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增的話語如滾滾春雷,字字清晰,欒天聽的卻是雲(yún)裡霧裡,心想:
“范增?莫非就是當年霸王項羽的亞父?據(jù)說范增精於數(shù)算之法,當年被小人離間後離開項羽,辭歸故里。後項羽被劉邦打敗,世間再沒了范增的消息,難道竟然在這裡?”
“另外,這···十年前,女娃?十年前母親失蹤,會不會范增口中的這個女娃就是母親?”
欒天腦海中閃過無數(shù)念頭,但沒有一絲頭緒。這些,不過都是他無根據(jù)的猜想而已。
“哈哈哈!”
洪鐘大呂般的笑聲響徹石室。
“小子,別瞎猜了,看過往日情景,你自會明白。看好了!!”
“歲月輪轉(zhuǎn)!”
聲音落下的同時,所有夜明珠的光束猛然轉(zhuǎn)向,齊齊射向一側(cè)石壁,竟在石壁上映照出了一幕幕的影像。這影像,畫面清晰,歷歷往事,逐漸浮現(xiàn)在眼前。
欒天集中心神,專注的盯著石壁上的光幕,生怕錯過一分一毫。他心中有衆(zhòng)多疑惑,亟待解開。況且,這些或許與母親的失蹤有關(guān),這是他格外上心的關(guān)鍵所在。
只見一幕幕的歲月往事,隨著一幅幅畫面的徐徐展開,閃現(xiàn)在了光幕之上:
數(shù)千年前,一處異域世界,一個眉心處長有豎目的三眼男子突然消失······
畫面閃過,是幾百年後。在吳中一個宗族內(nèi),一個男孩降世,這男孩竟天生重瞳,雙眼瞳孔顯得異於常人,炯炯有神。男孩很快長大,力大無窮,竟可單手舉起一尊青銅大鼎!數(shù)年後,他手持霸王槍馳騁沙場。
“是項羽!”
欒天看過書上記載:“項羽力可拔山,單手舉鼎,目有重瞳。”重瞳者,雙目四瞳!
只見畫面繼續(xù)閃過:
鴻門宴上,項莊舞劍,氣氛劍拔弩張,一觸即發(fā)。隨後,一名老者與一名中年男子對坐,兩人均擡起頭,望向天幕方向。數(shù)息後,兩人一同閉目,兩人手中各持一閃爍光球,似乎在演算、鬥法。
“這應(yīng)該就是范增跟張良了,據(jù)說當年鴻門宴上范增與張良曾比拼、鬥法。”
畫面繼續(xù)閃過:
只見范增和張良口中唸唸有詞,此時烏雲(yún)翻滾,雷電交加,蒼穹移位,數(shù)道精光閃耀的光柱突然射向天際。隨著光柱的變幻,滿天星斗竟慢慢移位,最後,天上羣星組成八個大字:“異域稱王,天道不容”。這時,畫面中的范增面色難看,神色疲憊。
“原來項羽並非這個世界的人,所以他註定不可能在此世界稱王,這是天意!”
欒天看著一幕幕的畫面,內(nèi)心暗想,眼光始終沒離開光幕。
畫面繼續(xù)閃現(xiàn):
垓下,烏江邊,項羽兵敗自刎,虞姬跟隨自盡。就在兩人魂魄就要消散之時,突然一道精光閃過,一個虛影飛來,攜起項羽殘魂飛走。
兩道靈魂之光慢慢飄蕩到一處山脈,落在一處山洞內(nèi),正是范增的魂魄攜著項羽的殘魂。
欒天看這畫面中的山脈,卻是非常熟悉,正是青雲(yún)山。而山洞,赫然正是此處石室!
畫面再次閃過,已是又過去了數(shù)百年:
一位面容俊美的女子盤坐在一座石臺前,似乎在對著石臺說著什麼。
看到女子的面容的瞬間,欒天不由得虎軀一震,心頭震顫。
“是母親!!!”
雖然母親的摸樣已經(jīng)變得模糊,可這就是血緣,濃於任何的血緣!!欒天還是一眼認出畫面中的女子正是母親無疑。
最後一張畫面閃過後,光幕消失,周圍一片寂靜。欒天的胸口急劇起伏,還沉浸在震驚之中,腦海中不斷閃現(xiàn)著剛剛看到的一幕幕。
歷史,攙雜著人性與理想的歷史,千帆過盡,被歲月洗瘦的歷史。榮華,血肉,狼煙,流觴,什麼纔是最真實的?是身下的寶座,還是杯中酒?在塵埃落定後,當紅顏淚盡時,善感和良知,自有評說···
“小子,看明白了嗎?”
蒼老的聲音再次在耳邊響起。
“難道項羽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是不是我母親···哦,就是最後畫面中出現(xiàn)的女子,也是來自那個世界?”
欒天張口問的第一個問題,就是關(guān)於母親的,這是他最關(guān)心的事情,也一直是他心中最大的疑惑。
“他們都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都來自於同一個世界,天芒界。你也知道,項羽天生重瞳,那是因爲他是那個世界中的天眼族人,你所熟知的聖人虞舜,武聖人項羽,造字的文聖人倉頡,都是天眼族人。”
范增說出了一個讓欒天震驚無比的事實。
“說說你需要我做什麼吧。”
欒天淡淡說道。
他當然想獲知母親更多的消息,儘快找到她,這是他今生所願。不過,此事看來有些超乎他的想象。而范增之所以要苦苦等一個人來給他看這些,絕對不可能沒有原因,他必有所託。
既然母親來過此處,與范增所託之事說不定會有極大的關(guān)聯(lián),所以,不如直截了當問個究竟。
或許這樣,反而能獲知的更透徹,更全面。這就是欒天的心思縝密之處,聰慧過人之處。
“先別急,小輩!先讓我看看你的能力是否足夠,可讓我安心把任務(wù)交給你再說!如果你能順利的走到石臺邊上,我自然告知你一切。”
范增冷冷說道。
這時,欒天才仔仔細細打量起面前石臺。他這才發(fā)現(xiàn),整個石臺是被一層薄薄的光幕籠罩著,不仔細看根本無法察覺。
這光幕的厚度約有三丈,從四面八方將石臺包裹的嚴絲合縫,石臺上面除了那炳形狀怪異的刀,還放著一個儲物戒。
“聽范增的口氣,這光幕定然不簡單,我得多加小心。”
想到此處,欒天運起丹田之氣,修爲凝聚於拳頭之上,使出九分力,撼山拳帶著白光轟向石臺一側(cè)的光幕。
欒天怕破壞到石臺和上面的東西,所以保留了一份力,角度也特意往一旁斜了一下。
然而,九成力的一拳打過去後,僅僅光幕的外層微微波動了一下,蕩起了一圈水波紋一樣的漣漪,就如一顆小石子扔進大海中,瞬間被水淹沒,光幕絲毫無損,更沒有絲毫裂開的跡象。
“這光幕,法術(shù)不可破,上面加了一層奇怪的禁制,唯一的辦法就是用肉身硬抗過去。”
“嗯,這上面的禁制有“水封咒”的味道,正所謂抽刀斷水水更流,蠻力來破這“水封咒”···不可能!這老傢伙肯定是想考驗你肉身的強悍程度呢!”
就在欒天思付著對策之際,老皮和大頭的聲音先後從乾坤戒內(nèi)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