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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成長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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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白髮男子的溫和笑容,奧瑪輕輕頜首迴應,雖然並沒有開口說話,但面部表情卻已經(jīng)不由自主地放鬆下來,整個人展示出一種極難得的柔和感。

“什麼時候突然收了徒弟,怎麼也不和我們這些老夥計說一聲?”白髮男子微笑寒暄著。

“丫頭不及出師,沒有聲張的必要。”奧瑪?shù)穆曇袈犓埔回灥睦涞煜さ娜硕寄馨l(fā)現(xiàn)這冷淡中蘊含的溫和。

白髮男子聞言將手中的那疊圖紙拿到鏡子前輕輕晃了晃,說道:“就連‘異術法則’都已經(jīng)掌握了還沒到出師的水平嗎?你的標準還是那麼不可琢磨。”

奧瑪那幾乎已經(jīng)徹底消失了脣線的脣角微微一顫,僅一瞬間似乎出現(xiàn)了近乎於笑容的弧度,但由於變化太過短暫以及那張臉龐的現(xiàn)狀太過恐怖,若非眼力極佳的熟人根本無法捕捉這一瞬間的表情變化,不過,對於白髮男子這樣的人而言,一瞬間已經(jīng)足夠。

眼見著他難得精神放鬆,白髮男子試探性地說道:“去年得到的最新消息,沙迪德出現(xiàn)在精靈大陸,已經(jīng)找到一些關於封印的線索……”

還不待白髮男子把話說完,奧瑪便已經(jīng)擡起手來,作出一個制止的手勢,原有的柔和也在此時消失。面對這樣的反應,白髮男子也只能無奈地輕輕一嘆,不再繼續(xù)這個話題。

“有機會讓你這個關門弟子來特拉巴赫城逛一逛吧,好多年沒有客人了,‘浮游閣’裡實在有些寂寞了。”

提及露西妮,奧瑪?shù)那榫w也隨之好轉:“有機會再說吧。”

各自寒暄一陣後,奧瑪便率先切斷了聯(lián)繫,鏡子再一次自動落回它原來的旮旯角落之中。就在聯(lián)繫終止的那一時刻,實驗室中突然間多了一個身影,黑髮紫眸,樸素的細葛布武士服,正是塞得裡克。

“剛纔那是白狼?”塞得裡克這話雖是問句,但從他那表情便可知,他對這個問題的答案還是有十分的把握的。

奧瑪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

塞得裡克見狀也只無所謂地聳聳肩,說道:“伊利亞斯特家的人已經(jīng)打開了北沙的遺址,‘鑰匙’倒正好是從露西那兒換來的——丫頭這筆買賣可是虧到家了——目前爲止,總共死了十三個人,他們的行動已經(jīng)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了。”

奧瑪聞言只微微搖了搖頭,說道:“時機還未成熟。”

這話說得塞得裡克有幾分微怔,不過,他很快便反應了過來,“還不到遺蹟開啓的時候嗎?可是,以伊克爾的能力,應該不可能算錯開啓時間……難不成還有其它要求?”

奧瑪沒有接話,不過,桌面上,他之前閱讀了一半的書籍自動地飄飛到他眼前,如此舉動已經(jīng)表明了奧瑪?shù)膽B(tài)度。

塞得裡克見狀,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點著點著,突然間,他往下點的腦袋一下頓住——

“老傢伙,這事兒往後該不會和露西又有什麼牽扯吧?”

此話一出,倒是讓奧瑪難得從書中擡頭,神情詭異地掃了他一眼。

奧瑪越不明確表態(tài),塞得裡克倒越覺問題大條,他望了望奧瑪,糾結一陣;撫了撫下巴,思索一陣;最後,似是無奈地微微聳聳肩,沒再打擾奧瑪,轉身直接離開了實驗室。

待他的身影消失後,俯身看書的奧瑪脣角微揚,露出了近乎於微笑的弧度。

☆☆☆

春去秋來,冬去夏至,時光總是匆匆。積雪消融的春日,不僅是萬物復甦的日子也是農牧民一年之計的開端,大清早,太陽還沒出山的時候,辛勤勞作的人們已經(jīng)起牀,各家各戶的飲煙嫋嫋,襯著墨藍的天色,自有一派寧靜下的生機勃勃。

男人們吃完早飯,或扛起農具、或牽上獵犬,全副“武裝”地各自奔赴田間山頭,開始一天的忙碌,女人們在送走男人們後,自是開始催兒促女、整頓內務,當懶洋洋的太陽爬出山頭的時候,早晨最忙碌的時間已經(jīng)過去,孩子們在母親們的嘮叨聲中衝出家門,開始享受一天中難得的歡娛時光,老人們樂呵呵地來到小鎮(zhèn)中難得的幾棵數(shù)百年高齡的老樹下抽抽菸袋、下下棋牌,女人們或三五一羣、或七八一夥,聚集在門前敞場上,曬著太陽、做著女紅、聊著八卦。

小村的日子就如同往日的每一天一般,安逸悠閒。

日頭漸高、陽光漸暖,忽然間,遠方傳來一陣悠悠鐘鳴——

“嗡……”

“嗡……”

“嗡……”

低沉嘹亮,聲聲入心。

聽到這樣的鐘鳴,小鎮(zhèn)的居民們不約而同地停下手中的活兒,就連孩子們也頓下玩耍,面向東方,誠心地祈祝著,雖然他們大多數(shù)人都不識字,但每個人都記得那世世代代傳承的**,低沉含糊、幾乎是含在口中的**聲聽著似是若有若無,但當整個小鎮(zhèn)每一個人都如此虔誠,如此專注地念誦時,一股強大的信仰之力便會凝聚、升發(fā),直衝雲(yún)霄!

小鎮(zhèn)在巴特里亞國的極北之地,由於身處高山之中,一年中有近1/3的時間都因積雪而交通中斷,由此,小鎮(zhèn)有了一個簡單而直白的名字——雪鎮(zhèn)。雪鎮(zhèn)偏僻,自然人口不足,由此,也就供奉不起太多神殿,所以,這兒只有一座當?shù)厥来鷤鞒械膽?zhàn)神殿支持著鎮(zhèn)民的精神信仰。

鐘聲仍在悠揚,露西妮的晨禱卻已結束,站在這座冰雪築就的神殿的最高處,迎著凜烈寒風向下望去,細如綿絲的精神力可以清晰地察覺到一股柔和、純粹、虔誠的信仰之力從山底飄揚而來,這股信仰之力如此純粹而堅韌,以至於她根本不用藉助任何聖器便可以直接感應!

精神力觸手剛剛觸及信仰之力,瞬間便被濃烈的純粹“薰醉”,整個意識就好像一下子被浸沒於一汪清洌的冰湖之中一般,令你無法動彈卻也令你無法拒絕。

恐怕整個大陸都難得出現(xiàn)如此純粹的信仰之力了……

露西妮不禁喟嘆。

小鎮(zhèn)的居民世代篤信戰(zhàn)神,信仰已經(jīng)烙印進他們的靈魂深處,再加上小鎮(zhèn)與世隔絕,鎮(zhèn)民們接觸到外界紛繁複雜的機會不多,所以,他們的思想更爲純淨,禱告更爲虔誠。二者相加,以至於僅僅一個人口算得上凋零的小鎮(zhèn)卻可以凝聚如此可怕的信仰之力。

信仰之力來得迅猛,去得迅疾,千分之一秒不到,它們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對於露西妮而言,這短暫到幾乎可以忽略的時間卻是正好——正好讓她感受信仰之力而又不會被它的純粹和強大所傷害。

結束冥想的露西妮深深嘆息一聲——似滿足似感慨——而後慢慢睜開眼睛,縱然身外是刺骨的冰寒,但心間卻是濃濃暖意。

“莫蒂諾祭司,”身後傳來呼喚聲,軟濡溫吞,一聽這聲,露西妮立馬就知道來人是神殿的主祭司。她忙轉身行禮,盈盈一拜,身姿輕盈,有如拂柳,卻比之拂柳堅韌有力,轉身、行禮、起身、佇立,每一個動作看似簡單卻恰到好處,連貫下來就如同行雲(yún)流水,令人只覺賞心悅目。

“莫蒂諾祭司,這已經(jīng)是你來到神殿的第三年了,”主祭司望著露西妮的動作,微笑著說道,“再過數(shù)日,第一皇子的前導儀仗隊就會到達雪鎮(zhèn),請好生準備。”

露西妮聞言頜首,再依禮行了謝禮,主祭司這才滿意地轉身離去。

耳聽著主祭司的腳步聲徹底消失了,露西妮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嘻嘻,露西,再過幾天就要解脫了,你可要小心別再被主祭司捉包了哦~”小愚笑著調侃著她,露西妮聞言只能擡眼望天,連個白眼也不敢翻——主祭司絕對稱得上是一個神出鬼沒,如果給她捉到一個不合身份的舉止,那露西妮便將面臨足以令人崩潰的嘮叨與懲罰!

以行動與情緒向小愚表達了對它興災樂禍的強烈不滿後,露西妮輕輕一個搖身,整個人便在瞬間消失,待她再出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身處鐘樓底部——低頭望了望腳下直徑達兩米的圓圈,她不禁點了點頭。

“丫頭,短距離挪離你已經(jīng)練得很熟了,如果可以,你最好換一個訓練方法。”

小愚僅僅開了個頭,露西妮便知道它要說什麼,忙搖頭道:“不行!你提的方向太費力了,一瓶魔法藥水根本不足以支持一個魔法時,成本太高,不經(jīng)濟。”

所謂新的訓練方法,就是讓露西妮以短距離挪離代替行走,以此訓練對魔法的控制精度,縮短魔法發(fā)動時間……好處諸多,只不過,它的成本太高,以露西妮那少得可憐的魔力,用不了兩次魔法,自身魔力就供應不足,只能靠魔法藥水來彌補,這樣就形成了新的浪費。舉例來說,如果將露西妮的魔力總量比做水桶,她的總量如果是1,那麼魔法藥水就是總量爲5的“水桶”,就算使用了魔法藥水,露西妮的魔力總量也只能維持在1而不可能變成5,所以,80%的魔法藥水就被浪費了。

以心念如此這般給小愚算了筆賬,然後大肆批評了它的“敗家子”行徑後,露西妮再次搖身一晃,而後“砰”地一聲撞到了一堵牆——挪移出錯,原本要進入藏書室,結果因爲距離太遠,出現(xiàn)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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