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家歡喜幾家愁
任冠昱和皎禾真人連忙把各自的戰甲取了出來,揚手間已經披掛整齊。他們倆的戰甲都不是凡品,都是難得一見的寶器級別的。任冠昱的戰甲為黑色,在戰甲表面鑲嵌著很多銀白色的條紋,這些都是任冠昱親手打磨上去的陣法,每一個陣法都是他所知的最好的防御陣。皎禾真人的戰甲為水藍色,晶瑩剔透,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煞是好看。
青林點了點頭,“你們能夠有這么好的戰甲,我就不用擔心你們受傷了。這樣也好,我也能剩兩枚離殞丹了。任道友,你順著湖的方向往東飛。皎禾道友,你前后左右都不要動,一直往上飛,我讓你們停的時候,你們再停下來。”
任冠昱和皎禾真人馬上開始按照青林的吩咐行動,他們倆也不敢飛的太快,唯恐飛過了頭,而誤了大事。
等到他們倆飛到預定位置的時候,青林分別給他們傳音,讓他們停了下來。“任道友,你和皎禾道友一起行動,對準湖心的方向飛,速度保持一致,你飛直線,皎禾道友飛斜向下的直線,記住,一定要對準湖心。”
任冠昱和皎禾真人剛剛有所動作,風平浪靜的湖面陡然間又起變化,九九水旋陣又被觸發起來,湖面之上洶涌的湖水又開始回旋起來,這一次的聲勢更加浩大。
任冠昱和皎禾真人戰戰兢兢的,如果面對的是修真界的玩意兒的話,他們倆絕對不會皺一下眉頭,但是現在對著的乃是仙府的防護陣,不用想也知道九九水旋陣必然是一個威力極大的仙陣。他們倆的氣勢已經在穿過十里沙地的時候,就被奪走了,這會兒更是有些膽戰心驚。
就在任冠昱和皎禾真人同時飛過了湖岸線的時候,九九水旋陣的最外一道回旋水流和中間的一道,同時騰空而起,分別幻化成一只巨大的水獸,嚎叫著沖了過來。兩人牢記青林的囑托,不敢發動任何攻擊手段,只是在第一時間把自身戰甲的防護開到最大。
砰砰兩聲巨響,任冠昱和皎禾真人被水獸擊中,旋即像是被球棒打中的棒球一樣,疾速倒飛回去,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一頭扎到了遠處的沙地之中。
青林瞬移到兩個人的身邊,把他們倆從沙地中拉了出來。“怎么樣?沒事吧?”
兩位大宗師狼狽不堪,寶器級戰甲的防護就像是紙糊的一般,水獸抽中他們的藝術間,戰甲的防護罩就破碎了,要不是他們的戰甲還算結實,只怕水獸的攻擊已經落在了他們的身上。
任冠昱、皎禾真人兩人呸呸的唾著口中的沙子,任冠昱干脆把戰甲還有身上的衣服全都脫了下來,衣裳一抖,沙子嘩嘩的往外掉。“掌門,這是什么鬼玩意兒呀?我的戰甲防護在他的面前,一點作用都沒有。”
皎禾真人渾身癢的難受,可是他不好意思像任冠昱那樣,把身上的衣服全都脫光,只能一會兒聳聳肩,一會兒扭扭腰,要多別扭就有多別扭。剛剛問完青林問題的任冠昱哈哈一笑,“行了,皎禾兄,這里也沒有外人,難受的話,就把衣服脫下來,抖一抖就干凈了。”
青林呵呵一笑,“任道友,穿上衣服,咱們往那邊走走,給皎禾道友留出換衣服的空間來。”
任冠昱三下五除二把衣服穿好,把戰甲重新披掛在身上,試著啟動了戰甲上的防護,還好一切正常,防護罩依舊凝實而堅固。任冠昱松了口氣,“掌門,那究竟是什么東西呀?”
青林神色凝重,“攻擊你們的乃是九九水旋陣中豢養的陣獸,它們的單兵實力不弱于真正的仙獸,即便是我面對它們,也有不小的麻煩。這個九九水旋陣要比我事先想想的更厲害一點,你們倆要吃的苦頭還大著呢,弄不好你們倆的這一身戰甲就要毀在一次又一次的偵查之中。”
任冠昱說道:“沒有關系,戰甲毀了就毀了,只要能夠把九九水旋陣破掉,進入仙府,里邊說不定還能找到仙甲。用一件寶器換一件仙甲,我可是賺大發了。”
青林嘆氣道:“我擔心你和皎禾道友毀掉的不單單是寶器級戰甲,還擔心你們有可能會受到傷害。”
任冠昱笑道:“只要掌門舍得離殞丹,我就不怕受傷。”
皎禾真人這會兒也收拾完,走了過來,隔了老遠,他就附和道:“掌門,任老兄的意思也就是我的意思,為了能夠得到仙器,我也豁出去了。”
青林點了點頭,“有你們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下面,我可要咬著牙用你們了,你們就算是受再重的傷,我也只當沒看到,最多給你們一粒離殞丹。”
任冠昱和皎禾真人相互看了一眼,然后一起點了點頭,“請掌門人放心大膽的使用我們。”
兩個人只是以為青林可能是在開玩笑,可是后來的事態發展,證明青林跟他們講的,還是柔和了一些,現實要更加的殘酷。他們倆按照青林的指示,一次又一次的接近九九水旋陣,每一次都會在越過湖岸線不久,被九九水旋陣的陣獸被轟到數里之外的沙地上。剛開始的時候,戰甲的防護還能夠提供一定的保護,可是在第六次越過湖岸線之后,他們的好運用完了,兩只前所未有的陣獸表現出了超絕的時候,它們只是轟出去一拳,就把任冠昱、皎禾真人他們的戰甲防護罩給打成了粉碎,拳頭剩余的力量又重重的擊在了他們的戰甲上,一瞬間,就把戰甲給一部分給打成了碎片。
任冠昱和皎禾真人倒飛著摔在了沙地上,半晌也未能爬起來。青林瞬移到他們身邊,一人丟給他們一枚離殞丹,“把丹藥吞下去,休息一下,然后咱們繼續來。”
皎禾真人問道:“掌門,還需要實驗幾次呀?”
青林說道:“不多了,只需要再堅持三次,我就可以收集到足夠的信息了。現在只能說是勉強,如果硬要嘗試的話,很有可能破解不了九九水旋陣,還陷到里面,到時候你們的一番辛苦可就白費了。”
任冠昱咬牙說道:“掌門,你別說了,我們知道該怎么做。行百里半九十,這樣的事情,我們絕對不做。”
沒有了寶器戰甲的防護,剩下的三次偵查飛行,對任冠昱、皎禾真人這兩位大宗師而言,簡直就是三場噩夢,而且一次比一次慘烈,悲壯。他們倆受的傷一次比一次重,最后一次飛出去的時候,渾身的骨骼都快碎了,滿身的污血,狼狽不堪,簡直就像是剛從死人堆中爬出來一樣。
“成了,任道友、皎禾道友,你們兩個辛苦了。”青林收集夠了足夠的數據,馬上開始推斷起九九水旋陣的設置詳情。
任冠昱和皎禾真人躺在地上,腦袋昏昏沉沉,眼皮子像是灌了鉛,怎么睜也睜不開,只能勉強撐起來一條縫。透過這條縫,他們看到青林用手指在地上劃來劃去,過了一會兒,他們又看到青林站起身來,用腳把地上的線條劃拉掉,飛到了空中,精靈一般,在空中不斷的瞬移,青林瞬移的速度很快,也很精準,即便是他越過了湖岸線,九九水旋陣也沒有任何動靜。
任冠昱看到的最后一幅畫面,是青林一個猛子扎到了水中。湖面上浪花也不起一朵,瞬間就恢復了平靜。
不知道過了有多久,占地面積達數百平方公里的巨大湖泊突變陡生,整個湖面全都翻滾了起來,在湖心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漩渦,藍色的湖水被漩渦卷著,往漩渦中心涌去。湖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的下降,不到半個小時,巨大的湖泊就只剩下一個小水洼了。青林手托著一個一尺見方的宮殿模型,站在水洼之中,哈哈大笑。
很快,水洼中殘留的水也被吸到了宮殿之中。青林滿意的點了點頭,順手把微型宮殿受到了納天戒之中,他心神一動,瞬移到了任冠昱和皎禾真人身邊,看著兩位屬下凄慘落魄的樣子,青林苦笑著搖了搖頭。隨手拿出來了兩枚丹藥,這兩枚丹藥靈氣十足,霞光閃閃,一看就不是普通的貨色。
青林把丹藥塞到任冠昱和皎禾真人的口中,片刻之后,兩個昏迷不醒的高手身上冒出了萬丈霞光,霞光過去,身上的血污登時消失不見,肉體上的內外傷也在瞬間痊愈。此丹藥立竿見影之處,就連療傷圣藥離殞丹也遠有不及之處,簡直就是傳說中的仙丹。
青林踢了踢任冠昱、皎禾真人兩下,“行了,別裝了,趕快給我起來。”
兩個人正沉浸丹藥效力發作的美妙感覺之中,溫暖、舒適、渾身上下懶洋洋的,宛如冬日曬日一般,青林這一踢,頓時打斷了他們的享受。兩個人不情愿的睜開眼睛,“掌門,你咋這樣呢?我們倆剛才好歹也吃了那么大的苦頭,你讓我們舒服一會兒,不行嗎?”
青林呵呵一笑,“行,你們接著舒服吧。看來我需要給這兩套仙甲另外找個主人了。”
“仙甲”兩個字剛剛從青林的口中冒出來,任冠昱和皎禾真人就從地上蹦了起來,“仙甲在哪兒?仙甲在哪兒?”
青林看著他們倆,只是淡淡的笑著。“肯從地上爬起來了?我還以為你們倆打算在這里落地生根呢。”
任冠昱看著青林空蕩蕩的兩只手,不無失望的說道:“掌門,原來你沒有弄到仙甲呀?”
青林心神一動,左右手上各自冒出來了一件極為精美的戰甲,“這是給你們的。誰讓你們是有功之臣呢。”
任冠昱和皎禾真人齊齊發出了一聲驚呼,“仙甲!這真的是仙甲。老天,你不是在給我們開玩笑吧?”
青林笑道:“老天爺有沒有給你們開玩笑,我不知道。不過我可以確定我沒有給你們開玩笑,這兩件仙甲送給你們,你們剛才吃了不少的苦頭,這是你們應得的。”
任冠昱和皎禾真人沖到青林身邊,一人搶了一套仙甲,他們倆把仙甲抱在懷中,又是親又是吻的,那副樣子,距離瘋癲也不遠了。
青林說道:“這兩套仙甲品質不錯,不過對你們來說,就有點高了,而且你們現在暫時也沒有辦法煉化它們,所以我暫時把它們禁錮了起來,等回到東周星之后,我再幫助你們煉化它們。另外,我這次進入仙府之中,收獲不小,除了這兩件仙甲之外,還得到了一些其他的仙器,等回到東周星之后,你們的老朋友也都可以得到一件,你們倆也可以再得到一件。”
任冠昱和皎禾真人連連鞠躬,“多謝掌門,多謝掌門。”
青林呵呵一笑,“不用謝我,要謝也得謝謝你們兩個,尤其是皎禾道友,要不是他知道這里有個仙人遺址,咱們也不可能到這里來。皎禾,多謝你了。”
皎禾真人謙道:“掌門,你這是說的哪里話,要不是有你,我們也不可能連闖數關,說不定還要把命丟在這里。”
任冠昱附和道:“皎禾兄說得對,我們全都沾了掌門你的光,尤其是我,不但沾了掌門的光,還沾了皎禾兄的光,所以可以說我得到的便宜是最多的。”
青林笑道:“你們倆能夠沒有心結,我很高興。回頭等把西秦星人趕出東周星之后,我就開爐,幫你們煉制消劫散。等到你們渡過天劫,修煉到大乘期的時候,這些仙器,你們就可以運用它們八九成的力量了。”
突然皎禾真人喊道:“奇怪了?那片湖泊怎么不見了?對了,不是說這里有水下洞府嗎?怎么連一點影子也看不到呀?”
青林笑了笑,“它們都已經消失了,以后再也不會出現在這里了。”
青林這話說得沒頭沒腦,任冠昱和皎禾真人好像是聽懂了,好像又有些不太明白。
回到東周星之后,管山道人他們早就等在了梅花村,他們基本上都把自己原來的潛修地給搬空了,每個人都是下定決心,要把天神軍當成他們離開修真界的最后一站了。跟隨他們而來的,還有他們的弟子門人,每一個人都是拖家帶口,把梅花村都快擠爆了。
管山道人沖到任冠昱身邊,“聽說掌門帶著你們去尋寶了?你也太不仗義了,有這種好事,也不知道叫上我。”
任冠昱笑道:“管山道友,不要著急。這次咱們收獲不小,少不了你的。你不要看我,看我也沒用。東西都在掌門手里,掌門人可是說了,咱們這批老兄弟老朋友,一人一件仙器。”
管山道人驚呼道:“你說什么,仙器?”
任冠昱笑著點了點頭,“我們這次發現的是個仙府,多虧掌門人神通廣大,我和皎禾兄也出了一點力氣,最后掌門幸運的進入仙府之中,收了一些仙器,另外可能還有些仙丹。對了,掌門人可是說了,等到把西秦星人趕出東周星,就馬上開爐為咱們煉制消劫散。我估摸著,在仙府之中,掌門還得到了煉制消劫散所需的各種靈藥。管山道友,這回,咱們可是賺大發了。”
管山道人不是沒有見過世面,可是聽到任冠昱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他的嘴巴還是張的賊大,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不管是仙器,還是消劫散,對他這樣的大宗師來講,曾經并且直到幾分鐘之前,還是遙不可及的夢想。誰能想到幸福來的如此之快,一眨眼間,他就能夠成為修真界為數不多的可以擁有仙器的一位高手呢?
“任冠昱、管山道人、戴松津……凡是我點到名字的,都跟著我來。”青林點到的都是前幾天任冠昱邀請來的那些人,只有一個缺席,就是已經轉修靈體的栤鶴真人,剩下的人,包括咲月真人在內,全都被青林一個不拉的點了一遍。
眾人剛剛從任冠昱和皎禾真人那里得到了消息,那里還有什么抱怨,連忙跟在青林的后面,來到了當時任冠昱擺宴席的那間房子中。
青林坐在主位上,眾人自覺的站成了兩排,分左右而立。
青林說道:“松津,你來。我答應過你,要幫你療傷,消除元嬰上的隱患,這里是一枚嬰馬丹,專門用來祛除元嬰上的一切不良狀態,非常適合你,你拿去服用吧。”
戴松津看著這枚閃著霞光的丹藥,喜滋滋的從青林手中接過,連一絲遲疑都沒有,馬上就丟入到了自己口中。丹藥剛剛入肚,戴松津的臉上就猛地冒出來紅光,猛地看上去,就像是煮熟的螃蟹一樣。
“你也太著急了,我還么沒有告訴你怎么服用呢?”青林嘆了口氣,一揮袍袖,一股柔和的力道罩住了戴松津。
片刻之后,戴松津滿面的紅光漸漸退去,青林把神弈力收了回來。戴松津閉目感受了一下體內的變化,躬身道:“多謝掌門人,我的元嬰已經沒事了,修為也恢復到了栤鶴真人襲擊我之前的狀態。嬰馬丹就是好用。”
青林說道:“松津,回頭你得改改你的急脾氣,要不是我在你身邊,你冒然吞下嬰馬丹,就夠你喝一壺的了。”
戴松津嘿嘿一笑,“這不是有掌門人你在嗎?要是沒有這個條件,我也不敢這么做呀。”
眾人哈哈笑了起來,戴松津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青林朗聲道:“想必大家也都猜出來了,我之所以要把大家叫到一起來,就是為了把我剛剛得到的一批仙器,分發給你們。仙器對于修真者而言,未免有些貴重,如果是一般的修真者,我是不贊成他們使用仙器的,對他們來講,并沒有什么好處。但是你們不同,你們是最接近修真頂峰的一批人,還是能夠駕馭得了仙器的,尤其是現在咱們面臨著驅逐犯境的西秦星人的重要任務,而且你們本身也隨時都有可能渡劫,每人擁有一件仙器,對完成這兩件任務,還是有著不小的助力了。所以,我想來想去,還是要把仙器拿出來,和你們分享。仙器數量有限,只能一人一件。任冠昱和皎禾真人出力不小,特別是他們為了助我破陣,不但各自毀了一件寶器級戰甲,而且還受了不小的傷,所以我額外多給了他們一件仙甲。這一點,還希望大家明白,不要在這件事上糾纏不休。”
眾人齊聲道:“我等明白。”
青林點了點頭,“好,咱們開始分發仙器。自古凡是好東西,都是有德者居之。我等會兒拿出來的仙器之后,大家都不要動,由仙器來選擇你們,只有這樣做,你們將來在煉化仙器的時候,才能少花費很多的精力,記住,不可強求。”
青林拿了幾件仙器出來,這些仙器有仙劍、有仙甲,還有各種各樣的法寶,一共十件,平均每個人可以得到一件,另外還能剩下兩三件。青林之所以多拿出來一些,也是為了讓每個人多一次選擇的機會。
其實,青林在驥尾星得到的仙器可不止這幾件,他連那個仙府都一塊兒端了個底兒朝天,收獲極為優渥,腰包一下子就鼓出了很多。
青林讓眾人一字排開,然后隨手拿起了十件仙器中的一個,這是一個塔狀的仙器。上面有青林親手設下的禁制,要是沒有這道禁制的話,這件仙器說不定早就溜之大吉了,那里還肯留在這里,讓青林給它選主人。
青林打了一道靈訣在仙器上。仙器嗡嗡顫抖起來,眾人的心全都提了起來,每個人都想當第一個得到仙器的人,不為別的,就為了比別人多擁有一會兒仙器,順帶著讓自己多年的夙愿早一點完結。
不過誰也沒有想到,第一件仙器誰的面子都不給,寶塔抖了兩下之后,就不動彈了,任由青林又打了兩道靈訣在它的上面,到了最后,她干脆連顫抖都不顫抖了,跟條死魚似的,一動不動。
“你還真是夠有個性的。那你就繼續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吧。”青林隨手就把這件死活不肯配合的仙器丟到了納天戒中。之后,青林又換上了另外一件仙器,這是一把仙劍,造型極為漂亮,吸引人的眼球。
青林照舊打了一道靈訣,仙劍咻地飛了起來,然后飛到了任冠昱等人的上空,在他們的頭頂上轉了起來,每當飛劍飛到誰的頭頂上的時候,誰都免不了念叨兩句,“仙劍啊仙劍,你可一定要選我呀。”
最后,仙劍停了下來,它就停在了戴松津的胸前,戴松津一伸手就把仙劍抓在了手中,戴松津跳了起來,“我有仙器了。”
青林一揮手,“好了,得到仙器的,可以退下去了,到門外侯著去。”
戴松津捧著仙器,那嘴巴都快咧到耳朵后面去了,任冠昱給他開玩笑道:“松津,出門的時候小心點,別讓門檻給絆倒了。”
“什么?”戴松津話音還沒落,撲通一聲,就摔倒在了地上。他出門的時候,還真的被絆了一跤。
眾人哈哈大笑起來,因為戴松津先行得到仙器的郁悶,頃刻間一掃而空。
之后的選擇依舊在不斷的重復著類似的過程,每一把仙器挑選了合適的主人后,都會即時上演一場悲喜劇。
青林和他新收服的手下正在分配仙器,這對他們來講,絕對算得上是一件大喜事。即便是放在整個修真界來看,這件事情也算得上是一件前無古人的盛事了。不過人們常說幾家歡喜幾家愁,就在距離梅花村幾千里之外的地方,正上演著一場慘烈的悲劇。
“各位,咱們上一次伏擊蚩木魔將失利,這里面的原因有很多。”慕容白好不容易把佛宗和修真者們的怨氣給安撫了下去,然后又費勁了口舌,才讓他們重新坐在了一起,“值得咱們思考的東西也有不少。但是就我本人來講,我覺得最關鍵的一點,就是咱們沒有協調好。這一次,我把大家請來,就是想和各位總結一下得與失,然后商量一下,咱們應該如何出擊,才能夠誘殺掉蚩木魔將。想必不用我說,各位也都清楚,蚩木魔將不死,犯境的西秦星人就別想驅逐出去。”
照日大師說道:“慕容家主,其實要想絞殺蚩木魔將,并不是一件難事,只要能夠處理好一件事,絞殺蚩木魔將的事情,盡管交給我們佛宗來辦。”
慕容白眼睛一亮,“大師有何高見?快快請講。”
照日大師傲然說道:“我的辦法很簡單,就是請修真界的朋友不要插手,全都呆在一邊看著,我們就可以絞殺掉蚩木魔將。”
慕容白很是頭疼,照日大師這話分明還是在翻舊賬。
慕容白還沒有想出來該如何安撫照日大師的時候,被他邀請來的那些外星球的修真高手們不干了。為首的道法真人嚷道:“照日,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你們是被慕容家主請來,圍剿西秦星人和魔頭的,我們也是呀。咱們的關系至少也是平等的,憑什么要把我們排除在外呀?”
照日大師說道:“道友,咱們爭論這些東西,根本就沒有任何作用。昨日,我和各位佛友已經仔細商量過了,咱們兩家合作,齊心合力的可能性不大,即便是勉強捏合在一起,最后一到關鍵的時刻,也就不知道會發生什么事情了。為了避免不必要的浪費,我有一策,想和諸位道友還有慕容家主商量一下。”
道法真人說道:“你有什么好主意,盡管拿出來。只要有行得通的地方,咱們就不妨試驗一下。”
慕容白感覺自己根本就沒有辦法約束這些外來的和尚和修真者,一方面是自己的能力不夠,對方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初戰失利,他僅有的一點尊嚴也被對方給撕掉了。不過事情雖然發展到了這種地步,慕容白至少在名義上還是這次行動的首領人物,和尚和外來的修真者還勉強保持著對他的尊敬。“照日大師,如果有什么什么好主意,盡管亮出來,大家一塊合計合計。”
照日大師沉聲道:“我的主意其實也不值錢,說穿了,也就是讓我們佛宗和諸位道友分頭行事,大家各憑本事,誰也不干涉誰,誰也不攔著誰,大家一塊兒用各種方法去誘使蚩木魔將,誰要是能夠把他誘惑出地缺山,誰要是能夠殺了他,誰就居頭功,另外一方則要甘拜下風,不得聒噪。”
慕容白還沒有來得及表態,道法真人就連聲叫好,“照日,你的這個主意可真是出到我的心坎里了。咱們單打獨斗,我們不輸于你,誘殺蚩木魔將,我們就更加不會輸給你們了。不要以為只有你們能夠殺魔頭,我們也有的是辦法。道友們,走,咱們去殺魔將去。”
以道法真人為首的外來修真者轟然叫好,簇擁著道法真人就出了帳篷。慕容白試圖阻止他們,可是根本就沒有人理他那個茬兒。
慕容白回頭看了看還沒有離開帳篷的佛宗弟子,“大師,蚩木魔將異常狡猾,實力又深不可測,咱們理應合兵一處,而不是分兵呀。”
照日大師雙手合什,口宣佛號,“慕容家主不要擔心,我們佛宗功法專克魔頭,不管是魔校也好,魔將也罷,只要落在我們佛宗手中,絕無任何幸免之力。你就不要掛心了,等著我們的好消息吧。佛友們,咱們也走,不要讓那些看不起咱們的道友們搶了咱們的先。”
光頭和尚們簇擁著照日大師,也離開了這次討伐軍的帥帳。慕容白伸著手,想攔一下,最后還是長嘆一口氣,跌坐在了帥椅之上,神色異常的黯淡失落。
“爹,他們也欺人太甚了。早知道他們會是這幅德行,咱們就不應該花重金請他們來。現在,他們還沒有在咱們東周星立足,就不把您放在眼中,回頭真要是被他們絞殺了蚩木魔將,他們還不得騎在咱們脖子上拉屎拉尿呀。”慕容承軒悲憤不已的發著牢騷。
慕容白幽幽長嘆,“時也命也。咱們東周星的力量已經不足以絞殺蚩木魔將了,現在能做的就是倚重這些外來之人,其他的事情等到絞殺蚩木魔將之后再說吧。只要蚩木魔將一死,這些犯境的西秦星人就不足為慮了。到時候,咱們召集友好門派、家族,合兵一處,攻打地缺山,還怕咱們的名聲樹不起來嗎?”
慕容承軒說道:“爹爹高見,兒所不及也。可是爹爹,我覺得咱們還是要提前做好準備呀,咱們慕容家可是歷經了千辛萬苦,才掌管了東周星的大權,而且掌權的時間也才短短幾年,你總不能看著自己的一番心血,轉眼之間落空吧?尤其是被這些外來客搶走。”
慕容白沉聲說道:“行了,承軒,你不用說了,爹比你清楚。這些外來客沒有根基,爹想對付他們,只是舉手之勞。咱們最大的潛在對手不是他們,而是青林。我讓你派人監視天神軍,你有沒有得到什么有價值的情報嗎?”
慕容承軒說道:“天神軍還是老樣子,一天到晚除了訓練還是訓練。青林的行蹤依舊是個謎,我曾經想辦法和妹妹取得了聯系,她支支吾吾的不肯跟我說實話。爹爹,要不,我把妹妹強行拉回家吧。我把她……”
慕容白哼了一聲,“女兒從來都是胳膊肘往外拐的,以前潔瑩還知道聽我這個當爹的話,現在她的眼里就只有青林了,根本就沒有我這個當爹的位置。她愿意在天神軍,就讓她在哪里呆著吧,就當我沒有她這么一個女兒。”
慕容承軒不敢多話,在自己親妹妹這件事上,他不好做出什么評判。以前項非常死了,普洱門沒落,青林更是半死不活,讓妹妹嫁給他,慕容承軒這個當大哥的,自然不愿意,但是現在青林和一起可不太一樣了,從早幾年前的孤膽英雄,到現在的一派之主,論名聲,論實力,和自家妹妹絕對是天生地造的一雙。他是一百個愿意讓妹妹慕容潔瑩和青林做一對真夫妻,只要兩家聯姻,對穩固慕容家的地位,抬升慕容家的名氣,絕對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可是這不過是慕容承軒的一廂情愿,他想不明白一向睿智的父親為什么在這件事上如此固執,從來就不肯松一下口,在前一段日子,更是把青林給攆出了鲯鰍島,間接促成了青林獨立和天神軍的建立。
做為慕容白的長子,慕容承軒自然要和父親站在一起,但是從內心深處而言,慕容承軒還是不太贊成父親的做法的。有的時候,他甚至會想,如果是他來執掌大權的話,一定要和青林這個妹夫搞好關系。可惜他也就只能胡思亂想一下,慕容家要是沒有父親支撐著,根本就不可能成為東周星第一大修真門派(家族)。這個位置,說不定早就被人給強了。即便是現在,也有很多人在公然宣稱,只有青林領導的天神軍才是東周星修真界名副其實的第一大門派,慕容家和天神軍相比,也只能靠邊站了。
慕容承軒雖然不愿承認,但是也不得不承認,這個說法不無道理,如果慕容家不能在短時間內做出一番令人瞠目的成績來,這個第一大修真門派的頭銜就得從慕容家手中溜走,伴隨而來的巨大權力,也不再歸他們來享有了。
如果出現這樣一個結果,不但父親慕容白不能夠接受,就連自己也根本不可能承擔,他早就習慣了走到哪里,都被人高看一眼的感覺了。哪怕這個感覺僅僅是因為他是慕容白的長子而得來的。
“承軒,你在想什么呢?”慕容白見兒子有些心不在焉,便問道。
慕容承軒忙道:“爹,我沒有想什么?”
慕容白說道:“不要胡思亂想了,所謂車到山前必有路,咱們慕容家傳承千余年,一步步的走到今天,他們這些外來客想取而代之,就算這是一個白日夢,也不是這樣一個做法。走,咱們到外面去,我倒要看看,他們究竟是打算如何誘殺蚩木魔將的?”
慕容承軒連忙陪著慕容白走出了帥帳,父子兩個飛到了高空之中,極目遠眺,看著照日大師為首的佛宗弟子,和道法真人為首的外來修真者在地缺山附近排兵布陣,暗設埋伏。
不得不說慕容白請來的這批人,都是很有一些真材實料的主兒,很快,他們就根據各自的需要,占據了有利的地形,并把最有力的對付蚩木魔將的陣勢給擺了出來。
道法真人飛到了佛宗這邊,“照日大師,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咱們兩家的陣法都布置好了,是你先來呀,還是我們這邊先來?”
照日大師胸有成竹的說道:“無所謂先后,大家一起上吧,誰有本事把蚩木魔將吸引出來,那就是誰的本事。”
道法真人哈哈一笑,“老夫等的就是你這句話,到時候,你們佛宗要是連根毛都沒有撈到,你們可不要后悔呀。”
照日大師笑道:“不要后悔的,不應該是我們,而是你們修真之人。降妖除魔之事,擅長的是我們佛宗,不是你們修真之人。道法真人,你現在要是后悔的話,還來得及。別到時候把蚩木魔將引出來之后,折了你們的面皮,到時候大家的面子都不好看。”
道法真人不屑的說道:“照日大師,你不要太過自信了,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咱們各憑本事吧。”
照日大師斷然說道:“好,就讓你們看看我們佛家的手段,到時候,頂讓你們心服口服,知曉我們佛宗才是降妖除魔的正宗,你們只是偏門罷了。”
道法真人哼了一聲,“照日大師,話可不能說的太滿,到時候出了丑,可就是會讓整個東周星的道友看你們的笑話的。”
照日大師說道:“看誰的笑話還說不定呢。道法真人,咱們開始動手吧。我等先行一步。”
照日大師一甩袍袖,腳下登時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木魚,照日大師站在木魚之上,緩緩升空,朝著地缺山飛了過去。“蚩木魔將何在?請出來和老衲一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