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女士,你現(xiàn)在的情況的確不太適合獻血,不過你要是愿意的話,我們非常感激。”張醫(yī)生也是沒有辦法了,她從來沒有在人流手術(shù)上失誤過,這次這個意外足以讓她在醫(yī)院無法立足。
智敏護士了解沐晴川的為人,她定會獻血的。“沐小姐,你想想,一旦對你有影響,那可就不好辦了。”
“醫(yī)生,我愿意,快點走吧。”沐晴川下定決心了,不為別的,就為陸明汐可以不死。
“那好吧,您來和我驗血。”
沐晴川托著腰跟著醫(yī)生往前走,她決定的事情誰也無法改變,至于顧涼爵,她以后會解釋的。
“我看還是和顧先生說一下吧。”許嫂緊張得要命,明明就是她陪著出來的,一旦有個什么事,她可負不起責(zé)任的。
“在我獻血之前,誰都不許說!”沐晴川聽到她們討論,回過頭來警告她們。
智敏護士只好追上來陪她一起進了另外一間化驗室。
血液完全可以配型,護士小心翼翼弄起沐晴川的袖子,“可能有點疼,您要忍一下。”
“沒關(guān)系,救人要緊,我們快一點吧。”沐晴川明顯很緊張,胳膊都有點顫抖。
智敏扶著她的胳膊,“你說你這是何必呢,她那么對你。”
“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今天我遇到了,如果我不知道那無能為力,可我知道了我就不會讓她死的。”沐晴川眼神堅定,她不是不恨,她只是不想讓她曾經(jīng)最好的閨蜜就這么死掉。
“那好吧,等下我請你吃飯。”智敏和她聊天,意在轉(zhuǎn)移她的注意力。
“算了,我估計等下顧總來了會對你們發(fā)脾氣,到時候忍住就可以了。”沐晴川都能想象到他的反應(yīng)。
智敏腦補了畫面。
“我們要抽多少?”智敏怕沐晴川的身體吃不消。
“不多,就這一管就可以,血庫還有一部分,夠用了。”
“那就好,不然她一個孕婦要把營養(yǎng)補充上去挺難的。”智敏知道獻血是一件多么熬人的事情。
沐晴川盯著自己的血,又想了想刁鉆的陸明汐,她已經(jīng)不想這件事值不值得了,因為根本沒有什么價值可言,她不是為了將來陸明汐可以感激她,只是跟著內(nèi)心做了這樣一個選擇。
“好了,可以休息了,您真是一個好人。”
“快去吧,救她。”沐晴川用力抓住護士的胳膊,這一刻她希望陸明汐可以什么事都沒有。
智敏幫沐晴川把枕頭墊子背后,又把病床調(diào)節(jié)了一下。“沐小姐,誰剛才信誓旦旦和我說請我吃飯,我看你這一時半會兒就在這兒了。”
“我沒那么脆弱,你放心吧,一會兒我就可以出去了。”沐晴川那股野勁兒又來了,她明明看起來就是那種嬌柔的女子。
許嫂在樓道里徘徊,她不知道該怎么辦,看著護士帶著血包走了,她拿出配備的通知顧涼爵。
“喂,許嫂,家里有什么事?”
“先生,有件事我要和你說,在此之前我向您道歉。”許嫂手有點抖。
顧涼爵抿嘴,“沒事的,許嫂,我們不用這樣,你放松一點,怎么了?”他以為是壞了家里的什么東西了。
“先生,今天陪沐小姐來做產(chǎn)檢,可是有一位沐小姐的朋友手術(shù)出現(xiàn)大出血,醫(yī)院血量不足,沐小姐自愿獻血了。”
“是什么樣的朋友讓她這樣,他懷孕8個月了,現(xiàn)在是關(guān)鍵期,獻血對身體很不好。”顧涼爵開始憤怒了,這些常識大家都應(yīng)該知道的。
許嫂就知道會是這個反應(yīng),“聽醫(yī)生說好像叫陸什么……陸明……我也說不上來。”
“陸明汐?”顧涼爵站起來,打算來醫(yī)院。
“對,就是這個人,沐小姐一聽就受不了,就要救她。”
顧涼爵更加生氣了,“她就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啪,電話掛掉了,許嫂知道今天自己有沒有攔住,顧涼爵定會遷怒于他們了。
其實顧涼爵就是擔(dān)心沐晴川,假如今天他遇到陸明汐,或許他也會毫不猶豫吧,畢竟陸明汐和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不知道怎么理清楚了。
手術(shù)室里
“張醫(yī)生,病人情緒有點失控,我們需要家屬前來配合。”
“病人,你先不要激動,你提供一個家屬的聯(lián)系方式,這樣我們好處理事情。”說實話很多都沒人簽字,他們已經(jīng)破例了,時候都是會受到醫(yī)院處分的。
陸明汐還保留這一些理智,她知道沒有家屬好多事都會受限制,那她可能就會錯失活著的機會。
“我里,有一個叫墨塵勛的人,是我丈夫,你們打給他。”陸明汐真的不愿意承認這件事,可是如今她只能叫他來了。
墨塵勛接到電話之后,整個人都懵了,陸明汐懷孕的事情他不知道,陸明汐要做人流的事情他更不知道,怎么事情就這么突然。
之前沐影生孩子的時候就情況不好,現(xiàn)在陸明汐又出事了,墨塵勛真的覺得自己命里似乎就沒有孩子。
顧涼爵按照智敏的地址找到了病房,臉上的憤怒和緊張足以讓路人害怕,雖然獻血不是什么要命的事情,可是對孩子影響會不好的。
“我看你們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顧涼爵打開門,就冒出這么一句話。
許嫂自然是害怕的不得了,低著頭不知所措。
“顧總,你不要怪她們,都是我自己決定的,她們勸我呢,我沒聽。”沐晴川看起來氣色沒有太差。
“對,你就別聽,你怎么可以這么沖動?為什么不和我商量?”
沐晴川拉了拉毯子,“我知道你會說同樣的話,所以商量也沒有用,你別激動,當(dāng)時情況緊急。”
“那你也不能拿自己的身體冒險。”顧涼爵絲毫沒有不生氣的跡象,嚇得智敏也不知道怎么插嘴。
“我的身體我知道,再說了也沒有抽多少,我身體好,不算什么。”沐晴川抬了抬胳膊,還真有點疼。
顧涼爵走過來把她胳膊放下,“你就作吧。”這是他第一次說這么嚴重的話,只因為擔(dān)心。
“智敏,你先去忙吧,回頭請你吃飯。”沐晴川還記得這檔子事呢。
“你和爵爺好好說,你們可不要吵架啊。”
沐晴川點頭笑笑,“放心吧,他不敢。”
“許嫂,你和張司機先回吧,記得今天多做點好吃的,我要補補,不然某人也不同意。”沐晴川瞥了一眼顧涼爵。
大家都走了,病房里只剩他們兩個了,沐晴川看顧涼爵還黑著臉,情不自禁地去揪他耳朵。
“顧總,你這也太夸張了吧,我這不是好好的?”
“老婆,我知道你心善,但是你就不覺得陸明汐對你從來沒有仁慈?”顧涼爵不是狹隘的男人,只是陸明汐做的太過分。
沐晴川用手撫平他緊皺的眉頭,“顧總,她都有生命危險了,她出現(xiàn)在我們生命好多年了,我沒辦法就看她這么離去。”
“就知道你不會改變的,你的善良不會被改變的。”
“不對,我其實恨她,她對我做的那些事我也無法釋懷,可是當(dāng)初畢竟是你們先認識的,我總覺得我好像欠她的。”
顧涼爵敲了她頭一下,“我愛的是你,怎么可能這么瞎想呢,你不欠她的,你對她已經(jīng)好太多了。”
“是嗎?那她為什么總是怪我?無形中讓我覺得我真的欠她什么了。”沐晴川曾一度自責(zé),現(xiàn)在好像又進入了這個怪圈。
“你不需要這樣,你做的很好,其實我不是想要和你生氣,只是這件事有點草率,還好你現(xiàn)在沒事。”
沐晴川再次舉起胳膊,“我一點都不嬌弱,請不要歧視。”
“這不是歧視,是你真的好傻。”顧涼爵實在繃不住了,見到沐晴川他就發(fā)自內(nèi)心的開心,就會想笑。
“嘿嘿,顧總,你還是笑起來比較帥一點。”沐晴川玩弄著他的頭發(fā)。
顧涼爵拿開她的手,“我?guī)浀氖履阒酪膊皇且惶靸商炝耍认挛覀兓丶野伞!?
“我還沒有做產(chǎn)檢哎,是不是等下我們?nèi)ゲ橐幌隆!便迩绱ú[著眼偷看了一下他。
“好吧,我去讓智敏幫著預(yù)約一下吧,盡快回家。”他最討厭醫(yī)院這個地方了,每次都怕沐晴川有事。
沐晴川把頭上的卡子摘下來,“顧總,不知道為什么我這一會總覺得頭發(fā)有點緊,不太舒服。”
“怎么回事?”顧涼爵又緊張了,剛剛平穩(wěn)了一下。
“哈哈,顧總,看把你嚇的,什么事都沒有,扎頭發(fā)緊了唄。”沐晴川捉弄成功,誰讓顧涼爵每次都買賬。
顧涼爵真的無奈了,“你除了在我身上找點樂趣,應(yīng)該是沒有別的歡樂了。”
“錯,你又不是萬能的。”
顧涼爵一把摟過她,“你說說,我哪一點不行啊?”
邪惡了,邪惡了,沐晴川的臉刷得一下紅了,“顧總,你放開我,我們?nèi)プ霎a(chǎn)檢吧。”
“抱歉,沐小姐,我剛才聯(lián)系的,還需要等一會兒。”顧涼爵抱著她不放,看她還敢不敢挑釁。
沐晴川只好使出了她的絕殺技——撓癢癢。
“哎呀!”顧涼爵一下子松開,沐晴川還樂此不疲地撓他,他立刻站起來,離她半米遠。
“別鬧了,我們走吧,智敏說安排好了。”
顧大總裁都喊停了,沐晴川也不逗他了,他們之間有的是時間算賬。
恰好陸明汐被推了出來,還好及時救治,脫離了生命危險,可是體力不支,還在昏睡。
“醫(yī)生,她有事嗎?”沐晴川還是沒控制住叫住了他們。
“很順利,沒有脫離危險,謝謝你及時獻血。”張醫(yī)生露出了天使般的微笑。
顧涼爵拉了拉沐晴川,“我們?nèi)z查。”
墨塵勛也剛好趕到,他還是來晚了,陸明汐也是因為他沒有及時趕過來而有點絕望了,但也是因為這絕望才讓她負氣堅持下來。
沐晴川盯著墨塵勛,這一眼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說不清道不明,好像幾年以前他們分手的時候,她就是這么看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