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人虎心中一聲冷笑,等這一次的事情過去,就得用些鐵血手段清洗一下北狩軍了。
事實上他也沒有忙前忙後伺候多久,畢竟真正敢於指使他裘人虎的,也就是李雲(yún)東一個人而已。就算是鄭星魂,和裘人虎乃是同輩,也不好過於麻煩人家。至於朱清江,因爲武羅的事情,也只是來的時候和裘人虎微微一點頭,就算是見過面了,然後往旁邊一站,一言不發(fā)。背後,三千火雲(yún)戰(zhàn)車兵精銳無比。
裘人虎看到這些火雲(yún)戰(zhàn)車兵,心中就在滴血。
自己的梟龍衛(wèi)比火雲(yún)戰(zhàn)車兵還精銳,可是現(xiàn)在都在九幽冥獄當差了。
龍虎山、崑崙的長老來了,都和朱清江站在一起,三人倒是時不時的聊上一兩句,關(guān)係融洽。
九大天門這一次似乎有了默契,等到人都到齊了,李雲(yún)東才一聲令下,衆(zhòng)人一起啓程往北,出了冰河口,進入茫茫雪原。
北狩軍之中,也就只有裘人虎和裘萬勝有資格跟著了。
裘萬勝卻沒有來,他和李雲(yún)東一個輩分,可是身份比不上李雲(yún)東,便是來了也沒啥作用,還要看李雲(yún)東臉色,裘萬勝不打算自討沒趣。
……
“老盧,你這是什麼丹藥,很靈效啊?!?
武羅用了半天時間,運轉(zhuǎn)了那自虐的功夫十個大周天,累的好像死狗一樣趴在地上,不過吃了盧念武的靈丹之後,竟然幾十個呼吸的功夫,就大有好轉(zhuǎn)。
盧念武矜持道:“這是慈念丹,用的都是普通的材料,主藥乃是紅葉紫須草,加上一些涼血草、百老果之類的藥材配成的?!?
修士都瞭解一些煉丹、制器的基本常識,盧念武說的這些藥材,的確是最基本的。武羅不由得有些佩服:“這麼簡單的藥材,就有這麼好的效果,老盧你行啊,有兩把刷子?!?
盧念武微微一笑一副世外高人模樣,拈著鬍鬚道:“微末之技,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巫千壽嘿嘿一陣冷笑:“行了,別裝了,瞧你那樣,心裡美開花了吧?你就不能放開了,開心就大笑一場?”
盧念武尷尬:“哪有?我是實心實意的……”
武羅第一次運轉(zhuǎn)這功法,一口氣能夠堅持九個大周天。這一次,已經(jīng)能夠堅持十個大周天。他中午休息了一下,下午接著修煉。
修士實際上大多如此,絕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打坐練功之中度過的,因此一個三百歲的修士,很可能和世俗間三十歲的壯年男子性格相似,只不過因爲寂寞鍛鍊道心,某些東西看的更加通透一些而已。
向狂言三人也沒有浪費時間,武羅修煉的時候他們也都在打坐。
下午,武羅一口氣運轉(zhuǎn)了十一個大周天,再一次累的好像死狗一樣趴在地上吐著舌頭,連口水都控制不住的流淌出來。
又服用了盧念武的慈念丹之後纔算是迅速恢復過來。這種痛苦,當真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一開始,龍元滾燙,不過是在經(jīng)脈之中。但是九個大周天之後,那種痛苦就不僅僅是經(jīng)脈了,連骨髓深處,都被這股熱力燙的好像要焦糊了一樣。
第十一個大周天開始,連五臟六腑都燃燒起來。
這種自虐功法,顯然那藍蝶印記的主人沒有經(jīng)歷過——人家想必資質(zhì)極爲優(yōu)秀,靈元轉(zhuǎn)化爲龍元,一次成功,不屑於修煉這種事後補救的雞肋功法。
所以武羅完全沒有干擾,可以用心體會這種痛苦,磨練自己的道心。
雖說如此,武羅的進境依舊飛快。到了晚上的時候,他已經(jīng)能夠一口氣運轉(zhuǎn)十二個大周天了。
半夜的時候休息一下,緊接著繼續(xù)修煉,天明的時候,武羅一口氣運轉(zhuǎn)了十三個大周天!到了此時,水滴石穿的功夫纔算是體現(xiàn)出了那麼一丁點的作用,他模模糊糊的感覺到,原本精純無比的龍元,稍稍減弱了一分。
這不是壞事,總量減少了,也就意味著更加凝練了,純度更高。
不過,這種凝練的程度實在是太低了,武羅一身龍元可以分成一萬份的話,凝練減少的程度,只有十分之一份。
要不是武羅元魂強大,甚至都感覺不到這點變化。
他不由得一聲感嘆:果然是水滴石穿的功夫啊。
雖說如此,武羅依舊是很高興的,畢竟看到了一點成果,比一番苦練,卻毫無收穫要強得多。
一口氣運轉(zhuǎn)了十三個大周天,武羅感覺自己全身都要燃燒起來,在盧念武的六大神火之中來來回回涮了好幾遍一樣。
雖說已經(jīng)停止了運功,全身的火力卻並沒有那麼輕易的散去,所有的熱力一點點的匯聚,最後融匯於他的胸口,武羅忍不住一張口,竟然發(fā)出一聲低沉的龍吟聲,隨之一道赤紅色的焰光從他的口中噴出,輕而易舉的就穿透了洞口的封印結(jié)界,筆直的射上遠空,好像一道赤色飛劍!
向狂言三人猛的睜開眼。
“我聽錯了吧?怎麼會有一聲龍吟?”
三人面面相覷,地上,武羅癱倒,顫抖的手,摸出來一粒慈念丹,艱難的塞進了自己的嘴裡。
……
李雲(yún)東站在雲(yún)頭,腳下火雲(yún)滾滾,北疆一切冰冷與他絕緣。白皚皚的大地上,時不時的可以見到一個個巨大的雪洞,好像一張張擇人而噬的巨獸之口,瞄準了天空。
李雲(yún)東很清楚,這些雪洞之中,都棲息著可怕的北疆兇獸,但是這一次,這些兇獸一頭都沒有出現(xiàn),真要感謝當日那一道藍光。
裘人虎站在李雲(yún)東身邊,神態(tài)格外恭謹。一旁,還有峨眉、崆峒和九嶷山的三位長老。
九嶷山和太陰山的關(guān)係最近,林絕峰與鄭星魂乃是至交好友,九嶷山的這位長老,之前也曾經(jīng)見過李雲(yún)東,正帶著笑,大肆拍著李雲(yún)東的馬屁。
“……前輩,咱們這次有您坐鎮(zhèn),別說是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了,就算是以前北疆兇獸出沒的時候,咱們也能殺個七進七出啊,那天閣羣山,對於您老人家來說,如履平地一般……”
李雲(yún)東笑呵呵:“言過了,還是要小心一些的好。”
九嶷山長老一擺手,哈哈笑道:“背靠大樹好乘涼,咱們跟著您老人家,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一旁的峨眉和崆峒的長老,心中雖然不齒,但也不得不湊趣,不然李雲(yún)東說不定會對自己兩人有些看法了。
兩人立刻贊同起九嶷山長老的觀點來。
“說的不錯,有李老前輩帶領(lǐng),咱們又是九大天麼一起行動,天下五方,還有什麼地方不能去?”
“這次聽憑李老前輩差遣,刀山火海,一往無前!”
中立的羅浮山和長白山兩位長老也不得不上來客氣兩句。只有朱清江三人冷著臉,站在另外一朵火雲(yún)上。
那邊馬屁啪啪作響,拍的正是歡樂時分,忽然從下面升起來一道赤紅色的光芒,速度到也不快,但是來得突然,毫無徵兆,而且根本沒有一絲殺氣,沒有一絲靈力波動,就那麼毫無徵兆的出現(xiàn),就好像這道光芒本來就在那裡,倒是李雲(yún)東的火雲(yún)硬生生的撞了上去。
“小心!”衆(zhòng)人一齊大吼,鄭星魂趕緊把火雲(yún)一擺,卻已經(jīng)來不及了,那道赤紅色的光芒直直的穿過了火雲(yún),在他的六相火雲(yún)殺陣車上一擦,留下了一片火花和一道深深的劃痕,改變了方向正好朝著李雲(yún)東去了。
變故驟生,李雲(yún)東要是被這道光芒擊中,以後也就不用在中州行走了,老臉都丟光了。
可是倉促之間,又哪裡來得及調(diào)集太多的力量?那道光芒能夠在六相火雲(yún)殺陣車上留下一道痕跡,威力可想而知。
被逼無奈,李雲(yún)東大喝一聲,胸口上涌起一點黃色靈光,迎上了那道赤色光芒。
“嘭!”
一聲大響,赤色光芒和李雲(yún)東的黃色靈光一起炸碎,四散的光芒好像亂箭一樣咻咻四射,那三位長老和裘人虎慌忙躲閃,狼狽不堪。
朱清江三人看的是哈哈大笑。
李雲(yún)東臉色極爲難看,除了丟臉之外,更重要的是他心疼的要滴血。
剛纔擋住那道赤色光芒的黃色靈光,乃是李雲(yún)東的一枚玉佩。這玉佩看上去不起眼,實際上功用極大,能夠替主人擋住一劫。
這種寶物就算是對李雲(yún)東而言,也是可遇不可求,卻在這裡平白浪費了,讓他怎能不惱火?
“什麼人,膽敢暗算我李雲(yún)東!”
他朝著地面上一聲大喝,倒不是真的以爲有什麼人,而是認定了下面必定是一頭實力強大到恐怖的北疆兇獸。
難道說北疆兇獸又開始活動了?
衆(zhòng)人心頭一沉。
武羅四人剛剛收拾了一番準備啓程。各種指路手段依舊無法使用,也就是說四人只能依靠自己的方向感摸過去了。
大家隱約記得應(yīng)該是在東北方向,又翻出裘人虎給他們的地圖看了看,地圖一無是處,四人也沒放在心上,藝高人膽大,就準備繼續(xù)深入了。
剛出了冰洞,天空之中便傳來了一聲爆喝。
“什麼人,膽敢暗算我李雲(yún)東!”
聲如炸雷,周圍雪山之上,啪啪啪一陣冰層炸裂的聲音,緊接著萬馬奔騰,聲勢駭人的雪崩發(fā)生了。
等到一切平靜下來,周圍十幾座山谷都被填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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