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蟲小技耳!”歐陽夏天卻并未見慌亂,只伸指一點,刷一道法訣打過去,落在寒水劍之上,寒水劍竟然慢慢液化,化為了一攤藍水,從劍絲里面滲透了出來,重新結成了劍形,手指再一點,又向青月斬攻去。
包沖吃了一驚,這寒水劍法門還真是不少,不過卻也不擔心,繼續沉著應戰。
叮叮當當,又是一番的纏斗,不過時間一長,高下能夠分出來了,青月斬的攻勢明顯犀利靈動很多,寒水劍則有些凝滯了。
其實這也不奇怪,身具天魂眼的包沖在操控法器靈活性上要比同階修士高上一籌,法器拼斗,法器好壞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則是使用者水平如何。
兩人再次對攻了多時,歐陽夏天冷汗下來了,本來兩件法器在二者中間的地方拼斗,可是現在青月斬已經逼退著寒水劍靠自己很近了。
歐陽夏天臉上露出了一絲決然之色,一摸儲物袋,一個藍色的小球出現在掌心里,眼光不住閃爍,似乎在尋找時機到來。
身體也輕微緩慢的移動,從側面向包沖靠過去,盡量縮短著距離。
包沖卻渾然不覺,注意力都被天上法器的拼斗所吸引。
“嘿嘿!去!”歐陽夏天一聲獰笑,手腕一抖這個小球就朝包沖飛了過去。
這小球名叫天雷子,威力著實不凡,爆炸的力量足以抵的上結丹修士的一擊了,歐陽夏天有信心,在這雷子的爆炸下包沖必然會尸骨無存。
包沖識海中的天魂眼突然警報大作,身體幾乎下意識作出了反應,一個符箓出現在手里,隨手便甩了出去。直朝天雷子而來。
歐陽夏天沒想到包沖會作出反應,眼中也露出了一絲驚訝,可是普通符箓又怎能抵擋天雷子的威力呢。最多也是連同符箓一起將其滅掉而已。
不過他卻想錯了,這符箓可不是所謂普通符箓。在空中的符箓就是一變,化為了一只冰靈鳥,身上掛著無數的透明冰凌,在天空中閃爍七彩,十分的漂亮。
威力當然也不小,從寒氣的威壓上就知道了,方圓十米的范圍內一陣如刀割的壓迫席卷而出。
“天級符!”
歐陽夏天倒也識貨,叫出了聲來。
所謂天級符乃是結丹修為的制符大師才能制作出的符箓。此等符箓不但封印了強大的道術,而且還留有結丹修士的一絲神識,這符箓的化形,不似一般符箓那么呆板而是靈氣十足。
當然威力則更是恐怖!
“咣!”兩團藍色對撞在一起,天雷子爆炸的藍色藍的發黑,而冰靈鳥爆炸的藍卻是一種天然透明的藍色,更加漂亮,二者相撞產生的光華真是絢爛至極。
不過兩人當然沒有心情去欣賞,唯恐被恐怖的爆炸所波及,紛紛向后急退而去。
要說二者的威能不差上下。爆炸過后同時化為了一片虛無,包沖長出了一口氣,這只冰凌鳥符箓還是當年為了備戰幽仙山試煉在石云坊市購買的。想一想也是二十幾年的事了,已經使用過兩次這次是第三次使用,算是徹底壽終正寢了。
還多虧有這符箓替自己抵擋一下,不然的話,這次可要狼狽了。
包沖也是暗道幸運。
歐陽夏天臉上卻現出了慘容,自己真是使出渾身解數出來了,連天雷子這種壓箱底的手段都用了,還是不行啊。
包沖瞥眼一見他臉上的失落,倒也生出幾分同情來。畢竟沒什么深仇大恨,再說自己確實也搶了對方的位置。若不是自己,少門主位置妥妥是他的。心里也有一點愧疚。
想罷,一伸手,把青月斬收了回來,笑道:“大師兄,今天就切磋到這里吧,大師兄未贏,小弟也未輸,雙方平手如何?”
這其實是包沖給他臺階下了。
歐陽夏天臉色一會兒青一會白的,冷笑了一聲:“包師弟真是過謙了,你今天就算放過我,我也不會領情的,我不會善罷甘休的。”
包沖呵呵一笑并沒說什么。
歐陽夏天冷哼一聲,轉身就走,包沖苦笑著搖了搖頭,過了一會兒也離開了。
包沖倒也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回到藥神谷一切如常,此事也未曾跟別人提起。
過了十幾天,藥神谷傳出風言來,說是歐陽夏天不見了,離谷以后再未歸來,也沒跟任何人打招呼。
包沖聽了搖了搖頭,恐怕是歐陽夏天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以為自己回谷中會宣揚打斗那件事,其實自己根本沒那個意思。
不過既然人家要走,自己也管不了,好自為之吧。
不過這件事卻讓黃藥風十分的震怒,藥神谷的大殿內,得到歐陽夏天不告而辭的消息,黃藥風氣的把桌案拍的啪啪作響。
“這個孽畜,真是枉費了我的一片苦心,既然走了就永遠別回來,再回來我打斷他的狗腿!”
……
宣州之北一片荒涼之地,一片戈壁灘上矗立一個個高聳的石崖直通天穹,這些石崖看上去灰突突的,如戈壁灘一個模樣寸草不生。
在這片石崖中間,有一個石崖最為突兀,又比其他的石崖高出一倍有余,這石崖造型奇特,猶如從地里伸出的一只胳膊,上粗下細。
石崖頂部有一個個大小不一的風洞,時不時能看見有人進出,其他地方也時常可以看見有人類修士在走動。
這片地區是巨擘宗的勢力范圍,而這個手臂一樣的石崖便是巨擘宗的總部了。
廖熊的洞府內,陳設簡單粗獷,不過卻十分華麗,一進門兩盞高大的火盆,里面燃燒著名貴的晶石,地面鋪著厚厚的羊絨毛毯,正對面寬大的座椅上鋪著名貴的白老虎皮,廖熊端坐其上,斜眼看著下方之人。
摸了摸光滑的下巴嘿嘿的笑道:“你是藥神谷的?有話要對我說?”
“廖少,在下藥神谷歐陽夏天,的確有事要跟廖少商量。”
“哦?呵呵,歐陽夏天,這名字耳熟啊,你不是黃藥風的弟子吧。”
“廖少說的對,我是大弟子。”
“哼。”廖熊冷哼了一聲,“說吧,何事?”
“廖帥,您跟包沖不是有仇嗎?不是還想取他的性命嗎?我可以給您提供情報。”
“哦?!”廖熊眨了眨眼睛,戲謔道:“我想取他的性命不假,可是我如何能相信你呢,我又怎么知道這不是個圈套呢?”
“廖帥!現在我已經叛逃師門了,整個藥神谷的人都知道了,你若不相信的話可以去打聽打聽。”
“嗯。”廖熊點了點頭,又問道:“我還想知道,你為何幫我呢,我想我們之間沒什么交情吧,又或者……你想得到些什么嗎?”
“廖少,你想多了,我別無所求,只想取那狗賊的性命,他搶了我的前程,又搶了我的女人,我只想殺了他以泄心頭之恨!”歐陽夏天原本還算英俊的面龐有些扭曲。
“好,具體說說,你能怎么幫我?”廖熊本是個外粗內細之人,見事情可以談,來了興趣。
“廖少,在下雖然不才但這幾年也培養了幾個心腹,雖然我走了,他們還仍然留在谷中,我已經給他們下了命令,讓他們盯緊包沖,所以,包沖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我的眼睛,只要有出手時機,他們會給我消息的,到時候廖少下手就行了。”
“好,不錯,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多謝廖帥!”
自有下人引領著歐陽夏天離開了。
待得歐陽夏天離開以后,廖熊才沉聲問道,“羅滅羅,修力羅,依你二人之見,此事該當如何?”
站在椅子左側,身材干瘦干瘦,形容枯槁,一雙無神死魚眼睛的羅滅羅說道:“少主,我看這人就是個跳梁小丑,當年我們去藥神谷尋事的時候,當時他就是一副恨不得跪地求饒的熊樣,貪生怕死之輩,我們要相信他嗎?”
廖熊哈哈大笑:“羅滅羅,你就是為人太直了,管他是不是挑梁小丑,只要能為我們所用就行了,其他的不必操心,只是利用一下他而已。”
“修力羅你說呢?”
站在椅子右側之人身材勻稱,面相透著精明,他修為比較低,只是筑基而已,不過頭腦十分靈光,十分得廖熊器重。
“少主英明,只是屬下在思考另外一件事。”
“哦,說來聽聽。”
“這包沖有些背景啊,上次我們上門尋事,本來都要事成了,結果殺生道出來插了一杠子,結果我們弄了個灰頭土臉的,這殺生道可著實不好惹啊,這次我們再對上包沖是否還會招惹上殺生道不得而知啊老大。”
“嗯,你的顧慮也有道理,不過這次不一樣了,這次我們搞突然襲擊,不給他準備時間,等到幫手到了他已經尸骨無存了吧,哈哈。”
“呃……老大不怕殺生道的人回頭報復。”
“哼,我倒希望他們來找我,我們巨擘宗難道還怕他們不成,而且天地吞吐陰陽樹和九子黃星草還在他們手里,我爹對這兩樣東西也很感興趣呢,嘿嘿。”
“老大英明。”修力羅道。
廖熊得意的扭了一下脖子,發出嘎吱的脆響,臉上的表情說不出的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