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雜的吵鬧聲從前園傳來,林霄和紀嫣然都皺了皺眉頭。
庭院之中,一伙虎背熊腰的侍衛(wèi),簇擁著中間身穿暗黃云龍服的青年往里闖。
“你們干什么?這里是五皇子的養(yǎng)病之所。你們是什么人。”
一個容貌嬌美的侍女,想要攔住青年,卻被青年隨手一推,摔出十米之外。
青年抬手之間有股青光閃爍,顯然修為已達凝真境。
以凝真境的修為,若是全力一擊,能將百斤重的巖石擊成碎沫。即便是隨手一擊,也不是一名區(qū)區(qū)侍女所能承受。
那名侍女悶哼一聲,重重的摔落在地,大口大口的吐出鮮血,在地上一動不動的**。
“你們干什么?這里是五皇子的養(yǎng)病之所。貴妃娘娘也在這里,你們竟敢亂闖。”
周圍侍女一見來人蠻橫,為首一人當即斷喝出聲,抬出皇貴妃警示來人。 青年不屑的撇嘴,高昂著額頭,卻最終有所顧忌的止住步伐。
蔑視的忘了一眼倒地的侍女,“一個賤婢也敢攔本皇子的路,找死。把她拖下去杖斃。”
“是,三皇子。”
青年身后,兩位虎背熊腰,身披鱗甲的侍衛(wèi)越眾而出,從周身的氣勢看,顯然是擁有強大修為的武道修士。
“滾。”
一聲斷喝響起,猶如驚雷。兩名剛接近重傷侍女的侍衛(wèi),倒飛而起。壯碩的身體猶如枯槁,仿佛被什么東西狠狠撞擊了一般。摔出三十余米,雙雙癱倒在地。
“我看誰敢。”紀嫣然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門前,一雙繡目泛著絲絲冷光,俯視眾人。
繡目如電,目光所及之處,眾人皆不敢直視。就連高傲的三皇子林震,也眼神閃爍,不敢看那雙美麗的繡目。
“這個侍女該死,見到本皇子不僅不行禮,還膽敢阻攔本皇子去路。皇貴妃娘娘不會想要袒護吧。”似乎覺得自己在下屬的面前被一個女人鎮(zhèn)住有些丟臉,三皇子馬上回擊。
“思琴,進去照顧五皇子。”
就像沒聽到有人說話,紀嫣然自顧自的吩咐宮女去照顧林霄。
“是,娘娘。”
跟隨紀嫣然前來的九名侍女中,一位身穿紫色羅裙,清秀非常的少女,躬身應命,隨即輕移蓮步,踱入內室。
“都傻站在這干什么,還不去打水,不知道五皇子醒了嗎?”
“遵命。”
“是,娘娘。”
剎時間,所以侍女都忙碌了起來。有的從林震眾人身邊經過,也目不斜視,仿佛三皇子一行人不存在一般。
另一邊,被無視的三皇子眼中寒光直冒,額頭的青筋一陣跳動,仿佛下一刻就要暴起。
“貴妃娘娘是要不顧禮法,強保這名賤婢了。”陰寒的目光泛著寒意,林震冷淡的開口。
“是又如何。”平淡的語氣就像在陳述一件無關緊要的實事,淡漠的視線讓跟隨林震前來的眾侍衛(wèi)把頭低的更低了。
林震不再開口,陰沉的眼神變得漆黑如墨。
“三皇兄安好,不知皇兄來這里干什么?”
平淡中略顯虛弱的聲音插入進來,打破了僵直的氣氛,思琴攙扶著林霄走出臥房。
“來看看五弟的傷勢,順便通傳父皇的口諭。”林震神色微緩,平淡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
“多謝三哥費心!恢復的不錯,既然有父皇的口諭,那就快宣吧!”林霄的臉色略顯蒼白,說話顯得有些費力。
“令:五皇子即刻前往帝陵敬園守墓,不得延誤。”
不屑的瞥了一眼虛弱的林霄,林震挑釁的望著紀嫣然。
“貴妃娘娘。父皇最重禮法,您雖貴為皇貴妃也不過是個妾,肆意妄為,說不定哪天您的紫檀宮就得讓出來。子錯母過,五弟年幼,這荒淫的毛病說不得也有您一份功勞呢!您可是仙子榜上之人,天姿國色嗎!”陰冷的一笑不看眾人震驚的表情,林震轉身就走。
“等一下,三哥你的口諭還沒念完呢。”
林霄叫住了轉身的林震,由思琴攙扶著吃力的向林震走來。
林震愕然,回憶了一遍,并沒有發(fā)現什么遺漏,此時林霄已經走到林威身前。
“真的只有這些,還有嗎?”
林霄語氣急切,擺脫了思琴攙扶的手,又向前走了兩步。
林震恍然,原來是林霄從原本受寵的皇子變成現在這樣,受不了打擊,奢望父皇有什么寬慰之語呢!
嘲諷的笑容浮現嘴角,林震正待諷刺出口。一道拳影在眼簾中迅速擴大,還未反應過來的林震,便覺得一陣天玄地轉。
緊接著狂風暴雨般的拳影如雨點般砸落,林震只覺得眼眶和全身疼痛不已。
最令林震不能接受的是,林霄不僅敢當眾毆打他,而他竟然毫無還手之力。明明他才是凝真境八層的修士,卻被林霄這個小小的凝真五層壓著打,那變態(tài)的速度比他這個凝真八層都快。
周圍眾人的反應比林震好不了多少,本來覺得五殿下受不了打擊有些可憐。誰知道轉眼之間,畫風突變。五殿下一改虛弱的可憐樣,大打出手。
眼看著三殿下變成了豬頭,周圍的侍衛(wèi)竟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呆立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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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林震不知是因為羞憤還是受傷太重暈死過去,周圍眾人這才反應過來,急忙將三殿下從林霄手下救走。
然而還沒等,侍衛(wèi)有進一步的動作。林霄先一步大喝一聲。
“爾等可知罪。”
眾人一陣迷茫,明明是您打人,怎么好像是我們的錯了。
“你們身為侍衛(wèi)見本皇子而不行禮,該當何罪?”
“我們······。”
為首的一名侍衛(wèi)剛要開口,便被林霄截斷。
“爾等身為侍衛(wèi)見本皇子而不行禮,藐視皇族,其罪當誅。”
“皇貴妃娘娘位同皇后,三哥年幼不知禮數,你們身為侍從不知從旁提醒,故意使三哥不尊禮法,挑撥皇室關系,其心可誅。”
“見皇貴妃受辱,而不發(fā)一言,失職至此,其罪大也,必誅之。”
……
“皇貴妃娘娘贖罪,五皇子殿下贖罪。”
林霄話還沒說完,三皇子身邊的侍從跪下一片,個個額頭冒汗。
三條罪行一個比一個重,藐視皇族、挑撥皇子、坐視皇妃受辱,那一條都承受不起呀。失去了主心骨的侍衛(wèi)此時只能不停地告罪,滿身冒汗。
“起來吧!”
紀嫣然淡淡的開口,但眼中的笑意藏也藏不住。
“謝皇貴妃娘娘,謝五殿下。”眾侍衛(wèi)擦著汗連忙站起來。
“還不帶著三哥快些去醫(yī)治,三哥與我比試武藝,不敵,氣暈過去。你們小心照顧。”林霄待眾侍衛(wèi)起身,挑眉斷喝。嚇得眾侍衛(wèi)匆忙抬去林震快速退去。
人群退走,林霄伸了個懶腰,全然沒有剛才病弱的樣子。
“真不經打,連筋骨還沒活動開呢!”
周圍侍女皆掩嘴輕笑,就連紀嫣然都禁不住笑出聲來。
笑畢,紀嫣然將林霄招致身邊“霄兒,今天你做的很好。但可一不可再二。你父皇能饒了你這一次,卻不會饒你第二次。”
“霄兒明白,以后一定注意。”林霄看著母妃的雙眼嚴肅的承諾。
“既然你父皇已經下旨,母親也不好多說什么。記得到了敬園安安靜靜的養(yǎng)傷,缺什么告訴思琴。”
紀嫣然溫柔的整理著林霄的衣襟,神情就像在送別愛子遠游。
“母親宮中還有事,就不送你了。長大啦!”
目光迷離的撫摸著林霄的側臉,紀嫣然帶著侍女匆匆遠去。
望著母妃遠去的背影,林霄凝視了很久。抬頭仰望著驕陽,原本溫情的目光變得深邃。
重生醒來,林霄便被一股危機感籠罩。小心的試探下了,林霄只覺得遍體生寒,“母親呀!”
這一次當眾暴打三皇子,并不是圖一時之快。而是又一次試探,試探三皇子,試探父皇,更是試探母妃。
雖然看起來,希望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