鍋,一口玉鍋。
在那晶瑩剔透的玉鍋玉面,還有一個看上去做工粗糙的火爐。
看著那金火直冒的火爐,唐小野的眼珠子差點沒有掉到地上。
“先天神器,焚仙爐!”
“你們他媽的到底想要干什么!”
顫顫悠悠的說出這口玉鍋的名字之后,唐小野便是歇斯底里的叫了起來。
殺氣騰騰的武奴并沒有理會唐小野,而是滿面怒容的往玉鍋里添著各種各樣的藥村。
什么鍋,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那用來燒火的爐子,那可是能夠將一切仙息煉化的先天神器焚仙爐。
焚仙爐的來歷,沒有人說的明白,唐小野也只不過是在仙域的史料之中看到過有關的圖解而已。
他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親眼見到這焚仙爐,竟然是會在這種情況下。
“他們想要做什么?是想將自己煉化嗎?”
“不對啊,自己的修為不過是二十七級而已,就算想要煉化,也不用這焚仙爐啊!”
“該死的,他們到底想要搞什么鬼?”
“媽的,媽的,媽的,草!”
唐小野的腦袋就如同那走馬燈一般,不停的出現各種各樣的問題,不停的出現各種各樣的畫面,他甚至都已經看到了自己被他們剝的干干凈凈扔到那玉鍋里的場景。
透過那玉鍋的表面,可以清楚的看到鍋里的一切。
由于各種各樣的藥材混合在一起的原因,玉鍋里的水已經變成了黑色,在它們沸騰的時候,還散發著黑郁的濃霧,簡直就如同一鍋濃墨。
看著那黑霧繚繞的玉鍋,唐小野的心不由就是咯噔一下子。
“難道,他們是想拿我煉藥?”
這個可怕的念頭出現之后,便是迅速的占據了唐小野所有的心思。
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唐小野的腦子里幾乎是將各種各樣需要利用人的元神來煉制的藥材給瀏覽了一遍。
可是,無論是哪種,都與他這個只有二十七級修為的人沒有多大關系,應該怎么說呢,用這種級別的人來煉藥,都不夠功夫錢。
要知道,光是點這焚仙爐,怕是就得需要不下十個二十七級修行人的畢生修為。
越想越糊涂,越糊涂越想,唐小野已經鉆進了死胡同里,怎么走都走不出來了,腦子里滿是各種各樣的奇思妙想,他甚至都覺著這兩個奇怪的姐弟倆是那專門以食人元神為生的變態了。
“哎……”武奴那沉悶的聲音打斷了唐小野的思路。
抬眼望去,那武奴正雙目腥紅的瞪著自己,這讓唐小野不由又是一陣害怕,緊張地說道:“你要干什么?”
武奴先是怒瞪了唐小野一會,而后便是咬牙切齒的叫道:“臭小子,你以后要是敢負了我姐姐的話,我扒了你的皮!”
唐小野不由就是一愣,道:“我負了你姐姐?什么意思?”
“廢話少說,給我進去!”武奴一聲怒喝,便是一把就將唐小野給拋到了那口偌大的玉鍋之中。
“噗……”
唐小野明明是落進了這裝滿了藥湯的玉鍋之中,卻是沒有發出那落水之聲,而是發出了一陣奇怪的破霧之響。
由于雙手和雙腳不能動彈,唐小野的身體很快就淹沒。
一連嗆了數口令人作嘔的黑水之后,唐小野被逼無奈的閉上了嘴巴。
他的眼睛,也是被那刺眼的黑水給逼的不得不死死合上。
唐小野已經顧不得去想那武奴和藥姑到底想要干什么了,因為那濃郁的黑色藥湯,正沿著他的耳孔、鼻孔、肚臍流入他的體內。
甚至連那小雞-雞眼和后面那道大門都感覺到了有一陣陣異物進入的感覺。
這種感覺,令他很是難以忍受。
一直以來都是尿尿,現在倒好,被尿給尿了,這讓他怎么能受的了?
“咕嚕嚕……”
實在是難以忍受的唐小野張嘴痛叫,可惜的是,他的聲音只不過是激起了幾個不大不小的水泡而已。
武奴面無表情的注視著身處玉鍋里的唐小野,待他的身體徹底的停止掙扎,徹底的沉入鍋底之時,他才轉身離開。
武奴的神情有些沮喪,他的眼睛也有些紅腫,走起路來都有些有氣無力,每走一步似是都已經用盡了全力,又或者說,他根本不想向前挪動身體。
無論他再怎么不愿意,在不知不覺間,他還是走到了藥蘆前。
早已經服下了草藥正端坐在地上運氣調息的藥姑見武奴才來,不由就是一陣惱火,面帶怒色的說道:“你怎么才來,要是耽誤了最佳時機怎么辦!”
“對不起!”武奴有氣無力的低頭認錯。
藥姑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道:“罷了,罷了,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好了,現在快將我抱過去吧!”
說罷,她便是張開雙手,等著武奴來抱她。
可是,一直對她是惟命是從的武奴卻沒有動彈。
武奴渾身發顫、雙拳緊攥的低頭站在原地。
藥姑不由一愣,道:“怎么了?”
糾結了半天的武奴,最終還是沒能壓制住心中的怒火,破聲叫道:“姐,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藥姑顯然沒有想到,一直對她倍加尊敬的弟弟竟然會如此對她說話,目瞪口呆的看著武奴遲遲沒有發出聲來。
武奴咬了咬牙,憤憤的指著來時的路叫道:“為了那個不知是人是鬼、不知是好是壞的小子,你就要放棄自己這千年來的修行。姐姐,難道,你想變的和我一樣嗎?”
“好,就算你不在意自己的外表,那你也應該想想咱們武家的家仇吧?”
“兩千年了,兩千年了!咱們姐弟倆天天窩在這藥林之中。你煉藥煉的有多苦,我練功練的有多難,難道你全忘了嗎?”
“你為了一個不知所謂的小子,就要放棄一切,難道……難道……”
“難道什么?”藥姑不冷不熱的問道。
武奴憤憤的甩了甩衣袖,道:“難道你看上了那小子不成?”
藥姑聽完先是一愣,而后便是哭笑不得地看著武奴說道:“武奴,難道你以為,你姐姐我現在還是一個天真爛漫的花癡少女不成?為了一個一見鐘情的男人而付出一切?我的傻弟弟,你把姐姐當成什么了。”
“那你這么做,到底是為了什么?”武奴一臉懷疑地看著藥姑問道。
這個問題,讓藥姑的柳眉緊皺到了一起。
沉默了片刻之后,藥姑才用一種無奈加無措的語氣說道:“武奴,咱們武家的仇,我沒忘,就因為我沒忘,所以我才要救他!”
“你救他,和咱們武家的仇有什么關系?”武奴依然是一臉的懷疑。
藥姑面色陰沉地說:“武奴,你別忘了,咱們的仇人是誰!”
武奴皺了皺眉,道:“我沒忘,我知道咱們的仇人是誰!”
“既然你沒忘,那你也應該知道,憑你我二人之力,根本不可能手刃他們!”藥姑神情嚴肅地看著武奴說道。
“我知道我還不是他們五人的對手,可是我可以修練,我可以花更多的時間、用更多的精力來修練,總有一天,我肯定有辦法殺了他們五人,取會咱們武家的榮耀!”武奴信心十足地叫道。
藥姑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苦聲說道:“武奴,別天真了。難道你以為憑你我二人能夠手刃仇敵嗎?沒錯,你我二人修練的很刻苦,也很努力。可是你敢保證,他們五人不會去修練嗎?好,咱們就全當他們五人從那之后就沒有再修練過,可是你要花多少時間才能達到他們的境界?你又要花多少時間才能去超越他們?你又要花多少時間去殺死他們?”
藥姑這一連串的問題,將武奴問愣在了原地,他的眼神有些恍惚地看著藥姑,一時間竟是無言起來。
藥姑神情凝重地看著他,一字一字地說道:“武奴,你別忘了,咱們報仇的機會只有一次,如果不能把握好這次機會的話,那一切的一切全都白費,咱們武家,可真就是徹徹底底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所以,無論怎么樣,都不能浪費這次機會。”
“這個我知道,可是……這和你救那小子有什么關系?”武奴一臉疑惑地問道。
藥姑鄭重其事地說:“想要報仇,必須得借他的手。因為,普天之下,估計只有他一人擁有黑元脈息!”
武奴先是一怔,而后便是一臉不甘心地叫道:“就算是他有黑元脈息又如何,就憑他,想要完美的利用黑元脈息,簡直就是癡人說夢。姐姐,你別忘了,你這次要救他,就是因為他使用了黑元脈息!”
“這一點,我比你清楚。他不知道怎么用,我可以教他。重要的是,我教會他之后,他會為我做什么。”藥姑不急不慢地說道。
“就算他能完美的使用黑元脈息了,你能確定靠黑元脈息就能殺死他們五人了不成?”武奴不依不饒地說道。
藥姑眼神有些奇怪地看著武奴,淡淡地說:“武奴,難道你不知道逆天八息是相依相存的嗎?有黑元脈息的人,定然會有白元,其它的六息,更是會隨著修為的增長而慢慢出現!”
聽到這里,武奴才徹底的明白了藥姑的意思。
可是他還是有些不太甘心,畢竟藥姑這是要花上兩千年的修為來去救活那個小子。
武奴一臉擔心地看著藥姑問道:“姐姐,你怎么能肯定,他將來會幫咱們報仇?若是他不肯幫咱們,你怎么辦?”
藥姑信心十足地點了點頭,道:“只要按照我的計劃行事,他唐小野,將來必然會去替咱們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