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事情比較多,游魚儘量保證兩更,只是更新的時間沒有辦法固定了。對一直支持游魚的兄弟們說聲抱歉!)
唐城(本體)振翅飛翔,大地上的一切似光影一般掠過腳下,沒有在他的瞳孔中留下任何痕跡。
風(fēng)掠過翅膀,變的狂暴異常,白雲(yún)似被長刀所斬,在空中留下條筆直的劃痕。離開崑崙之後,唐城沒有任何耽擱,徑直趕往南海。
崑崙自南海相隔遙遠(yuǎn)之極,在唐城進階元神之前,若要趕往南海需要整整七日的時間,而如今,唐城足以將這個時間縮短數(shù)倍。
在無垠的長空中縱橫馳騁,前方?jīng)]有任何東西可以阻擋,一股縱橫肆意的豪情在心中激盪。所謂水擊三千里,扶搖而上九萬里,也不過如此。
天地雖大,有什麼可以阻擋自己呢?
剛剛想到這裡,唐城便想到了甄瑤的遭遇,南海的遇襲。自從唐城開始修行以來,便極少碰到安分的日子,似乎天地間的一切鉅變都要他親身經(jīng)歷一番不可。
若非唐城的運氣不錯,早已是埋骨黃沙,死無葬身之地了。
我是修士,我所求的是長生,我所求的是超脫,我所要的是自在,爲(wèi)何我所行處,步步是殺機,處處是爭競?
爲(wèi)什麼?
忽然,唐城的心中升起一股暴虐的情緒。這情緒來的詭異,不知其所來,不知其所終,但那一股肆意縱橫的殺意卻是沖霄而起,直入九天罡風(fēng)之中。
唐城縱聲狂吼:
總有一日,我要這長空無法束縛我的翅膀,我要這雲(yún)無法遮我的視線,我要這命運盡數(shù)聽我安排。
而就在此時,唐城忽然察覺遠(yuǎn)處爆發(fā)出一股驚天動地的氣勢,彷彿蒼穹都要塌陷,大地都要毀滅。唐城的心在戰(zhàn)慄。
這股力量可以輕易的毀滅唐城,這是何等可怖的偉力!
唐城攸的收斂雙翅,猛然竄下了雲(yún)層,向那氣勢煊赫的所在衝去。越是恐懼,便越是去面對,這就是直面生死的豪情。
對於一名以長生爲(wèi)目的的修士來說,面對致命的危險,轉(zhuǎn)身逃走纔是上上之策,可是唐城適才心中發(fā)出那誓言,使得他此刻心情激盪難言,豈肯退縮。
初一看到那雲(yún)遮霧繞的山峰,如一隻碩大無邊的靈鷲,唐城猛然一愣,隨即心如陷深淵,冰冷的沒有半點溫度。
“那裡是靈鷲山,那爛陀寺?!碧瞥青哉Z
無論對那爛陀寺是愛還是恨,中土的修士都無法否認(rèn)那爛陀寺如定海神針一般的作用。那爛陀寺常年保持著二三十名元神修士的規(guī)模,壓制中土其他各宗,保持著固有的格局。
可如今,竟有人前來捋那爛陀寺的鬍鬚,若不是無知者無畏,那就是有著必勝的信心。蒼白的臉色透出一絲不正常的暈紅,唐城低聲道:“難道妖族竟如此強大,面對那爛陀寺也可穩(wěn)操必勝?”
若是妖族當(dāng)真有這麼強橫,唐城也不需要去探查,直接返回昆吾劍齋,全派之力,遠(yuǎn)走東勝神州罷了。
“待某家去看個究竟!”唐城咧嘴冷笑一聲,振翅急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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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爛陀寺山門之前,那數(shù)千階石階寂寞無比,極少有人登臨此處。此刻,一人正悠閒的拾階而上,黑色的衣袍在狂風(fēng)的吹拂下獵獵作響。雲(yún)似亂絮般飛舞,纏繞在他的黑袍,浸潤著他的亂髮。
黑髮飛舞,遮住了他大半的容顏。從髮絲間流露出的一角可以看出,此人俊偉至不可思議,不似人類,直如妖孽。
從亂髮中的空隙可以看出,其劍眉入鬢,金色的瞳孔好似驕陽在閃耀。
然而,這一切都只是表象罷了,他本人並沒有半點修行者該有的氣勢,好似一個尋常的凡人農(nóng)夫。只是,那爛陀寺高及數(shù)千丈,到了這裡常人早已是喘不過氣來,他可卻輕鬆的好似在自家的後花園邁步。
一階又一階,石階雖高,終有盡時。
此人最後一步,輕鬆邁上了那爛陀寺石門前方的平坦石臺。地面光滑如鏡,此人用手梳理了一下亂髮,露出瞭如大理石雕刻一般的深刻容顏。
額頭高高隆起,雙目深陷,鼻樑挺直,嘴脣薄如刀鋒,雙目顧盼之間,宛若天神在世。雖然沒有半點修行者該有的氣勢,但那爛陀寺的兩名知客僧在他面前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連話也說不連貫。
“貴客,貴客來,來我們那爛陀寺,有,有何貴幹?”在這一刻,那兩人彷彿回到了尚未修行的幼年,面對虎視眈眈的猛虎的那種恐怖到極點的無力感。
此人沒有開口,他仰起頭來,瞇著眼睛看著那爛陀寺那高聳的牌匾。三聯(lián)式的石牌寬三十丈,高及五丈,中間的部分上是蝌蚪文書寫的那爛陀寺。歷經(jīng)數(shù)十萬年的風(fēng)吹雨打,這石扁充滿了歲月的痕跡。
“那爛陀寺。滄海桑田,百年準(zhǔn)備,就只爲(wèi)了今日?!贝巳肃哉Z,臉上充滿了複雜的表情。接著,此人向兩名知客僧咧嘴一笑,雙袖拂出,兩僧眼神猛然呆滯,緊跟著七竅不斷的冒出黑煙,渾身血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下去,最終化作了一具黝黑的骨架。
“無天前來拜山!”聲如雷震,響徹百里。黑袍人手掌一翻,一根黝黑的戈矛出現(xiàn)在手中。在長戈出現(xiàn)的瞬間,天空爲(wèi)之一暗,周遭的光線盡數(shù)被這長矛吞噬。
光線扭轉(zhuǎn),無天俊偉的身影變的好似妖魔一般古怪。長戈向前一劃,虛空中波紋盪漾,那爛陀寺的山門牌匾轟然倒塌,碎裂成拳頭的大小的石塊,整齊之極。
自那爛陀寺建立山門以來,從無一人膽敢做出這種攻擊。這,意味著,勢不兩立。無天駐戈而立,好似下凡的神將。
那爛陀寺實在是平靜的太久了,受到這種挑釁,竟未能在第一時間做出反應(yīng)。等一些和尚走出山門察看是,方纔發(fā)現(xiàn)山門的匾額,竟被人擊得粉碎。
“啊啊??!”慘白的臉色配合著驚天的慘叫,使得那爛陀寺的前院亂做一團。無天微笑而立,只是,那笑容經(jīng)過光線的扭轉(zhuǎn)之後,詭異無比,好似魔鬼般猙獰。
過了一會兒,那些驚慌失措的僧人總算是看到了傲然而立的無天,已經(jīng)倒在地上的那兩句骨架。
“是他,是這妖人,超度他吧!”
十七八個和尚各自施展術(shù)法,剎那間,金光亂飛。有先天一氣大擒拿,幻化出巨掌凌空拍下;有施展戒刀,森寒的刀氣破空斬來;有施展劍氣,一道道劍氣鋒芒四溢,迴旋絞殺。這些僧人人數(shù)雖多,但彼此之間毫無配合,甚至那刀氣和劍氣在半空中彼此碰撞,消散一空。
無天看的想笑,微微搖頭,低聲道:“就是這樣一羣傢伙將我的祖輩趕出了中土,當(dāng)真是不可思議!”
言罷,無天悠然擡腿邁步。身形一動,在後面拉起一溜的殘影。長戈掃處,那些僧人無一合之將,十蕩十決,彈指成灰。
這些和尚有幾個已經(jīng)結(jié)成舍利子,成就羅漢果位,可是在長戈之下,他們脆弱的宛若嬰兒,數(shù)十年苦修當(dāng)不得無天輕輕一刺。
輕鬆滅殺諸僧,無天縱聲長嘯,戰(zhàn)意沖霄而起,使得那爛陀寺的諸多高手霍然一驚。之前,無天放言拜訪,並未被圓悔、法性等人放在眼裡,只當(dāng)是那個不知深淺的傢伙前來挑釁。而如今,無天的氣勢明白無誤的告知衆(zhòng)人:睜開你們的眼睛,不要小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