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還沒到,舒歡就開了門,唐謹淮和顧思微呆滯了幾秒鐘,兩人的表情神同步,微微張著嘴巴,瞪著眼睛。
“你怎么在這里?”顧思微手指向她,聲音都有些顫抖,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舒歡的出現(xiàn)不會那么簡單。
舒歡推開門,往里邊站,“我是來給慕總打掃衛(wèi)生的。”
“哦,那你為什么剛剛看到我們就關門?”顧思微信了。
一旁的唐謹淮忍著想拍她木魚腦袋的沖動,齜牙咧嘴地看著顧思微。
“我這不是在消毒嗎,房間里面還有一股味,我看到你們來了就去開窗戶通通風,現(xiàn)在沒什么味道了就來開門。”舒歡來開門之前特意去找了一瓶消毒水,一邊解釋一邊往空氣中隨便噴了一點,本來沒有味道這下也變得有味道了。
唐謹淮用手驅(qū)散著這個嗆人的味道,先一步走了進去,下意識地往陽臺上看了幾眼,又往房間瞅了瞅,暫時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可疑的痕跡。
他們進來后,舒歡充分地發(fā)揮主人翁意識,既是端茶又是倒水的,然后隨便找了一塊抹布,裝模作樣地這里擦一擦,那里弄一弄,動作敷衍至極,但是顧思微心思不在她身上,所以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只有唐謹淮心知肚明,看破不說破。
自導自演演了將近二十多分鐘,慕時嚴才終于回來,舒歡上前熱情迎接,從鞋柜里找出他的鞋子,放到他的腳邊,“慕總,您終于回來了,里邊的兩位已等候你多時。”
“嗯?”慕時嚴脫下外套,看著眼前這個過分熱情殷勤的人,滿臉困惑,“今天早上沒有吃飽嗎?”
舒歡擠眉弄眼了好半天,可慕時嚴那木訥的模樣一看就知道,沒有看懂她要表達什么。
她往后面看了看,還好客廳和大門之間有一塊墻擋住,挪動小碎步,小聲地說:“顧思微來了。”
“所以呢?”
“所以?你不是知道她之前一直向我打聽關于你的事情嗎,她現(xiàn)在要是知道我們兩個在一起,肯定扒了我的皮。”
“嗷。”男人意味深長地應了一句,然后就進去了。
顧思微見他來了,親昵地喊了一聲,跟在他后面的舒歡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頗為嫌棄地瞥了她一眼。
“你們今天來有什么事?”
“沒什么事,就是聽說你從柏翡辭職了,想要來看一看你。”顧思微畢恭畢敬地將手交叉擺放在前面,說話的聲音格外溫柔,這是舒歡從來沒有看到過的模樣。
щшш●тт kán●℃o
“那現(xiàn)在看完了,你們沒什么事的話,就可以走了。”
舒歡有些意外,他趕客人居然趕得這么明顯,還以為他會留他們下來吃個午飯什么的。
“你這是幾個意思,我大老遠的跑到這里來,你還不領情,怎么難道我們兩個人礙到你的事了?”唐謹淮不屑地嗤笑。
“礙到我和我女朋友的約會了。”
舒歡聽到之后,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要不是礙于場合,她可能就擰過去了。
“你……女朋友?就是那個小明星?”顧思微心有不甘地問了一句。
“啊,對了,我突然想起來我家里還有一點事情,所以我就先走一步。”舒歡搶在他說話之前喊了一聲。
前腳才剛邁出去一步,手就被他扣住,“你不是跟我一起住?現(xiàn)在回什么家?”
舒歡僵硬地轉(zhuǎn)過頭,大大的眼睛來回左右轉(zhuǎn)動,手指掐了掐他握著自己的手。
慕時嚴無辜地說:“你掐我干什么,難道我說錯了?”
“你們兩個……同居了?”
顧思微嘴巴張得大大的,幾乎可以塞下一個雞蛋,看向慕時嚴的時候柔情中蘊含著悵然若失,瞥向舒歡的時候又殺氣騰騰。
“嗯,還沒來得及跟你們說。”他長手一撈,將呆愣的舒歡一把撈在懷里,左手有意無意地擱置在她的腰間上。
舒歡偷偷地拍了拍他的咸豬蹄,他這是嫌自己招得仇恨還不夠多吧?
“所以你之前說的女朋友也是她?”
“對,順便介紹一下,她就是舒叔叔的女兒,舒歡。”
“什么?你是舒叔叔的女兒?你不是說你家賣石頭的嗎?”
顧思微今天備受打擊,尤其是知曉她身份的時候更是痛上加痛,本來舒歡就長得有幾分姿色,好不容易有一個比自己差的地方,結果實際上還是一個富家千金。
舒歡尷尬地呵呵幾句。
“那你之前穿的盜版衣服其實也是真的咯?”
顧思微提起這個她就來氣,可能也就只有她會覺得她天天穿假貨了。
“果然如此,我早就猜到了你們兩個有什么奸情。”唐謹淮對于他們在一起倒不是很吃驚,這么久相處下來他早就發(fā)現(xiàn)了點蛛絲馬跡,只不過沒有想到慕時嚴會瞞著不告訴他。
他剛說完,小腿肚上就傳來一陣劇痛,他捂著小腿,躺在沙發(fā)上,“啊,你踢我干什么?”
“你早就猜到了為什么還不告訴我?”顧思微瞪了他一眼,現(xiàn)在她正好沒地方撒氣,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出氣筒。
“告訴你了有個屁用,你還能拆了他們嘿!”
顧思微想說能,迎上慕時嚴的視線的時候還是忍住了。
她已經(jīng)失去了愛情,不能再失去在他心目中的形象,雖然說已經(jīng)沒什么好形象了。
“哎,慕大總裁好不容易脫單了總得請個客吧!剛好十二點,走,一起去吃個飯。”唐謹淮彎著腰,囔囔到。
“時嚴哥都失業(yè)了,哪請得起你這頭豬?”顧思微憤憤地懟了一句。
唐謹淮刮了她一眼,真是無了個大語,都被拋棄了還向著他說話。
“那可不見得,他之前的存款可比你這個大小姐十個屋子的奢飾品都要多,再說了昨天他還從我這拿走了五……”
突然,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一直沒說話的舒歡好奇地問了一句,“五什么?”
唐謹淮偷偷地看了看一臉淡然的慕時嚴,面容溫潤,眼底卻滲著寒冰,他不禁打了個寒顫,接著道:“五瓶上好的美酒。”