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金雨捉摸不定的時候,魔靈王卻忽然站了起來,他的目光依舊那麼冷漠,緩緩地開口說道:
“你們這些螻蟻,竟敢破去帝君佈下的大陣,按照帝君規(guī)則最後一條……”
金雨聽到規(guī)則兩個字的時候,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襲來,他根本不想知道規(guī)則是什麼,剎那間真元瘋狂灌入遁天舟,如一道閃電般,向谷口遁去!
但是,太晚了!金雨沒想到的是,魔靈王根本沒說最後一條是什麼,便直接發(fā)動了最後的瘋狂!
“轟——”
“轟——”
“轟——”
山崩地裂般的爆響傳來,金雨一看之下,不禁魂飛魄散,因爲山確實蹦了,地確實裂了!山谷兩側的萬丈高峰,像巨人的大嘴忽然閉合,將谷中人全部吞入其中!
就在山峰閉合的同時,地下所有的宮殿,就像火山噴發(fā)的時候,噴出的巖漿一般,被噴上了天空,然後徹底粉碎,變成微塵……
整個陽魔谷,忽然混沌了,分不清哪是天,哪是地,哪是山,哪是人,只剩下無數(shù)劇烈顫抖的微塵,在空中飄蕩著,不停地飄蕩著,每一粒微塵,都那麼惶惶不安,就像流離失所的孩子,找不到自己的家園……
……
一個月後,所有憑弔陽魔谷的人,都已經(jīng)散去,整個陽魔谷,再無一個人影。..
陽魔谷,已經(jīng)成爲傳說。成爲長輩教育子女的經(jīng)典案例:爲人不要太貪,驚人的機緣往往都伴隨著驚人的危險。
黃昏時分,一輛獸車緩緩駛來,駕車的是一個金丹後期的老者。
獸車來到陽魔谷遺址,便停了下來。老者走到車門前,低聲說道:“小姐,到了。”
簾籠一挑,一個眉目如畫的少女,輕輕地走下車來,看她的樣子,竟然是沒有任何修爲的凡人。而車門的另一側,卻走下一個中年女修,她緩緩走到少女跟前,和少女一起望著陽魔谷。
“酈阿姨,這陽魔谷不能再叫陽魔谷了吧,這哪還有山谷呢?!?
“小姐,這個地方已經(jīng)有了新的名字,叫陽魔丘?!?
“酈阿姨,你說他還活著嗎?”
“小姐,你別指望了,不可能有人活下來,即便是五行宗那麼多元嬰修士,甚至還有三個化神期的太上長老,也全都死在裡面,何況他一個金丹呢。”
“酈阿姨,你能相信嗎?我真的不是爲了魔靈王珠,我只是希望他活著。”
“好吧,小姐,但他真的不可能還活著了。”
“嗯,這次五行宗損失巨大,對我們衍日宗來說,真是件好事。五行宗的野心,終於可以停止了,以他們現(xiàn)在的實力,能自保就不錯了?!?
“是啊,小姐,東陽洲終於可以平靜幾年了,現(xiàn)存的宗門勢力均衡,誰也別想滅掉誰?!?
“酈阿姨,明天我就十七歲了,爺爺讓我選個青年才俊嫁了,可是你知道嗎,哪個青年才俊娶我,不是看在爺爺面子上?如果可以選擇,誰會取一個凡人妻子呢?所以,我不想嫁人,一輩子就這樣也很好。除非,他還活著,而且願意娶我,那不管有沒有魔靈王珠,我都會嫁給他……”
“小姐,死去的人,就別再想他了,我們回去吧?!?
“好吧?!鄙倥钺峥戳艘谎?,轉身離去。
……
金雨沒有死。
那日山崩地裂,他知道自己必須賭一把,否則立刻被砸死。他的選擇是瞬間便進了藥園,讓遁天舟留在外面硬抗,以便保護藥園。如果沒有遁天舟保護,藥園肯定會被砸爆。
他剛進藥園,佳寧便撲了上來,緊緊地摟著他的脖子,彷彿自己離開了幾十年,那種依戀讓金雨心中感動,忍不住抱著佳寧親了一下。
羅詩心微笑著走過來,輕輕問道:“雨哥,拿到了嗎?”
“嗯,拿到了。”說罷,伸手取出菩提心燈,遞給羅詩心,李佳寧也趕緊鬆開手,臉紅紅地湊過來看心燈。
羅詩心看了半天也不知道怎麼點亮,便遞給李佳寧,李佳寧也看不明白,便撅著小嘴還給金雨。
金雨微笑著說道,這個心燈肯定是用願力點亮的,你們怎麼努力也沒用。李佳寧頓時感覺被捉弄了,直接嬌嗔地白了他一眼。羅詩心卻說道:
“雨哥,你將那個防禦陣盤佈置在藥園中,然後把燈點亮,我要在陣法中修煉三天?!?
金雨頓時明白詩心的用意,心中感動地點點頭。李佳寧想了一下,臉也刷地紅了。
陣盤和陣旗都是現(xiàn)成的,很快便佈置妥當,金雨將願力團投入燈中,用意念溝通了一下,燈立刻就亮了起來。
羅詩心高興地說道:“雨哥,你可以出去了。”
金雨有些愧疚,猶豫了一下,說道:“詩心,我們一起吧。”
羅詩心微微一笑,輕輕地說道:“以後可以一起,但第一次不行,她會害羞的?!闭f罷,便將金雨推了出去。
金雨出來之後,便發(fā)現(xiàn)李佳寧背對著自己,這可是罕有的。他輕輕走到佳寧背後,再輕輕地將她攬在懷中,聽著她的心跳,聞著她的處子幽香,撫摸著她顫抖的嬌軀,金雨漸漸迷醉了。
紅脣堵住了他的嘴,嬌軀如蒲葦繞磐石,他已經(jīng)不需要再說話。
……
三天後,當羅詩心出關的時候,金雨看出了兩女的區(qū)別。羅詩心身上多了一股道韻,李佳寧卻更水靈些。金雨不禁感嘆:女人就像鮮花,要經(jīng)常澆水才行。
接下來近一個月,他就在做澆水的工作,將兩朵花都按在獸皮上,澆了這個澆那個,直到兩朵花同樣水靈,幾欲滴水的時候,這才罷手。
“雨哥,我想家了?!?
“嗯,恢復了記憶,是該回去看看,我們現(xiàn)在就回去。”
“雨哥哥,我也想家了?!?
“好吧,你家在哪,我看看順不順路。”
“雨哥哥,我家不怎麼順路,就在西賓洲?!崩罴褜幥忧拥卣f道,她害怕金雨說不去。
哪知道金雨聽完之後,眼睛瞪得像包子似的,一把抱住李佳寧說道:“佳寧,太好了!”
李佳寧頓時就凌亂了,這是啥意思?雨哥哥這一個月累糊塗了嗎?她趕緊看看姐姐,哪知道羅詩心也在高興地微笑。
金雨一直在爲如何去西賓州發(fā)愁,仙音宗逃走後便關閉了傳送陣,別人再也無法使用,但他卻非去西賓州不可,且不說井蓉婖在那裡,便只是爲了涅槃之火,他也非去不可,更何況還有玉玲瓏。
現(xiàn)在,終於找到了辦法,李佳寧能從西賓州來到這裡,肯定不是自己飛來的,那大家一起再用那個傳送陣,回到西賓洲便可。
“佳寧,說說你的事情吧。”羅詩心溫和地說道。
李佳寧更加溫和地點點頭,便述說了起來。
……
在我很小的時候,每當我感到孤獨,我就問:媽媽,世界到底有多大?
媽媽總是滿懷歉疚地回答:就我們家這麼大。
我默默地注視著全世界:大約百丈大小,十幾間屋子,五個人。
這世界真無聊,我默默地想,不知道這世界的外面是什麼?
後來我發(fā)現(xiàn)一件有趣的事情,雖然媽媽和爸爸永遠都在陪我,但另外兩個人,卻經(jīng)常不見蹤影。
每當我找不到他們,我就問媽媽:劍伯伯和古伯伯怎麼不見了?
他們在和你捉迷藏。
我找遍了全世界,也沒找到他們。我有些懷疑,也許他們離開了這個世界,卻沒有帶上我。
當我問的次數(shù)多了,媽媽和爸爸也就無奈地說了實話,他們確實離開了這個世界,但我們?nèi)瞬荒茈x開,因爲我們得罪了很厲害的仇家,如果我們出去任何一人,就會立刻被發(fā)現(xiàn)。
原來世界的外面還是世界,我非常想出去玩。
但我不知道怎麼出去,爸爸媽媽也不同意我出去。
後來,我又發(fā)現(xiàn),這些大人們總是在修煉,但他們從來不讓我修煉,我不知道爲什麼。
媽媽,我也要修煉。
孩子,你不用修煉,等你再大一點就知道了,記住,不要把‘不用修煉’這件事說出去,否則你會沒命的,永遠不要說,對劍伯伯和古伯伯也不能說。
我記住了,真的記住了,從那天開始,從未說過。
無聊的日子就這麼過著,直到那一天,我正閒的不知道該掐死誰的時候,我的腦海中,忽然多了一篇法訣。
這是一篇深奧的法訣,可是我發(fā)現(xiàn)這篇法訣,彷彿自己煉過一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根本不用任何人講解,我就會煉。
更讓我吃驚的還在後面,當我運行這篇法訣的時候,我的丹田中,竟然自動釋放出真氣,按照這篇法訣的路線運行。
可我從來沒有修煉過,這真氣是哪來的呢?我立刻便去問媽媽。
媽媽看了爸爸一眼,點點頭說道,是時候告訴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