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阻止河水流向大坑,許多筑基修士各施手段,在谷中筑起一座沙壩,用土系法術(shù)加固后,期待可以多出一點時間。
千泉河水水量頗豐,那沙壩前蓄積的河水,逐日看著往上升。這還是沿途的沙土,已經(jīng)吸收了太多的河水。夏季炙熱的陽光,讓天都山脈與迷仙山脈上的冰川大量融化。此時,正是一年里千泉河水最盛的時節(jié)。
演天壺暫時便擱淺在這個新生成的大湖之中。透過湖水,云崢可以看到時不時的有人自湖面上飛過,心知現(xiàn)在不是出去的時機。便一心在演天壺里潛修,等待著出去的機會。
這次修為暴漲,云崢暫時還難以適應(yīng),正需要磨練一下。演天壺里地勢開闊,還有宋樹這個修為相當(dāng)?shù)脑嚐拰κ郑喼笔窃偻昝啦贿^的修煉所在。
云崢的失蹤,在兩界關(guān)中掀起軒然大波。許望亭匆匆趕來,隨之而來的便是宋院長。一路上,宋院長一言不發(fā),對于許掌門的小意討好視而不見。云崢的存在,是他這輩子最后的期望。眼下傳來的消息是失蹤,若非如此,宋院長早就撐不住了。
此番前來,便是抱著萬一的心態(tài)。便是這點微薄的希望,一直讓他支撐到現(xiàn)在。
許望亭勉強笑了笑,道:“師兄,你不要太擔(dān)心了!云崢?biāo)俗杂刑煜啵隙〞]事的!你看,前幾回也是兇險萬狀,最后不也化險為夷了嘛!”
宋院長狠狠地呸了他一口,惡狠狠地道:“你當(dāng)然不用擔(dān)心了!他又不是你的弟子!活著還是死了,與你自然無礙!一百年了,好容易出這么一個苗子,你們就是容不下啊!千方百計的折騰。好了,這下你們滿意了!想必殷在野那老匹夫做夢都要笑醒了吧!”
“師兄!我……唉!”許望亭不知道該怎么說,深深地嘆了口氣。這次他也是被殷在野給擠兌到那里了。各峰來助戰(zhàn)之人,死的死傷的傷,連一半囫圇的人都沒有了。各峰峰主群情激憤,誰都不肯再把各家的弟子留下了。偏偏殷在野還在那邊拱火,說什么就是百草峰這邊完好無損,自然該多出些力才對。
死道友不死貧道!各峰峰主自然贊成。百草峰這邊云崢不在,根本沒人向著這邊說話。許望亭也是群情難犯,只好答應(yīng)下來了。心想著戰(zhàn)事平定,也不會有太大的風(fēng)險,誰知道會出這種事。
當(dāng)栗樹鎮(zhèn)的護衛(wèi)覺得事情不對,悄悄到山寨一查探,才知道大事不好。寨子里還未跑脫的人招供道,有四個人追著云崢向南而去,不知所蹤。那幾人的形貌一說,穆圖等人便知道,這竟然是郎洪等人。
“他們這么刻意追蹤云長老,到底是什么意思?”穆圖等人很是不解。最后找來韓千影,才知道云崢在靖州城里,居然做出這許多事來。
“難怪靖州方面點名到姓要什么云大師?原來就是云長老啊!”常洛明白了。吐了口氣道:“既然是這樣,那云長老想來是沒有性命之憂的!只是,我們也需要派人去打探一下,看云長老是不是被抓到靖州去了。”
悄悄去打探的人沒帶回云崢的消息,卻帶回來郎洪等人失蹤的消息。而失蹤的地點,正是沙海漩渦。
大多數(shù)人都嘆息一聲。沙海漩渦是什么地方?傳說鵝毛不浮,飛鳥不渡的死地。不過也有些人暗自高興,尤其是殷遠圖。
“哈哈哈!這小子終于死了!”殷遠圖開心的笑著,對著肖美娘說道。自從知道肖真人來到兩界關(guān),他便帶著肖美娘一起,也趕到兩界關(guān)來,并且直接跟穆圖說道,要頂替云崢失蹤后留下來的空缺。
“為人族做事,我流云派向來是不甘人后的!”他義正言辭的說道。肖真人含笑看著依在他身邊的肖美娘,對于滿臉堆笑向著自己行禮的殷遠圖,卻是淡淡的。
“好,你有這份心,那就好好干事吧!”肖真人淡然說道。卻對著肖美娘含笑說道:“這小子對你好不好?他要是敢對你不好,跟祖爺爺說,老夫給你做主!”
肖美娘羞澀的看了殷遠圖一眼,臉上一紅,含羞說道:“祖爺爺,殷,殷郎對我很好!”
“那就好!”肖真人道:“好了,你們?nèi)ッΠ桑 ?
兩人走了出來,殷遠圖憂心忡忡的對著肖美娘說道:“你祖爺爺好像不喜歡我?”
肖美娘挽著他的手,笑著道:“你多心了!不會的,我祖爺爺他對誰都是這個樣子,冷冷淡淡的。可能我是女孩子吧,祖爺爺對我卻溫和許多。”看著殷遠圖還有些悶悶不樂的樣子,便嬌聲笑道:“你不用擔(dān)心!只要咱們以后好好努力,干出一番事業(yè)來,祖爺爺肯定會刮目相看的。”
“是啊!”殷遠圖心不在焉的說道。
穆圖對殷遠圖觀感一般,不過見肖美娘與他同來,且他主動要接下云崢留下的空缺,倒是很熱情的接待了他。
兩日后,殷遠圖便來到栗樹鎮(zhèn)。
“堂堂修士,居然干這些粗活?你們真是有出息啊!”殷遠圖一到栗樹鎮(zhèn),便召集齊十人小隊,嚴(yán)肅的說道。
“這是云隊長要求的!”有人提了一聲。
“呵呵,可惜現(xiàn)在是我,不是云崢!”殷遠圖厲聲喝道:“現(xiàn)在邊界不靖,連云崢自己都把自己失陷了。從現(xiàn)在起,兩人一個小組,開始對所轄地界進行巡視。”
“是,隊長!”眾人齊聲應(yīng)道。
云崢等了幾天,終于等到了機會。經(jīng)過一段的沉淀,千泉河水開始變得清澈起來,水里多了許多游魚。云崢悄悄將演天壺附在一條大魚的身上,探出一縷神識,控制著它逆水而行,向著千泉河上游游去。
沒有人會關(guān)注河里的一條魚,十幾日后,云崢終于進入天都山脈與迷仙山脈之間的千泉河谷。
這里已經(jīng)遠離沙海漩渦數(shù)千里地,應(yīng)該是安全了。云崢才駕馭青云劍,返回兩界關(guān)。
“什么,云崢回來了?”宋院長激動的聲音都變了。
“是啊!”云鎮(zhèn)岳高興的叫道:“老天保佑,謝天謝地!剛才聽守衛(wèi)們說了,云崢一入關(guān),就被穆長老等人請去了!”
“太好了!”宋院長難掩心中的激動,“走,咱們一起去迎迎去!”
許望亭也是喜出望外。這些天,因著云崢的事,他都不敢見宋院長。現(xiàn)在看見宋院長,哈哈大笑著道:“師兄,你看我怎么說的?吉人自有天相,云崢這不就好好的回來了!”
“哼!這是他運氣好!這次我是一定要帶他回流云谷去。反正啊,他那缺也有人頂上了不是?”宋院長斜瞄他一眼,斬釘截鐵的說道。
“好好好!都聽師兄的!”許望亭掌門好脾氣的道。
穆圖等人看著云崢去而復(fù)返,心中無限感慨。沙海漩渦那邊多少真人在那邊游蕩,他是怎么從那么多雙眼睛底下逃回來的?
云崢自然不可能告訴他們真相,只說自己的飛舟速度極快,才甩脫幾人的追擊。又怕他們在歸途中伏擊,才躲藏到現(xiàn)在的。
“是嗎?”常洛笑著道:“那云長老運氣好。你是不知道,郎洪郎茂等人,已經(jīng)失陷在沙海漩渦里,證實已經(jīng)死了!”
“哦!”云崢吃驚道:“是嗎?”
云崢的驚訝是真的!郎茂死于非命,這個他心里有數(shù)。可是郎洪等人在后面,完全可以及時返回去的,怎么也會陷到沙海里的呢?真是怪哉。
幾人見他不似作偽,也便相信了他的說辭。又勸慰幾句,便送他出來。
一出門,云崢便看見白發(fā)蒼蒼的宋院長候在門外。
“師父!”云崢眼眶一熱,上來便攙著他。“師父,您怎么來了?”
“我來接你回家!”宋院長看著云崢,慈祥的笑著說道。
殷在野氣的直咬牙,“這小子,還真是一看打不碎嚼不爛的銅豌豆,這樣你都不死!靖州軍真是徒有虛名啊!”。
是夜,一道黑影潛入殷在野院中。一進屋,昏暗的燈光下的殷在野便冷冷地道:“你還敢來?”
來人輕輕一笑道:“殷長老說的什么話?我怎么就不敢來了!”他自己坐下倒了杯茶水,喝了一口。幽幽地對殷在野道:“你這情報不真不實,不但沒抓到人,世子與二公子也栽了。現(xiàn)在,我都不敢回靖州城去了。”
“那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殷在野冷冷地說道:“咱們道不同不相為謀,你還是走吧!”
“呵呵!我還能到哪去?”那人涼涼一笑,眼中有幾分落寞。“兩位公子隕落,老侯爺萬分震驚,我哪里還敢回去!那豈不是送死?”
“抱歉!我無能為力,對你的遭遇,只能說深表同情!”殷在野舉了舉手里的茶杯,“閣下請回吧!”
“哈哈哈,”那人悲憤的笑了起來。殷在野手一揮,一道靈力罩罩住二人。他回過頭來,惡狠狠地盯著那人道:“你要想死,盡管去別的地方死去,別連累我!大半夜的鬼哭狼嚎,你是怕人發(fā)現(xiàn)不了咋的?”
“呵呵!殷長老害怕了!”那人輕佻的笑了一聲。“反正我是沒有退路了!穆圖他們想來抓我,那就抓好了!”
“行了!別裝瘋賣傻!”殷在野低聲冷喝,厭惡地說道:“你找我到底有什么目的?趕緊說!”
“目的?”來人眼光一凝,冷聲道:“我要你把云崢拿下,然后親自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