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月,情況有些不妙。”古默的臉色很難看,黑沉沉的透著一股子紫氣,也不知道是因為心情還是因為傷情。
“您是說我?沒關(guān)系,等我到了王級巫紋師,就能夠想辦法將這次留下的暗疾除去。”歌月勉強一笑。
古貘卻搖了搖頭:“不是這個。這一次來的人之中,不光有冬夜部落的人。”
歌月敏感:“還有什么人?其他三個部落,哪一個這么大膽子,敢插手我們之間的事情?”
古貘沉默了一下。歌月心里咯噔一聲:“情況比我想象的還要糟糕?”古貘長嘆了口氣:“是的,我在襲擊的人之中,發(fā)現(xiàn)起了其他三大部落的人。
歌月大吃一驚:“你說什么!”
“沐雪、北峰、烈焰三大部落的人,都出現(xiàn)在了之前襲擊的隊伍中。”她又安慰歌月:“不過都是些小角色,沒什么分量的,很有可能是木拓想辦法讓他們背叛了部落,帶來襲擊我們就是讓我們看出來,給我們壓力。”
歌月想起來木拓之前說的:“嗯,大有可能。咱們先按兵不動,讓大家養(yǎng)好傷。”
“咱們還留在這里?”歌月想了想:“立刻開拔,去紅蟲灘。”“啊?!”古貘大吃一驚:“去那里干什么?”
“您放心,咱們畏懼的東西,木拓一樣畏懼。紅蟲灘雖然兇險,咱們小心一些總也能避開那些東西。有它們的存在,對木拓是個威懾,他的很多陰謀詭計都沒辦法施展。”
古貘點了點頭:“好吧。”
紅蟲灘也是一片綠洲,而且是一片面積很大的綠洲。
在這片綠洲的〖中〗央,一共有四眼清泉,圍繞著四眼清泉,生長著數(shù)萬顆一人粗細的紅楊木,幫助綠洲擋住了夜魔沙漠可怕的風沙。
可是這片綠洲看上去生機勃勃,實際上根本沒有什么人、動物或者是盅蟲敢于涉足,因為這里是紅甲蟲的地盤。
紅甲蟲是一種一半像螞蟻,一半像天牛的古怪盅蟲。這種盅蟲幾乎什么都吃,也什么都能吃。而且它們堅硬無比的甲殼下,還剩著一對翅膀,飛行起來迅速無比。
當然,紅甲蟲最可怕的,還是那讓人絕望的數(shù)量。根據(jù)估算,整個紅蟲灘內(nèi),至少生活著一千萬只紅甲蟲。
它們棲息在這里,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成群結(jié)隊的飛出去覓食。每一群至少也有一百萬只。
如果說之前有蝎蜈盅棲息的月亮湖,危險系數(shù)為十的話,那么紅蟲灘的危險系數(shù)就達到了三百!
遇上了蝎蜈盅,你還有逃跑的可能,遇上了一群紅甲蟲,你就死定了。
當大家得知要去紅蟲灘的時候,立刻引起了一陣騷亂。不過很快就平息下來。歌月的話很有說服力,紅蟲灘不只是讓他們忌憚,也讓木拓忌憚。
紅蟲灘這種著名的兇地,巫族們研究的很多,對于紅甲蟲的出沒,已經(jīng)掌握了一定的規(guī)律。只要不是靠的太近,不會有致命的危險。
但是因為紅蟲灘的存在,木拓的很多陰謀無法施展,對他們反而是個保護傘。
隊伍中的大部分人傷勢都沒有好,行動很不方便,前往紅蟲灘,一走就是一天半。
這一天半的時間內(nèi),武羅安心鉆研巫紋,想要將巫紋和靈文、陣法完美的融合在一起。而歌月卻心急如焚,距離史前魔首再次出現(xiàn)的日子越來越近了,她卻還沒有從困境中走出來。
他們在距離紅蟲灘十里左右的地方安營扎寨,正好看到紅蟲灘之中,一群紅甲蟲外出覓食。碧綠的綠洲就好像一塊巨大的翡翠,而那些赤紅色的甲蟲遠遠看去,就好像火焰一樣美麗。整個畫面格外震撼,可是所有人都明白,這種美麗是致命的。
紅甲蟲奔著另外一個方向去了,眾人才松了口氣。
到了這里,他們不敢再使用帳篷。但是海山部落的人另有辦法。
很多巫士都有蜘蛛系的盅蟲,他們在沙子之中挖坑,一邊挖一邊用盅蟲噴出粘液,加固周圍的沙子。到了傍晚時分,已經(jīng)挖出來三個沙坑。
兩個小的,武羅單獨一間:歌月三人一間。
剩下的一個最大,眾人擠在一起。
歌月的沙坑之中,古貘憂心忡忡的對歌月道:“我用秘法聯(lián)系了山文大人,到現(xiàn)在都沒有回應(yīng)。”
從上一次營地開拔之前,古貘就聯(lián)系了山文。中間又先后聯(lián)系了兩次。兩矢時間,一直沒有得到回應(yīng)。
歌月的臉色也變得極為凝重:“看來,部落里真的是出事了。”
古貘大是不解:“沐雪、北峰、烈焰三大部落一向獨善其身,就算是不和我們爭奪西域第一部落的名頭,可也都是非常驕傲的,怎么會忽然成了冬夜部落的幫兇?”
歌月也是疑惑不解的搖了搖頭。就在這時,外面忽然傳來了嵐石的聲音!”三神祭大人,武羅大人請您過去一趟…,
古貘一愣,她之前輸給了武羅,大沒面子。若是一般人的話,面對打敗自己的對手,必定不會有什么好心情。可是古貘不一樣,她是巫紋師。
巫紋卑對于巫紋技巧的追求高于一切。
古貘其實這兩天里,一直想找個機會去向武羅請教。
別看她一把年紀,只要武羅肯傳授她巫紋技巧,她磕頭道歉都沒有問題。只是這兩天事情太多,每每她想起這件事情,就會被別的事務(wù)打斷。
沒想到這個時候,武羅居然會主動派人來找她。
她看了看歌月,后者點頭道:“去吧,武羅大人不像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他派人來找你,也是一種姿態(tài)。”古貘心中有些感動,巫紋師地位尊貴,哪一個不是眼高于頂?自己那樣得罪武羅,他卻虛懷若谷,主動向自己示好,但看這份氣度,就不愧是圣級巫紋師!
古貘更不敢耽擱了,趕緊起身跟著嵐石去了。
武羅其實沒那么好心。
他這幾天一直在鉆研巫紋,可是他手頭上巫紋的資料幾乎沒有。
他是很看不慣古貘,都懶得搭理e她。但是比較一下她和歌月,歌月雖然等級更高,但是年輕。武羅很明白想要了解一門技巧,還是應(yīng)該找那些年長的有豐厚積淀的。
所以他派人去請古貘,他是符師,對于力量規(guī)則的追求超越一切。
他知道古貘肯定會來,因為古貘是巫紋師。
果然嵐石去了沒多久就回來了:“大人,三神祭大人來了。”古貘在沙洞外撲通一聲跪下:“無知蠢人古貘,求大人指點!”武羅率先表現(xiàn)了善意,讓估摸看到了真正鼻者的“大度”古貘自然是誠惶誠恐,還沒見到武羅,就先便顯出了自己的謙卑。
之后的交流就很順利。武羅其實也不知道,自己誤打誤撞,也算是符合了西域的傳統(tǒng)。在這里,對于師承的觀念非常單薄,兩個巫士之間,只要雙方愿意,完全可以交換自己的技巧。
星紋師一樣。
武羅很委婉的提出要看看古貘的巫紋典籍,古貘立刻以為武羅是要進行技能交換,雖然不明白堂堂圣級巫紋師,怎么會看上自己的巫紋典籍,但是她還是很〖興〗奮地將自己全部的巫紋典籍都獻了出來。
武羅也不好不表示一下,于是便稍稍點撥了古貘幾下。別看武羅只是簡單說了幾句,古貘差的便是這么幾句,頓時開竅,受益匪淺,千恩萬謝的去了。
古貘走后一整天武羅都沒有離開那座沙洞,一直在里面鉆研巫紋。
武羅很慶幸自己找的是古貘,這老巫婆人雖然可憎,但是對于巫紋典籍的收藏卻是極為到位的,武羅通略的看了一遍,又將這些典籍盡數(shù)轉(zhuǎn)存到一枚玉簡之中,兩遍下來,已經(jīng)對巫紋的整體有了一個十分具體的了解。
再去思考如何將巫紋和陣法、靈文融合在一起,就有種水到渠成的感覺了,之前很多疑惑不解的問題,都迎刃而解。
這一天一夜,武羅的收獲極為巨大。
第二天一早,洪雷的聲音在洞外響起:“大人,歌月大人想要見您。”武羅喊了一聲:“請她進欒吧。”
歌月在外面道了一聲“謝謝大人”跟著便走了進來。武羅分明感覺到,洞外除了歌月和洪雷之外還有第三個人,卻只有歌月一個人進來,他不由得看了歌月一眼。
歌月嘆了口氣,道:“大人,咱們現(xiàn)在的處境不妙,我想我不說您也知道。”
武羅淡淡道:“是你們的處境不妙。”歌月一陣黯然,可以只能承認:“您說的是,我們處境不妙,大人您……,隨時可以抽身而去。”承認了這一點,歌月的姿態(tài)只能擺的更低,再加上這幾天和武羅的接觸。歌月一咬牙,決定賭了:“大人,我想求您幫忙。”說著,歌月跪在地上拜了下去。
武羅沒有去扶她,而是安坐如山。
上一世他貴為南荒帝君,這樣被人跪拜早就習(xí)以為常,才不會一見有人朝自己下跪,便趕緊覺得自己受不起,上前攙扶。那種姿態(tài)不是不能有,也得看對誰。
“說說吧,要我?guī)陀嬅疵Γ俊?
歌月一五一十的將海山部落面臨的困境說了。然后低著頭,再次下拜:“求大人幫助我!”武羅沉吟一下,問道:“照你這么說,海山部落只怕已經(jīng)完了。你何必還要硬撐著?你和古貘,隨便投靠哪個部落都會受到禮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