你的千鏡島,是不是就是小南極?”
八荒愕然道:“你說什么?”他搖頭道,“什么小南極,我沒聽過!”
顧顏知道以他元嬰修士之尊,絕不會在自己的面前說謊,可是既如此,他又如何知道火靈嬰?
八荒似乎知道她在想起來,朗聲笑了起來:“當(dāng)年我在南海之上參修,曾見過半闕烈火真經(jīng),也正是憑著這半闕真經(jīng),我才能最終修成元嬰,只是真經(jīng)中所提到的火靈嬰,卻始終不能修成,引為平生憾事。千余年中,我心中記掛此事,修為始終不能寸進(jìn),晉階的那一步,遲遲邁不出去,因此,我才讓屠龍與年滄海這兩個人,去往蒼梧,給我尋找上半闕真經(jīng),現(xiàn)在看來,那半闕真經(jīng),已經(jīng)落到了你的手里吧?”
顧顏凝眉不答,那半闕真經(jīng)早就被其其吃掉了,除了內(nèi)容被自己牢牢記住之外,其余的早已經(jīng)在這世間不存了。但看八荒居士的意思,他所心系的,仍然是修煉火靈嬰之事。
也正因如此,自己鏟除了連家的基業(yè),重傷了裴明玉,這些事情,都沒有讓他惱怒,但他一看到自己身上的紅線火和端明焰,便不遠(yuǎn)萬里的飛快趕來,除了要從自己身上得到那半闕真經(jīng)之外,是不是還有更深一層的用意?
而且,既然八荒居士的手中,有那下半闕真經(jīng),為何又會突然出現(xiàn)在鳳凰臺上?而鳳凰臺上的半闕真經(jīng),里面提到了小南極,但八荒對此卻茫然無知,還是說,他手中的半闕真經(jīng),與自己在鳳凰臺上所見到的,其實(shí)并不是一個?
她解開了一個疑團(tuán),但接踵而來的種種疑惑,卻讓顧顏的頭都疼了起來,而這時,她才看到了八荒嘴角的一抹笑意,她腦中忽地電光石火般的想到了一件事,那是下半闕真經(jīng)中所記載的一種秘術(shù),她不自禁的脫口而出:“你是要修移靈轉(zhuǎn)體的秘術(shù)?”
八荒一愣,隨即便哈哈大笑起來:“你這小姑娘,果然我猜得不錯,如果不是上半闕真經(jīng)現(xiàn)世的話,我那下半闕真經(jīng),為何會突然消失,看來也是落到了你的手里。不錯,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如果我們兩個同時修煉過烈火真經(jīng)的人,能夠合體雙修,以兩者陰陽之火,精氣相合,我必能成就真正的火靈嬰,從此在元嬰大道之上,更進(jìn)一步,而你,也少不了其中的好處,將來我必助你修成元嬰,讓你成為這南海之中,女修的第一人!”
顧顏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無比!
八荒雖然說得好聽,但她熟讀烈火真經(jīng),卻知道這移靈轉(zhuǎn)體的秘術(shù),實(shí)在是一件極為兇險(xiǎn)的事情。這等于是在體外,另行孕育元胎之法,要借一個天生火靈之體的女修作為爐鼎。施法之人為主,兩者精氣相合,重新孕育元嬰。在爐鼎的體內(nèi)成熟之后,再由施法者,將對方體內(nèi)的精氣全都吸盡。等元嬰落位之后,再將剩余的精氣。反哺回對方。達(dá)到真正陰陽調(diào)和、鼎鼐相融的境界。
如果真的完全按此法修行的話,確實(shí)能讓施術(shù)者與那位爐鼎,都各得其所,施術(shù)者能夠煉成元嬰,那個爐鼎也能夠借兩者的精氣,將修為更進(jìn)一步。
可這只不過是理論上的可能而已,實(shí)則此術(shù)在施行的過程中。極為兇險(xiǎn),需要兩者能夠同生共死,彼此心意合一,所謂于死中求生,如果沒有同赴黃泉的決心,只要心念稍一動搖,那么爐鼎便是魂喪神飛的下場,被吸干全身精氣,最終化作一具干尸。
此法是在不能湊齊七種先天之火,修成火靈嬰的一種替代之法。但按真經(jīng)上所載,這也只是當(dāng)年那位撰寫經(jīng)書的主人,他本身的一種猜想而已,并沒有經(jīng)過自身的實(shí)踐。能成功者,實(shí)不足十一之?dāng)?shù)而已。而作為被采擷的爐鼎,簡直是十死無生的結(jié)局!
看來八荒居士,他的野心,并不止是讓兩闕真經(jīng)合一而已,他要按著下半闕真經(jīng)中所載的秘法,煉成真正的烈火元嬰,而身懷五色先天火靈,天生火靈根之體的顧顏,則是他所選中的,最為合適的爐鼎!
顧顏?zhàn)遭鉀]有這么大的魅力,可以讓八荒甘心與她同生共死,而這位八荒居士,也實(shí)在不像可以為了一個爐鼎,便為己身而甘冒奇險(xiǎn)的人。
這時八荒已經(jīng)說道:“你看過那下半闕真經(jīng),想必也知道了我的意思,不錯,如果你能與我,合體雙修的話,我愿聘你為妻,作為千鏡島的女主人,將來等我修煉成火靈嬰后,也助你煉成元嬰,到時我們千鏡島,便可以在這南海之中,壓過菡萏峰與朱紫島,成為雄踞一方的第一大豪。你我二人共享長生,你意如何?”
顧顏愕然不已,這算是……逼婚么?
說起來,除了當(dāng)年在青云山的時候,陸嘉言要收她做侍妾之外,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遇到過這種事了。只是眼前的這位八荒居士,他顯然不像當(dāng)年的那位嘉言公子一樣好心。自己作為爐鼎,等待著的,多半是被吸干全身所有精氣的命運(yùn),運(yùn)氣好的話,她可以留住一些修為,降上幾階,作為一個結(jié)丹初期,或者是筑基的修士,茍延殘喘的耗盡自己油盡燈枯的性命,運(yùn)氣不好的話,她就等著橫死在千鏡島吧!
顧顏的腦中飛快的轉(zhuǎn)著念頭,而在這一刻,八荒居士的臉色已沉了下來,他沉聲說道:“我的話已說得夠明白了,你意如何?”
最后的這四個字,如同利劍一樣,重重的貫入顧顏的識海之中,讓她的腦海在這一刻感到了一陣陣的眩暈,只是她也知道,要行此術(shù)的話,必須受術(shù)者也心甘情愿才行,否則施術(shù)者極易受到反噬,會降低那本來就不高的成功幾率。因此她腦中飛快的想著脫身之法,同時說道:“前輩之意,在下受寵若驚,只是還需仔細(xì)思量……”
八荒大笑起來:“你這小姑娘,要害羞也無妨,不妨跟我回千鏡島去,看看那些門人弟子,你就知道,做千鏡島的島主夫人,是一件多么威風(fēng)的事情!”他忽然間飛身而下,一只大手,便重重的向著顧顏?zhàn)ミ^來。
若與他回千鏡島,那便真的沒有脫身之機(jī)了,就算眼前脫身的幾率不足一成,那也只能一試!
八荒的大手在頭頂之上飛快壓下,頭頂上如山一般的壓力飛快落至,在這一刻,顧顏就如同一張被壓至到了極點(diǎn)的長弓,在將折未折之際,將她那巨大的反彈之力猝然間爆發(fā)了出來。
當(dāng)八荒的巨掌已離她頭頂不足三丈遠(yuǎn)時,一只金光大手,便忽然間從地面上沖起,兩只大手在空中,猝然相撞,無數(shù)的紫金雷霆飛快的炸響,隨即便被頭頂上的黑云消去,顧顏全身一震,一口鮮血狂噴而出。
她借著這股力道,人已經(jīng)飛快的向后退去,在她的身后,五色靈旗與玄天劍陣,同時飛涌而出,碩大無比,直沖云霄的五根旗桿,牢牢為她擋住了后路,九口玄天劍的劍光繚繞,向著那只大手飛快的削下去。
八荒冷笑道:“米粒之珠,也放光華?”
他那只大手毫不留情的壓迫過來,其勢如排山倒海一般,幻劍靈旗幾乎連一剎那間都沒有擋住,五根旗桿“啪”的一聲,從中斷折,九口玄天劍飛快的被云霧攏去。這件經(jīng)顧顏重?zé)挘蚜腥肷掀贩▽氈值幕脛`旗,在八荒的巨掌之下,居然都沒有擋過一擊!
只將他追擊的勢子略阻了一阻,而這時顧顏已飛快的遁逃出數(shù)十丈之遠(yuǎn),她這時絲毫不亂,甚至還有余暇將破損了的幻劍靈旗又重新收回了袖中,隨即她的五指便飛快向后揚(yáng)起。套在無名指上的那枚朱雀環(huán),五色火焰已鋪天蓋地的卷來,八荒輕“咦”了一聲,“你以朱雀環(huán)馭火,果然有幾分門道!”
話雖如此說,但他手下的動作卻絲毫不停,在他的手指之間,一道極為幽黑而深邃的火焰,已經(jīng)貼地卷出,轉(zhuǎn)眼間便在海天之間熊熊的燃起,將顧顏所發(fā)的五火全都卷住,然后裹挾著便飛上了天空。
顧顏的心頭一震,這種火焰,已不在先后天之列,居然隱隱像地心透出來的火之元力,這就是元嬰修士所煉的控火之術(shù)么?果然非她現(xiàn)在所能想象的!
八荒將五火收去,看到顧顏已飛遁到數(shù)百丈之外,并不惶急,他只是冷笑了一聲,“不如我們今日訂一個約定,只要你能夠逃脫我的掌握,那么十年之內(nèi),我不來找你的麻煩,否則的話,你就乖乖的跟我回千鏡島,等著做島主夫人罷!”
顧顏并不答他,這時哪怕多說一句話,都會影響她的心神。而這時,裴炎已經(jīng)無聲飛到了她的身前,他雙手向著空中一捧,那柄化血神刀便自行飛起,幽藍(lán)色的刀光耀眼,向著她的頭上落去,在他的眼中,有著毫不掩飾的憤恨之色,“你今天就留在這里罷!”
顧顏冷哼了一聲,在五火被八荒收去之后,她已經(jīng)探手入懷,將朱顏鏡取了出來,為防萬一,她并沒有讓寧封子現(xiàn)身,只以自己的靈力摧動朱顏鏡,無數(shù)的光華在空中搖曳亂舞,在這一刻,她再也不掩飾自己的修為,全力的使出了朱顏鏡最后的殺招,碧海青天,黑霧魔火,無數(shù)的景象映在朱顏鏡中,顧顏低聲吟道:“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
她并掌如刀,毫不留情,重重向著朱顏鏡上斬去,天地間頓時搖動起來,周圍的空間全都轟然坍塌,無數(shù)火焰在這一刻,被朱顏鏡所發(fā)的力量碾成了碎粉,那紛自四面八方而來的力量,將一層層的空間全都撕碎,化血神刀被她硬生生的止住,不能近前,而她左手向前一揚(yáng),一道紫金雷霆便劈了出去。
在裴炎身前的一層層空間,幾乎已完全被朱顏鏡扯碎,無數(shù)道雷火分自四面八方而來,所走之路徑,都是出乎裴炎所觀察之方位,一道金色雷霆,已重重的轟擊到他的頭頂之上,將他的護(hù)身寶光全都擊碎,裴炎慘叫一聲,一口鮮血狂噴而出,人則向著海面上飛墜而下。顧顏在百忙之中,將手一伸,已將她腰間的一個袋子,飛快的牽至了手中,隨后便如飛一般的向前遁去。
八荒居士冷哼道:“果然有幾分本事,落神坊!”他那只大手忽然間凝在了空中,右手掐動法訣,本來在天空中高懸的巨大牌坊,便轟然而落!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