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撕心裂肺的痛，長這么大，唐小野就沒有忍受過如此劇烈的疼痛。
別說是起身，就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他早已經虛脫了，他甚至都能感覺到皮膚上的虛汗。
“醒了？”黑月那冷冰冰的聲音在一旁響起。
聽到這聲音的時候，唐小野全身的汗毛孔也隨之縮起。
第一次，長這么大以來第一次吃這種虧。
以前在仙域中雖然也經常受傷，但是從沒有像此刻這般難受過。
意識十分清楚，但是身體卻不聽使喚。
耳朵連周圍昆蟲移動的聲音都能原到，可是眼睛卻是無法睜開，就像是被什么東西粘住了一樣。
“別試了，沒用的，你睜不開眼！”
“你到底想怎么樣？”
唐小野害怕的問道，怕，他是真的怕。倒不是怕死，而是怕這種漫無邊際的黑暗，實在是讓他感覺緊張。
“奇怪，既然你并非修行中人，為何你又懂的那么多？”黑月好奇的問道。
“爺爺教的！”唐小野接口說道。此時，他可不敢再拿仙域這個名頭出來嚇人了，且不說朱靈兒囑咐過他的事情，就是單純從這家伙會奔月掌來看，也不能把仙域二字說出來。
“哦，是嗎？在我腦海中，還沒有一個唐姓的人有如此本事，竟然能夠通達各個領域的技法！”從聲音中就可以聽出來，黑月根本不相信唐小野說的話。
“我爺爺不姓唐，我爺爺復姓上官，全名叫上官永！”唐小野迅速的說道。
聽到上官永三字的時候，黑月也是不由自主的倒抽了口涼氣。
聽到他的呼氣聲，唐小野知道自己搬這座大山出來是正確的。
上官永，是近幾年唯一一個進入仙域的人。
他三十歲之前修行武技，一事無成。
三十歲到五十歲修行法術，一事無成。
五十歲的人了還硬要去當馭獸師，結果可想而知。
最知，在他八十歲那年，因為修行醫術而達到了突破，進入了仙域。
恰巧，他進入仙域之后就是跟著醫神當跟班，唐小野對他的事也就了解了一二。
“他姓上官，你姓唐，他怎么能是你爺爺？”黑月謹慎的問道。
“我是孤兒，我爺爺好心收養了我！”唐小野假裝可憐的說道。
“哦，這就難怪了，這普天之下，除了他之外，還有誰能對這些技藝如此了解呢？看來，你也是個可憐的孩子，但凡你能修練，就憑你腦海聽東西，問鼎仙神是早晚的事！”黑月也是有些同情的說道。
“還用你說！”唐小野在心中暗暗叫道。
“啪！”
黑月輕輕的拍了唐小野額頭一下。
唐小野的眼睛這才睜開。
這時他才發現，自己早已經不再那個山洞里，而是在一個圓型的屋子里。
偌大的屋子里除了那個還沒有提上名字的牌位和兩口棺材之外，別無它物。
這時，他也看到了黑月。
一個全身被黑霧縈繞著的男人，黑霧就像是緊身衣一樣，緊緊的裹住了他的身體，一寸肌膚都沒有遺留在外面。
與其說他是個人，倒不如說他是一團黑霧，無非就是呈現出了一個人形罷了。
更加讓唐小野感到驚奇的是黑月的眼睛，雖然黑霧裹住了他的身體，但是卻把他的眼睛留在了外面。
只不過，他的眼睛也像那團黑霧一樣，沒有一絲白肉。
“你看夠了嗎？”黑月冷冰冰的說道。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唐小野不由自主的就說出了這句話。
黑月緩緩的走向了那牌位的面前，咬牙說道：“知道這牌位是誰的嗎？”
唐小野搖了搖頭。
“我的！”黑月幾乎是用吼的方式說出了這兩個字。
“你的？”唐小野吃驚的看著他。
“沒錯，我的。雖然在別人眼中我還活著，但是在我看來，我早就已經死了……”黑月說著說著，竟然緩緩的蹲到了地上。
“可是……”唐小野想安慰安慰他，可是又不知應該如何來安慰。
“沒什么可是。二十年來，我一直在尋找，我一直在尋找一個不能修術、不能修武、不能馭獸、不能修醫的人！找到的人，要么是資質太差，要么是過了最佳年齡。而你，是屠天龍給我找到的最好的一個！”黑月越說越興奮，不自覺的就跑到了唐小野的身前。
唐小野先是一愣，而后便是緊張的向后退了兩步，有些害怕的問道：“你找這種人，想做什么？”
“我要讓他成為這個世界的王者，我要讓他改變這個世界！這個他就是你，唐小野，你爺爺既然是上官永，那你可曾聽他說過，凡脈？”
初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唐小野還有些懷疑，他禁不住問道：“你說的可是‘凡脈？”
“沒錯，凡脈！在所有人眼中，人想要成神，必須得清除凡脈。可是，他們哪里知道，只有將凡、仙二脈真正的結合，才是真正的仙神！”
“您說的這個凡脈，是要如何來修？”唐小野試探性的問道。就像他第一次問五凡神的時候一樣。
“很簡單，吃、喝、嫖、賭、抽！將這五點練到極致，其凡脈會自然清除，從而仙脈生起！只有這樣，才算是真正的斬斷了凡心。也只有這樣，才能真正的問鼎仙神！”
唐小野驚訝的看著黑月，他不曉得這家伙是怎么知道這凡脈的秘密的，但是他所說的修練方式和五凡神說的是一模一樣。
“怎么樣，只要你肯做我徒弟，我便教你修習凡脈的方法！”黑月激動的問道。
“不就是吃喝嫖賭抽嗎，這個還有什么方法？”唐小野故意裝糊涂的問道。
“不不不，不像你想的那么簡單。每一步都要比修練仙脈繁瑣的多，但是其效果也是非常明顯的。比如，如果你修過了吃的九期，你的能力就已經相當于參天后期的仙差！其它的不必我多說了吧？反正只要你按照我說的做，我保證你能問鼎仙神！”
“我爺爺說過，食精、飲靈、欲人、賭魂、抽神這五條凡修的路子，并不是凡人可以修練的。因為吃的是精丹，喝的是靈血，欲的是純屬性的人，賭的更是自己的三魂，抽的也是自己的元神！正因為這五條方法實在是太過恐怖，我爺爺才寧可讓我自己什么也不會，也不愿意讓我去修習他！”
“不不不，不像你爺爺說的那么困難。你沒有明白，只要你掌握了世間萬物的規律，掌握了氣息在體內流通的時間，那你修練起來便是會加培！比如說，你在食精土期的時候，應該吃百顆精丹的話，如果你掌握好體內氣息的流通，在氣息流通到土系脈絡的時候吃下精丹，其效果是平常的十倍！”
“你說真的！”
“唐然是真的，難不成我還會騙你不成？咦，不對啊，你爺爺怎么連這個都知道？”
黑月這時才反應過來，很是好奇的看著他。
“這個……我也不知道，反正我爺爺為了讓我修練，想了各種辦法都不行！”
“那當然不行，你的身體比平常人少了三根筋脈！”
“不會吧？我爺爺怎么沒有告訴過我？”
唐小野假裝糊涂，這黑月說的事情他自然明白。
人的脈絡更分三級，分別是普通的人脈，然后是仙脈，再然后是神脈。
除了普通人的脈絡是誰都能發現的外，另外兩點則是隱藏在身體深處的。
人的脈絡又分兩種，分別是陰脈和陽脈。
唐小野的體內，只有陽脈沒有陰脈，所以才說他是少了三根筋脈。
果不其然，黑月做出的解釋和唐小野知道的一模一樣。
唐小野聽完之后，故作激動的跪倒在地，二話不說就磕起了頭，“師父在上，受小徒一拜！”
唐小野有脾氣，但是也是分人使。對眼前這種人發脾氣，那就是找死。再者說了，這家伙說的那什么內息流通的東西是自己不曾聽到過的。
也許，這種方式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會去修練的吧。不過，他唐小野可不管這一些，只要有用，他管是正還是邪！
“哈哈哈哈，好，好，好！從今天起，你就是我黑月的第八十七名弟子！”黑月高興的叫道。
“八十七名？那我的師兄們都在哪？”唐小野有些好奇的問道。
黑月指了指擺放在屋子中間兩口棺材中的一口，道：“都在里邊！”
冷汗唰的就流了下來，唐小野苦笑一聲，道：“師父還真是痛眾位師兄啊！”
“廢話少說，要是你膽敢臨陣脫逃，你的下場和他們一樣！”
“弟子明白。”
“還有，本門規矩只有一個，那就是要聽話，我讓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準不做，更不準問！”
唐小野苦笑著點了點頭，心中卻是略帶自嘲的笑話著自己：“看吧看吧，現世報來了吧。這話剛剛才說了多久，就輪到你來做了。”
“別瞎想了，我不會害你的，我要將你推到神的位置上去！”黑月激動的說道。
“謝師父栽培！”唐小野再次恭敬的磕了個頭。
這黑月為何要教他，他不管。
黑月又是怎么知道這些的，他也不管。
他管的只有一件，那就是今天開始，興許就有了加快修練的途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