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翳,你帶這小子,哦,不不,你帶著白先生先進去。讓他先洗個澡,給他換身干凈衣裳,今天是你奶奶七十大壽,咱不能丟了臉面不是。”
鼻子朝天的陳冠東,抖著大腿對較弱女子說道,那臉色,甚是得意。
“是。”
“原來,這個妹妹叫云翳。”白撿心中暗自想道:“這肥佬,怎么看都是粗俗之人,沒想到女兒倒是十分細膩。”
“老爹,行啊,沒想到你剛才把陳天喬家那個看門狗,戲弄于股掌間,現(xiàn)在又把這漂亮姐姐騙的暈七暈八的,真沒看出來啊。”
白陰的聲音,再度在腦海中響起。
“切,你以為你老爹白混了這么久?這都是積累,是老爹智慧的精華。”
白撿洋洋得意的在心中說道。
大戶人家到底不一樣,若是沒人帶領(lǐng),那么大的庭院,十分容易讓人迷路。
這不,剛剛洗過澡,換上干凈衣服的白撿,就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在院中亂轉(zhuǎn)。沒有神識,這家伙,基本上就是一個路癡。
“來來來,喝喝喝。”
一陣嘈雜聲,在前面響起。
“終于找到了。”
白撿鼻子嗅了嗅,空氣中的香味,讓他肯定,前面那間大房子,就是壽宴舉辦的地方。
“嘎吱。”
兩個小廝,打開了大門,果然如白撿所料,里面一片歡聲笑語,主位上,一個精神矍鑠的老太太滿臉笑容的坐著。
這時,云翳也看見了白撿進來,走到他身邊,指著那老太太說道:“她就是我奶奶,今天是她的七十大壽。”
點了點頭,白撿快步走到老太太面前,彎腰行了一禮,滿臉笑容的說道:
“聽聞今天乃老太太七十大壽,小子白撿,特祝老太太。。。。。”
說道這里時,白撿突然停了下來。
堂上眾人見他突然不說了,還以為他在醞釀情緒,要拿出一篇佳作出來,生怕吵到他,紛紛閉住嘴巴,安靜的看向白撿。
哪知道根本不是白撿在醞釀感情,他本來是想說:福如東海,壽比南山的,只是他不太肯定,這個世界上到底有沒有東海和南山,所以一下卡住了。
看著眾人的眼睛都盯著他,白撿更加的緊張了,臉漲的通紅,猶如便秘。
腦中,拼命的回想,以前自己所看的古書上,有沒有什么適用的詩詞。
就在這時,外面轟隆一聲雷響,頃刻間瓢潑大雨,一下就落了下來。
有了,被這雷聲一驚,白撿腦中閃過靈光。
“咳咳!”
裝腔作勢的咳嗽了兩聲,白撿雙手反背,踱著八字步,慢慢念道:
“奈何奈何又奈何,”
“嗡嗡嗡。”
堂下眾人一陣騷動,這七十大壽可是喜事,你開口就是連著三個奈何,不是觸主家霉頭嗎。
死胖子陳冠東,再笨,也從別人議論的話語中,聽出了一絲怪味,臉色霎時就黑了下來。
就連原本,一雙美目死死盯在白撿身上的云翳,臉色也白了下來。
“奈何今日雨滂沱。”
踱著方步,白撿又甩了一句出來。
“這。。。。這不是說,就連老天都不想讓陳老太,過好這個七十大壽嘛。”
一個老夫子,輕聲和旁邊一個書生議論著,完全沒注意到,陳冠東就站在邊上,將他們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
“滂沱雨夜祝陶壽,”
白撿沉吟著,順手打開一扇窗戶,將手伸入瓢潑大雨中,連續(xù)虛抓了幾把,然后跑到老太太面前,笑著吟道:
“壽比滂沱雨更多!”
這最后一句,就連陳冠東這個,目不識丁的貨色,都能聽明白,就更別提堂下那些個書生了。
“好!”
“秒啊!”
“極品啊!”
“真絕妙也,詩絕,人更絕!”
一陣贊嘆聲,轟然響起,場下不管聽的懂,還是聽不懂的,都附和著。
一把抓住身邊兩個家丁,陳冠東示意他們趕緊退下,原本,他叫他們來,是想把白撿好好痛扁一頓的。
現(xiàn)在看來,這小子還是有點水平,買他絕對是很值得滴一件事,別的不說,就這最后一句詩,足見這小子思維之敏捷,以后稍加培養(yǎng),可能在生意上,也能幫我分擔一點。
“謬贊,謬贊。”
白撿心中得意無比,只是臉上卻硬是擠出一副謙遜的表情,朝著眾人連連拱手。
“哈哈哈,這幫笨蛋,小爺只是把小時候,在一本古書上看到的故事中的詩給搬出來,就把這些家伙糊弄住了,看來小爺還是很有天賦滴嘛。”
原來,這詩根本就不是這小子作的,而是他直接原封不動的照搬了過來,只是這個世界中,沒人聽說過這個故事而已。
可別人不知道啊,尤其是那個云翳小姐,盯著白撿一刻都未曾挪開過的眼神,似乎更加亮了一些。
“諸位諸位,哎,諸位聽我說。”
陳冠東喝多了,雙手高舉著大叫著,看到眾人都靜了下來,所有的眼睛都盯著他時,心中頓時涌起一股強烈的自豪感。
挪動著比豬還要肥上三分的身體,爬上了一張桌子后,笑著說道:
“諸位,剛才這個吟詩的白。。呃。。白先生,就是我。。。陳冠東家的一員,呃。。。從今天起,我們陳家,也有文化人了。呃。。。我陳冠東這人。。。呃。。。平生最佩服的就是。。文化人。。。”
話剛說完,撲通一聲,滾下了桌子,隨即喊聲如雷。
“快扶我爹進去。”
云翳趕緊招呼了兩個家丁,將自己的父親抬進了內(nèi)室。
半個時辰后,宴席終于結(jié)束,鬧哄哄的陳家大院,終于恢復了往日的寧靜。
子夜時分,一間屋內(nèi),白撿看著鏡子里,一襲黑衣蒙面的自己,不禁有些得意。
“原來,小爺這么度一打扮,還是很有俗世中那些大俠的風采滴嘛。”
輕手輕腳,推開窗子,白撿朝窗外輕輕一躍,光看這一氣呵成的身手,還真象那么一回事。
只是……
cs玩得再好,不代表你就是個真正的反恐精英。
“嘭!”
“哎喲!”
原來,這小子的腳,在窗框上絆了一下,干凈利落的摔了個狗啃泥,本來不多的牙齒,又掉了兩個。
一路東躲西藏,小心謹慎的避開了,在院中巡視的家丁,白撿終于一瘸一拐的,摸到了后院。
看著足有一丈三尺高的圍墻,心里犯了難。
“天助我也!”
突然,白撿發(fā)現(xiàn),后門處,竟然有一個小小的洞口,頓時就有了主意。
低頭看看自己的身材,白撿忍不住慶幸,幸虧附身在一個瘦弱乞丐身上,這個洞口雖小,但應(yīng)該能讓他勉強鉆過。
用力勒了勒褲腰帶,又長長吐出一口氣,白撿低頭貓腰,手腳并用,使足了力氣,終于成功從洞口鉆出。
“我草,痛死小爺了。”
揉了揉幾處鉆洞時磨破的傷口,活動了一下腳踝,朝著陳府的方向,撒腿跑去。要說這盛達城,還真夠大的,白撿愣是跑了小半個時辰,才上氣不接下氣的摸到了陳府。
看著門口四個哈欠連連的護衛(wèi),白撿躲在一邊的角落,快速思考著,如何才能進入陳府。硬闖?肯定是不行的,白天那一腳,白撿可是記憶深刻。
后門也去看過了,并未像陳冠東家那樣好運,有什么小洞等著他去鉆。而且這陳府,相比陳家大院,圍墻更加高大,足足兩丈有余,白撿可不認為,自己能有翻過這高墻的本事。
明明陣眼近在眼前,而白撿卻不得其門而入,這種感覺,尤如一個淫--棍,在準備提槍上馬的那刻,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不舉了。
堂堂一個大羅金仙,此刻,竟對著一堵兩丈高的圍墻,束手無策。
看了看天色,搖了搖頭,白撿只能無奈的回去了,想要進入陳府,看來還需好好計劃一番。沿著原路,返回房中,白撿感到又累又困,凡人之軀到底比不上修仙者,白撿苦笑。
脫下身上黑衣,倒頭就睡,只一會,如雷鼾聲就震天價響起。
“嘭嘭嘭!白先生快醒醒。”一陣敲門聲,驚醒了白撿。
“誰啊?”揉了揉酸痛的眼睛,白撿一邊打著哈欠,一邊下床開門。
“咦,是菜花姐。”
開門一看,原來是云翳的兩個貼身丫環(huán)之一,叫做菜花。人長得也不錯,只是這名字,起得差了些。
“什么菜花姐,我有這么老嗎?”聽到白撿叫她姐,菜花不滿的說道。
“是是是,小生愚笨了,應(yīng)該叫菜花妹子,菜花小妹。”
夸張的拍了拍額頭,白撿油腔滑調(diào)的說道。
“咯咯,人家都說書呆子,我看你倒是一點也不呆嘛。”菜花被白撿逗得咯咯直笑。
“對了,妹子你這么早過來,找我有事?”
“小姐要出去逛街,她讓我通知你,叫你跟在后面伺候著。”
菜花終于想起了正事。
“好咧,容我換身干凈的衣裳,免得落了小姐的臉面。”
聽到能和佳人一起逛街,白撿眉開眼笑。
“嗯,那我回小姐身邊去了,你抓緊點,我們在大門口等你。”
看著菜花離去,白撿迅速沖到房內(nèi),以最快的速度,梳洗了一番,又穿上一件白色長衫,倒也有幾許文士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