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覺得明鏡真君這句話是對著自己開口,即便與明鏡真君有過點頭之交的白鶴真人,也是如此。
但是柳青云卻清楚得明白,明鏡真君這句話,明顯是針對著自己,他小心翼翼地收好了符寶:“初次見面,我是柳青云!”
明鏡真君的眼神清澈,但是內心卻不由自主地有一絲奇怪的感覺。
他已經發現,柳青云僅僅是一個筑基初期修士而已,他那枚符寶也是偽裝,身上想必是帶著什么法寶,所以能讓柳青云在出手的時候能提升位階。
但是她還是想不通,自己的師傅是多么優秀的一個人,只差了一分一毫就能晉階到分神期,卻怎么會陷入這么一個小修士的情之中?
她知道自己的師傅不會無緣無故被『迷』『惑』,或者是被一段情話所打動,謝秋瑤始終是那個無所畏懼的元嬰大圓滿修士。
但就是這么一個偉大的師傅,卻是四十年來第一次向自己提出要求,要求自己到小無量山來保護這么一個無足輕重的小修士,除了陷入情之后,似乎沒有第二種解釋。
但是她仔細觀察地這個少年修士,卻找不出太多可貴的特質,誠然在這個年齡晉階為筑基修士可喜可賀,但是一樣的天才少年在修真界不計其數。
至于他隨身攜帶的那件法寶,明鏡真君無法察覺真正的位階,但是估計怎么也是件中品法寶,但是一件中品法寶怎么會讓自己師傅心動?
她覺得疑問越來越多,而且那兩個現身的女修,一個是武語蝶,一個是林映真,都是天音閣演武堂里即便消散的神魂,怎么會出現在他的法寶之中?
她又看了一眼柳青云,只見這個少年修士笑嘻嘻地擠進了一堆女兒家之中,這其中可是有四位金丹女修,更別提之下的筑基、煉氣女修了。
他顯然在這群女修中很受歡迎,大家幾乎都是笑臉以對,讓大家羨慕他的桃花運。
但是明鏡真君知道柳青云絕對沒有表面顯『露』出來的那么簡單,他的背后肯定有更深的謎。
這不由讓明鏡真君重新想起了碧云宗這個眼皮底下的小宗門:“什么時候碧云宗有這么多金丹女修了?”
在她的印象中,碧云宗只不過是長期只有四位金丹修士的小宗門,可是現在卻冒出了這么金丹女修士,這背后是不是與這柳青云有著不可告人的關系?
這所有一切,都在明鏡真君心底形成了一個個巨大的問號,但是明鏡真君并沒有顯『露』出來,她只是笑著說道:“下次再見,我走了……”
她就這么優雅的馭劍而去,只留下一個背景讓碧云宗的修士們驚嘆不已。
無量魔宗的修士已經提前散了,現在碧云宗這邊完全占了上風中,他們不提前退走,說不定接下去還要吃大虧。
碧云宗的修士們也不愿意在小無量山久留,一行人匆匆忙忙就開始馭劍飛行,象柳青云這樣的則騎在坐騎上,后面還帶著雨氏姐妹和陳蓉兒。
陳蓉兒對自家師傅師祖大展神威,那是仰慕不止,但是問得最多還是凌空而來凌空而去的明鏡真君:“師傅,那是您找來的幫手嗎?”
“那是天音閣明鏡真君,也在我們浮云山脈立派,人家是激于義憤,見義勇為!”
這個說法連柳青云自己都信不過,但是單純的陳蓉兒卻是信了:“元嬰真君太帥了,以后我也要象明鏡真君這樣凌空而來,凌空而去!”
“嗯!”柳青云借機教導自家徒弟:“好好修行,不要早戀!”
“嗯!”
……
無量魔宗一直等到碧云宗修士散去一天,才總算有了人氣,之前各位筑基、金丹修士都是退回自家洞府,做好了防守死守的準備。
無量魔宗這個地方,根本不存在什么護山大陣,即便有護山大陣,也不如修士自家洞府的防御陣更為可靠。
大家在強化自已洞府的防御陣上,那真是不遺余力,那幾次都出現對方橫掃了大半個小無量山,卻在一兩個修士的洞府前面吃了大虧的事。
即便是段天魔與量衡西的洞府,也是精心布置了多年,若不是無量魔宗內有人故意通敵,柳青云他們拿下來還要頗費手腳。
只是大家的神情不是悲哀,而是慶幸自己又逃過了一劫,小無量山人心渙散已經不止百年了。
大家談論的問題是怎么補上量衡西與段天魔被滅殺之后的空缺:“我看,我就很不錯,很適合擔當我們無量魔宗的掌門人!”
“放屁,你都能當掌門人?那我算什么?我才有資格擔當掌門人!”
“你才是放屁,我擔任掌門人才是當仁不讓!”
大家吵成了一團,最后卻有人輕輕地說道:“那我擔任掌門怎么樣?”
“江陵師叔,您出關了?”
所有人都沉寂了下來,大家沒想到閉關二十多年的江陵真君居然在這個時候出關了。
江陵真君曾經是無量魔宗的希望之在,但是他卻卡在元嬰初期這個關口,眼見壽元將至,即便隕落,因此二十年前就閉關苦修,企圖沖破元嬰中期,再延長若干年壽元。
為了集中精力沖擊元嬰中期,他根本不理無量魔宗的俗務,甚至對量衡西在小無量山的倒行逆施都置之不理,但是他現在終于出關了。
江陵真君看了這『亂』成粥的會場一眼,感嘆了一聲:“大家說,我來當掌門怎么樣?”
無量魔宗一向欠缺個主心骨,江陵真君卻是派內各支都可以接受的人選:“江陵師叔,您復任掌門,我們都支持!”
“我們支持江陵真君復任掌門!”
“江陵師叔,你早幾年出來復任掌門,我家三兒也就不會隕落在量衡西的手里!”
江陵真君卻是坐了下來:“我前幾年就出關了,可是我膽小,知道自己修為不如量衡西,任由他胡作非為,昨天明鏡真君駕臨我小無量山,我更是不敢出手挑戰,我就是膽小如鼠的混賬,看著我們小無量山的基業一日比一日敗壞!”
大家都屏住了呼吸,反而期盼著江陵真君的下一句話:“沒錯,我沒有以前那個膽子,因為我這次沖關已經失敗,我清楚得很,我的壽元最多就剩下十五、六年……”
但是現在江陵真君反而平靜了下來:“但是我現在只怕一點,就是我們小無量山再這么淪落下去,別人都把我們無量宗忘記了!”
“我無量宗傳承數千載,也曾有過赫赫威名,可是今天連碧云宗這樣的小宗門都敢打上山頭,橫掃而去,我真是無臉見歷代祖師!”
江陵真君十分感嘆地說道:“我想這余下來的十五六年,我還有一次沖擊的機會,成功了,或許可以多活個五六十年,但是多活五六十年又有什么意思,所以我想通了!”
“我來做這個掌門,我把這最后的十來年奉獻給我無量宗,盡我最后一份力量!”
“至于今天碧云宗殺上山來的恥辱,我想立個碑,讓我宗門弟子,世世代代都記住這一日!”
迎接江陵真君的不是如雷的掌聲,而是一陣陣抽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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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青云騎在朱兒身上好不寫意,只是白鶴真人突然馭劍追了上來,詢問著柳青云:“你那枚能『操』縱女修士的符寶似乎威能還很多?”
柳青云心中清楚這根本不是符寶:“用個幾十次沒問題!”
“那就好!”白鶴真人給柳青云出了主意:“接下去我們浮云山三宗要聯手比拼一次,我們碧云宗年年墊底,不過你若能拿個煉氣期第一,宗里必有重賞!”
“煉氣期第一?”柳青云笑了:“那是輕松啊!”
他自己是筑基期修士,欺負幾個煉氣期修士那是輕輕松松,何況還有庚金百翼星羽劍這張王牌,別說煉氣期修士,就是普通的筑基期修士都不是問題。
可是白鶴真人卻不這么看:“天音閣的女修不出手則已,一出手都是驚天動地,更要命的是木龍宗那邊!”
他在這方面是吃過了很多苦頭,木龍宗的修士為了拿下這個煉氣期第一,可以說是用盡了手段。
最常見的方法就是服用一些損害身體與前程的禁『藥』,把修士的實力提升上去,但是更有效的方法就是用人海戰術,然后有選擇『性』棄子,總會有木龍宗的修士在賽場上棄權,然后過關的修士可以以逸待勞。
至于不常用的手段,則是更陰損一些,讓已經突破筑基期的修士強行壓制在煉氣期,然后在賽場上突然晉階到筑基期。
這樣的手段,舉不勝舉,白鶴真人覺得碧云宗拿不到金丹期與筑基期的第一位,所以想讓柳青云出手拿個第一:“不止是我們浮云山的第一,而且還要在整個并州拿第一!”
只不過想拿并州煉氣期第一,白鶴真人又沒有多少信心:“這并州第一,哪怕是煉氣期也不好拿啊!”
白玉瑾一聽到這話就笑了:“徒弟,就給師傅拿一個并州第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