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離開隊員們,順著道路兩旁的樹木掩護直奔圣城,一路來到圍城敵軍的后方,才停了下來,看準一棵大樹,身形一晃,穩當的躲在濃密的葉影里。
稍微打開一點空隙,對眼前的陣列情勢詳細評估,只見到數不清的軍人只是圍著,并沒有發起攻擊,看了一會,實在也沒什么好注意的,只好離開這里,先進了圣城再說。
我再度施展神行術,盡可能不帶起塵土的飛越,速度雖然慢了一點,卻還不至于會被發現,借著夜色的掩護再加上一身的黑衣,很快的就在敵人不知情的狀況下翻上城墻。
一進入圣城,我直往軍部飛越,十里路還不是一會工夫就到了,才剛到軍部大門,就被一個人給攔了下來,我一看是個生人,只好說道:“請幫我通報,我是疾風隊的隊長雷天劫。”
童飛龍只是覺得此人竟大大方方直往軍部走才出面攔人,一聽這人就是名滿烈日帝國的雷天劫,也是自己早想一見的人物,抱著好奇心,上上下下打量這人好一陣子,才回道:“雷隊長,通報就不用了,請進。”自己先領頭進入。
我跟著走進軍部,才一進入,就碰到幾個熟面孔大聲說道:“隊長,天啊!是隊長。”
說話的人還不敢相信,揉揉眼睛再看一次,確定了以后,才狂叫:“真的是隊長,嗚……隊長……”
這一聲不要緊,卻驚動了整個軍部,一大群人全沖出房間狂叫:“在哪里,隊長在哪里?”
待一看清楚,壓抑已久的淚水再也忍不注的奪眶而出:“嗚……真的……真的是隊長回來了,太好了,嗚……太好了!”
風清揚也從房里沖了出來,忍著激動的心情,一步步走到隊長面前,將自己朝思暮想盼著回來的人看了個清楚,才略帶哭音的道:“隊長!你終于回來了!?”說完再也忍不住的哭了出來。
我被這種悲傷的氣氛也弄紅了眼眶,但我不能哭,我知道,我是目前唯一有資格安慰風清揚的人,連忙拍拍他的肩輕聲說道:“一切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我等了好一會,等眾人發泄完悲傷的心情才說道:
“好了,哭也哭夠了,該是大伙商討事情的時候了。”
風清揚不愧是帝國的皇室,馬上收起悲傷的心情對眾人說道:“來啊!通知各團長,速來開會。”
“是,軍長。”傳令兵立刻各自飛奔而去份。
風清揚又說道:“隊長,從現在開始,所有的部隊由您指揮。”
我也不推辭,再說現在也不是客氣的時候,只好說道:“好吧。”又說道:“你是帝國唯一的繼承人,既然事已至此,我想打完這場仗,應該立刻對外宣布由你繼任皇位,才能明正言順的對外辦事。”
風清揚知道這是自己的責任,也點頭回答:“我知道。”
足足過了半個小時,人才全部到齊,一個個見了面,全都一個樣,好不容易等眾人情緒穩定下來,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
風清揚不多說廢話,直接頒布人事命令:“我在這里宣布:即日起,軍長之位由雷天劫擔任,希望眾人能在雷軍長的領導之下,為我烈日帝國清除叛逆,早日恢復帝國江山!”
眾人遂跟著念道:“恢復帝國江山——”
我再度面對這些往日的隊員,心中亦不無感概的說道:“弟兄們,從此刻起,收起悲傷的心情,要記住,敵人絕不會同情弱者,你們一定要將悲憤化為力量,讓這群叛逆嘗到背叛的滋味。”
我看出還是有很多人無法振作起來,只好大喊一聲在疾風隊常用的口令:“注意!”一看果然管用,所有人都能馬上反應過來,才接著說:“從第一團的黎開運開始報告現況及應敵措施。”
圣城外,經過了一夜休息的眾人,已將數日來趕路的疲倦恢復過來。
修羅將利用昨晚騎著魔狼所看到的情況,加上與雙天和白云議定的結果,對大伙說:“經過我的觀察,圣城只有兩面被圍著,我們這一面的五萬人只是圍著不動;另一面整整有十五萬大軍,看情況有點像是圍城。雖然不知道他們打什么主意,但這與我們無關,我們的目的是要擒住帶頭的人,因此,等會咱們就去抓幾個倒楣的士兵過來詢問,看看帶頭的是誰?又躲在哪個帳篷里?”
修羅看了眾人一會才命令道:“亞書,這個任務由你負責,要記得,別專抓一些小兵,也抓點有官位的人回來,有沒有問題?”
比亞書立刻興奮的站出來大聲回答:“沒問題!教官。”
修羅一聽馬上飄到比亞書身前,給了比亞書一個頭捶道:“我靠!那么大聲做什么,怕敵人不知道我們在這里是不是?”
比亞書不是不想躲,而是不敢躲,只能抱著頭痛叫道:“啊,痛……教官,對不起,一時忘了嘛。”
大伙一陣悶笑,比亞書有點不好意思的摸著頭聳聳肩,回頭找了幾個同鄉一起辦事去了,比亞書一走,鳳擎天也跟在后頭,預備接應。
才過了半個多小時,比亞書就抓了三個人回來,一回教官身邊就將帶回來的三個俘虜拍醒。
三人迷迷糊糊的醒過來,看了一眼情況,就算再笨也知道自己被抓了,看了站在自己身前的人,其中的軍官俘虜大叫出聲:“啊……是疾風隊的教官修羅!”
修羅一聽這人認識自己,對這人邪邪的笑一笑道:
“呵呵……你認識我,呵呵……那最好,需不需要我用刑問口供啊?”
軍官一聽,嚇得渾身一哆嗦,一刻也不敢怠慢的說道:“不用,我絕對會聽話!只要我知道的,我都會說,對別人我或許不怕,但是對教官您,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
修羅聽這人的馬屁話,明知是假話,也不得不點頭道:“呵呵……很好,既然你識時務,我也不來為難你。”又陰陰的看向另外兩人說道:“你們呢?”
其中一人看長官都這么說了,哪敢不聽話,也馬上回道:“我一定聽話。”
另一個俘虜還是一臉呆樣,讓修羅感到好氣又好笑,怎么連當一個俘虜的自覺都沒有?再問:“喂,我說你清醒了沒有?”
第三個俘虜蔡倫卻如夢初醒,驚喜的說:“教官!?您是教官!嗚……我們有救了。”
老于世故的修羅,從這句話里聽出了人生的無奈,于是輕聲說道:“是,我就是疾風隊的教官,本名修羅。”
蔡倫不敢相信自己的運氣會這么好,竟然會被心目中的大英雄所救,立刻雙膝下跪說道:“教官,請你救救我們,我們本來都是農夫,卻莫名其妙被抓來當兵,本來我們農夫是不用當兵的。”
修羅不想說廢話,直問重點道:“要我怎么救你,說清楚。”
蔡倫連連點頭說出一番話來:“教官,我叫蔡倫,只是個農夫,是莫名其妙的被抓來當兵的人,我雖沒讀過書,但我聽家鄉的人說過關于疾風隊的種種事跡。
“教官您不知道,在我們老百姓的心目中,疾風隊的隊長和教官您,是我們最敬佩的人,平時只要有疾風隊的消息,大伙一定會放下工作圍著聽。
“也許我們是農夫,啥事不懂,但是我們也知道,疾風隊是唯一能管貴族的平民,所以每次只要一聽到你們的事跡,我們大伙總能開心上好幾天。
“這次和我一起被抓來的人,也跟我一樣,都不想為那些貴族效力,只是沒法脫離他們的掌握,我相信還有很多人跟我一樣,都不愿為那些貴族效力,只是都不敢說出來而已。”
修羅沒想到一個沒念過書的人竟然能說出這一番話,不過想想也是,平民本就恨死了這些貴族,又怎么會想替這些貴族賣命?這種少數人控制多數人的現象,即使是二十世紀的地球也是一樣。
修羅想了一會說道:“好,你說的很好,等我問明了一些事,我們再來研究研究,看要怎樣才能解決這事。”
修羅又看著身前的軍官問道:“告訴我,這一次帶領你們的頭是誰?”
軍官一聽這也沒什么,馬上回道:“是春日正伯爵。”
一旁的夏焰一聽就知道是誰,接口道:“教官,這春日正伯爵就是春雷的父親。”
修羅還是不知道這人的底實,想想也沒必要知道,又對軍官再問:“你知不知道,這個春日正伯爵的營地在哪?”
軍官連連搖頭道:“教官,對不起,我只是一個下級軍官,這一點是真的不知道。”
“好,我再問你,這一次來的軍人,有多少正規軍?”
軍官想了一想才回道:“不是很清楚,原來的部隊,只有兩萬多人,也不知道其他人是從哪里冒出來的;我原先只是一個小組長,也不知道為什么會被升為隊長,一下從管十人變成管兩百多人……我管的這些人,都沒當過兵,根本指揮不動,一動起來就都亂成一團,說實話,這種兵哪能打仗,要不是這個人說起,我還不知道他們原來是農夫。”
修羅聽了這話馬上了解到,面前這家伙根本就是在混,于是問道:“照你的說法,你們原先的兩萬人,全分散開來管這些臨時抓來湊數的了。”
軍官點點頭說:“應該是這樣沒錯。”
修羅不禁陷入沉思:“想一下打垮這兩萬人是不可能了,唯一還管用的,應該只剩‘心戰喊話’或制造謠言,讓這些人從內部瓦解。”
修羅確定了做法之后,從身上摸出一顆治傷丹喂軍官吃,然后順手點了穴道,才說:“你剛剛吃下的是毒藥,等會你就知道它的威力,這藥名叫‘十日斷魂丹’,一過了十天,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你。”
軍官瞪大了眼,不敢相信,而且身上漸漸開始痛起來,感覺到身上不斷的抽筋,腹部更是痛的不得了,馬上開口求饒道:“教官,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會答應。”
修羅露出冷酷的笑容說道:“記住,十天后,我要看到蔡倫平安無事,不然你就等著挺尸吧!”修羅又拿了一顆喂給另一個士兵吃,也是順手點了穴:“你也一樣,保護好蔡倫,你就會沒事,這疼痛很快就會過去,放心好了。”
修羅是其實用了“斷魂指”,十日不解,那就真的斷魂了,但是為了不想說出有關點穴的事,才故意喂他們吃治傷丹。
“蔡倫,跟我來。”
于是修羅將心中的計畫告訴蔡倫,要蔡倫回去之后開始散布謠言。
等三人一走,修羅再把自己的計畫寫在紙條上,要小狼帶大山回去交給大哥后,才集合眾人說道:“從現在開始,你們只有一個任務,用我教你們的摸哨方法去暗殺軍官,你們一定要記住我們的目的,是要他們疑心疑鬼,以為蔡倫所制造的謠言是真的,就是農夫們會從背后給軍官一刀,我就不相信這部隊不會亂,呵呵……”
鳳擎天聽的渾身戰栗,教官居然用出這么可怕的方式……這要不弄的人人驚顫、睡不安穩,那才真的叫有鬼!但也不得不佩服教官,要想不傷過多的人命,這是最好的方法,想想有這樣的上司,還怕將來會有打不贏的仗嗎?鳳擎天想起未來,心中不禁得意了起來。
焰揚天卻是怕死了教官,對于這樣一個恐怖的人,真不知該怎么說才好?幸好,自己的主子是隊長而不是教官,要不然……焰揚天不敢再想下去。
然而隊員們卻不會這么想,教官這么做本就理所當然,對這些叛國賊有什么仁慈好講?最好全殺了干凈。
看完修羅的計畫,我決定按照信上的方式,配合修羅的謠言行動:“來人!速召疾風隊后援會會長老王過來。”心想:“這老王還真行,竟當上后援會長……”
看到衛兵領命而去,一旁的風清揚問道:“教官的計畫如何?”
我抬頭看向眾人回道:“原來外面這二十萬大軍是唬人的,真正的正規軍只有兩萬人,修羅要我們發宣傳單,告訴那些臨時抓來的農民三句話:
“第一句:平民不跟平民斗。
“第二句:不要再為叛國賊賣命。
“第三句:殺了身邊的貴族或軍官。”
我想想再道:“我同意修羅的做法,一來不用傷到這些農民,二來可以讓對方的部隊不攻自解。
“何況按照帝國的兵力來說,第三軍團根本不敢離開首都,否則就會給太陽帝國可趁之機,我想外面這群人,應該是故意派來打算困住我們的疑兵,好讓我們無法發兵去攻打他們。”
風清揚接口說道:“應該是這樣沒錯,我遲遲不用兵,也是為了保全帝國的實力,要不然就算打贏了,烈日帝國也完了……帝國總共只有三個軍團,如今只剩我們第一軍和第三軍,第三軍若是跑了過來,就等于是打開了帝國的大門;除了太陽帝國,還有明日帝國,都在一旁虎視眈眈。”
輕騎兵團長程火力,站起來說道:“軍長,既然是這樣,我們除了發傳單之外,要不要一舉將春日正的人馬消滅?”
第五團長哈維,也起來恨聲說道:“不能放春日正這個狗娘養的回去,不殺了他,我不甘心。”
第六團長麥瑟,一拍桌子吼道:“要不是小殿下攔著,老子早就殺出去了。”
我笑笑,舉手要麥瑟坐下,說道:“稍安勿躁,還有,殿下就殿下,不要加個小字。”
我走到地圖旁邊指著一處城鎮說道:“這些人要回去,必定要經過飛沙城,我打算派弓兵團長絡坷,配合修羅,堵住他們的后路,再慢慢勸導這些正規軍規向我們……你們可別忘了,士兵可不是春日正私人的兵,總要給他們機會投誠才是。”再指著靠近長春鎮的大路說:
“此路地形狹窄,正適合農民逃走,因此修羅的計畫,是希望對方的部隊在到達飛沙城之前,由修羅不斷的制造狀況,方便農民逃走,剩下來不及逃走的,也只好忍痛犧牲了。”
我回到會議桌上繼續說道:“從明天開始,由大山帶領突擊隊,不斷侵襲暗殺軍官,順便散發傳單,你們要是坐不住,自己去找大山請戰,只要記住一個原則:不殺平民。”
童飛龍聽的點頭不已,突然想起一件事,說道:“軍長,我認為對方的部隊,有一個團應該是春日正的人,就是位置在正中間的部隊;這批人曾經假意攻打過一次,看得出是經過訓練的部隊,害我以為這么多人真的是正規軍,還一直頭痛要怎樣才能打贏這場仗;難怪,對方只是一直喊話,就是不真的進攻。”
我一聽來了興趣問道:“對方都說些什么?”
童飛龍不屑的說道:“說什么帝國要統一,自己人不要打自己人,還說誰當皇帝還不是一樣,現在這個皇帝會照顧百姓,反正說的都是廢話。”
我笑笑看著童飛龍說道:“飛龍,你錯了,這些喊話有其一定的效用,假話說多了也會變成真話,你是上位者,這些話自是聽不進去,但這些話本來就是說給百姓和下層士兵聽的,目的就是要打擊士兵的士氣。
“何況誰當皇帝,本來就不關百姓的事,只要肯照顧百姓,就是好皇帝,我們自認為正統,新的皇帝又何嘗不這么認為呢?”
童飛龍氣憤的大聲說:“那還有天理嗎?”
風清揚不得不說話了,雖然心中不同意:“童大哥我知道你氣憤,但事實就是如此,還能怎么樣?二十年前,現在的明日帝國皇帝不就是這樣竄位成功的,現在還有誰不認為他是皇帝?”
童飛龍就像泄氣的皮球一樣,無力的說道:“那這世界哪還有真理?”
我只好安慰的說:“飛龍,我知道你是忠義之士,因此你會氣憤,但你想想我們的所做所為不就是要實踐真理,讓這些不仁不義之徒明白什么叫真理?”
童飛龍忿忿的說道:“對!我們要實踐真理,殺了這群不仁不義之徒!”
所有的人也站起來跟著吶喊:“殺了這群不仁不義之徒1
圍城的幾方貴族人馬的營帳外,一名親兵直奔帳內。
“報告!根據探子回報,疾風隊的人回來了。”
春日正伯爵——圣城十大公子之一.春雷的父親——
聽得心里一顫,想想又有什么好怕的?有十幾萬的農民可以讓他殺,以雷天劫的個性,怕是殺不下去吧!遂正正姿勢說道:“知道了,下去吧!”
夏克侯爵等親兵出去,才開口說道:“沒問題吧?這個疾風隊可不是開玩笑的,讓他殺進來的話,咱們可沒人能頂得住!”
春日正說出自己的想法解釋道:“侯爺不用擔心,這個雷天劫很照顧平民,咱們有十五萬的平民,他要敢來,就讓他盡量殺,等他殺了一陣,我們再告訴他,被他殺的都是農民,我看他以后怎么自處?哈哈……”
夏克侯爵一聽愁云盡去,開心的道:“對,讓他殺,若是不夠,我再從領地調一些過來,這種農民,要多少有多少,就怕他雷天劫的刀不利!何況我們的任務只是要將他們困死在圣城而已,又不是真要去攻打他們,等時間一長,風清揚想不投降都難,呵呵……”
春日正點點頭說道:“沒錯,大帝也說得很清楚,第一軍的兵力,可是戰力最強的軍隊,連清風www.Qingfo.Cc帝國都拿他們沒辦法,真要少了這支部隊,那我們也都完了;唯一的辦法就是困死他們,一旦沒糧,風清揚非投降不可,到時疾風隊還能怎樣,還不是得乖乖的聽命于我們?只要風清揚在我們手上,那怕雷天劫不乖乖就范!”
夏克侯爵聽得猛點頭,得意之情溢于言表:“春老弟說得好,正是如此!最可惜的還是風化云,寧可自殺也不肯投降,要不然現在就不用這么辛苦了。”
春日正也遺憾的說:“對啊,有風化云在手,帝國早就是咱們的了,誰會想到風化云這么不開竅,寧可死也不肯低頭,唉……”
不想兩人才得意不到三天,部隊就開始出狀況。
此時的春日正,坐在大帳里愁眉不展,軍官一個接著一個全死得不明不白,到現在至少已死了三十五個軍官,其中就有四個是貴族子弟,再這么下去,不用敵人來打,很快就會窩里反。
“報——夏克侯爵進帳。”
夏克侯爵一進來就大聲說道:“春老弟,再這樣下去,還不如快點撤退,起碼可以保住自己的子弟兵。”
春日正無奈的回道:“你沒看我正在想辦法,不用你說我也清楚,情勢變成這樣,根本就無法掌握,別說你的部下,我的也死了不少;何況那個大山,每天總要來突襲一下,死在他手里的人都是我倆的子弟兵,不管我把他們換去哪,這個大山還是照殺不誤!打又打不過人家,這個大山又是打了就跑,追都追不上,幾丈高的城墻,踮一下腳就上去了,我能拿他如何?
“更頭痛的是現在所有的人都在傳那三句話,讓軍官們連睡都不安穩,整天提心吊膽,就怕被人從后面捅一刀,弄得個個疑神疑鬼,這種缺德事,肯定又是那個叫修羅的人搞出來的名堂。”
夏克侯爵捧著腦袋說道:“你我本以為有這二十萬人在,管他什么疾風隊,還不是動不了我們,現在對手玩陰的,唉……連帶隊巡邏的軍官出去,也不保證能平安回來;對方用弓箭偷襲,我們一派人去追,就全逃得無影無蹤,你說說,再這樣下去,我怕農民真會造反!”
“不好了,有人逃跑了。”沖進來一位春日正的親兵說道。
春日正一下如墜深淵,有人逃跑就表示,會有更多的人也跟著逃跑。
夏克侯爵重重的拍了下桌子“碰”的一聲,吼道:
“派人去追了沒有?”
親兵只好說道:“派了。”說完又跑出去。
兩人等了一會,才見到親兵哭喪著臉進來報告:“他們死了。”
春日正也火大了,大聲急問:“混帳!說清楚,誰死了?”
親兵嚇了一跳,趕緊說:“是派去追的人全死了,死在敵人的弓箭手里。”
一會又沖進來一個夏克侯爵的親兵報告:“大人,夏……夏武少爺被……被人暗箭射殺,死了!”
夏克侯爵一聽,整個人都傻了,一旁的春日正趕緊站起來問道:“你說清楚,人在大帳里,里外全是人,怎么可能會被殺?”
夏克侯爵的親兵顫抖的解釋道:“是,稟告伯爵大人,事情是這樣子,夏武少爺是在帳里待得發悶了才到帳外透透氣,正好有一個不知死活的農民跑錯位置,被少爺一劍殺了,這本來也沒什么,可是農民竟然圍了過來,少爺一火大,就讓人拿幾個開刀,要嚇嚇農民,沒想到這一殺引來更多農民,就在大家一團亂的時候,從暗地里飛出一支箭正中少爺的胸膛,少爺,少爺才……”
春日正聽完事情經過,不由也有點傻了,這會是單純的農民嗎?這還是原本唯唯諾諾的農民嗎?拍一下自己的腦袋,再問道:“派人去查了沒有?”
夏克侯爵的親兵更是害怕的說道:“有,派了,問題是,衛兵一喊抓刺客,所有的農民就亂得更厲害,我們的人根本沒法查。”
春日正氣得用力一拍桌子大罵道:“一群卑鄙無恥的家伙,不敢堂堂正正出來戰斗,老是在暗地里放冷箭,哼!”
罵歸罵,春日正的身體已然不由自主的抖了起來,疾風隊的戰力本就已經夠令人害怕了,現在又專門從暗里出手,這根本就防不勝防,再這么下去,能不能活著回去都是個問題。
夏克侯爵總算清醒過來,一臉悲憤的大聲說道:“我要親自帶人去搜,若是搜不到,那就沒什么好說了,打!我要打下圣城,為我兒子報仇!”
春日正知道自己絕對攔不住這個上司,但若真的讓夏克任意妄為,那就真的離死不遠了,春日正兇念一閃,喃喃自語道:“夏克,你別怪我……”拿起帳里的劍當飛刀,往夏克背后射,一邊大喊:“來人啊,抓刺客!”
夏克不敢相信的望著自己的胸膛,哪多出來的一把劍身?回頭指著面無愧色的春日正,顫抖著說道:“你,你,你好……”
春日正故意上前抱著夏克,讓人看不見背后的劍柄,只能看見穿出胸膛的劍身,嘴里還不斷的大吼:“抓刺客……給我抓刺客!”
帳篷頂上突然傳出宏亮的話聲:“哈……哈……真是狗咬狗,春日正,我現在不殺你,我要看看你怎么向夏克的部下解釋!”修羅在帳頂上運功大喊:“來啊,快來看一場狗咬狗的好戲啊,春日正殺了夏克,哈哈……”笑聲中,身形有如流星在各營帳穿梭,完全讓人無法掌握,一會就消失不見了。
春日正聽到這熟悉的聲音,人整個傻了,直到修羅離開了才想到要趕緊拔出長劍好做掩飾,但已來不及了。
很快的,正要來見侯爺的親兵隊長夏飛就已經沖進帳里,雙眼疑惑的看著春日正說道:“請伯爵大人將我家侯爺的尸體交給我。”
說話的同時,夏克的人馬已經來了一大群,春雷也帶著人馬趕過來了,雙方形成對立的場面。
聽到人喊“伯爵大人”,春日正才想起自己的身分,對夏飛故意用力吼道:“大膽!你這是在跟我說話嗎?敵人的嫁禍之計,難道你看不出來?”
夏飛不為所動的說:“無所謂大膽不大膽,我也沒說是伯爵大人殺了我家侯爺,只是跟大人要我家侯爺的尸體而已。”夏飛在說話的同時看了侯爺的臉就已經心知肚明,那一臉悲憤的神情騙不了人,這種只有死在意想不到的人手里才有的表情,夏飛見多了。
不等春日正有所表示,夏飛立刻說道:“來啊!抱回侯爺的尸體,我希望,不會有人反對。”
夏飛又走到春雷身邊道:“春少爺,轉告你父親,我要馬上帶人離開。”
春雷不疑有他的轉頭看向父親,就聽到父親一聲警告,但來不及了,夏飛的劍已經穿透自己的身體,完全相同的表情,這一次,出現在春雷的臉上。
春雷無法置信的問道:“為什么……”
夏飛哈哈笑道:“哈哈……問問你父親!”
“來啊,殺——”夏飛帶領人馬沖向春日正。
此時隱在暗處觀察動靜的疾風隊員,忙大吼道:“平民離開,不要參與戰斗,平民離開,不要參與戰斗。”
夏克和春日正雙方將近三萬人馬,很快就戰成一團,夏克侯爺的人馬畢竟要多一些,但要分勝負也非一時半刻就能決定。
兩個團長一見自己上司戰了起來,也知道插不上手,不管幫誰都錯,最聰明的做法就是穩住士兵,不斷的集合自己真正的士兵,至于農民,那是管不到了。
修羅霸氣十足的扛著青龍刀,直接走到二萬人的部隊面前,對著兩個團長慢慢用“天龍之音”說道:“認——得——我——嗎——”簡單的四個字,卻震得兩個團長頭昏眼花。
兩個團長又怎會不認識修羅?出發之前就見過一些主要人物的畫像,尤其是雷天劫和修羅,更是連細微的特征都被描繪得清清楚楚。
兩個團長相互一使眼色,知道此時不識相,那就真的離死不遠了,于是雙雙跪下說道:“參見教官!”
連帶著身后的二萬人馬也跟著跪了下去,齊聲說道:
“參見教官!”宏亮的聲音,遠在圣城都聽得到。
修羅冷眼看著兩人說道:“哼!待在原地,等我的命令!”
“是,教官。”兩人齊聲回答。
修羅走到戰場,對夏飛喊道:“夏飛,把春日正留給我。”
戰斗中的夏飛一聽修羅的意思,猶豫再三,還是回道:“對不起,教官,我一定要殺了春日正這個畜生,為我家侯爺報仇!”
修羅本來也只是想抓春日正來玩玩,現在看夏飛這種神情,也知道不可能,便回道:“好,夠忠心,是個人物,我修羅答應你。等戰斗結束有什么打算?”
夏飛一連宰了三個敵人,才大聲回道:“哈哈……教官,我任你處置,只要讓這些兄弟能活下去就行了。”
修羅再故意運功問道:“不恨我殺了你家少爺?”修羅其實是想讓夏家的人也都能聽到。
只聽夏飛毫不猶豫的回道:“兩軍對戰,談不上仇恨。我是身不由己,我為我家侯爺報仇,是盡忠;而你,是盡兄弟之義,說實話,我和兄弟們都很佩服你,只是主子選錯邊而已。”
修羅聽到夏飛之言,真心的狂笑了起來,運功喊道:
“哈哈……說得好,等戰斗結束,你我從頭開始,一句話,我欣賞你。”
夏飛心中真的解放了,報了仇后就再也不欠夏家什么,能跟隨自己心目中的英雄人物,那才真的是自己人生的開始,遂激動的大聲吼道:“兄弟們,聽到了沒有?好好表現一下,讓教官看看我們的實力!”
戰斗中的夏家人馬,立刻士氣高漲,齊聲回道:
“是,夏大哥,殺——”一萬多人的喊殺聲真的是驚天動地,震得春日正的子弟兵人人手腳發冷。
雙天中的鳳擎天也過來了,這時聽得激動,也大聲吼道:“夏家的兄弟,我鳳擎天來也,哈哈……”說完話一頭栽進戰場里。
隨后的焰揚天也看不下去了,豪放的狂笑出聲道:
“哈哈……這種場面怎能少了我?”
其他疾風隊員哪還用教官說,也跟著殺了進去,嘴巴也沒閑著道:“殺,殺,殺……”一連串的喊殺聲,從隊員的嘴里喊了出來。
白云更不怠慢,率領人馬也跟著殺進了戰場。
但在白云這一群人的心里,已掀起了巨大的波濤:男人,這才叫男人!修羅的英雄形象,已經深深的埋在每個人心底。
其實不只白云這一群人,在場的人又有哪個不是,即使是農夫也為修羅的霸氣所吸引。就連在城墻上看戲的圣城軍民也深深著迷,修羅的聲音,即使遠在圣城還是聽得一清二楚,狂放的言語、縱橫戰場的形象,只要是男人,又有誰會不羨慕?
就連在場的光之一族的領頭人鳳傜,也看得渾然忘了一切,在她身邊的五女又何嘗不是看得目不轉睛,心想:
“原來天底下還有這樣的男人。”
只有城墻上觀戰的雷天劫一人在想著:“不知道當年的楚霸王項羽,有沒有修羅這么霸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